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婚不是說有什麽留戀不留戀,隻是懶得折騰,可現在這樣,她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相看兩厭,甭管說什麽這婚肯定得離。


    隻是她可不想吃虧,小虧可以說是懶得計較,可這麽大的虧,叫她歡歡喜喜咽下去,絕無可能。


    “談就談,別死皮賴臉的,爽快點就離婚,免得鬧的場麵難看。”秦城不屑地挑挑眉毛,半點沒有早上的懦弱,有的隻是不可一世。


    隻是到底有點底氣不足,在薑雯雯再次提議出去聊的時候,沒有拒絕,無奈地歎氣,一路上對小情人嗬護備至。


    秦城若是個帥哥,沒準薑雯雯會有點不得勁,可秦城這麽個頹廢的男人,送她都不要的,她有什麽可不舒服的,隻是麵上得裝著惱怒。


    不做好前期準備,好戲如何開場!


    “離婚可以,錢房對半分,我不計較你出軌的事,按法律來說,你是過錯方,真打官司,你打不過我的。不過有個前提條件,兒子歸我,你和兒子斷絕父子關係。”薑雯雯開門見山,眼底透著精明,咄咄逼人,不給秦城留退路。


    伸伸懶腰,薑雯雯露出盡在掌握的笑容,“別想著耍賴,你去銀行櫃台取的錢,銀行有監控的,不是你想賴就能賴的,錢肯定沒來得及轉移。來的路上,我聯係我的律師同學,幫忙上訴離婚。我不傻不天真,你能猜到銀行卡密碼,我就猜不到你會將錢放在哪麽!”


    現在薑雯雯在秦城心中的形象,徹底顛覆,薑雯雯是暴躁的母老虎,防他防的緊,可緊緊是防的緊,“別想著轉移財產,你說你將錢轉移到這位女士名下,你能確保她不會欺騙你,不會帶著你的錢跑路。”


    秦城是什麽樣的貨色,這麽多年下來,她若不知道,她真的是蠢笨如豬。秦城多疑善變,自私又視錢如命,若是不提醒,沒準他會猶豫,可現在他肯定不敢。


    “你,你,你!”秦城是真被薑雯雯嚇到,她怎麽會如此伶牙俐齒,不過她說的恰恰是他害怕的,肥胖的身軀,走兩步就喘的體質,若是口袋沒錢,情人肯定跑掉。


    轉移錢財他是真不敢,若是到時候人財兩空,他能向誰哭訴。秦城自認聰明一世,臨到頭卻叫枕邊人算計,叫他嘴唇顫抖,一張臉因為憤怒傷心而扭曲。


    本想著盡情羞辱薑雯雯,被指著罵窩囊廢這麽多年,心中肯定憤慨。


    隻是想著叫他吃癟,簡直就是做夢,秦城露出賤兮兮的笑容,他立刻叫嚷,“我不離婚,我絕不離婚。”


    秦城一副我不離婚,你能怎麽著的模樣,叫薑雯雯又好笑又憤怒。


    “我說什麽都不離婚,湊活著過,折騰我這麽來年,是不是該算算賬。”秦城盛氣淩人地指著薑雯雯,分析利弊,形勢對他不利,他賴著不走,薑雯雯能將他怎麽著。


    若是不能叫薑雯雯吃苦頭,他就不離,他處心積慮為的是什麽,不過是將這些年來的仇,報複回去。


    “離不離,可不是你說的算。你的把柄可在我手裏,你不想離婚沒關係,等你情人孩子生下來,過錯方是誰,驗驗dna就知道。時間可不等人。”薑雯雯不怕他不答應,她有的是時間耗,隻怕秦城耗不起,“我的條件不難,隻是不想和你牽扯上關係,你走你的陽關道,你走我的獨木橋,我隻盼著老死不相往來。”


    “你!你!你!真是沒良心的女人,斷關係成,不孝兒我不惦記,不指望他養老送終,隻是錢你不能分,魚塘歸我,房……”秦城罵罵咧咧,老死不相往來就老死不相往來,他不稀罕,隻是既然薑雯雯有條件,他是不是能為自己爭取點有利的條件。房錢什麽的,當做兒子孝順他的,他是他老子,孝順他是天經地義。


    秦城實在是過分,得寸進尺好歹得有個度,這是叫她淨身出戶的意思,說什麽最毒婦人心,男人的心狠起來不逞多讓。


    秦城從未想過為這段婚姻付出什麽,也沒有想過堅守這段婚姻,從未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卻叫囂娃要負責他的養老,這人的臉皮,怎麽就跟銅牆鐵壁沒有什麽區別!


