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個神族文字最終融合,一個篆文體的“帝”字懸在東方凡眼前,簡潔而易懂的這一個字竟是從八十一個繁雜的神文融合而成的,東方凡一時之間,無法置信。


    “化繁為簡,返璞歸真……難道九個創始文字的根本並不是什麽奧秘,而隻是一種文字的傳承?這樣看來,當初能夠從這一個帝字解讀出八十一個神文的神族之人反而是更令人驚豔……”東方凡若有所思,正欲更進一步探查這一個“帝”字的奧妙時,便發現了不遠處正羞紅半邊天的荏苒瞪大眼睛在望著自己,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嗯?異能之源完成了?”東方凡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荏苒全身,而後凝視後者臉部,不再以視線侵犯分毫——與納蘭婉兒、柳澹台兩女相比之下,荏苒之軀隻稱得上平凡而已。


    “嗯……但是,我無法從你的腦海中撤離……看來,沒有東方先生的認可,一般人無法隨意進出這裏……咦?東方先生,你的身體……”荏苒在此時得到了說話的權利,開口之際,驚現東方凡之體正在被一股藍芒所包裹。


    大量的神秘信息在此刻湧入東方凡腦中,其周身藍芒匯聚在雙眉之間,待光芒內斂,一滴藍色水珠落入腦海,在海麵上驚起一個漩渦,不刻之後,東方凡洞悉了這一切異象的因果:


    “你的異能之源是‘靈血’,你的血液可以取代最高級的異界元素,用以開啟他人的異能,即便對方的精神闊度已經定型,隻要是未形成異能之源,都可以用你的靈血進行激發……”東方凡對荏苒解釋道,這一份信息也是方才湧入腦海中的一小部分。


    “靈血?為什麽你會知道?”荏苒不解,她雖然通過萬年來的閱曆得到了四能之說,但據她所知,每個人的異能都是根據個人最突出的一方麵進行異化,有時候甚至連當事人都無法馬上知曉自己的能力,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外界的我們,血液交雜,借助著你的血液,我的異能‘歸元’也在剛剛被開啟了;歸元,將一切異能效果無效化,而你借助著我的精神力開啟了靈血異能,所以,我可以直接控製你的異能是否生效……這是一種異能帶來的聯係,甚至……我已經瀏覽過你過往的記憶,但是,因為太繁多、太複雜,所以,我之接受了其中比較重要的一部分……你所擁有的另一項能力……讓我不禁驚愕於這個世界的無所不能。”東方凡並沒有隱瞞,甚至以自己的精神力很輕鬆地突破了荏苒的精神防線,將自己所得之的一切反饋到對方的異能之源中,其中真假,直接有了分曉。


    “這……怎麽會這樣……我的靈血、你的精神力……嗬嗬,光憑借這兩個條件,你我便足以掌控這個亂世。”荏苒說這話時,臉上滿是嘲諷與失落,存活萬年,結果成為他人嫁衣,成為他人掌中玩物,再無自由。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荏苒心中迷惘了。


    “對,這就是你的命。”東方凡接收到了荏苒的心裏活動,開口回應道。


    “你我的異能可以掌控世界、毀滅世界,也可以……拯救世界!我厭惡被人掌控的感覺,也對掌控別人沒有任何的興趣,你我之間的這一層聯係隻會讓我們的合作變得更有默契,但如果你拒絕與我繼續合作……那麽,我不攔你;但按照約定,原罪堂,是我的。”東方凡轉身過去,將決定權留給了荏苒。


    “嗬嗬,東方先生果非凡人,萬年荏苒,尋的是無非是一個生存的意義……我很想就這樣拒絕你,但是……我不能。”


    “這個世界太複雜,活得越久,越覺得自己無法看透這個世界……因為無論你看到的是光明還是黑暗,都隻是世界的一角,而當你感受著周圍的氛圍時,那些你不曾到往亦或是已經離開的角落,卻展開著你無法想像的另一幕……”


    “這個世界的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謊言,時間證明不了永恒、諾言,反而更加說明了謊言的真實……如果存在的意義就是被眼前的世界時刻欺瞞著……不若盡早結束這可笑的命運……”荏苒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或許是知道自己在東方凡麵前根本沒有任何隱瞞的可能性,故而絕望至此。


    東方凡不屑一哼,旋即應道:“一個在理論上得到了永生的人,卻諷刺著永生的悲痛,有意思嗎?”


    “你看不清世界,是因為你拒絕真相,當你揭穿了世界的謊言,便想到了屈辱,於是乎怨恨命運,進而心生輕生的念頭,將自己的過往以及曾經存在於自己生命中的人事物盡數否認,到頭來,你得到了什麽?”


    “我也恨,恨可笑的命運讓我坐在輪椅上過活!我也曾經輕生,因為我以為自己存在的意義是自由、無憂無慮,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我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而是為了身邊的人,我東方凡生死與否不重要,但是,如果我的死會造成那些我所重視的人陷入危機,那麽,我不允許!!”


