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小屋皆在林中辟出空地,獨‘門’獨院居住。[.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79-


    田韻此刻正坐在一張搖椅上,等著那烏婆婆來,屋內有些暗,僅一個小窗開著。田韻有些緊張,但旁邊站著的祁陵似乎比她更緊張,雙手緊緊握著,麵‘色’更是嚴肅。


    田韻想著自己拋棄了楓兒,拋棄了伏羽,這麽不負責任,傾盡全力想要回去,沒想到落了這麽個下場,別人還不知道要怎麽找她,原來,薄情的人終究是自己。


    ‘吱呀’麵前一扇木‘門’打開了。


    田韻回神後立馬起身,祁陵也是上前一步,跪下拜了一拜,道:“祁陵拜見先知婆婆。”說完竟還要拽著田韻也要跪下。


    “婆婆好。”田韻躲開那雙準備拽她也行跪拜禮的手,衝著麵前的老人甜美一笑。


    老人臉上‘蒙’著麵紗,‘露’出眼珠暗淡的渾濁目光和發白的眉‘毛’,身材矮胖,顯得有些臃腫,手中拄著一把磨的光溜溜的木拐杖。


    “你見我是想問什麽?”烏婆婆上前將祁陵輕扶起來,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田韻。


    “我怎樣可以回去?”田韻開‘門’見山,她感覺這事兒很荒唐。


    “回去?”烏婆婆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神‘色’安詳,冷笑道:“你回去我們族人怎麽辦?怎麽繁衍後代?”


    她沒說回不去了,那就說明還有希望。田韻盯著那烏婆婆的眼睛,道:“婆婆,想必你也知道這崖上有什麽?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所以,上麵的情況我是知道的。東國,想必您聽說過吧?”打死她都不相信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落,這老人起碼過了古稀之年。


    “我打小就在這兒長大,你口中的東我並沒聽過。”這聲音中氣十足,聽不出年邁的蒼老聲音,一雙微藍的眸子盯著田韻,有些不善。


    “我們那兒起碼男‘女’老少比例相同,就是都一樣多,不知您可有意帶著這……烏鴉村的村民去我們那兒安家落戶?”田韻總覺得這老人還是有些事瞞著她。


    “我們是不可能離開這地方的。這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離開生源之地是會受到天神懲罰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祁陵好似有些生氣,怒瞪著田韻。


    得!原來還不是一般的封建。田韻撫額,不想和他爭辯,隻是看著老人。“不知婆婆您覺得如何?”


    “哼!原來是狐媚子一個,憑白想了些詭計來謀算我們族人。”烏婆婆眼睛眯起,白眉一挑,一種滄桑到妖的感覺。


    田韻沉默了一下,低著頭想了想,問道:“不知您可否替我算算這命數?我不求什麽桃‘花’運,隻求問問我何時能……消失?您若是幫我算了,我定盡心盡力服飾祁陵。”說完還捎帶瞟了一眼麵‘色’通紅的祁陵。


    “你的命數我早已算好。最多五年。”老人伸出手掌,示意她還有五個年頭可活。“不過你若是想著逃跑什麽的,那可是要浸豬籠的。就當祭河神了。”


    田韻不知為何,落入這村莊就和入了一個夢境,她並不害怕,反而輕鬆至極,隻是偶爾腦海裏浮現著伏羽和楓兒,她有些懊悔,這次既然沒回去,那麽就不會有下次了,她不想做一個薄情寡義之人,不能為了回家而忘了別人的情分。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嗯,我不會跑的。”田韻笑了笑,道:“那不打擾了,婆婆早些休息。”說完給祁陵使了眼‘色’,兩人都出去了,‘門’關上那一刹那,浮動的黑‘色’麵紗下那黑‘色’‘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是夜,田韻輾轉反側,睡不著,旁邊的男子似乎也醒著,好吧,開始嘮嗑~


    “祁陵,你們這兒的人不出山嗎?都是自給自足?”


    旁邊的祁陵在黑暗中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結巴說道:“也、也有出山的,隻是村落裏隻有一人能尋到路,是另一位先知,每次出山都會先拜山神,趁著夜‘色’出山,等三日後天亮前便回來,如果回不來就是死了。”


    “……”這是什麽世界?“那位先知是誰啊?”田韻盡量放緩語氣,不想讓他聽出來她有想探聽秘密的想法。


    “先知是齊伯伯。”祁陵並沒懷疑田韻,有什麽便說什麽。


    “他和烏婆婆是夫妻麽?”這麽押韻的稱呼。


    “不是。齊伯伯不常在村中,隻是偶爾會回來。”


    “那我能去見見齊伯伯嗎?”她感覺她最近業務繁忙…


    “你還是不想在這兒嗎?”祁陵聲音似乎有些不滿,“但你回不去了,我不會放你走的。”天知道他們費了多大勁兒才等到她,如果村落沒有後代隕落滅絕,那才是他的遺憾,他算是最年輕的族長。“族人都得了一種病,都是四肢枯幹,頭發‘花’白,慢慢不進食而死。烏婆婆說


    隻有你能替族裏繁衍後代。”


    “嗯。”田韻的聲音很是肯定,然後她又補了一句:“那我能去見見齊伯伯嗎?”


