35.破局（3）
吃飯的時候，徐微瀾從樓上下來了。晚上，周宅吃飯的人不多，周越還在公司加班，打了電話說晩回來。徐堯在長身體，生物鍾和大人不一樣，放學回來就吃了晚飯，這會兒還在樓上寫作業。
偌大的飯桌邊隻有周老爺子和楊琰兩人。周老爺子坐在上首，楊琰坐在他身邊，徐微瀾走過去，想坐在楊琰對麵，最後卻還是被他拉在了身邊。
三人低頭吃飯，周老爺子耐不住寂寞，看了看徐微瀾，又看了看楊琰，眉頭皺了皺：“臭小子，你不是挺能幹的嗎？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什麽時候生個寶寶給我玩玩？”
周老爺子冷不防這麽一說，徐微瀾夾菜的動作不由頓住。她艱難地吞了口菜，聽楊琰說：“我們在努力。”他說著，夾了一筷子肉給徐微瀾，示意她多吃點。
多吃才能生。徐微瀾看著碗裏的肉，如鯁在喉。她不知道楊琰是在搪塞爺爺，還是真的不清楚她一直在吃避孕藥。吃著藥，不管他再怎麽努力、再怎麽能幹，也是無果的。
“努力……”周老爺子複述了一遍，頗為不滿地看了徐微瀾一眼，“要我說，你就不該在外邊亂跑，安心在家備孕比什麽都強。”老爺子不高興地撅了撅嘴，小聲嘀咕，“周家也不差錢，娶個媳婦兒還要她工作……”
周老爺子年歲大，思想有些守舊。在他眼裏，周家的女人就該辭了工作在家照顧先生，順帶把自己養好，然後再多生幾個孩子，更何況徐微瀾的婚紗店相比暢銘實在掙不了幾個錢，她成天在外邊不著家更是不對的。
徐微瀾聽了自然不是滋味。婚紗設計是她這輩子想要投身的事業，不論怎樣，她都不會放棄的。可老人的意見也不能不尊重……
她淺淺蹙眉，神情有些落寞。楊琰察覺到了，握了一下她的手，對周老爺子說：“家裏有吳叔照顧，趁著沒有孩子，微瀾該多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楊琰說著，看了她一眼，“況且有人說過，讓我不要吝惜微瀾的才華。”
這話是蔣牧淮說的，徐微瀾聽了愕然，沒想到楊琰盡然記在心裏。隻是，他剛剛那話說得，似乎帶了些不爽的情緒。
老爺子沒察覺到什麽異樣，不滿地吹了吹胡子，“臭小子，現在還知道護短了。”
楊琰微扯嘴角，笑了一下，扭頭看了眼徐微瀾：“我不喜歡她成天圍著我轉。”楊琰頓了一下，又說，“微瀾該有自己的事業，她這樣很好。”
楊琰說話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握著徐微瀾的手，他指間的力度不強不弱，手指微微摩挲著徐微瀾的手背，緩和了她緊張不安的情緒。
要是在以往，徐微瀾會很感動，但是經曆了剛剛的事情，她心裏隻覺得漠然。楊琰的話、他的行動，她真的很難分清真偽。
徐微瀾慢慢抽回手，扶住碗，低頭扒拉著碗裏的飯。這一餐，她已經沒有胃口了。
“隨便你們。”老爺子不耐煩了，盯著徐微瀾，“丫頭，不管你工不工作，反正一年之內我得抱上曾孫子……曾孫女也行。”周老爺子熱切地看著徐微瀾，問她，“你能答應爺爺嗎？”
一年之內……那豈不是最近就要開始準備……
徐微瀾看了眼楊琰，楊琰挑了一下眉梢，沒說話。他讚成她工作，似乎也不反對她懷孕，可是和楊琰生孩子，徐微瀾還沒做好準備。
她不好回答，正好此時門鈴響了，徐微瀾急忙起身，指了指門口：“周越回來了，我去開門。”她說完，著急忙慌地跑開了。
徐微瀾心不在焉地開門，看見門外的人，不由愣了一下。
外邊的人看見她倒是笑了起來，喊她：“大嫂，好久不見。”
門外的人是周瑋，徐微瀾知道周瑋和楊琰的關係，但總覺得這聲“大嫂”不該應下來。她遲疑，周瑋卻向前邁了一步，將她逼退了一步：“大嫂不請我進去？我是來看爺爺的。”
周瑋這麽說，徐微瀾隻好側身，看著周瑋從麵前走過，大搖大擺地進了餐廳。
周老爺子看見周瑋倒是見怪不怪，簡單招呼了一句：“來了。”他說著，又吩咐傭人，“添雙碗筷。”
