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如流水的過著,眼看過兩天就聖誕了,夏花還興致勃勃的和大家籌劃著怎麽玩,畢竟老爸已經帶著老媽提前出門旅遊去了,隻剩自己沒著沒落的。


    不過在她爸媽眼中,自己那是有男友陪的人了,還說我們老兩口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玩兒啊。


    夏花聽得隻得僵硬著臉再一次的皮肉分離,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你們說的對。


    此時她也早就把胖墩兒剛從西藏回來時說的話忘得差不多了,覺得這麽久也沒發生什麽意外,說不定已經逢凶化吉了,也就沒那麽上心了。


    平時除了那個叫噶烏的精巧小盒子一直貼身帶著,手釧幾乎沒帶了,畢竟冬天帶著也看不到,但那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早上出門前,看了眼梳妝台的盒子,鬼使神差的把那手釧取出來帶上了。


    而那天她也跟往常一樣坐公交上班,唯一不同是那天出門比較早,上車時人不算多,在靠近前門橫著的那排位置還有一個空座,夏花上去後就坐上去了。


    也跟平時一樣,她在公交車上一般不會耍手機不會聽歌,隻是發呆或者看車外而已。


    本來一個沒任何不同的早上,但是在司機的一腳急刹,全車人的驚叫聲中,變得不同。


    等夏花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跪在地上了,左手撐著地,右手正捂著額頭,應該是額頭碰到了對麵橫著的凳子上。


    至於怎麽倒下去的她都不記得了,她試著活動了下腿腳,還好腿腳好像沒什麽問題,就是兩個膝蓋撞得有點痛。


    然後試著動了下雙手,感覺右手手腕使不上勁,應該是錯位了,同時感覺右手胳膊肘那裏火辣辣的,應該也是擦破皮了,估計是在摔下來的瞬間右手胡亂中想攀住什麽東西所致。


    但是夏花很奇怪,自己明明就是左手撐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在衝擊過程中都是壓在了左手上,但是左手居然毫發無傷,連手掌都沒擦破點皮,夏花看著左手腕上的纏著的琥珀手釧,她相信冥冥之中可能真的有神秘力量在那瞬間幫了她。


    因為隨著後來,車上的人是越來越多,沒座位站著不少人,緊急刹車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是慌亂的,先倒地的被後麵倒地的壓住的,踩到的不計其數,有的就是被踩的手指骨斷了的,就是有座位的被甩出座位的也不少。


    夏花已經算是輕傷了,因為就她那個位置,甚至比站著的人還危險一些,那麽高的座位,上去還有一個一尺高的台階,而中間是過道,前麵沒有任何可以扶可以抓的東西。


    後來才知道車禍的原因是一個行人突然衝著是紅燈的人行道衝出來,司機嚇得一腳刹車就踩到底了,車身都漂移了點方向,幸好及時,否則那個行人現在應該就成車下亡魂了,但是一車的人可就無一幸免了,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


    等胖墩兒和樊希趕到醫院時,看她的眼神都有點複雜了,特別是胖墩兒,難得見他如此焦急,大冬天的居然跑得滿頭大汗,連聲問她有沒有事?


    傷的不算重,就額頭上碰了一個包,一點擦傷,醫生說連疤都不會留,不過還是上了藥。


    右手腕拍了片子看了,也不算嚴重,就簡單的錯位,軟組織有點損傷,固定骨頭的韌帶沒有受傷,醫生也說運氣真好,要韌帶傷了的話,養起來就慢了,現在好好養著快的話一周多左右就差不多了,說他們一起送過來的有好幾人的手完全脫臼了,韌帶撕裂了。


    因為冬天穿了保暖褲,剛剛還有點痛感,現在幾乎沒什麽感覺了。


    夏花咧著嘴說:“這下好了,傷的剛好是右手,老天都要讓我休息了。”


    胖墩兒在一旁白了她一眼:“你還笑得出來呢?都快把我們嚇死了。”


    “嘿,胖墩兒你別說,我真覺得你這東西有用,我給你們講啊……”胸前還吊著胳膊的夏花就那樣滔滔不絕的跟胖墩兒和樊希重複了一遍當時的驚心動魄。


    並晃了晃左手上的手釧道:“早上肯定就是神靈指示我帶上的。”


    “是,是,你說是就是吧,說這麽多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嘛,趕緊找地兒吃午飯去,哎喲,我才是苦哦,一會兒胖墩兒不上班,一會兒你不上班,本該輪到我了吧,結果又被你半路奪去了,自始至終堅守崗位的就隻有我。”


    “那我倆換唄,你來像我這樣吊著一胳膊,我上班去。”夏花黑線,尼瑪,腦殘吧了你,這也能羨慕。


    吃過飯,樊希就回去了,夏花讓胖墩兒也跟著一起回去,自己雙腿性能良好,能走能蹦,還有一隻手也是伸展自如的,完全沒什麽問題。


    哪知胖墩兒冷冷一笑:“倒是不知道你這麽身殘誌堅了?不過我答應了你爸媽在他們不在時,要照顧你一下,所以盡管麻煩,我還是要意思一下的,走吧。”


    “等會兒,我爸媽他們什麽時候給說讓你照顧我了?”