    薑雯雯真想一巴掌呼上去,隻是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她得冷靜冷靜再冷靜。


    “那就暫時不離婚,沒錢沒房沒事業,你是叫我去喝西北風。我慢慢等,左右我不會是輸家,時間耗著對我有利,對你,你就自己琢磨琢磨!”談判的時候,不能虛,你若是虛,被人家逮住弱點猛欺,隻能怪自己不能怪別人。


    若是錢能買來清淨,她樂意,不離婚的理由簡單,離婚隻能斬斷夫妻緣,斬不斷父子情。相比於叫秦城生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寧願叫他待在眼皮底下,她花點時間盯著他,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你,你,你怎麽耍無賴。”什麽叫給他時間考慮,事實上根本沒有給他半分思考的餘地,若是他不同意,通過法律途,明擺著是吃虧的。


    “怎麽就這準你耍無賴,不準別人耍無賴麽。這雙重標準未免有點可笑。別跟我唧唧歪歪的說有的沒的,若是真的想離婚,那就提出能讓雙方都滿意的理由。不然免談!”薑雯雯非常鎮定,做買賣這麽多年,她早就是一個老油條,別的或許不會,可怎麽談判,如何掌握談判的節奏,她比秦城來得厲害。


    “臭婆娘,你是不是就等著呢!我說你咋就不著急上火呢!原來是挖坑叫我跳呢!”秦城握緊拳頭,瞪著薑雯雯,為薑雯雯的心機深沉,憤懣不已。


    薑雯雯笑得輕鬆愜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難不成你以為天底下就你是聰明人,別的人都是傻子。照我說,像你這樣自以為聰明的,才是真正的傻子。知足常樂,別想著好處全歸你。我言盡於此,你好好考慮考慮,若是舍得嬌滴滴的美人打掉你的孩子,自然婚可以不用離。”


    美人什麽的,實屬違心之論。


    “你,你這麽做,兒子知不知道!”秦城臉色黑得不能看,他恨恨地捶桌子,惡狠狠地瞪著薑雯雯。


    薑雯雯翻個白眼,放肆地笑出來,話語中飽含不屑,“若是不知道,你以為我會這麽做麽!”若是可以,誰樂意與秦城扯上關係,愛是相互的,他冷血,半點沒關係孩子的成長,現在問兒子要不要他這個父親的,真是可笑。


    “不肖子,真是個不孝子!”秦城握著拳頭,好小子,居然敢背叛他,真是白眼狼,哼,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不讓他生下來。


    “孝不孝順不是你說的算,你慢慢琢磨琢磨,我懶得搭理你,想不出來我就耗著。”薑雯雯轉身就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說不出的暢快,身在其中才知道日子有多痛苦,現在她有機會擺脫,海闊天空任她飛,天知道她有多歡喜。


    隻是現在她不能放鬆警惕,趁上廁所的空當,通過短信委托律師同學起訴離婚,現在一天沒能凍結秦城的財產,她就一天不安心。


    隻是,怎麽會這樣!


    斷絕父子關係,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婚姻法規定:“父母與子女間的關係,不因父母離婚而消除。”因此即使自願訂立協議解除父子關係協議,協議也是無效的。


    是她天真,本來以為事情能解決,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難不成就不能擺脫秦城,注定叫他攪和來攪和去,攪和的人生一團糟。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


    “親愛的,你說怎麽辦,孩子可不能沒有父親。”小情人眼底含著淚花,惶恐不安地揪著秦城的衣袖,真是楚楚可憐惹人愛,至少在秦城眼中是如此。


    美醜隻是抽象概念,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管怎麽說比起年老色衰,臉上有醜陋疤痕的老妻,年輕的情人可以說是賽貂蟬。


    “親愛的,你到底愛不愛我?”小情人咬著唇,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粉嫩的唇嬌豔欲滴。


