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之中,紅色燈光照耀的屋內一切盡顯曖昧氣息,的大**,兩條**的**正疊壓在一起,抵死纏綿!


    男人的古銅色身軀繃緊一塊塊肌肉,細密的汗珠布滿每一寸肌膚,猛烈挺動的腰杆爆發出撼動床榻的大力,手臂粗的鋼管焊成的床體撞擊牆麵,發出急速而密集的“砰砰”聲,聽上去,猶如一台低速馬達在努力做工。


    下麵,女人白嫩的肌膚反射著妖豔的光彩,在男人的大力碾壓之下盡情扭動著,兩條修長的腿子盤在他的垮上,青筋暴突的脖子用力甩動,喉嚨中擠壓出粗的呻吟,如同母獸的咆哮!


    忽而,女人的雙手抱住男人的肩膀,身子挺起來把他按在下麵,細細的腰肢瘋狂的扭動著,汗珠飛灑,卷發飛揚,彈簧床墊在大力挫動下不停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隨時可能崩潰!


    屋外,隔著兩層磚牆都能聽到裏麵的動作聲音,幾個頭戴禮帽的黑衣人麵麵相覷,手中舉著的盒子炮和斧頭晃動不休,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說:“他***!這倆狗男女真能折騰,這半天了還沒完,不怕把腰閃嘍?!”


    另一人嘿嘿反詰道:“你個龜孫是嫉妒了吧?人家這身板這體格,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這麽兩下一對,幹到明天早上也不算稀奇!咋的了,覺得自己腎虛氣短是不?沒關係,用偉哥啊!”


    “我呸!你小子也好不到哪裏去!我估摸著這小子能給一宿榨成*人幹,得嘞,省的咱們動手,明早上直接拿毯子一卷抗走了事,省地跟這小子過招!我聽說,他挺能打地!”男人都不承認自己“不行”,所以旁顧左右。


    “不行!這家夥後台太硬!不用等明早就會有人來,咱們都提著腦袋辦差事,要是出了紕漏,大家都玩完!這可是杜先生的朋友,金老板的兄弟,搞了他,咱們都得出國避禍去!”後者腦子很清醒,這筆生意搞得了,一輩子衣食無憂,搞不好,死無葬身之!關鍵就在這個男人不是誰都能碰得!


    “那咱們這會兒就衝進去?這都折騰一個鍾頭了,***差不多腰酸背疼了吧?”


    不用別人回答,屋子裏仍舊不斷傳來的有節奏的撞擊聲和男人女人獸吼一般的呻吟聲足以說明一切。聽到這個,外麵的男人們一個個心虛火旺口幹舌燥,一溜熱力從丹田頂起來,褲襠裏熱騰騰十分難受!精神上卻一點都不舒坦,打心眼裏有那麽一點點自卑!人家**這勁頭,真他***旺!


    有人歎道:“算了吧。不差那點時辰。他總有累了地時候。那位金小姐。當年聲震上海灘。**無三合之將。這麽整法。這位郭大少肯定撐不住地!再等等!”


    就在這群黑衣人樓上房間裏。另外一群穿風衣帶禮貌地不速之客也聽得麵紅耳赤!他們正在攪動春潮地房子上麵。薄薄地樓板一點都隔不住聲音地蔓延。聽上去跟現場沒什麽兩樣。唯其如此。幾個人地感覺才無比地別扭。別人在那裏縱馬奔馳。他們在這裏幹咽唾沫。這待遇相差太大了!


    其中一人用手槍捅了捅帽子。低聲道:“我說。隊長也太能幹了吧!不是讓咱們配合著抓泥鰍地麽?怎麽半道上先來了一出聽床根?雖說我不大介意他親自演出活春宮給大家看。不過這似乎跟任務不大沾邊兒啊!“


    同伴嘿嘿低笑:“猴子!這就是隊長地水平高明之處!旁人槍林彈雨地殺個七進七出都不見得能搞出個一二三來。人家直接揚鞭躍馬赤膊上陣。當胸一記黑虎掏心就把對方大將斬於馬下。難得地是。這還是一匹老字號地積年胭脂馬。有搞頭!”


