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趙牧的十萬大軍外,趙王還從邊境調回了趙國名將趙奢和三十萬精銳,不過幾十萬大軍都用傳送陣法傳送的話,鎖耗費的靈石趙國國庫根本支撐不起。三十萬大軍從邊境趕到上黨還需要三個月之久,上黨卻絕對不可能堅守三個月。


    如果趙奢大軍到前,太子被俘虜成為質子,趙奢用兵必然投鼠忌器,受製於晉軍,最終隻能割地求和。所以趙牧此次出兵隻是協助太子突圍,上黨戰役最終還是要交由名將趙奢指揮。


    出城之後趙牧就讓磐石真人帶了五千精銳先行,自己帶領大軍緩慢推進,準備接應磐石真人。


    “太子為什麽不用傳送陣?”周處聽趙牧說了這次出兵的目的後,很是不解。


    “周兄真會說笑。”趙牧坐到了軟椅上,向後一靠舒展開身軀,一點都沒有出征的緊張感。


    趙牧出征還帶了兩輛奢華的馬車,這兩輛馬車比尋常的馬車要大了一倍,除此之外沒有特別之處,從遠處看的話和普通馬車沒有任何區別,內裏就別有洞天了,整個車廂都被天鵝絨的軟墊包裹,還有軟椅和大床。


    兩輛馬車,一兩是趙牧自己的,另一輛是周處的,周處的那輛中還有兩個絕美的舞姬。趙牧本意是讓周處好好享受一番,結果周處借口要討論兵法,就上了趙牧的車廂,好在上了車廂後周處對兵法能娓娓道來,不然趙牧就要誤會周處不好女色好男色了。


    “真的,為什麽不用傳送陣,上黨城中不至於傳送一人的靈石都沒有吧。”周處也坐到了趙牧身邊。


    趙牧直起身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周處,“傳送陣法出現已經千年了,布陣方法早就不說秘密,破陣方法也不計其數,晉軍既然圍困了上黨,可定也破解了上黨郡的傳送陣和其它傳送陣的聯係了。”


    “一直再想怎麽化嬰,倒是忘了這事。”周處尷尬的笑了一下。


    出征的第三天,趙牧命令大軍原地安營紮寨,等待著磐石真人帶太子歸來,一直到過了正午都沒有等到磐石真人歸來,趙牧有些急了,派出了斥候打探情況。


    傍晚時分,斥候回報,磐石真人被晉軍用陣法困住,五千先鋒全軍覆沒,趙牧急了,磐石真人既是他的恩師,也是他的倚仗,有磐石真人在,即便在王位爭奪中失敗了,也不會影響他在趙國的地位,無論是出於個人感覺,還是利益糾葛,趙牧都不允許磐石真人有失。還不等斥候說完說完,就揮手讓他退下,喚來門外的傳令官發令,“傳令各營,大帳聚將”。


    周處這三天都和趙牧在一起,談論兵法,三族,九國,很是意氣相投,見趙牧急切用兵,周處低頭略作沉思,還是開口說道。


    “趙兄,你怎麽用兵。”


    周處一問,倒也驚醒了趙牧,他剛才因為急於救出磐石真人,情急之下傳令聚將,但是對怎麽用兵還沒有思路,想起這幾天的交流中,周處顯示出很高的兵法造詣,於是詢問周處,“周兄有建議嗎?”


    “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周處看著沙盤,左手食指輕點在額頭上思考戰法。


    圍點打援是周處已經確定好的戰略,隻是圍哪裏?打哪裏?都是關鍵性的問題,沙盤之上不止有地形地勢,軍力分布,還有斥候打探來的情報,紅色的是已經確定的情報,黑色的事還沒有確定的情報。


    “攻其所必救?哪裏是晉軍必救?”趙牧也走到了沙盤前,但是沒有卻看沙盤,反而看著周處。


    “晉王現在不是在晉陽嗎?那裏不屬於晉國國都百裏之內,晉國國聖也不能插手。”周處把手中的一份紅色的情報放回竹筒內,遞給趙牧。


    趙牧結果竹筒放回到沙盤上,斥候部隊是他的親兵,刺探回的情報不會出錯,這些情報放入沙盤前他都已經閱讀過。


    “晉王有五萬親衛軍,晉陽城高池深,沒有一年半載根本攻不破,等上黨陷落,姬商回師,大梁晉軍出城,晉軍內外夾擊,我十萬大軍就是甕中之鱉啊。”趙牧也非一竅不通的紈絝,對戰場形勢也是熟記於心。


    “姬商統兵?”聽到姬商這個名字,周處的目光從沙盤上移開,看向趙牧。


    趙牧早就知道圍困上黨的晉軍由晉國皇子姬商統帥,敵方統帥的性格,習慣往往是左右戰局勝負的關鍵,姬商是晉軍統帥一事出征時候探子就回報過,隻是趙牧一直以為這一戰不過就是磐石真人救出太子,他接應回邯鄲,根本不用和晉軍交戰,也就沒有和周處提起過晉軍的情況,也從周處的反應中猜到了兩人恐怕認識,卻還是老實的向周處說道,“是的,晉軍統帥是姬商,周兄認識?”


    “是老朋友了。趙兄如果信我,就讓我統帥三軍吧,我一定解了上黨之圍。”周處麵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自然是信得過周兄,可是十萬將士的生死,不能大意,周兄能不能先給我定個心。”趙牧雙手扶在沙盤邊上,俯身查看沙盤。


    周處會意,伸手在沙盤上一指,緩緩道來。


    “這裏,襄陵,是秦晉邊界的重鎮,無論是抵禦秦國,還是和秦國通商,都是要地,分兵兩萬佯攻此城,晉國一定會分兵救援。我大軍在壓進上黨,迫使上黨晉軍不敢妄動,救援襄鈴的晉軍隻能是晉王的近衛軍。”


    “的確,可是之後我們在轉向晉陽的話會被上黨分兵追擊,陷入被動,如果直接攻打上黨晉軍,分兵兩萬就多餘了。”趙牧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後舍棄所有戰車,輜重,趁夜奔襲晉陽,圍而不攻,晉陽兵力空虛,不敢出戰也不會發現我們沒有輜重戰車。再讓人散布消息,說是姬商為奪取王位,私通趙國,再加上我軍突然出現在晉陽的事實,無論姬商願不願意都必須分兵救援晉陽,否則就授人把柄,被貶為庶民都有可能,上黨之圍可解。”周處一邊說著,一邊把表示軍力的小旗在沙盤上移動,整個戰術確實可行。


    九國現在的兵力是以戰車和步兵為主,還沒有出現騎兵,如果有機動性極強的騎兵,周處能有更漂亮的打法,周處也堅定了到了秦國後要組建一支騎兵的想法。


    大帳外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趙牧當機立斷,取出兵符給周處。


    “就請周兄,為我統帥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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