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進招來”,打破雙方膠著局麵,東方凡蕩出八成劍意,源源不斷的真氣流轉周身,並最終注入掌下無魂——


    “進招?挑戰?這是挑戰吧?我沒有理解錯吧?你是向我挑戰了吧?哈哈哈哈!!好!真好!非常好!留下你的名字,不凡之劍斬不凡之人,不斬無名之人!!快告訴我你的名字!”序的麵部表情從邪異的危險轉為猙獰的喜悅,左手死握不凡之劍,等待著即將刻入靈魂的那個名字。


    “東方凡!”東方凡一聲回應,而後率先引發了戰鬥,數道金色劍氣自無魂劍上迸發而出,無聲無息地破空直襲!


    “東方凡……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我會牢牢地記住這個令人感動得想要流淚的名字!因為,這是我與不凡之劍今生以來的第一個斬殺的目標!你就安心的去吧!東方凡!”序高亢一喝,不凡之劍微顫之際,詭異的劍鳴音波化作無形之力衝散逼至身前的劍氣。


    “序之劍法!鬼神辟易!哈!哈哈哈!!!”序一邊狂笑著,一邊散亂無章地揮舞著手中不凡之劍,無跡可尋、無可攻破。


    劍輝隱現、劍芒掩映、劍氣劍罡交錯而發,序之劍法柔和劍法、劍訣之精妙,自由在四種劍道境界中切換劍勢,卻總是會在出劍的最後一刻爆發出確切的劍勢,其中虛實令人難以捉摸,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道攻擊會是普通的劍輝,還是奪命的劍罡。


    “出劍啊!!快出劍!難道你認為我的實力不足以讓你的劍出鞘嗎?哈哈!真是狂妄的將死之人!既然你不出劍,我便逼你出劍!!”序並沒有沒有動怒,反而是戰意更加濃烈,當即放棄了猛烈的攻勢,準備施展大招。


    序執劍斜指大地,劍鋒入地一寸,極具韌性的劍體微微彎曲,一股股鼎盛劍意導入地底,方圓十裏之地開始發生輕微的顫動——


    “這一招敬你!堅持劍不出鞘的話……是會死的哦……哈哈!序之劍法·地火九龍!!!”


    東方凡先前以試探為主,故而堅守不攻,此時感應周遭溫度驟升,心知對方此招威力不同凡響,若是繼續堅守,隻怕難以周全自身。


    心有決意,東方凡不再隱忍,無魂再起、雷翼現形,六十四道劍罡護體而出,盤桓升空。


    “湛盧劍訣·千裏絕塵!”


    劍罡組拚,衝地而去,而在劍罡著地的前一刻,九道火龍破土而出,環繞劍罡而上,聲勢之浩大,令千裏絕塵之招隻持續了片刻便散回六十四道劍罡,東方凡心神一轉,劍訣轉變,再出——


    “湛盧劍訣·擎天後土!!!”


    湛盧劍訣前三式具有一定的連貫性,而序的地火九龍之招正巧為其跨過了山河列缺的銜接,進而使後續之招可以運轉。


    破裂的受到劍訣的吸引而飛聚過來,將九道火龍團團圍住,形成一道擎天石柱,而火龍之上的高溫導入石柱,致使石柱在形成的瞬間瓦解,化作幹燥的沙石飄落,九道火龍則是因為九成威能消耗在了石柱上而消匿……


    “好!真是好!就是要有這樣的實力,才配得上成為不凡之劍下的第一縷亡魂!再接我一招!天崩地裂!”序並未因為一招被破而惱怒,反倒是更顯欣喜,當即不凡之劍懸空而起,兀自揮灑,劍鋒劃過必然凝出一道純粹的罡刃,而所有的罡刃雖然發出的方向、角度皆不相同,卻都會在最終衝向東方凡所在!


    “湛盧劍訣·禁武!”東方凡終出極招,方才的堅守不攻,除了試探對方底子之外,也是為此招空出準備的時間,再加上前兩招的拖延,終於有機會施展湛盧劍訣最強之招——


    帝之神文,萬古流傳的創始九字之一,此時再現天地,頓時**八荒之內,武息沉寂、萬法禁忌!


    序隻感覺自身修為宛若被一具枷鎖限製,唯餘一成左右的功力能夠發揮,而不遠處的半空中,東方凡雷龍翼加持之下,完全脫離序所能進攻的範圍。


    “你以為這般便可以占據主動了嗎?不凡之劍之所以被稱作不凡,便是不受凡人限製的束縛……所以,就算是這樣也是可以的!!”序再掌不凡之劍,雖然自身功力僅剩一成有餘,但是聖器之威絲毫未減,甚至是在東方凡創造出的禁武空間內,更加凸顯出其不凡之處!


    序執劍揮舞,衝著空中的東方凡連番斬擊,不凡之劍內的劍氣靈性在此時彰顯威能,一道道罡刃無視禁武限製,破空襲向東方凡——


    “嗯?看來境界的差距以及武器的品質會影響禁武之招的效率……不過,此招既出,序本身已然沒有了威脅……接下來隻要壓製住那口不凡之劍,便可取勝。”東方凡心有所思,當即將九陽真氣渡入手中無魂劍,旋即九陽劍罡接連迸發,與不凡罡刃交擊出一曲激蕩人心的戰樂!


    “鐺!鐺!鐺!”