    隻是秦城視線的焦點是情人呼之欲出的胸,真叫他心潮澎湃。隻見他餓狼似的盯著惹火的情人,順手揩點油,色眯眯笑著,“我的小乖乖,我怎麽會不愛你,來親親。”


    “討厭!”隻是錘秦城的力度不輕不重,撓癢癢似的。


    秦城哈哈大笑起來,不平的心緒漸漸趨於平靜,隻有滿心的愉悅,他的人生前半程如脫韁的野馬,現在慢慢回到正軌,這感覺真是舒爽。


    “寶貝,你放心,我有主意,臭婆娘真以為我是蠢的,我可不是任她蹉跎的傻瓜,你知道我知道你懷孕的時候,我有多開心麽!”秦城抖擻精神,憧憬著美好的生活。薑雯雯果然是傻的,轉移財產,轉移什麽財產,他隻要將錢取出來,偽造賭錢賭輸的欠條,說是錢被用來還賭債的,哪怕是起訴他又有什麽用。左右錢是不會吐出來的,他真是聰明絕頂。


    說罷摟著人,預備揚長而去,隻是帥不過三秒,沒邁出兩步就叫服務員攔住,瞧著他的眼神不善。


    “先生,請您結賬,一共是五十塊錢!”難不成是吃霸王餐,裝的跟大爺似的,幹的卻是叫人看不起的事。


    “你這是搶銀行啊!五十塊錢!”秦城到底沒敢不掏錢,隻是覺著將來肯定不能上這來,咋就這麽能宰客,叫他肉疼。心中忍不住為薑雯雯添兩筆,真是小氣的婆娘,難怪幹不出什麽大事來。


    想著去取錢,沒想到大早上的叫薑雯雯堵在門口。


    真是陰魂不散,他沒找麻煩,她居然敢來堵人,真是找揍啊。隻是他可能打不過她。


    “你來這幹什麽!”警惕地瞄來瞄去,貌似沒有攝像機什麽的,他膽子大起來,挺著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薑雯雯麵前。


    堵在門口不叫薑雯雯進去,誰知薑雯雯一用力,啪的將他的手打下去,強行闖入。


    “你,你這是強闖民宅!”震驚的女人指著薑雯雯,吃驚於她怎麽敢登門。


    “闖什麽闖,我男人在這呢!有本事你就朝外頭嚷嚷去,真是的,別擋道!你個小三叫來叫去,真是不怕丟人。”薑雯雯不屑地掃視著穿著黑色低胸連衣裙的女人,她就是來搞破壞的,不能叫秦城得逞,在秦城財產被凍結前,她肯定是要來騷擾的。


    薑雯雯一閃身就進廚房,煮的雞蛋攤的鹹菜餅,餓的要死,她不客氣地吃起餅來,大早上的爬起來,現在餓的半死,有早點可不救贖便宜她。水煮蛋不錯,將雞蛋剝得精光塞嘴裏,咳,蛋黃真噎人,喝著涼水,咽下去,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你強盜啊你,幹什麽呢,你!是不是有毛病,搶人早飯,餓死鬼投胎似的,真可笑。”秦城衝進來,舉起巴掌對著薑雯雯拍下來,想叫發瘋的薑雯雯受點教訓。


    薑雯雯冷水直接潑他身上,罵什麽罵,真叫人頭疼。


    瞧著兩人便秘似的,她心中是說不出的舒暢,幹壞事的感覺可真是舒爽,難怪秦城樂意做壞人不願做好人。


    突然覺著不離婚沒什麽壞處,若是秦城幹壞事,就一巴掌扇上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秦城這走兩步喘的體質,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當初她怎麽會選擇忍氣吞聲,容忍秦城得寸進尺,現在想想她真是傻,怕什麽怕,她打他又如何,誰人不知道秦城是什麽德行,哪怕他豁出去臉皮,有心信麽!


    “趕緊的,滾,你賴在這什麽意思!”秦城差點跳起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肉上,叫他難受,這隻是生理上的不舒服。薑雯雯沒臉沒皮的,卻是叫他心疼得慌,恨不得撕破她的臉。


    “沒什麽意思,你說話稍微客氣點,好歹我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我是你媳婦,沒離婚呢,就想趕人!”薑雯雯攤手耍無賴,她不過是照本宣科,照秦城學的。現在她唯有拖延時間,是她想當然,有的事情真不是想當然能辦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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