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婆子,你這手勁可得小點,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是承受不住。”怎麽辦,唯有抱頭求饒,還手是絕對不行的,逃跑,他男子漢大丈夫不興這套,隻是自家婆娘此次下手可真狠,沒辦法唯有可憐兮兮地朝林秋求救,“閨女,你攔攔你媽!”


    俗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吵吵鬧鬧,打打鬧鬧,這麽多年,父親母親的感情依舊是如此的和睦。


    母親有分寸的,肯定不會傷到父親的,手勁小的不過是做做樣子,隻是呢,這個時候她若是袖手旁觀,好像不太好。


    “媽,我們倆晚上一起睡,不就知道爸到底是不是胡說。”林秋眼珠咕嚕咕嚕轉,眼底透著狡黠,她不急於一時。


    “成,就這麽說!”王美珍答應得爽快,若是沒有打呼嚕,她絕對叫老頭子好看。編排啥不好,非得編排她睡相差。


    自家這傻婆娘傻不愣登地答應,他是想攔沒來得及,覆水難收,怎麽辦,隻有叮囑媳婦小心點。他若是非不讓婆娘跟閨女待著,不是顯得他心中有鬼麽,這可不行。


    轉身瞅見空隙將王美珍拉回房,“你得小心點,閨女是個鬼機靈,隻怕是瞧出什麽不對勁,你可別什麽都倒豆子一樣倒給閨女說,你可忘記大娃交代我們的事?”


    “你別整天把我當個傻子行不行,哎呀,這事我肯定記得的,保證不說,保證不說!”王美珍拍拍胸脯沒好氣地說,揮手示意老頭子走開,別擋著她的路,她得去將碗洗刷幹淨不是。


    “媽,團團圓圓的尿布在哪,我怎麽找也找不到。”父親肯定是在傳授母親如何不被她套話的技巧,她得搞點小破壞。


    “別著急,媽馬上來。”王美珍急急忙忙應答,朝樓上走。


    “你可得記住我的話別忘。”林立強拉著老婆子的手,不放心地叮囑。


    她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忘!甩開束縛,蹬蹬蹬就朝樓上走,“閨女,你咋的記性這麽差!”


    到樓上做好應對千軍萬馬的準備,隻是林秋根本就沒提林春書棋倆口子的事,隻是單純的苦惱著尿布到底放哪兒。


    提著的心落下來,白擔心一場,閨女不問,自然是好的,省得她費腦子想方設法地糊弄閨女。


    隻是林秋真的打算就這麽揭過去麽?當然是不可能的,不用說就知道母親現在是在父親的耳提麵命之下,警惕性絕對是前所未有的高,問話又不是三兩下就可以搞定的,若是母親待的時間賊長,父親察覺到不對勁,絕對會上來救場。


    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睡前問,無疑是最佳選擇,不是麽!不按常理出牌,沒準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是麽!


    “媽,我是你閨女,有什麽事,您非得瞞著我不可!”林秋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想尋求個答案。


    這話讓王美珍一怔,警覺地退後,閨女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嗬嗬,胡說八道什麽,你就是想太多,趕緊的洗洗睡,早睡早起方能養足精神。”王美珍眨巴幾下眼睛,臉上閃過錯愕與詫異,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波濤澎湃,隻是笑容略顯呆板。


    或許老頭子說的對,閨女的確懷疑她在隱瞞,隻是她若是這麽回去,可不得叫老頭子笑話啊!


    “媽,你偷偷跟我說,我心底好有個底,保證不跟別人說,哥到底出什麽事,您給我說說,我好有個底。”笑著聳聳肩,林秋瞧著自己的母親正色道。


    “別胡思亂想的。”王美珍情緒一下子低落不少,憋胡思亂想不知是說給自個兒的還是說與林秋的。


    林秋拉過王美珍的手,用綿長悠悠的語氣道,“媽,你藏著心事,我不會看錯的。”鍥而不舍地循循善誘,誓要打聽出些什麽來。


    王美珍用另一隻手覆在林秋的手背上,“沒有不對勁,別多想。”隻是微微顫抖的手,泄露出她的心緒不寧。


    “唉,媽,你知道的,大哥多強啊!哪怕有苦,哪怕碰著不舒心的事,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你說人的身板就那麽點,哪裏挨得住啊!我就是擔心哥有苦楚,不樂意在弟弟妹妹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的。”眼瞧著母親的心房被鑿開小小的口子,林秋要做的就是加把火,徹底攻破母親的心房。