    一群人壓著嗓子怪笑起來。猴子戳戳對方地胳肢窩。道:“你這話當心傳到隊長耳朵裏。他不收拾死你才怪!說真格地。下麵那群孫子怎麽辦?我估計是衝著隊長來地!”


    “嗨!還能怎麽辦?這擺明了就是個套子!你想啊。小鬼子不甘心失敗。把這匹胭脂馬從東北調來。還不就是衝著咱隊長之類地人來地?這一開門就碰上一條大魚。他們能不上心麽?那群敗類。肯定是收了錢準備辦事地!狗日地王八蛋。見錢眼開數典忘宗。要我說。幹脆直接宰了這幫狗日地算完!省地嗦!”


    “殺了他們容易,但要想順藤摸瓜找出藏在後麵的人來就難了,咱們還是各司其職看好家門吧,隻要保證隊長的安全就行了,其餘的不該咱們管的,不管!”


    兩幫人馬,就這麽聽著活春宮,不知道是快樂還是煎熬的,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靜等裏麵那對男女“戰鬥”的結束。


    終於,男人和女人終於攀上**的巔峰,女人的雙手在男人背上劃出幾道滲血的口子,男人的幾乎掐斷女人的腰肢,喘息著,嘶吼著,搖動著,戰栗著,彼此把對方死死的攬在懷中,恨不得揉碎在一起,兩顆頭顱卻用力的向後梗起,**一般的**上不斷浮現一道道的筋脈紋路,汗水如瀑,打濕了淩亂的被褥。


    “咯咯咯!”劇烈喘息的女人突然浪笑起來,春情蕩漾的雙眼看著男人不斷散發著熱氣的俊臉,幾乎是呻吟著說:“小男人,這就不行了麽?”聲音柔媚如絲,字字都含有追魂攝魄的浪蕩意味。


    郭淞明低下頭,看看那張粉麵桃腮,唇角浮起邪魅的笑意,一雙怪手在她濕漉漉的後背上輕輕摩挲著,一根指尖從頸椎處緩緩劃到尾骨,感覺女人渾身一顫,冒出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淡淡的說:“人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這虎狼之年地確不容易伺候,不過你大概忘了,我可才二十來歲,要論精力,你見過地那些老頭子怎麽比得過我?”


    這話太毒了!就算她大清格格金壁輝、川島芳子、安**總司令再怎麽是****人盡可夫,再怎麽是**滾滾饑不擇食,好歹也曾經風靡一時,橫掃上海灘不是麽?這才剛剛肉搏完畢最還沒擦呢,就揭人短處,未免太無情了吧!


    金壁輝毫不在意的浪笑一聲,一根手指依樣葫蘆的在他胸前畫著圈,遲遲笑道:“怎麽了?心疼我還是吃那些廢物的飛醋?你郭大少不是風流倜儻,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麽?現在倒計較起來了?”


    郭淞明左手拂開她擋住臉麵的一縷頭發,淡淡的說:“你跟多少人上床,跟我沒關係!不過今天晚上,至少你不必再找別人來解渴濟困!”


    “就憑你?行不行啊!”金壁輝的指甲用力掐著男人的背脊,咬著牙根說。


    郭淞明用力將腰子一挺,頂的女人尖叫一聲,卻又瘋狂地大笑著,蛇一般的把身體纏在他身上,屋裏的溫度頓時飆升起來,陣陣聲浪重新衝擊在外麵的人耳朵裏。


    “他奶奶!這沒完沒了了都?!”外間已經揚起斧頭準備踹門地


    氣急敗壞的切齒暗罵一聲,沮喪地調頭退了回去!


    換做另一個女人在**,他們興許直接就殺進去了,管他是不是會被嚇的陽強不倒還是**不舉,總之把事情辦了就得!但是這個女人,他們惹不起!大名鼎鼎的川島芳子,日本特務機關的紅人。盡管現在日本臨時撤了,可各種各樣的日本組織,卻仍舊以商社和使領館、代辦處的名義留下來,以前怎麽幹地,現在隻不過明處轉到暗處,他們的勢力仍在!隻要日本一天沒有被徹底打垮,一般人誰敢惹他們?!


    罷了!與其等著被這個騷娘們秋後算賬,還不如咬著牙再等一會兒,他總不至於真地搞上一宿不算完吧?真有那水平,也算服氣!


