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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刀嶺之中,一座常年蕭瑟的秋月峰,一棵落不盡繁華的離人恨,一場訴不盡苦腸思緒的瀟湘雨,一位絕代風華的妙佳人,一口吟唱離愁的彎刀,是不變的景、癡情的人和至強的刀——


    “落花啊落花……奴心中早已放不下你的豔美……何苦飄落,離恨作泥?”


    “愁雨啊愁雨……奴心中思念已濃得融入血液之中……這一刻泣血的心,你可曾聽見那一聲聲哀泣?”


    “彎刀啊彎刀……你縱能斬天下百器,卻難斷奴心中一縷情絲……你何時才能修成那斬欲無情之鋒?”


    “唉……這秋月峰千百遍一如昨日的風景縱在他眼中,隻怕也會生厭……奴究竟要再等多少歲月,才能如願以償?那一日到來之際,奴又該如何抉擇……”


    妙人哀訴,一眼丹鳳瞧千秋,五指纖玉摘花雨,無奈離恨,隻一身火舞天凰裙,舞不盡思念、燃不盡血淚,留千載風華待君來,恨百年寂寞無人埋。


    “離恨花落作泥台,愁雨泣血青絲白……朱雀彎刀不留跡,難斬奴心憶君齋……奴顏終老伴【5秋月,傾城不再,待黃泉碧落天荒時,來世回眸,再討情債……”


    朱雀一舞傾城,哀切淒絕,宛若一隻以生命為舞的鳳凰,衣袖如羽輕揚,羽落染塵,難再縱橫九天,這一闋傾城,卻是難為一個“情”字……


    ……


    魔尊城之前,刀之羽口出驚魔之言,一語直挑魔刀嶺不世刀者·朱雀!


    “哈!來人!開城門!帶三位前往魔刀嶺!”城門之上的守將大笑一聲,旋即一擺手,兩邊弓箭手撤下,隨即城門開啟,從內中走出一名柔柔弱弱的老先生。


    “三位,這邊請……咳咳……”老先生一邊咳嗽一邊做出請的動作,刀之羽三人不疑有他,隨行而去。


    踏入魔尊城,四周所見皆是蓄勢待發的魔君將士,士兵們磨槍擦刀,一副隨時準備應戰的姿態,一雙雙充滿敵意的眼睛鎖定著三名外來之人,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在老先生的帶領下行進三刻,來到魔尊城北城門,老先生到一邊想看守城門的將士說了幾句話,然後返回刀之羽三人身邊,此時北城門開啟,老先生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魔尊城真是到處陰陽怪氣,不過借過一下路而已,竟然像看著罪犯一樣看著我們……總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現在出了城,還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刀一心小聲抱怨道。


    “說不定你的感覺是正確的……進入萬山之後到處都可以埋伏,即便能察覺到被監視著,也沒辦法找出暗中視線,我看這魔尊城全城備戰,即便是身處人族境內,也不應該是如此緊張的氣氛,或許魔尊城正在等待某一方勢力的來襲……我們還是盡快進入魔刀嶺,達成目的之後便一刻不留地離開此是非之地……”風之狐警惕地四處掃視。


    就在此時,一股凝重的魔威與刀勢夾雜在一起,魔刀嶺赫然展現在刀之羽麵前——


    “三位請看,那裏便是魔刀嶺了,內中最高的山峰叫做秋月峰,那裏便是三位此行目標朱雀所在居所。”老先生讓開身影,順其手指望去,卻見五百米外的一塊魔氣繚繞的地境,境地中有五座山峰,最右邊一座山峰便是最高的那座,而且此時的魔刀嶺正處在細雨當中。


    【多謝老先生為我等帶路,還請問為什麽我方才說要挑戰朱雀時,那名將軍會笑著讓我們進城?難道其中有什麽緣故嗎?】刀之羽躬身請教道。


    “少俠客氣了,此乃老朽份內之事……至於朱雀之事……想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朱雀乃是魔刀嶺之主·澹台無岩之女,其刀法修成之時曾遊曆各族,挑戰天下強者,結果半年之後便失望而回,從此居住在秋月峰之上,朱雀曾言:天下百器,刀劍稱雄,秋月峰頂,邀戰天下至刀!從此,不少刀者慕名而來,目的皆是為了挑戰朱雀,奪取‘至刀’之名,然而至今無人奪得,而澹台無岩乃是魔尊城副城主,要進入魔刀嶺需要通過魔尊城,故而朱雀有事先吩咐守城將軍,旦有人提名挑戰,便放行……”


    【原來是這樣,方才看魔尊城中劍拔弩張,難道是魔尊城將起戰亂?】


    “這……少俠,真是抱歉……老朽能說的都已經說盡了……有關魔尊城之事,請恕老朽不能再言分毫……”


    【無妨,是我多言了,既是到達魔刀嶺,我三人便自行前往秋月峰吧。】


    “少俠,秋月峰一次隻能一人登上,這兩位小姐若是也要挑戰朱雀,還請三位商量好先後順序,莫要犯了秋月峰的規矩……那麽老朽先行告辭了,若三位要離開,前往北城門之外,老朽便在那裏等候三位。”老先生說完便轉身離去。