    王美珍哪裏能夠知道林秋的心理活動,隻覺著魂不守舍,滿腦的壞念想,小拇指顫啊顫的,什麽時候依從林秋的意思,乖乖坐床上的都不知道,隻是一味的心慌意亂。


    林秋腦海裏閃過萬般思緒,不過麵上沒表露出來,她淺淺地歎息著,“我就是擔心哥報喜不報憂!哥這脾氣從來就是這樣,一時半刻的根本就沒法改,媽,你去的時候勸勸他。一家人幫襯幫襯是該的,若是有難處別憋在心底,一個人扛。當初若不是大哥二哥的支持,沒有我的今天,沒有道理我今天見死不救,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說到這個王美珍就心有餘悸,忍不住握緊林秋的手,憂心忡忡地說,“你說你哥會不會瞞著我啊!”


    大娃該不會死要麵子活受罪,越琢磨越覺著就是這麽回事。


    林秋幹脆乘勝追擊,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勸說,“媽,我哥什麽脾氣,您是知道的。”


    兒子什麽脾氣,她當娘的比誰都來得清楚,如此說來,她的確惶恐起來,咽口唾沫,心跳如雷,緊張害怕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手心攥出汗來。嘴巴蠕動著,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抬頭瞧見的就是呆愣在原地的王美珍,兩眼空洞迷茫麵色蒼白,林秋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好,徹底歇掉逼問的念頭。


    想知道真相不假,可瞧著母親滿臉蒼白怎麽也掩飾不住的模樣,林秋又忍不住心軟,她不是不知道父母閉口不談絕對有大哥示意的緣故在裏頭。什麽緣故,她不傻,多多少少能夠猜出幾分,無外乎日子不好過卻又不知道怎麽跟弟弟妹妹開口。


    隻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人有難能搭把手地自然會搭把手,何必將自己的狼狽藏著掖著,嗯,藏著掖著無非就是為著自尊心作祟,她不管什麽自尊心不自尊心的,她隻知道侄女的身體不容樂觀,現在短啥不能短侄女的治療。


    “您別憂心,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存折先拿著。”存折上的錢不多,是林秋作為姑姑對侄女的一點心意,耽誤啥,不能耽誤侄女的治療進度。


    她試圖與林春商量,將侄女轉送到國內一流水平的醫院,可回回接到電話的是書棋,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小題大做。


    林秋實在是被氣狠,如果是小毛病怎麽可能拖到現在,徹底的檢查找出病根方才能對症下藥,錢不夠一起想辦法就是。


    沒什麽,別氣,有的時候同書棋真的沒法溝通,沒說兩句,她就要爆炸。侄女的情況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好點,全是一問三不知,什麽人呐,作為母親對孩子漠不關心到這份上,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哎呀,沒事給存折做什麽!”王美珍拉著林秋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將存折往林秋的兜裏塞。


    “不是給您的,若是大哥那頭周轉不過來,好歹有個應急的錢。”林秋堅持,若不是條件不許可,她非得奔過去瞧瞧不可,順帶想方設法說服大哥將侄女整一流醫院去。


    隻是現在連通話都顯得極為困難,她真是想不明白,哥怎麽會如此忙碌,根本就不在家裏待,日常電話全是書棋接的。


    “可,可是……”王美珍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收著。


    “沒什麽好可是的,錢收著,以備不時之需,若是有什麽困難,到時候打電話給我就是。”林秋忙說道,“媽,你記得跟哥說,花錢沒關係,隻要人好好的就行,人是最要緊的,若是有什麽需要別客氣。“


