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晚上眾人散去後,夏花徹底從親閨女變成了兒媳婦的角色,胖墩兒才是他們親兒子。


    老媽一個勁的囑咐夏花回家給他衝點蜂蜜水喝了再睡,路上小心點,讓師傅開車慢點。


    夏花拉著有些不大穩的胖墩兒直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似乎爸媽已經默許他倆同居似的,還回家給他衝蜂蜜水?


    美得他,自己能把他送回家扔他床上都不錯了。


    “哎哎,師傅方向錯了,往——”哪知迷糊到中途的胖墩兒突然睜眼朝出租司機喊道。


    “沒錯,送你回家呢。”夏花在一旁答道。


    “你敢陽奉陰違?”胖墩兒立馬不幹了,嚷著道。


    媽蛋,你這是多重人格嗎?剛剛在大家麵前的風度翩翩呢?溫文有禮呢?這轉眼怎麽又成這副樣子了?


    “就陽奉陰違了怎麽著?你可別入戲太深啊。”夏花斜睨了他一眼。


    “我現在喝成這樣是幫誰?你現在還說風涼話?我這站都站不穩你還想把我一個人扔那不管,哎喲,我突然好想伯父,我給他打個電話再聊會兒天。”說著就要伸褲兜掏手機。


    “師傅前麵右轉,去xx小區。”夏花咬牙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把胖墩兒扔到了沙發了,夏花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窗戶對捂著頭嚷嚷的胖墩兒道:“你再嚷嚷,我把你從這窗戶扔下去。”


    “我頭疼還不許我發點聲啊,你給我衝的蜂蜜水呢?”


    夏花跺著腳把蜂蜜水端到他麵前,見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樣兒,狠狠道:“你活該,誰讓你喝那麽多的?”


    “高興嘛。”胖墩兒就著她手邊喝邊嘀咕道。


    夏花才去洗了杯子出來,胖墩兒已經歪著頭就在那睡著了,看來確實喝醉了,認命的幫他洗了一把臉,就把他給拖到了床上,把他鞋子踢掉,再推到床中央,拉過被子往他身上一蓋,兩手一拍,明兒你就等著洗這床單被套吧。


    剛洗漱好回到自己房間,老媽電話來了:“你們到家了沒?”


    “到了。”


    “真的?我給你說啊,你別陽奉陰違的把闞闞送回他自己家,我以前聽你說好像他一個人在這邊,他今晚喝的不少,你別不知道體貼,要——”


    “要不要我過去讓你聽聽他呼嚕聲啊?”夏花望著天花板無語道。


    “他睡了?”


    “睡了,蜂蜜水也喝了,我也要睡了,就這樣,拜拜。”


    “等等,”老媽大聲喝道,“還要傳達你老爸一句話,這次質量不錯,甚合他意,確定就他了,你不許換了。”


    “是你意見吧?老爸現在還能說話嗎?”估計是老爸太過高興了,醉得比胖墩兒還厲害。


    “夢話不行啊?確實是你爸剛剛說的。”


    掛了電話,夏花看著手機喃喃自語:“這出戲演的有點大了啊,會不會把自己坑了?”


    以後坑不坑是不知道,但眼前肯定是坑了的。


    對周日來說,那要不睡懶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的。


    可偏偏就有那罪大惡極的人要讓罪大惡極的事發生。


    夏花捂著被子想要隔絕要穿透耳膜的魔音,可是某人就有那超人的耐力,先敲門,沒反應,就喊人,還沒反應就開始掏出手機把音量放到最大開始播放各種神曲。


    終於受不了的夏花一把掀開被子,暴躁的抓了抓頭發,怒氣衝衝的一把拉開了房門,還在貼門聽動靜的胖墩兒猛的踉蹌一下,噗通一下就摔了一個大馬趴。


    本來還怒發衝冠的夏花一下就樂了,抱著手幸災樂禍道:“這還沒過年呢,你這大禮拜得早了點。”


    胖墩兒有些狼狽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恨恨道:“惡毒的女人,你肯定是故意的。”


    “是我求著你趴在我房間門上cos章魚的嗎?”夏花無語道。


    “管呢,我肚子餓了,你趕緊去給我做早飯。”


    君子才動口不動手,夏花這個女子二話不說就一腳踹他小腿上了,“你這是當大爺還來勁了是吧?之前咋說的,去我家時,你要伺候我,從昨天開始是誰伺候誰的?”


    “又不是我讓你伺候的,我倒是想伺候你來著,可不是你爸媽沒給機會呢嗎?”胖墩兒揉了下剛剛被踢的小腿,嘟嚷道。


    “那行,今兒沒有他們不給你機會了,你表現吧?”夏花女王般的坐床尾上,抬著下巴看著他。


    “表現給誰看?”