    法租界內,日本環亞商社內,大本營情報部駐上海之竹機關機關長三田野鹿大佐獨自盤坐在榻榻米上,帶著金邊眼鏡的臉上沉鬱地想要爆發的火山,他地眼睛死死的盯著矮幾上的電話,一隻拳頭捏緊了又鬆,牙關咬的太緊,導致額頭上迸出一根明顯的青筋。


    自從帝國陸軍被打敗之後,內閣簽署了喪權辱國的《淞滬協定》,不但把原先的駐軍權都給弄沒了,就連賴在公共租界區內的軍事部門也都給撤銷掉,逼得他們不得不謹慎的搬到法國政界內,遮遮掩掩的以商社的名義進行地下活動,這樣就很多的不便。


    再者,借著戰勝的東風,中國政府到處宣傳各類對日本極其不友好的言論,日本人在大街上穿著和服閑逛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些原先很膽怯的家夥居然敢時不時的冒出來砸黑磚,這種行為實在是對大日本帝國尊嚴的挑戰,而中國政府居然不加理會,實在是太不像話啦!


    這一次,接到海外情報部的消息,有一份至關重要的資料從南洋轉到上海來交涉,“竹機關”被受命接洽,並努力完成這個據說價值巨大的任務,甚至還從東北把川島芳子給弄了來!看上去,非常的重視!


    但是,三田野鹿卻知道,這是一次非常不負責任的行動!不管派誰來都好,把川島這個瘋狂的女人派來,這不是誠心給他找麻煩麽!


    川島芳子在滿洲國,以金壁輝的名字當安**總司令,任性胡來****,關東軍的高官們少有沒上過她的床的,許多人被她的瘋狂所驚嚇,有轉過頭來對她瘋狂的迷戀,而她那張誰也掩不住的破嘴卻經常把**得來的絕密信息隨口就泄露出來,鬧得東條英機、土肥原等人誰都受不了他!因此,在華北和上海沒有戰勝之後,有些人擔心會因為她壞了大事,幹脆把她打發的遠遠地,直接送到了上海!


    三田野鹿非常氣憤!這擺明了是給他添麻煩的!偏偏這個女人還自以為是,得知這一次的重要行動後,居然自告奮勇的前去用她的美色勾引對方。說實話,三田從心裏是認可這個女人的**美豔地,那滋味也地確比較**……咳咳!不過,說到她的用處,就的確不能期望太高!她搞糟的事情比做成的多多了!


    今天晚上,本來以為那位耿先生很快就要上鉤,卻沒想到半路上那個姓郭的家夥殺出來劫胡,而川島這家夥果然一如既往的靠不住,居然三言兩語就跟著她出去鬼混!天知道她會不會泄露行動機密!


    不過,那個姓郭的也不是什麽好鳥,很多人都知道他肯定與支那政府的情報部門有關係,隻不過這麽多年來,誰都沒摸清楚他到底是哪一邊的,看他一天到晚胡混,上海一大半的名門閨秀與他有扯不清的曖昧關係,也不知道哪一家大爺的腦袋發昏,請了這麽個敗家子當情報官。摸不清底細,所以也沒人動他。


    現在麽,既然他摻和進了這個計劃,那就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了!一不做二不休,抓了再說!正好,川島那女人以自己當誘餌,輕鬆以一個脂粉陣套住這頭色狼,應該不太難。


    除非,那群家夥靠不住!


    兩個小時了,他們仍舊沒有任何地消息,也沒聽到有什麽不好的風聲。難道說,事情做得不順利?


    三田野鹿決定不等了,他敲敲桌子,沉聲喝道:“井上君!進來一下!”


    木格推拉門無聲地滑開,一名身穿西裝的年輕人低著頭小步走進來,在他麵前立正躬身,用力的說道:“大佐閣下有何吩咐?請示下!”


    三田點點頭,活動一下有些麻木的腿腳,深吸一口氣,道:“你去看看中島君他們進行的怎麽樣了?這麽長時間沒有回報,有些不大正常!順便,去看一下那個姓耿的家夥,發現情況,立刻回來報告!”