    不凡罡刃遇到阻礙的瞬間,化作四道劍氣,劃開方形領域,擊飛九陽劍罡的同時必然有兩三道劍氣從空隙之中逼至東方凡身前,這樣的轉變讓後者不得不放棄高質量的劍罡,而轉用劍煞應敵,然而不凡罡刃越打越多,縱使東方凡反映過人,卻也難以在全方位的圍攻中保證滴水不漏。


    “嗖!嗖!嗖!嗖!”


    四道劍氣劃過東方凡右肩、左腿、左臉以及腰間,切實地對其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而瞬間的防守停頓更為其他的劍氣製造了空隙,另一波更加洶湧的攻勢逼入東方凡死角!!


    “夜龍馬·虛空龍脈!破!”東方凡一咬牙,隨手捏碎一枚二十品仙晶,動用了仙靈夜龍馬的卓越級技能——頓時,夜龍馬之異象在東方凡身上浮現,一股亙古的威壓氣息散出,將其十米內的所有攻擊吞噬殆盡,為東方凡化解了此次危機。


    “一劍入魂·三罡劍影!”東方凡往無魂劍中灌注所有的至仁真氣,同時招攬周身三道劍罡環繞無魂周邊,在一劍入魂的加持下,三道劍罡在融合的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吸引力,將距離最近的其他六道劍罡融入,融成最終劍影——九罡劍影竟是在鬼使神差之下完成了!


    成型的九罡劍影並未脫離無魂範圍,反而是與無魂重疊,最終容納其中。


    “怎麽會如此?是無魂劍吞噬了?還是失敗了?”東方凡心頭一驚,他本是打算借助夜龍馬暫時破除序之罡刃之後,以強攻快速結束戰鬥,否則久戰對其不利。


    然而,九罡劍影雖然令他驚喜,但無魂劍的舉動卻讓他再度陷入危機。


    “不錯!真不錯!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讓我十分盡興了!說實話,我現在都舍不得殺你了……但是,我不想給不凡之劍的第一戰留下遺憾!死吧!!”序掙紮地用單手狂抓自己的頭發,而後以投標槍的姿勢將不凡之劍大力拋出,欲以此刺穿東方凡心髒——


    東方凡心頭一顫,不凡之劍來勢夾帶劍體本身九成九的威力,以此劍靈性,若不正麵擋下,隻怕也無法逃脫其追蹤,正當東方凡打算借助鷹鴉之力再避開此招時,無魂劍動了!


    “叮————噌!”


    無魂劍脫離東方凡掌控,擋在其身前,靈性陡然爆發,伴隨而來的是幾乎可以閃瞎人眼的刺眼金芒,東方凡隻能在金芒中稍微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然而,在他視線完全空白之前,隱約看到……


    無魂劍出鞘了!


    無魂顯刃半寸,卻是從這半寸的劍刃之中迸發出無敵的九罡劍影,一舉擊飛不凡之劍,並去勢不減地命中了序的心口!


    金芒散,無魂出鞘唯有一瞬之間,極招過後,無魂依舊是那柄拔不出劍刃的神秘之劍。


    再看序與不凡之劍,序之傷勢十分眼中,胸口穿透一個拳頭大小的傷洞,鮮血不斷滴落,但序本身的表情除了驚訝卻再沒有其他感覺疼痛的痛苦,甚至是在看到結果之後,大聲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好!真是好!此戰逼得你出鞘,我心滿意足!!這一次是我敗了,但是,我是敗在了自己的大意之下,而非實力不及你……這樣,我就有理由留下你的命了……你要好好地活著,等到下一次見麵,我會殺你,傾盡全力地殺你!哈哈哈……”


    序之言,東方凡聽在耳中,心中卻是認同:序之實力雖然不至於強若青蓮居士,卻還是高他一個等階,若不是序一開始未下殺招,那麽東方凡早已經飲恨不凡劍下。


    序走了,其身上的傷在一般人身上早已經致死,然而序卻絲毫不在乎胸口的傷,帶著不凡之劍,以緩慢的腳步漸漸消失在東方凡夕陽盡頭……


    東方凡降下地麵,無魂劍落在其右手邊,隻停頓片刻——


    “噗——!”


    血染夕陽,亡土再潤猩紅。


    “好可怕的劍意……那一瞬間……距離無魂劍最近的我,所受之傷害不在序之下……若不是緊急之刻發動了三花聚頂……隻怕是我先死在了自己的劍招之下……”東方凡回想著前一刻在自己眼前爆發的九罡劍影,心中震驚不已。


    “不過……也好在這一次有無魂劍……否則,無法擊退序,同樣是一死……隻是這柄劍……”東方凡慢慢睜開了有些刺痛的雙眼,在逐漸清晰的視野中凝視掌中的無魂劍,想要回想之前所看到的出鞘瞬間,卻怎麽也無法憶起……


    ……


    北曦城外,牛仙人本是帶著序來到北曦城尋找東方凡,而問得後者依然在一個時辰之前離開前往西北方位後,序祭出不凡之劍,一刻鍾之後,序之身影消失在原地,牛仙人猶豫要不要就此跑路,卻久久無法將序之獰笑陰影從心中抹除……


    四刻鍾過後,牛仙人打定主意——跑路!


    “管他什麽序幕不序幕的!和這種瘋子呆在一起,遲早會身首異處!還是趁著他將注意力放在純鈞劍主身上時,先跑路要緊!”牛仙人自言自語道,為的就是給自己壯膽。


    “跑路?你是想跑到哪裏啊?”


    就在牛仙人起身打算逃離北曦城的時候,身後卻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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