    “你哥若是知道!”王美珍頗為意動,隻是大娃先頭可是囑咐過的,她若是拿錢怕是不大好。


    “媽,您先別說就是,存折你和爸保存著,若是沒有困難存折派不上用場,哥不就不知道我做的事麽!若是真的有邁不過去地坎,哥反倒要謝謝我這個做妹妹的。”林秋沒有叫哥感恩戴德的意思,她知道以大哥和書棋的心高氣傲,若是知道她的舉動沒準會羞惱,既然如此何必開始就拿,等到緊急時刻掏出來不遲,若是沒有派上用場那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唄。


    林秋本來就伶牙俐齒的,這麽一說,話裏話外全是作為妹妹對哥哥真切的關心,字字句句說在王美珍的心坎上。無疑林秋的話,讓王美珍欣慰不已,女兒有這個念頭,說明打心裏是惦記著哥哥的。


    別說林秋一番話真是將她說動,剛剛是躊躇著不知咋辦好!這存折到底是收著還是不收著!現在她的心緒明朗起來。


    王美珍沒有繼續拒絕,沒準這是救命的錢,美美那樣的身子可不就是無底洞,大娃臉皮薄羞於張口,她是知道的。


    左右錢她收著,不到關鍵時候不動,若是大娃不缺錢,存折沒派上用場,私底下塞給閨女便是,若是治病的錢周轉不過來,到時候存折就是可以救命的東西。


    “媽,睡吧,明早起來您還要趕路呢!”林秋拍拍床邊的位置,示意母親早睡,否則早起可是要疲倦不堪的。


    “不成,我有話說,到那頭媽可就沒那麽自在,書棋可真不是啥好玩意,汪家人就更不是啥好玩意,我說呢,咋的能夠教育處出這麽個不知四六的閨女,原來全家人是一個德行。”王美珍氣鼓鼓,眯起眼睛倒苦水,不痛快的一次說個完全,憋悶著總歸是不行的。


    王美珍吧啦吧啦說一大通,神情之義憤填膺,叫林秋忍不住吃驚,這回母親絕對是被氣狠,“您別氣,氣壞身子不值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聽說哥嫂感情不好啊!您要是看嫂子還有她娘家人不順眼,當沒瞧見就行,少搭理。”


    不滿展現得如此明顯,到時候過去可得怎麽處啊!鬧吧,不大好,本是幫忙去的,吵吵鬧鬧簡直就是幫倒忙,若是那樣還不如不去呢!不鬧,憋著,心裏得多憋屈啊。


    “我倒是想碰碰汪家人呢!可,可是……哎呀,汪家人可真不是啥好東西,親家公親家母早就跑得沒影!哼哼,當初搶著照顧的時候多熱心啊!可現在呢,真不知道說什麽!”真是滿肚子的火氣,當初那麽的積極,說的跟唱的似的,啥心疼閨女啊,啥經驗足啊,哼哼,結果呢,不過是說的好聽做的難看。


    這婚結的,真叫她不滿,世上沒有後悔藥,這樣的親家世間少有,說句實在話她還就瞧不上眼。


    “沒在,您不就眼不見心不煩。”林秋拍拍母親的肩頭,輕輕安慰著母親,雖說她不喜汪家人的做派。可瞧著母親氣急敗壞的模樣,她不打算火上澆油,否則她怕到時候母親跟書棋動手,到時候夾在中間為難得就是大哥無疑。


    雖說她沒見母親跟人大打出手,可誰也說不準在氣頭上人會幹出什麽事來。


    王美珍咬著唇,氣得不想說話,隻是不吐不快,不說她心底更為憋屈,說,憑啥不說啊,親家的遮羞布她得給揭下來,憑啥她給對方遮醜,敢做就不怕別人說。


    “人在呢!隻是不願意照顧美美,人家有孫子孫女,不稀罕病歪歪的外孫女,否則你哥怎麽總是在醫院,可不就是汪家人搞的爛事!”王美珍怒哼一聲,眉頭皺得可以夾死隻蒼蠅,她真是被惡心著,辦不到當初憑啥答應啊,就這麽欺負她兒子啊!


    別忘記大娃可是帶著汪家人做買賣呢!雖然同二娃決裂是叫她生氣來著,可決裂不就是為著汪家人麽!現在什麽意思,過河拆橋麽,有好處的時候像隻狗聞到肉味,搖著尾巴來,沒好處的時候冷著臉不顧情誼就走,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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