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人類的生命,到底意味著什麽?


    生命寶貴,不可複製,不可重複。徑何人,都隻能擁有僅存一次的機會。這,就是生命。


    怎麽?我的回答讓你不滿意嗎?


    並……沒有。


    生命是如此的寶貴,寶貴的讓人理所當然的會捧在手心裏,好好的愛惜。看著他們如此努力的活下去,如此將自己的生命發揮的多姿多彩,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感到快樂的事情。


    肌……………是嗎。


    你……………,看起來並不怎麽讚同?


    因為,我聽到了謊言,看到了謊言。對於你來說,生命是否真的如此寶貴,讓你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嗬嗬嗬,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魔性的你……嗬嗬,真令人意外。


    不說話?還是說,你的“命運”讓你決定拒絕這注定的結局?


    結局從來都不會是注定的。不管任何時候,都會有某種方法讓結局發生改變。


    嗬嗬,但,你做不到這一點。


    你對命運的掌控能力還遠遠沒有達到讓你能夠改變結局的程度。


    充其量,你能改變的也就隻能是一個不足掛齒的過程,那微弱的,幾乎可以看成是痛苦掙紮的過程。


    誰才是對那幾乎看不見的“結局”的最終掌控者?是你?還是我?


    ………………………會改變的。


    不會。


    看著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改變不了任何事,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那最為無力的掙紮。看著那些生命在即將到達盡頭時所作出的無用努力,光是這樣無力的蠕動就可以代表了你究竟是多麽的無能。就好像你預測不了那血族之王的結局一樣,你,當然也不可能改變其他的任何事。


    好了,來吧。你的力量中並沒有什麽可以稱之為誕生的東西。你的存在本鼻就是一種毀滅。你可以讓這種毀滅來的更為絢麗,讓生命消逝的那一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多姿多彩。這,才是你本來就應該擁有的力量。


    怎麽了?


    我,並沒有認輸。


    你怎麽可能不認輸。


    所謂的命運,可不是你已經書寫好的童話故事。這個故事本身也不是一個童話。


    ………嗬。


    這個故事的結局未必會真的如你所料,一切,都還擁有改變的機會。


    哦?那麽,你想來試試嗎?在亙古的年代到現在,你和我“改變命運的戰士”與“書寫童話的作者”我們兩人終於可以給這場永無休止的戰爭畫上一個最終的休止符,決定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你不怕的話,我自然要試試。


    怕?可愛的小惡魔,我會怕你嗎?用人類的話來說,我就是你的天使。你認為,我,會害怕你嗎?嗬嗬,嗬嗬嗬嗬嗬。


    來吧。最後的勝利者究竟是誰,到底誰的理論才正確,我們,就來試試吧。


    呼。


    寒風,吹拂過眼前的發絲。


    地上卷起的樹葉在空中蕩了一圈之後,落到地麵,混入那些汙水之中,沾濕一片。


    熱浪退的早。


    天空中,烏雲已經層層密布,偶爾吹拂過的一陣寒風讓那烏雲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啊,………,臉。


    那些烏雲變成了一張人的臉。皺著眉頭,歪著嘴,仿佛蘊含著無數的痛苦,想要找人訴說,卻說不出來。


    “你知道嗎?曾經,在風吹沙有這樣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


    “曾經,風吹沙還不叫風吹沙。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久遠到人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風吹沙以前,那個時候的這裏也和現在一樣,被寬廣到極點的沙漠包圍。”


    “啊,是這樣啊。”


    “沒有人能夠活著穿過這片沙漠。惡劣的多暴和匱乏的食物讓這裏成了真正的死亡墓地。那個時候的風吹沙就這樣屹立在沙漠中,不知道經過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不,可能從上一個紀元開始,就一直都沒有人發現。”


    “是啊,的確很古老呢。這裏。”


    “可是呢,這裏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哦?探險隊嗎?”


    “不是哦,是一夥強盜。”


    “一夥殺了很多人,犯下了許許多多滔天罪行的強盜。他們被騎士團追殺,逃進了沙漠。”


    “原來是這樣啊。後來呢?”


    “他們一路逃,一路躲避那些騎士。最後憑借著一場沙塵暴,那些追來的騎士們都死了。他們反而活了下來。而且,這場沙塵暴似乎給他們掃清了眼前的道路,遠遠地,他們就看到在那沙漠之中,有著一個仿佛鳥巢一般的巨大岩石建築。而那裏,就成了他們的避風港。”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然後呢?”


    “強盜們很高興,因為他們之所以被騎士追殺,是因為他們綁架了某個國家的公主。他們押解著公主四處逃難,連休息一晚的時間都役有。現在敵人死了,他們自然也可以開始大肆慶祝了。


    “真是一個可橡的故事……”


    “這些強盜進了那個岩石做的鳥巢,他們發現,這裏完全不像是外麵那幹枯的沙漠。反而是一個鳥語huā香的地方。他們高興起來了,決定將這裏做為自己的巢穴。在舒舒服服的躺下休息之後,他們想到了那位綁來的公主。”


    “那公主真可憐……”“是啊,很可憐。可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他們發現,在逃難的過程中,他們的首領早就已經死了。所以,誰先讓享受那位公主,就成了一個可以爭取的事情了。”


    “於是?”