    “嗨!”井上非常幹脆地點頭回答,扭頭匆匆離去。


    三田等他出去之後,長噓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沉重,心中默默的思忖:“但願,不要出什麽變化才好!”


    三星夜總會外,消遣夠了地賓客開始走出散去,一名個子不高,麵色略有些黑的年輕女子沉著臉走出來,漫不經心地左右看了兩眼,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上去之後任由車夫拉著顛簸前行。看不出來,因為郭明的離開,特別是帶著一個**地女人離開對她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在他離去不久,一輛汽車緩緩開出來,車上前後四名乘客,都是上海最常見的西裝風衣打扮,大衣領子高高豎起,與禮帽一起把他們的臉擋的嚴嚴實實。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低聲吩咐司機:“跟上去,不要太緊!注意兩邊情況!”


    正是**點鍾之間,上海夜生活最瘋狂的時刻,每一家夜總會歌舞廳茶樓酒肆會所外麵都是人流如織,狹窄的街道上,步行者、黃包車、自行車和汽車交雜在一起,亂哄哄毫無秩序,因此不論是哪一種方式行走在這裏,速度都不是很快。


    汽車減速跟在黃包車後麵,司機靈活的把車身在人流中左右穿梭,始終保持在恒定速度上,與目標不即不離,在人流中並不顯眼。


    車後座上,一名男子把頭從座位上探出來,看著前麵明暗不定的燈光下晃動的影子,低聲問:“組長!這個娘們就是郭淞明的老婆?長得不賴啊!這小子家裏有這麽朵鮮花不好好照看,天天在外麵鬼混,真是浪費!”


    組長冷哼一聲道:“怎麽?你是不是看不過眼,想當一回護花使者?不怕那帶刺的玫瑰把你那雙狗眼戳瞎了?!”


    “怎麽啦!這小娘們還挺紮手不成?看她那**樣兒,能翻起什麽浪頭來?”被批判者有些不服氣,對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麽好講究的?


    組長嘿嘿冷笑道:“你真以為那姓郭的會老老實實討個漂亮老婆擺在家裏當菩薩供著?人家是幹什麽?跟咱們一路人!你們誰家是找的啥都不懂得老婆放屋裏頭的?不怕她那天碎嘴給你老底都掀出來?!”


    後座上立刻沉默


    長長歎一聲,語重心長的說:“你們不要小看那姓常不簡單!雖然很少有人見他出手,不過傳聞死在他手裏頭的人很不少!上海灘藏龍臥虎,宗師級地國術高人比比皆是,能在這個環境裏折騰五年照樣瀟灑快活,你們誰能辦到?這樣地人娶個老婆絕不一般!都給我記住了,待會兒行動的時候,瞪起眼來!哪一個失了手,老子親手擰下他的腦袋來!”


    “是!組長!您放心吧,保證不耽誤!”


    組長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沉著臉盯著前麵不停晃動的黃包車,那露出坐位幾寸高的如雲發髻若隱若現,不時反射出一絲絲路燈的光芒。


    十分鍾後,黃包車拐過四五個彎,漸漸深入一條巷子內,燈光幽暗,視線頓時變得模糊不清。


    車後座上,年輕女子手中打開一個化妝鏡,每當行過路燈的時候,她都豎起鏡子來觀察著後麵,正好經過路燈的汽車不時反射出光芒,連續多次之後,女人唇角掀起一絲冷笑,“啪”的合上鏡子放入坤包,俏臉含霜,眼睛裏放出兩道森寒的神光。


    黃包車夫跑地滿頭大汗蒸騰,單薄的夾祅裏麵濕漉漉的,一點也不覺得冷,以他的力氣和腿腳,拉著這麽個女人輕若無物,這個活兒幹起來非常輕省。


    突然,他覺得車子猛地一輕,回頭一看,女人已經不在位子上,鋪著嶄新幹淨白氈地座位上放著一張紙鈔,被風吹的烈烈翻騰,卻是怎麽都飄不起來。


    車夫地心忽悠一下揪起來,雙膀角力猛然煞住車子,放下來朝後麵左右觀瞧,黑黢黢的巷道裏什麽都看不見!他再看座位上那鈔票,足有兩角,卻是用一根細小的別針插在座位上的。


    車夫渾身打個冷戰,他跑的夠快反應也夠快,但那女人就是一轉頭的功夫沒影了,這是怎麽回事,見鬼了麽?!娘地,流年不利啊!他錢也不敢拿,拉著車腳下飛快,急匆匆的朝著巷子口狂奔而去!