周瑋叫了爺爺，一扭頭看見楊琰，麵色一下陰沉了下來。“你怎麽也在這裏？”周瑋看他，冷笑了一聲，“稀客啊！又打算找爺爺開口要什麽？”
楊琰回敬：“這話該是我問你，這回是要什麽？”
周瑋笑笑：“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懂了。我要什麽了？反倒是你，挺貪心的，不僅貪心，防備心還很重，一樣樣都要明碼標價……”周瑋說著，看了眼徐微瀾，“嫁給你，我都替大嫂不值。”
徐微瀾站在一邊，被周瑋看了一眼，背脊不由一寒。周瑋明顯話裏有話，徐微瀾還沒來得及細想，楊琰突然一拍桌子，嚇得徐微瀾一個哆嗦。他怒道：“你夠了！”
“喲！生氣了？”周瑋樂了，“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周瑋得意洋洋，想要繼續往下說，周老爺子“哼”了一聲，發話了：“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少在這兒狗咬狗了。”
老爺子一句話，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楊琰盯了周瑋一眼，坐下繼續吃飯，周瑋接過了傭人送來的碗筷，坐在老爺子身邊吃飯，不時還給他布菜、獻殷勤。
徐微瀾無心了解兄弟兩人的罅隙，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吃好了，便上樓去看徐堯。
徐堯這會兒已寫完了作業，坐在二樓的小廳裏邊看電視。徐微瀾上來了，他瞄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問：“是不是二哥哥來了？”
“二哥哥？”徐微瀾想了想，才回過神來，“周瑋？”
徐堯眼睛離不開動畫片，點了點頭：“爺爺讓我叫他二哥哥。”
徐微瀾點點頭。周越和楊琰雖然對周瑋有敵意，但老人家還是心軟，念及血緣，還是接納周瑋的。隻是，徐微瀾不明白周越、楊琰和周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周瑋又為什麽是暢銘最強競爭對手德靈珠寶的繼承人。
她想不通，也不打算想，陪著徐堯看了會兒電視，楊琰上樓來了，看著她，叫她：“微瀾。”
徐微瀾回過神，起身過去。
“我有點事……”楊琰頓了一下，“現在要去趟公司，你可以自己回去嗎？”
徐微瀾微怔，點了點頭。
“你開我的車回去。”楊琰把車鑰匙遞給徐微瀾。
徐微瀾遲疑了一下，沒有接，“我開不慣你的車，怕蹭到車子……”
“沒關係。”楊琰徑自把鑰匙塞到徐微瀾手裏，“和q|q一樣開。”他停了一下，又說，“你注意安全。”
徐微瀾點點頭，收下了鑰匙，送楊琰去門外。送完楊琰，徐微瀾一轉身看見周瑋站在她身後冷冷看著她。楊琰走了，獨自麵對周瑋，徐微瀾有些害怕。她繞過他上樓拿東西，準備回家。
經過周瑋身邊時，他冷冷開口：“大嫂怕我嗎？這麽急著回去？”
徐微瀾步子一頓，沒有回頭。
“大嫂，我沒有惡意，隻想和你聊聊天。”周瑋笑笑，“對我大哥，你應該有很多疑問吧？”
周瑋的話讓徐微瀾最終停下了步子。說不想知道，其實是自欺欺人的。
她沒回頭，隻說：“我們朝夕相處，沒什麽疑問。”
“哦？”周瑋笑笑，“那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的過去，他和謝箏，還有他的那些陰謀？”
徐微瀾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天真了，周瑋和楊琰鬥，自然也不會是吃素的人，更不會被她一兩句話套出真相，說不準自己最後還會被他繞進去。她放棄，轉身離開，“我要走了。”
周瑋跟在她身後，直到樓梯口：“大嫂是聰明人，就這麽甘願被大哥利用嗎？”