    “於是,強盜們開始了爭執。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壓不過誰。在爭論了一個晚上之後,強盜們決定先將公主關起來,等到第二天,再來決定究竟是誰來先享用公主。、,


    “太好了,這個故事會在這裏發生轉折,是不是?”


    “是呢,發生轉折了。”“什麽轉折?有誰來救公主了,是不是?”


    “是來救公主的嗎?我不知道。不過啊,等到了第二天”“嗯,第二天……”


    啪。


    書本,合上。


    麵包將手中的書冊塞回書架,轉過頭,望著那邊正在竊竊私語的兩人。在瞄了他們一眼之後,她轉過身,走向圖書館的正門。


    離開圖書館,天空的顏色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那是一種黃褐色的天空,其中仿佛有著什麽東西在翻滾一般,從遠處慢慢的挪了過來。


    速度很慢……也許吧。


    看著街道上行人的行色匆匆,說什麽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那將會是一場緩慢移動的風暴。


    多暴。


    而且,似乎還是非常厲害的沙暴。


    麵包呼出一口氣,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著。在她的麵前,一個男人早就已經站在那裏,等著她了。


    “白k白、。


    黑發,黑瞳。


    身上穿著樸素的布衣,右手臂被那層層的漆黑鐵鏈所纏繞。


    白癡抬著頭,望著那變幻莫測的天空。在聽到女兒的叫聲之後,他回過頭,冷冷的,瞥了一眼麵包。


    “走吧。”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再多的交流。


    白癡和麵包肩並著肩,邁開腳步,開始朝著湖泊公園的出口走去。


    …………………………………………………………


    呼啦呼啦街道上,除了少數的行人之外,其他人都被這股狂風催促,躲進了建築物中。


    裹著黃沙的風暴從天空落下,卷起地上的塵沙,再盤旋而起,重新回到天空。


    步伐,顯得有些艱難。


    和白癡的堅定不移不同,麵包的腳步似乎開始顯得有些緩慢,那些風沙拍打在肌膚上,帶來刀割一般的生疼。


    呼一狂風,掠過她的裙子。讓她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站住腳,捂住自己的裙子。


    前麵的白癡聽到後麵女兒的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麵包。隨後,繼續往前走著。


    “查的怎麽樣。”


    良久,良久。一直都不開口的白癡,終於張開了。。


    麵包拍了拍裙子,努力跟上白癡,嘻嘻笑了笑。她抽出寫字板,師師師的寫了一行字,舉起,放在白癡的麵前。


    《每隔三十年一次的沙塵暴,可以說是整個風吹沙所麵臨的最大的風暴。據說這場風暴會連續持續兩到三個月,這也就是為什麽這座城市會被稱作風吹沙的最主要的原因。》


    白癡點了點頭,再次抬起頭,望著天空。


    空中的黃褐色雲朵盤旋在了一起,時而組成人的臉,時而變化成各種各樣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莫名的怪物,正躲在那雲層之上。


    連續持續兩三個月啊……


    這麽說,直到今年的聖夜祭,都會有這場沙暴作為伴侶嗎?


    低下頭,白癡望著前方。


    看起來,今年的聖夜祭沒有那麽太平。當然,如果這場沙暴會在聖夜祭到來之前就停止的話,那也許還能有一個平淡,而溫和的節日。


    向前前進的腳步,在狂風的呼嘯聲中被吞沒。


    就好像即將溺斃的死者一般,無力,卻依舊在掙紮。


    白癡和麵包繼續在道路上行走著。


    經過一條街道,眼前的道路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人。兩邊的商鋪現在也是早早的關上了門。


    如果在往年,橫粱上應該已經開始掛起彩旗和橫幅了吧?不過現在,隻有那充滿鐵誘的晾衣杆,十分突兀的插向半空。


    嘩啦,嘩啦啦啦狂風中,晾衣杆劇烈的上下擺動。


    白癡繼續邁著步子,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然後,一陣最為猛烈的狂風刮來,就在白癡頭頂的一根晾衣杆猛地發出啪的一聲嚓!


    布滿鐵鏽的鋼鐵,插進了白癡麵前的地麵。


    那落地點,距離白癡的腳僅僅隻有不到三厘米。在那雙漆黑色的瞳孔之前,那光禿禿的晾衣杆就那樣貼著他的鼻子,搖搖,晃晃。


    “……………………………………………………”


    麵包靜靜 的看著,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微出任何的動作。


    同樣的,白癡也是沒有任何表情。


    他抬起手,穩穩捏住麵前的晾衣杆拔起。


    那鐵條上的鐵鏽散發著暗紅色的光澤,就和現在的天空一樣,昏黃中夾雜著幾抹不安的紅色。


    那端口是如此的自然,沒有任何的“非自然”。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後,他隨手扔掉這根晾衣杆,繼續抬起腳步,朝前走著。


    “叭叭、。”


    “嗯?”