    “前幾天出門前。”


    “他們竟然專門給你打電話?他們都沒主動給我電話,還是我打電話回去他們才說的。”夏花跳腳了,自己這親閨女的地位何在?


    好嘛,盡管她懷疑爸媽的原話肯定不是那樣的,但某人難得這麽好心一次,就不要拂了他的好意吧。


    隻是走到半道兒上,夏花就覺出不對勁來了,左右看了看,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線啊,她拍了下副駕的胖墩兒道:“你想把我帶哪去?”


    “當然是去我家了,去你家有得吃嗎?你手掛胸前不能使了,你讓我倆餓著肚子大眼瞪小眼?”胖墩兒在前麵沒好氣道。


    好像說得也有那麽點道理,他在自己家蹭吃蹭喝那麽多次,自己去他家蹭兩天好像也不大過分。


    當再一次接過胖墩兒擰好的洗臉毛巾時,夏花不知道多少次出聲感歎了,“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太酸爽了,胖墩兒你這命太好了,能說說你這投胎的高超技術嗎?”


    胖墩兒在一旁真跟保姆似的站著,但說出的話卻沒有保姆的本分,隻想讓人分分鍾滅了他,“我這技術你是學不來的,學來了現在也來不及了,畢竟這輩子已經過了三分之一了,而你下輩子還有沒有成人的資格都還不知道呢。”


    “胖墩兒,你看著吧,總有一天你要被你這張嘴害死。”


    “哪能呢?我說話都看人的,你看我在外人麵前多討喜就知道了。”還著重強調了‘外人’兩個字。


    “對,你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妖說胡話。”


    “對,你真有自知自明,所以你現在知道你是啥了吧?”


    “滾。”夏花把手裏的毛巾使勁扔他身上就進屋了,她發現胖墩兒才真正是上帝派來折磨她的。


    胖墩兒卻在背後納悶,都說這麽明顯了難道還沒聽出來?外人的反義詞難道不是內人?


    媽呀,你這到底是要幹啥呢?表白麽?要哪個男人照你這樣表白的話,肯定是要被人拿著刀子追的好吧?


    他很納悶,過去兩任女友也是自己主動的,那時咋沒這麽縮手縮腳畏懼恐慌的呢?


    那時自己多麽威風八麵啊,就跟他之前建議夏花的那樣,直接一句‘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初戀當時就點頭了,第二任隻給了一個模擬兩可的答案,所以自己還追了她那麽些時間,但不管怎樣,自己都沒現在這窩囊樣啊?自己引以為自豪的自信去哪了呢?


    連一句‘我喜歡你’都說不出口,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虧自己那時還嘲笑她,說她‘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要來一遍朦朧青澀的小心動?懷揣小兔子般的心情羞答答的靠近啊?矯情不?’


    她有句話還真說對了,自己還真就栽自個兒嘴上了,瞧這說的,可不就是現在的自己嗎?


    自認為表白未遂的胖墩兒,心情很鬱悶,上樓關書房用小楷寫了好多張心經才平靜了心情。


    一次失敗算什麽?失敗是成功的媽媽嘛,可能這一胎條件還不成熟,先養好了子宮,爭取下一次一下就順利生出‘成功’這個兒子吧。


    總算想通了的胖墩兒,才終於抱著被子愉快的進入了夢鄉。


    醫生的預言很準,夏花才剛一周,手腕就能活動了,盡管在這每頓都有阿姨做好飯端到麵前,不用上班,不用做家務,洗臉都有胖墩兒伺候,他下班回來還給自己逗樂子,可金窩銀窩都沒自己那破窩好。


    所以剛剛被醫生宣布沒問題的夏花,在當天就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家,抱著被子在自己床上打了個滾,久違的床啊,我可想你了,還是在你的懷抱更舒服。


    不知道這次的公交一摔算不算就是應了那活佛的話,但不管怎樣總算有驚無險的過了,而元旦前兩天才夫妻歡歡喜喜把家歸的爸媽知道了這事後,硬是要讓夏花把人帶家裏來好好感謝人家一番。


    夏花不得已再一次攜手胖墩兒演了一場恩愛戲碼,爸媽很滿意,胖墩兒似乎也很高興,隻有夏花很鬱悶,這要一直這樣下去,那自己到時真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了該怎麽收場。


    這樣想的夏花,當下就扯著胖墩兒,準備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哪知胖墩兒先她一步開口道:“該你投桃報李的時候了,元旦三天你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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