    眼看前麵又是一條街道,昏黃地燈光已經勉強可以照見道路,車夫暗暗鬆了一口氣,緊跑兩步就要衝上去。


    突然,一輛汽車猛地斜刺裏竄出來,“嘎吱”一聲尖叫在巷子口煞住,車門“嘭嘭”撞開,兩把盒子炮同時架在車夫的肩膀頭上指著後座,一聲低喝震得車夫心膽俱喪:“不許動!”


    車夫隻覺得腦門子一暈,“咯”地一聲雙眼翻白軟倒在地,露出後麵空蕩蕩的座位,持槍人謹慎地猛然閃到車後,用槍口指著暗影仔細搜索,但黑漆漆的巷子裏,什麽都看不見。


    其中一人悻悻的啐一口唾沫,一把提起車夫,“啪啪”兩個嘴巴將其抽醒,惡狠狠喝問:“你拉的那個女人呢?哪去了?”


    車夫被抽得暈頭轉向,兩腮幫子火辣辣的疼,帶著哭腔的哀叫:“俺不知道!那女人不知道咋地就沒了!俺實在沒看見那!”


    “你他娘的放屁!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你以為變戲法呢?快說,要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車夫身子一軟跪在地上,兩手作揖磕頭的哀告:“俺真是不知道啊!好漢,恁就防了俺吧!俺啥也沒看見!”


    “我讓你沒看見!”大聲咒罵著,拳打腳踢的把車夫在地上揉搓的連連哀叫。


    這時,兩個同樣手持盒子炮的漢子從巷子裏衝出來,一見這場麵頓時愣了下,低聲喝問:“怎麽回事?人呢?”


    打人者搖搖頭:“不知道!這個家夥說一轉眼就沒了!怎麽,組長,你們也沒碰到?”


    “沒有!真是奇怪了,這條巷子沒有岔路,兩頭沒見人,她能跑哪裏去?難不成上天入地?”組長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他們四個人分兩頭堵截,他帶人從後麵追上,汽車加馬力從另一條巷子抄到前麵堵截,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怎麽會把人給弄丟了!


    “哎呦!***,誰拿針戳我!”打人的大漢突然尖叫一聲,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用力拔下來在眼前一看,是一根圓珠筆芯粗細的針管,頭部鑲嵌著一根兩公分長的針頭!


    組長被他嚇了一跳,喝問:“怎麽回事,你瞎嚷嚷什麽?”


    “我……我……!”大漢嘟囓兩聲,身子一軟栽倒在地。


    “不對!有人偷襲!”組長心中一驚,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人肯定是中了暗算!他猛地把身體往牆上一靠,雙手舉槍對準外側,瞪大眼睛搜索目標。


    其餘兩名組員反應也絕對不慢,一人團身滾到車旁,半邊身子縮在車裏,用車門擋住身體,露出頭來拿槍瞄準,另一人就地蹲下,雙手舉槍瞄準巷子裏麵!


    “嗤!”一聲鋒銳地物體劃破空氣地利嘯驟然從組長頭頂爆發,蹲踞在地的那名大漢慘叫一聲跌倒在地,脖子上插著一截十公分長的刀柄,不知道多長的刀身直沒至柄,正切斷他的氣管和大筋,直穿到肺部!


    “在屋頂上!”組長反身舉槍朝著頭頂“啪啪啪”一連串射擊,邊打邊退直到自己能夠看到上麵,同時,縮在車裏的大漢也聞聲朝上射擊,頓時將上麵的磚瓦打得碎爛紛飛,周圍住戶中頓時響起一陣陣尖叫。


    一梭子打完,組長僅用兩秒鍾的時間就換上彈夾瞄準上方,車裏的大漢緊隨其後低頭換子彈,突然聽到身背後的車窗“喀拉”一陣脆響,隨即覺得後背像是被巨木猛然撞到似地連續重擊幾下,一口鮮血嗆上來,內髒如同被燒紅了的鐵棍攪碎了似的,腦袋一暈栽了出去!