    “我現在會在這裏,和你爭取存活在亂世當中的力量、籌碼,爭取原罪堂的主導權,難道是為了我自己?我的本心向往絕對的自由,一旦擔下了原罪堂、天琊兩方的高位,便意味著我將在未來的世界中失去所有的自由,並且時刻置身於生死危機當中,而這一切並不是因為我不怕死,也不是因為我善良,僅僅因為我自私地希望留住身邊美好的一切!”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我的自私不會因為世界的公平與否而改變,如果你把自己和世界做對比,那麽任何人都是渺小的,但如果你把世界和宇宙對比,那麽世界算得了什麽?既然這樣,公平、意義、善惡為何交給世界來判定?”


    “我收回剛剛對你說的拯救世界的話,我也承認自己隻是純屬想要利用你的異能來完成我的私心,這樣的事情,我還會繼續做,這樣的謊言,我還會繼續說,除非有一天……我戰死在自己開拓的血路中,到時候,我無怨無悔。”


    東方凡說罷,將荏苒帶出自己的腦海——現實中的兩人同時睜開雙眼,一者如常堅毅,一者反常清醒。


    “三個約定,我已經盡數履行,從現在開始,原罪堂由荏苒、任風波、陳誌承、王子龍四人共同領導,並直接聽從我的指令,我不會再出現與你們交涉,而今後原罪堂所有的行動方針,我都會直接聯係荏苒,並由你們四人進行,四人各屬勢力今後不得出現任何吞並的情況,但凡違逆者,殺無赦!”東方凡身上威迫莫名飆升,精神追查之下,竟是腦海之中的哪一個“帝”在加持!


    “是!”


    任風波、陳誌承兩人齊聲應和,兩人此時也算是了解了東方凡的真實實力,再加上先前於飛機之上受其解救,倒也是心悅誠服。


    至於荏苒,作為在場中惟一一個不受東方凡威壓影響的人,實際上,卻是最了解東方凡潛力以及想法的人——


    “那我的靈血……”荏苒與東方凡精神交流,此時的她並不排斥聽從東方凡的指令。


    “我需要你的靈血,但是,不是現在;我雖然不限製你的自由,但是,你的靈血是我的,如果在我指定之外的人身上使用,隻會無曉,之後的事情,我會通過精神聯係你,另外,不要把靈血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你我之間的聯係也一樣。”東方凡回應之後,便離開了原罪堂……


    處理完原罪堂的事情後,東方凡回到了天琊據點,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放下了:自從知道服用過進階劑之後便無法開啟異能之後,他一直很擔心此時曝光之後帶來的恐慌,而現在,有了荏苒的靈血,這個問題也迎刃而解。


    “帝字的功效還未知曉,但以其散發的威能來看,絕對不簡單……”端坐在134號別墅大廳內的東方凡正在一邊思考今後的發展一邊思考帝字功效時,嶽崇聖帶著一份信函前來報道。


    “東方老師,一名自稱華夏帝都的技術人員通過玄光機將這封信送到天琊,並聲明要老師您親啟。”嶽崇聖態度恭敬,其手中信函正麵赫然寫著:


    “天琊之主·東方凡親啟”


    落款處則是“八方峰會”,東方凡將信件開啟,瀏覽一番,旋即嘴角一翹,一臉的自信宛若在無聲地宣讀“一切盡在意料之中”。


    “來得真是時候,正巧不巧就趕在我回來的這個時機,崇聖,明天隨我去會一會這所謂的八方峰會吧,當下亂世的局勢或許全看明天了。”東方凡笑道,明天的峰會如果沒有人發起,他也會以天琊之名主動發出邀請函。


    “東方老師,那原罪堂方麵的事宜是否已經告一段落?他們可願歸降?”嶽崇聖點頭一應,隨即關切地追問道。


    “嗯,原罪堂方麵我已經處理好,今後由那邊的四人共同統領,卻不會在名義上真正與天琊有聯盟關係,而是以暗盟的關係分享台麵上的利益,這樣比起讓天琊一個組織來養兩個組織以上的勢力來得更輕鬆,這其中的好處還不止如此,以後會慢慢體現出來,對了,你在遊戲中的角色要趁著這些天空閑的時間多升級,這將會決定今後你的成就,天琊附近的瑣事暫時會由原罪堂的人保證,現在天琊的規模已經可以穩定下來,最近前來投靠的人也基本上是存活的最後一批……所以,在下一次大行動之前,你們都可以在遊戲裏好好放鬆一陣子了。”東方凡對嶽崇聖本就有栽培之心,所以也沒有多想,任何行動、問題都會與之交流。


    “我知道了,這便去著手處理,老師你也要保重身體,有時間就去女琊那邊看看明俊她們吧,想來她們這段時間沒見著老師也會思念。”嶽崇聖笑道,而後離開134號別墅。


    門外,嶽崇聖將“原罪堂歸順天琊”這一條信息通過寫在紙上,而後將紙放在一架小型的無人玩具車上,將消息送出天琊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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