    “既然是規矩,我便和之狐在這四周看看風景,之羽,你一人前往記住千萬不要衝動行事,若有危險,以秋月峰的地理,應該不難撤離,你別逞強!不然結果你知道的!”刀一心揮了揮拳頭,表示後果很嚴重。


    刀之羽點了點頭,隨即孤身走進魔刀嶺……


    “你對他還真是放心啊,難道你看不出來,以之羽的個性,就算秋月峰之戰危及性命,他也不會撤離……”風之狐望著刀之羽離去的背影,好奇問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對於這個朱雀,我可有所耳聞,聽說這個朱雀麵對挑戰者很少動刀,即便動刀了也絕對不會開殺戒,她的彎刀至今沒有見過血,我爹也說過朱雀的刀根本沒有開鋒,是不可能殺得了人的,所以,我現在更想知道魔尊城城門前的戰場,說不定能看到大亂鬥的場麵!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兩軍對壘的場麵呢!”刀一心解釋道,隨即連同風之狐一起找了位置觀察城門外的變化……


    ……


    秋月峰,風聲、雨聲、刀吟聲,伴著落花下飛舞的妙影,將山頂與山腳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今日的秋月峰將不複平靜了……遠來的刀者,你是奴的天命之人嗎?”


    朱雀之舞驟然停止,衣袖飄逸而落,一回眸,嫵媚眾生——


    【天命與否,一戰便知……刀之羽請戰朱雀。】甫踏上秋月峰頂的刀之羽正巧聽到朱雀的詢問,便隨口一應,雙腳穩立之時,一身無形刀意釋出,雖然毫無威勢,卻可見其淩厲。


    “戰戰戰,殺殺殺……一心戰,聲聲殺……這世上的男兒皆是如此,奴不過一介女流,無心打殺……當年立下‘至刀’之名,也不過是奴一時心血來潮……你若要至刀之名,奴贈你便是……”朱雀毫無戰意,隨手一揮,便在離人恨樹下鋪上了一塊紅布地席,隻見其身飄揚而起,落在紅布之上,左手撐在頭側、雙眸微合,身上舞裙因雨而濕透,再加上此時動作,更是將其軀展現得更加曼妙,一般男子看到這般旖旎景色,隻怕早就流著口水撲上去了。


    刀之羽轉身望向立在另一邊的那口無鋒彎刀:刀雖然在雨中,但雨水卻會在接觸到刀身之前便神秘地消失無蹤……


    【無心沾雨,雨便不落刀身……天下竟有如此玄妙之刀……】刀之羽喃喃道,孰料,一旁朱雀聽聞此評價,竟是輕疑一聲,重新睜開了雙眼。


    “刀者,你懂刀之心嗎?”朱雀問道。


    【何為刀之心?】


    “可你方才不是說無心沾雨?難道不是窺得了奴這一口彎刀的心?”


    【朱雀前輩誤會了,我所說之無心非在刀,而在刀者,故無心者,正是前輩你。】


    “哈哈……奴是不是有心,公子要來摸摸看嗎?”朱雀輕聲一笑,旋即右手貼按在心口處,並以雙眼眼神鼓勵刀之羽。


    【晚輩無心證前輩有心與否,隻求與前輩一戰證道。】刀之羽重新將目光放在朱雀身上,以堅定的眼神回應後者。


    “前輩?奴當真有那麽老嗎?”朱雀玩弄了一下白色長發,眼神卻始終保持與刀之羽交接。


    【前輩容貌傾城,歲月亦難左右這份傾城,“前輩”之二字,是晚輩之敬意,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嗬嗬……”朱雀掩嘴輕笑,笑得一身妙軀微顫,就在此時,細雨驟停,天際隨即黯淡,一彎殘月高掛,魔刀嶺竟在此時進入黑夜。


    【一笑顛倒日月……這等境界,無怪乎青龍話中對朱雀有數分忌憚……】刀之羽心中驚詫不已,明明距離入夜還有七八個時辰,朱雀卻能在言辭之間將日夜倒序,如此能為,已經超出刀之羽的理解範圍了。


    此時,朱雀起身,身上濕漉依舊,隻見她一步步走到刀之羽身前,笑靨如花火般燦爛,聲音溫軟如棉,一字一句吹進刀之羽耳中:“公子,這等良辰美景,何必談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讓奴教你一些更襯此時的事情吧……”


    朱雀言罷,伸手欲解刀之羽身上血魂戰袍,刀之羽此時甚至可以聞到朱雀身上發出的真真香氣與溢在空氣中的微微熱度——


    【前輩,你雖攻心,但晚輩,無心可攻。】


    刀之羽竟反而主動抓住朱雀伸出的右手,並將其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朱雀雖然臉上有幾分驚愕,但冷靜下來時,纖玉掌心間更有驚人發現。


    “你!你怎會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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