    組長大驚!調轉槍口朝著車裏“啪啪啪”的又是一頓連射,一邊打一邊疾步往前逼進,嘴裏麵大聲喊著:“出來!滾出來!”


    子彈把車玻璃打得爆碎稀爛!車身上頓時密密麻麻地被打出十幾個小孔,但是他期望中的慘叫卻一聲也沒有發出!


    “噠噠噠!”子彈打空,組長猶自驚懼地用力扣動扳機,他已經衝到了汽車前麵,甚至跳上了車頭,但在另一麵,除了一地被打碎的玻璃之外,什麽都沒有!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跟著我!”一個清冷如冰弦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嬌柔清涼令人聽起來如同飲下一杯甘洌的冰水,但聽在組長的耳朵裏,卻如同催命符一般的恐怖!


    他猛地回過頭,發現在昏黃地燈光下,一個嬌小的身軀正俏立在車下,她地左臂挎著一個小巧的坤包,右手提著一把一尺長地匕首,匕首通體被鮮血染紅,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顯然是剛剛從人身體裏拔出來,組長不用看都知道,正是插在自己屬下脖子上地那一把!


    正是他們跟蹤的那個女人,身材嬌小纖柔,皮膚微微發黑,冷冰冰的幾乎不會笑,在夜總會裏也是孤芳自賞誰都不理,很漂亮的一個妙人,周身上下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清冷,不用說話,便拒人於千裏之外。正是那個不知道


    法的他們口中的郭淞明的老婆,秋凜霜!


    這個女人,居然不是那個平時沒事就逛街買衣服打麻將養花的富家女,竟然是一個手段狠辣身手高妙的女殺手!轉眼之間殺了三個人,她的臉上卻連一點其他的神色都沒有!


    組長的心比這寒風都涼!他算來算去就是沒有算到,這個女人居然這般厲害!憑他們四個人的精心部署突然襲擊,居然連她一根頭發都沒撈到,現在,隻剩下他了,而他的槍裏麵,沒有子彈!


    組長百忙中心念電轉,慢慢的把槍往旁邊揚起,另一隻手同樣張開,強壓著內心的混亂,低聲說:“這位小姐!一場誤會!非常抱歉,我們找錯了人!”


    “是麽?那太遺憾了!我以為你們要對我不利,方才下手太重,不好意思!”秋凜霜混若沒事人似的隨口說著,低下頭去把匕首往四人身上蹭,似乎嫌那些鮮血的味道過於刺鼻。


    “好機會!”組長心中一喜,左手飛快插入口袋摸出一個彈夾,與右手一磕子彈上膛,舉槍瞄準!動作一氣嗬成,快到他畢生最高的速度!


    他的手已經搭在扳機上,但怎麽也扣不下去,咽喉處傳來的劇痛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一把一寸寬的匕首割斷他的喉嚨從後腦穿透脊椎露出半截,他甚至能感覺到鮮血順著匕首尖流到脖頸子裏時的溫熱。


    “好快的刀!”腦子裏閃過感歎,組長雙眼反白“噗通”從車上栽下去。


    秋凜霜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款款走過去,探手將匕首拔出來,在組長身上擦幹血漬,然後一手將那個中了麻醉針的大漢提起來丟進車後座,自己繞道前麵,把身中數彈早就死了地司機拖下來。皺著眉頭仔細看看駕駛座,還好自己下手地時候比較幹淨,沒有把腦漿噴的到處都是,便邁步上去,熟練地打著火,駕著與她身材完全不相稱的汽車轟鳴起來,順著大街朝遠處狂奔而去。


    過了一會,黃包車夫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渾身被踢打的痛楚令他呻吟不休,頭昏眼花的直起腰,陡覺得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下麵冒起來,他甩甩頭仔細一看,眼前橫著四具屍體,其中一具就在他眼前歪著,死人的一雙白眼瞪著他,嘴巴大張,似乎要說些什麽。


    車夫抖顫的如同秋風裏的落葉,一聲淒厲地嚎叫從嗓子眼裏衝出來:“殺人啦--!”