    “給我看,趕緊的,否則你別想下次我全力幫你。”


    這天夏花終於奴役了一把胖墩兒,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早飯他親自下去買的,午飯他訂的外賣,盡管錢是從夏花的錢包裏掏的。


    被他一身酒氣糟蹋的床單被套也洗了,盡管是隻換下來放進了洗衣機。


    晚飯?當然沒有給他晚飯的機會了,幹完活就被夏花生拖死拽的趕出了門。


    他在門口高唱了無數句你卸磨殺驢,兔死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之類的,終是沒有打動在屋內帶著耳機聽歌的夏花,隻有憤憤離場了。


    因為胖墩兒春節後的離開已成板上釘釘,公司從下麵地市分公司調了一個人上來,慢慢接手胖墩兒的工作,同時還招了一個在校大學生實習。


    調上來的也是一個男生,叫周翔,跟樊希年歲差不多,夏花和樊希對於胖墩兒的離開既是開心又是不舍,開心是胖墩兒這張專門針對她們的毒舌終於要走了,不舍的是胖墩兒這麽一個合得來又是他們開心果的人卻要走了,所以她們表現的很是惆悵。


    同時懷著無比的期待,期待這個新來的小同誌,不僅僅是接手胖墩兒的工作,更是能接手胖墩兒在他們八卦三人組裏的位置。


    可是天總不順人意,人小周這孩子一臉的忠厚老實相,見誰都哥啊姐的叫,更是整天跟在胖墩兒屁股後麵一口一個李哥李哥的,硬是讓夏花她們嘴抽了又抽。


    因為他倆看起來,胖墩兒比他還小點,但不能怪小周長的太著急,人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胖墩兒,胖墩兒在西藏曬黑的皮膚經過一個多月的無光照,已經差不多白回了原來的水平,更顯小了而已,胖墩兒無奈的對他說:“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李闞(gǎn)?好吧,那我就叫你李闞(gǎn)啊。”小周對胖墩兒憨憨一笑。


    夏花在旁邊噗的一聲就樂了,喊道:“我敢!”


    弄得人小周茫然無措,最後臉都紅了,夏花他們也這時才明白他為什麽不叫‘闞哥’,敢情是那字不認識,覺得‘敢哥’也太那啥了。


    “算了,你跟著他們叫我胖墩兒吧。”胖墩兒苦笑著說


    “可你不胖啊?為什麽要叫你胖墩兒?”夏花和樊希在旁邊笑得都捶桌子了,突然發現這小周同誌雖然段位差胖墩兒太遠,讓她們一度不忍下手,說話都口下留情,但這呆萌的樣子還是很讓人歡樂的。


    “隨你吧,你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最後胖墩兒無奈望天。


    “呃……那我還是叫你李哥吧?你看成嗎?”小周被大家笑得更是無措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成,成,你叫啥都行。”


    而先來的那個實習生,是一個女生,長得很漂亮,也很會打扮,但是呢就是人冷了點,就來時對著大家說了句‘大家好,我是柳絮絮,財大在校生’就完了,後麵就再也沒給辦公室的女性同事們說過一句話了。


    因為她一般有事就直接找郝叔了,哪裏有不清楚的也隻會問胖墩兒,夏花和樊希是麵麵相覷,這同性相斥也太明顯了點吧?


    “而且你那自我介紹算是個什麽鬼,財大很牛逼嗎?花兒你學校就比她好,我也比她差不了哪去,得瑟什麽呢?”因為她後來的態度,樊希很是不平,連人家才來時的自我介紹也給挖出來鞭笞上了。


    而夏花卻不以為然,這世間幾十億人,形形□□,她早已習慣不去在意別人的態度了,合得來咱就說話,合不來咱就互不搭理,誰也犯不著委屈自己。


    而且人家也有高傲的資本不是,漂亮,年輕,高學曆,前途那是一片光明,人在這裏能呆幾天還說不好呢,根本也犯不著要跟你們這些普通職員處好關係啊,而且沒有一個人來煩自己,夏花覺得輕鬆不少呢。


    看看胖墩兒就知道了,小周吧,因為本來之前就是在一個係統的,很多東西一說就通了,隻是因為辦公室裏就胖墩兒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男士,而且胖墩兒哪怕減肥了,也是一張和善臉,所以他隻是什麽都喜歡跟在胖墩兒後麵而已。


    而柳絮絮就不同了,還是在校大學生,接觸的也不過是課堂上的案例,而現實與課堂那總是相差千萬裏的,不明白的那就太多了。


    但人有底氣啊,不明白了就理直氣壯的叫胖墩兒‘李闞,你看看這是怎麽回事’‘李闞,你幫我看看這個’‘李闞,你看下這個數據是怎麽來的’‘李闞……’一天很多時候就能聽到人家那黃鶯般的聲音叫李闞很多遍。


    樊希是一聽到李闞兩字就開始無聲的笑,夏花是一聽到就想撓肝撓肺,隻覺得她忒特麽煩人了,你能無聲的問嗎?對自己的煩躁她也覺得有點奇怪。


    胖墩兒平時對著夏花樊希這些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確實人損嘴毒的,但其實胖墩兒是非常靠譜的一個娃,而且在不太熟的人前,那修養真的是相當不錯的,盡管心裏可能也會有點不耐煩,但麵兒上絕對是能給新人們春風般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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