徐微瀾不說話，到了樓上和徐堯說了兩句，又去書房和老爺子打了招呼。她拿了包下樓時，周瑋依舊在樓梯口等她，“遲遇大嫂沒忘記吧？”
徐微瀾想要徜徉不在乎，可行走的步速還是出賣了她。
周瑋觀察著徐微瀾，在她身後笑了一下：“大哥對遲遇可是足夠狠絕，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這麽對你？”
暴雨過後的夜裏溫度很低，徐微瀾出了門，屋外的寒氣讓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你不要胡說，遲遇的死和楊琰沒有關係，他是精神異常。”
“精神異常？”周瑋笑笑，“你這麽覺得？警方不早不晚，就在問訊大哥之後在遲遇家找到了他精神異常的證明，你不覺得有點太巧合了嗎？”
“你是說……”徐微瀾話說了一半，不再開口。周瑋的邏輯很嚴密，楊琰被警方問訊，為了擺脫嫌疑，他偽造了遲遇的精神失常證明。但這些都是建立在楊琰殺人的前提下的，可徐微瀾不相信這件事是他做的。
“所以，警方不結案，是因為你？”徐微瀾轉身看周瑋。
“我？”他笑笑，“警察又不傻，他們看不出來證據的問題？”
徐微瀾看了他一眼，走到楊琰的車邊，拉開駕駛室的門。周瑋見她沒什麽反應，有點摸不清徐微瀾在想什麽，最後隻得在她開車離開前敲她的車窗，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大嫂要是對大哥的事情感興趣，隨時聯係我，我保證你不會失望。”
徐微瀾看了他一眼，隨手將名片扔在儲物盒中，開車離開。
車開出了一段路，徐微瀾才發現自己手心裏都是冷汗。和周瑋說話太費心思，但她可以看出，周瑋到最後還是有些著急了。
遲遇的精神失常證明確實是假的，但警方不會因為懷疑證據有誤而不結案的，這後邊一定有人在推動，在引導警方繼續查案。徐微瀾篤定，這個人是周瑋，他想借此扳倒楊琰。
吃飯的時候，徐微瀾從樓上下來了。晚上，周宅吃飯的人不多，周越還在公司加班，打了電話說晩回來。徐堯在長身體，生物鍾和大人不一樣，放學回來就吃了晚飯，這會兒還在樓上寫作業。
偌大的飯桌邊隻有周老爺子和楊琰兩人。周老爺子坐在上首，楊琰坐在他身邊，徐微瀾走過去，想坐在楊琰對麵，最後卻還是被他拉在了身邊。
三人低頭吃飯，周老爺子耐不住寂寞，看了看徐微瀾，又看了看楊琰，眉頭皺了皺：“臭小子，你不是挺能幹的嗎？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什麽時候生個寶寶給我玩玩？”
周老爺子冷不防這麽一說，徐微瀾夾菜的動作不由頓住。她艱難地吞了口菜，聽楊琰說：“我們在努力。”他說著，夾了一筷子肉給徐微瀾，示意她多吃點。
多吃才能生。徐微瀾看著碗裏的肉，如鯁在喉。她不知道楊琰是在搪塞爺爺，還是真的不清楚她一直在吃避孕藥。吃著藥，不管他再怎麽努力、再怎麽能幹，也是無果的。
“努力……”周老爺子複述了一遍，頗為不滿地看了徐微瀾一眼，“要我說，你就不該在外邊亂跑，安心在家備孕比什麽都強。”老爺子不高興地撅了撅嘴，小聲嘀咕，“周家也不差錢，娶個媳婦兒還要她工作……”
周老爺子年歲大，思想有些守舊。在他眼裏，周家的女人就該辭了工作在家照顧先生，順帶把自己養好，然後再多生幾個孩子，更何況徐微瀾的婚紗店相比暢銘實在掙不了幾個錢，她成天在外邊不著家更是不對的。
徐微瀾聽了自然不是滋味。婚紗設計是她這輩子想要投身的事業，不論怎樣，她都不會放棄的。可老人的意見也不能不尊重……
她淺淺蹙眉，神情有些落寞。楊琰察覺到了，握了一下她的手，對周老爺子說：“家裏有吳叔照顧，趁著沒有孩子，微瀾該多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楊琰說著，看了她一眼，“況且有人說過，讓我不要吝惜微瀾的才華。”