    ------------------------------------


    春情蕩漾的小樓裏,又一場抵死纏綿告一段落,男人和女人的汗水已經把床單被褥都濕的像是洗過一般,他們地頭發都亂糟糟的貼在身上,看上去無比地狼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的味道,被牆壁上的暖氣烘烤的四處熏蒸,透過門窗的縫隙,彌漫到整個樓層。


    隔著一個房間的外麵,等地腿都麻了,聽得腰都軟了,嘴唇幹的都要冒泡地五個黑衣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兩個狗男女總算搞完了!


    “他***!讓咱們等了這麽久,這孫子指定成了一灘爛泥了!走,進去!”為首地頭領咬碎了牙關恨恨的低聲叫著,第一個衝上去,“嘭”地一腳把門踹開,直奔裏間的房門!


    後麵的其他人“呼啦啦”一起衝進來,眼看就要到地方,手裏的槍支斧頭都舉起來準備下手,猛然間腦袋頂上“轟”的一聲爆響,樓板上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窟窿,一團鐵砂夾雜著無數的木屑、水泥碎塊壓頂撲下,當場把首領打得腦漿迸裂,碎爛一地!


    “轟轟轟!”接連三聲巨響從天而降,四個大窟窿出現在頭頂,崩碎的渣滓和鐵砂把跟進來的幾個人打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嘩啦!”震碎的窟窿徹底爛成一個半米直徑的大洞,一條霰彈槍粗大的管子從上麵伸下來,朝著倒臥的人堆“轟轟”兩槍,隨即一條靈巧的人影倏然落下,閃電般衝到被踹爛的房門外,手中大槍朝著右手過道一槍轟過去,頓時引起一陣淒厲的慘叫!


    “妥了!這幫王八蛋真是好耐性,蹲的我腿都麻了!”收起霰彈槍,那人自言自語的說著,搖搖擺擺的走到前麵樓梯後被打的半邊身子跟篩子一般的人麵前,用腳踢了踢對方的大腿,說道,“哎!死了沒有?沒死的趕緊吱一聲,老子今天發發善心救你一命,不然的話我補槍了啊!”


    那人慘叫一聲,身子縮成一團。


    又一條人影從大洞裏落下,湊上去敲敲裏屋房門,叫道:“郭少爺,您沒事吧?”


    **,郭淞明似笑非笑的看著金壁輝發白的俏臉,答道:“沒事!我好著呢!忙你們的吧!”


    “好嘞!您老繼續!我們不打擾了!”屋子外的人竊笑著,扭頭看看地上被打爛的無具屍體,撇著嘴搖搖頭,一手一個拖著往外麵行去。


    外麵的血腥氣衝進屋裏,金壁輝皺起眉頭,立刻用手捂住鼻子。郭明嘻嘻調笑道:“怎麽,這麽點血腥味都聞不了?你這個安**總司令名不副實啊!”


    金壁輝猛地放下手,惡狠狠的叫道:“小混蛋!算你狠!你想把我怎麽樣?殺了我嗎?”


    郭明撇撇嘴:“我殺你幹嘛?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哎呀你看,這麽晚了,人家都都等不急了,所以才找人來接你,是吧?不好意思,我那些兄弟精神緊張了些,可能不小心把他們給弄死了,罪過啊罪過!”


    金壁輝的心像是給一團牛筋給絞緊了似的,一股令她不寒而栗的涼氣從心底冒出來,這個年輕人麵對這樣的事情,居然這麽輕描淡寫,簡直比那些日本人都要瘋狂!他到底是什麽人?!


    金壁輝終於感到害怕了!她不怕狂人,不怕猛人,也不怕狠人,因為她可以比那些人更瘋狂!但是,她絕對沒想過在這樣的情形下,咫尺之間就有殘酷的殺戮在發生,而身邊的這個男人,卻似乎當那個不存在,那些死亡與血腥,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你這個瘋子!你不是人!”濃烈的血腥氣迅速包圍了她的身體,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就坐在屍山血海之中,懷裏卻抱著一具雄偉如山的軀體,一股衝擊到靈魂的快感彌漫在身體每一個細胞,而那任憑她用盡渾身解數都無法動搖的軀體的手中,正抓著一把滴血的屠刀,他的腳下,頭顱遍地!


    尖叫一聲,金壁輝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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