    《我想上廁所。》


    麵包舉起牌子,那冰冷的眼神看起來就和白癡一摸一樣。


    白癡也隻是略微瞥了一眼那塊牌子,隨後,望著前方。


    “等等吧。”


    畢竟這裏沒有廁所。麵包也不會同意就在街道的邊上直接方便吧。再怎麽說,也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女了。


    叮鈴,叮鈴。


    前方傳來聲響,那是鈴鐺的聲響。


    頂著風沙繼續向前走。片刻之後,前方的一棟建築物就出現在了眼前。


    那丁字路口的底端,一個雨棚在狂風中發出哀嚎聲。


    一行人在一個抽獎機前排著隊,一個接一個的從那裏麵取出一個小球。偶爾還會發出剛才的那種叮鈴鈴聲響。


    “來來來,所有人都來看一看呐!我們店鋪剛剛開張,現在正舉辦優惠大酬賓!你有很高的幾率可以得到一次免費的招待。再不濟,也可以得到我們店鋪的折扣券!買任何東西都可以打對折啊!”


    一個手拿搖鈴的店員在那建築物前賣力的大聲招攬。看得出來,他背後的建築物似乎是一個非常大型的綜合店鋪。但現在由於這場沙暴所以店門緊閉,除了旁邊的一扇小門之外,所以裏麵賣些什麽,不得而知。


    排隊的行人一個接一個的前去搖獎。當裏麵掉出一個球之後,搖獎的人就拿起球,看著球上刻著的數字再對應牆壁上掛著的一個兌獎海報。隻不過,很多人似乎都隻能歎口氣,從那個店員的手中接過三張折扣券,以及一句“歡迎以後光臨”。


    麵包捂著自己的肚子腳有些跳。


    看看那邊排隊的人已經不到五人,白癡想了想後走上前,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廁所。”


    那店員抬頭看了一眼白癡,說道:“有,就在那裏麵。但,現在除了中獎的人之外,沒有人可以進去。“說話間,又有兩個人抽中折扣券離開了。


    白癡點了點頭,拉著麵包開始在後麵排隊。幾乎不用一分鍾,那台搖獎機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請。”


    六角形的搖獎機,不透明的設計。


    白癡抬起手,按在搖獎機的上部,在略微沉默之後,用力一推。


    齒輪和曲軸開始快速轉動,搖獎機裏麵的球體開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不出三十秒,這個六角形的物體停下,隻聽得哢噠一聲,一個白色的球體,從那裏麵滾了出來。


    數字,71乙白癡拿起這個球體,抬頭望著上方的招貼海報。隨後,他捏住這個球體,取過放在搖獎機旁邊的一個六角形胸針,拉著麵包,走向那邊的小門。


    叮鈴鈴鈴聲,從自己的身後響起。


    是因為風沙的原因嗎?原本應該十分清脆的鈴聲,現在卻變得有些失真,聽在耳朵裏,帶給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感覺。


    噠,噠,噠。


    走進小門,眼前的,是一片黑暗。


    漫長的走道兩邊全都用黑色的幕布遮擋著,用手輕輕觸碰,幕布之後,似乎是牆壁。


    沿著這條狹小的走廊一直前進,也不知走了多久,底部終於出現了一扇大門。大門的兩邊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似地人,在看到白癡之後,伸出手。


    白癡沉默,同時,舉起手中的那個六角形胸針。看到這枚胸針之後,一名保鏢點點頭,輕輕拉開身旁的大門。而另一個,則是做了一個別在胸口的手勢。在白癡照做之後,才拉開了另一邊的大門。


    “廁所,在哪裏。”


    保鏢冷漠地看著白癡,隨後,指了指兩人走過來的走道。


    也許是因為太過黑暗的緣故,那走廊上的一扇門被兩人忽略了。


    在看到大門之後,麵包立刻急匆匆的走上前,推開門,衝了進去。


    “………………………………………”“光生,請入內。”


    白癡別過頭,望著兩名保鏢。那敝開的大門內側掛著一塊黑色的幕布,看不清裏麵。


    “………………………,我不是來購物的。“沒關係,先生。這是免費的,隻要您進來聽我們老師的一節講課,就可以獲得我們贈送的一份價值三百蘇拉的禮品。”


    推銷……嗎?


    白癡再次瞥了一眼這兩個保鏢,也看了看那遮擋著的大門。在片刻的思索之後,他終於還是邁開腳步,進入了那黑色幕布所遮掩的地方。


    一呐,你知道故事的後來,怎麽樣了嗎?


    一故事的後來呀?一一嗯,後來呢?


    一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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