    “……”祁陵又是沉默,半晌才道:“能。”


    山中霧氣‘蒙’‘蒙’,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泥濘的小路蔓延至整個村落地勢最高的一處房屋。


    路上田韻撐著木棍走的很慢,但祁陵早已習慣這種環境,隻是默默的舉著紙傘替她撐著,偶爾看她險些滑倒也會托扶一下,但更多的是有些拘謹,大概是記著那句‘男‘女’授受不親’,他並不會冒犯她。


    一路上,祁陵想說話,但是二狗子這聲音徘徊在嘴邊,他就是喊不出來,隻好作罷。


    茅屋的‘門’開著,‘門’前中著些竹子,倒是多了些清幽的意境,悠悠的笛子聲從屋內飄了出來,在林中如清風一樣穿行,田韻無心欣賞,隻是覺得這齊伯伯不一般。


    待到了‘門’前,裏麵笛聲剛歇,祁陵扣了扣開著的木板‘門’。


    “進。”田韻頓時皺眉,這聲音倒是像在哪兒聽過。


    屋內一人背對著他們,背部微微佝僂,一頭銀發,身著粗布長衫,枯幹的手中握著‘精’巧的短笛。


    祁陵上前一步,“伯伯,我帶二、二、”祁陵總是覺得說不出口,但又不好意思說賤內什麽的。


    “齊伯伯,我是二狗子,今日有事相問。所以冒昧來訪,打擾了您的雅興。”田韻憨憨說道,隻是看著那背影也好熟悉,不禁想上前幾步看看這人真容。


    那人慢慢轉身,田韻先是一驚,然後目光立馬鎖定了他臉上的痦子。驚呼道:“齊!齊!”


    祁陵以為是喊他,扭頭問道:“怎麽了?”


    那人也是頓時一驚,隨後立馬變了臉,向祁陵道:“祁陵,你先出去。”


    祁陵懵了,但他一向禮數周到,作揖退出,且閉上了‘門’。


    “齊總管?!!是吧?”田韻一下子蹦到他麵前,她以前對他都是害怕,畢竟麵‘色’蒼白,眼珠總是死魚眼般無神,並不像是正常人,然而此刻她倍感親切!


    “是,老奴參見王妃!”齊總管稍愣了一下,立馬行禮,躬身作揖。雙手依然皮包骨般人。“不,不,不用多禮。”田韻興奮至極,扔了拐杖,上前道:“這該如何說起!反正就是太開心了!齊總管怎麽在這兒?”


    “老奴,老奴自小就在這兒。”齊總管麵‘色’有些苦澀。“老奴去王府是因為王爺看中老奴,從這深山中將老奴帶了出去。”


    “這……恐怕一言兩語難以說清吧?”田韻又問道:“是王爺征戰那時碰到你的麽?”


    “是。”齊總管點了點頭,眼珠子稍微轉了一圈。


    “那你還是經常回這村莊做……先知?”田韻問道


    “是,老奴舍不得離開這兒,但又不能帶全部村民走。”齊總管麵‘色’複雜,一頭銀發顯得他更是蒼老。


    “不管怎麽樣,你總是先該找找王爺,他總會有辦法的。”田韻見他隻是隱約透‘露’,並不多說,所以也不想多問。


    “王爺最近忙於朝政之事,老奴……”


    “我幫你和王爺說,整個王府全是靠你和莫管家撐著,王爺知道你對王府盡心盡力,所以,你如若有事,是應該說的。”田韻見齊總管麵‘色’稍緩,不禁給自己點個讚,真是個賢內助啊,幫他這麽收服下人的誠心。


    “不知這出山的路在哪兒?”田韻有些著急,“我不小心墜崖後就到這兒了。該怎麽出去?”


    齊總管抬頭道:“老奴今晚便送王妃出山,山路很陡,但有好馬,一夜便可出山,這山林最高處與崖上最低處的距離很近,天亮便可出山。”


    “那就有勞齊總管了。”田韻甚是開心,她是萬萬沒想到可以這麽順利,隻是回府後,郜清鈺不知道會不會生氣,畢竟是她錯在先。


    祁陵還沒‘弄’明白這‘二狗子’的身份,便被告知‘弄’錯人了,所以他有些懷疑,但齊總管點先知身份他是斷斷不敢懷疑的,所以隻得作罷。


    當晚,田韻便和齊總管出山了,騎著的駿馬似乎習慣了路況,這段路異常順利,齊總管隻在前麵領路,不時吩咐田韻要抓好韁繩。


    待出了山,天已經大亮,田韻‘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緊緊的抓著韁繩,身下駿馬狂奔,一路不停,路過她墜崖的那地方,她還特意看了眼那馬車的車轍痕跡,痕跡還在,隻是馬車不在了,他去找她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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