這話是蔣牧淮說的，徐微瀾聽了愕然，沒想到楊琰盡然記在心裏。隻是，他剛剛那話說得，似乎帶了些不爽的情緒。
老爺子沒察覺到什麽異樣，不滿地吹了吹胡子，“臭小子，現在還知道護短了。”
楊琰微扯嘴角，笑了一下，扭頭看了眼徐微瀾：“我不喜歡她成天圍著我轉。”楊琰頓了一下，又說，“微瀾該有自己的事業，她這樣很好。”
楊琰說話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握著徐微瀾的手，他指間的力度不強不弱，手指微微摩挲著徐微瀾的手背，緩和了她緊張不安的情緒。
要是在以往，徐微瀾會很感動，但是經曆了剛剛的事情，她心裏隻覺得漠然。楊琰的話、他的行動，她真的很難分清真偽。
徐微瀾慢慢抽回手，扶住碗，低頭扒拉著碗裏的飯。這一餐，她已經沒有胃口了。
“隨便你們。”老爺子不耐煩了，盯著徐微瀾，“丫頭，不管你工不工作，反正一年之內我得抱上曾孫子……曾孫女也行。”周老爺子熱切地看著徐微瀾，問她，“你能答應爺爺嗎？”
一年之內……那豈不是最近就要開始準備……
徐微瀾看了眼楊琰，楊琰挑了一下眉梢，沒說話。他讚成她工作，似乎也不反對她懷孕，可是和楊琰生孩子，徐微瀾還沒做好準備。
她不好回答，正好此時門鈴響了，徐微瀾急忙起身，指了指門口：“周越回來了，我去開門。”她說完，著急忙慌地跑開了。
徐微瀾心不在焉地開門，看見門外的人，不由愣了一下。
外邊的人看見她倒是笑了起來，喊她：“大嫂，好久不見。”
門外的人是周瑋，徐微瀾知道周瑋和楊琰的關係，但總覺得這聲“大嫂”不該應下來。她遲疑，周瑋卻向前邁了一步，將她逼退了一步：“大嫂不請我進去？我是來看爺爺的。”
周瑋這麽說，徐微瀾隻好側身，看著周瑋從麵前走過，大搖大擺地進了餐廳。
周老爺子看見周瑋倒是見怪不怪，簡單招呼了一句：“來了。”他說著，又吩咐傭人，“添雙碗筷。”
周瑋叫了爺爺，一扭頭看見楊琰，麵色一下陰沉了下來。“你怎麽也在這裏？”周瑋看他，冷笑了一聲，“稀客啊！又打算找爺爺開口要什麽？”
楊琰回敬：“這話該是我問你，這回是要什麽？”
周瑋笑笑：“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懂了。我要什麽了？反倒是你，挺貪心的，不僅貪心，防備心還很重，一樣樣都要明碼標價……”周瑋說著，看了眼徐微瀾，“嫁給你，我都替大嫂不值。”
徐微瀾站在一邊，被周瑋看了一眼，背脊不由一寒。周瑋明顯話裏有話，徐微瀾還沒來得及細想，楊琰突然一拍桌子，嚇得徐微瀾一個哆嗦。他怒道：“你夠了！”
“喲！生氣了？”周瑋樂了，“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周瑋得意洋洋，想要繼續往下說，周老爺子“哼”了一聲，發話了：“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少在這兒狗咬狗了。”
老爺子一句話，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楊琰盯了周瑋一眼，坐下繼續吃飯，周瑋接過了傭人送來的碗筷，坐在老爺子身邊吃飯，不時還給他布菜、獻殷勤。
徐微瀾無心了解兄弟兩人的罅隙，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吃好了，便上樓去看徐堯。
徐堯這會兒已寫完了作業，坐在二樓的小廳裏邊看電視。徐微瀾上來了，他瞄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問：“是不是二哥哥來了？”
“二哥哥？”徐微瀾想了想，才回過神來，“周瑋？”
徐堯眼睛離不開動畫片，點了點頭：“爺爺讓我叫他二哥哥。”
徐微瀾點點頭。周越和楊琰雖然對周瑋有敵意，但老人家還是心軟，念及血緣，還是接納周瑋的。隻是，徐微瀾不明白周越、楊琰和周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周瑋又為什麽是暢銘最強競爭對手德靈珠寶的繼承人。
她想不通，也不打算想，陪著徐堯看了會兒電視，楊琰上樓來了，看著她，叫她：“微瀾。”
徐微瀾回過神，起身過去。
“我有點事……”楊琰頓了一下，“現在要去趟公司，你可以自己回去嗎？”
徐微瀾微怔，點了點頭。
“你開我的車回去。”楊琰把車鑰匙遞給徐微瀾。
徐微瀾遲疑了一下，沒有接，“我開不慣你的車，怕蹭到車子……”
“沒關係。”楊琰徑自把鑰匙塞到徐微瀾手裏，“和q|q一樣開。”他停了一下，又說，“你注意安全。”
徐微瀾點點頭，收下了鑰匙，送楊琰去門外。送完楊琰，徐微瀾一轉身看見周瑋站在她身後冷冷看著她。楊琰走了，獨自麵對周瑋，徐微瀾有些害怕。她繞過他上樓拿東西，準備回家。
經過周瑋身邊時，他冷冷開口：“大嫂怕我嗎？這麽急著回去？”
徐微瀾步子一頓，沒有回頭。
“大嫂，我沒有惡意，隻想和你聊聊天。”周瑋笑笑，“對我大哥，你應該有很多疑問吧？”
周瑋的話讓徐微瀾最終停下了步子。說不想知道，其實是自欺欺人的。
她沒回頭，隻說：“我們朝夕相處，沒什麽疑問。”
“哦？”周瑋笑笑，“那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的過去，他和謝箏，還有他的那些陰謀？”
徐微瀾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天真了，周瑋和楊琰鬥，自然也不會是吃素的人，更不會被她一兩句話套出真相，說不準自己最後還會被他繞進去。她放棄，轉身離開，“我要走了。”
周瑋跟在她身後，直到樓梯口：“大嫂是聰明人，就這麽甘願被大哥利用嗎？”
徐微瀾不說話，到了樓上和徐堯說了兩句，又去書房和老爺子打了招呼。她拿了包下樓時，周瑋依舊在樓梯口等她，“遲遇大嫂沒忘記吧？”
徐微瀾想要徜徉不在乎，可行走的步速還是出賣了她。
周瑋觀察著徐微瀾，在她身後笑了一下：“大哥對遲遇可是足夠狠絕，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這麽對你？”
暴雨過後的夜裏溫度很低，徐微瀾出了門，屋外的寒氣讓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你不要胡說，遲遇的死和楊琰沒有關係，他是精神異常。”
“精神異常？”周瑋笑笑，“你這麽覺得？警方不早不晚，就在問訊大哥之後在遲遇家找到了他精神異常的證明，你不覺得有點太巧合了嗎？”
“你是說……”徐微瀾話說了一半，不再開口。周瑋的邏輯很嚴密，楊琰被警方問訊，為了擺脫嫌疑，他偽造了遲遇的精神失常證明。但這些都是建立在楊琰殺人的前提下的，可徐微瀾不相信這件事是他做的。
“所以，警方不結案，是因為你？”徐微瀾轉身看周瑋。
“我？”他笑笑，“警察又不傻，他們看不出來證據的問題？”
徐微瀾看了他一眼，走到楊琰的車邊，拉開駕駛室的門。周瑋見她沒什麽反應，有點摸不清徐微瀾在想什麽，最後隻得在她開車離開前敲她的車窗，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大嫂要是對大哥的事情感興趣，隨時聯係我，我保證你不會失望。”
徐微瀾看了他一眼，隨手將名片扔在儲物盒中，開車離開。
車開出了一段路，徐微瀾才發現自己手心裏都是冷汗。和周瑋說話太費心思，但她可以看出，周瑋到最後還是有些著急了。
遲遇的精神失常證明確實是假的，但警方不會因為懷疑證據有誤而不結案的，這後邊一定有人在推動，在引導警方繼續查案。徐微瀾篤定，這個人是周瑋，他想借此扳倒楊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