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姑子逛街這種事情,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幻想過,可是袁小浩是個男孩子,每次跟我逛街,除了提東西吃東西,一句話也不說,我就想啊,我要是有個妹妹就好了,給她買衣服,一起討論護膚品心得等等,然而當這件事真正成為現實時,又是另外一層感受。


    老人說三代出一個貴族,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且不說王洛琦手上那個保時捷的車鑰匙,就是她自身的硬件,也對得起“白富美”這三個字。當然,這隻是表象而已。


    因為楊恒的緣故,我和王洛琦交過手,我知道這個女孩的手段,同樣也明白,我們不可能有多親密。若不是曾先生的緣故,我是不會和她一起逛街的。


    沒錯,若不是曾先生,我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市區土豪經常光顧的地點無非就那麽幾個,距離最近的是銀泰,逛街地點是王洛琦選的,下車之後她忽然走上前來,挽著我的胳膊。


    “表哥,逛街可是我們女人的正經事,你不介意我霸占嫂子吧?”王洛琦挽著我,笑著跟我右側的曾子謙說。


    曾子謙看看我,說:“你嫂子可沒你敗家。”


    “嫂子,”王洛琦的聲音從見到曾子謙的時候便自然而然的開啟了甜美模式,加上天真的小笑臉,還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之前我做的那些混賬事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咱們開開心心逛街,不計前嫌好不好?”


    “你嫂子大度,怎麽可能跟你計較,”曾子謙說著話,忽然牽起我的手,遞給我一個眼神,說:“是吧?”


    或許是這個眼神給了我力量,我反手一握,和曾子謙十指交纏。


    然而,和王洛琦逛了幾家奢侈品店之後,我的心就沉到了穀底,和小白逛街需要體力和耐心,和王洛琦逛街,不僅需要體力和耐心,還有承受很大的階級差異的考驗。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王洛琦對楊恒的耐心隻有那麽一丁點,畢竟楊恒的基本工資和獎金加在一塊兒,隻夠她看上一款小巧玲瓏的hermes手包。她自己看也就算了,偏偏還拉上我。


    “嫂子,這個顏色怎麽樣?”王洛琦手裏捧著hermes正紅色手提包,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


    我對手提包的要求不高,隻要物美價廉就可以了,家裏唯一一件奢侈品,不過是兩千多塊錢的錢包而已。可麵對小姑子這麽一個問題,我還是笑著說:“挺好看的。”


    導購聽我這麽一說,立即開口道:“王小姐你真有眼光,這款可是店裏剛到的新貨,鴕鳥皮金屬扣,采用的是標準的縝密六股線工藝,溫柔不失霸氣,非常適合您呢。”


    看吧,導購口才都不錯。


    王洛琦盯著手提包兩眼,這才看向我,說:“嫂子,你試一試。”


    “不用了,我不缺包包。”


    “這位是王小姐的嫂子啊,”導購看向我,笑著說,“缺肯定是不缺的,不過哪個女人家裏不備十幾二十個包包呀,搭配衣服什麽的,也方便。”


    王洛琦點了點頭,這就將包包塞到我的手上,說:“嫂子,你就試一試嘛。”


    曾子謙坐在vip休息區,見我遞給他一個眼神,回了我一個鼓勵。


    無奈之下,我隻能挎著包包。


    導購很合時宜的拍手叫好,王洛琦的臉上也露出了讚美之色,說:“把這個和剛才我看的那一款都包起來吧。”


    我一聽這個話立即就搖頭,說:“不用了,其實這個……”


    “嫂子,雖然之前我們打過很多次交道,但是今天才算是正式見個麵,我送你一件禮物,你能不收嗎?”


    王洛琦說的有道理,可是言下之意也很明顯,她送了禮物給我,我自然也要回個禮物,禮尚往來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難就難在這裏,hermes的手提包價格我是了解的,便宜的十幾萬,新款價格更高,這種東西,哪裏是我們普通小市民消費的起的?可人家送了這麽昂貴的禮物給你,難道你要回個幾千塊的見麵禮?


    更何況,論輩分,我還是嫂子。


    曾子謙大約察覺到了我的難處,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身旁,遞給我那張黑卡,笑著說:“你看著買。”


    我還沒回話,王洛琦就開口了:“表哥,你看這手提包如何?我和嫂子一人拿一個,不許你付錢,這可是我送嫂子的禮物。”


    這語調,明擺著是在撒嬌。


    我瞥了一眼曾子謙,聽到他說:“來的路上你嫂子還跟我說呢,要給你買個見麵禮,卡你拿著,喜歡什麽自己刷。”


    王洛琦搖搖頭,看著我,說:“我不要你的卡,我要嫂子幫我挑。”


    這話說得沒問題啊,可在我看來,王洛琦是在給我下難題。


    “我的就是你嫂子的,”曾子謙看著我,說:“你嫂子不清楚你的喜好,自己選,選好了去吃飯。”


    王洛琦這才沒轍,撅著小嘴去了收銀台,我抬頭看著曾子謙,他笑著說:“我的就是你的,不是嗎?”


    逛街考驗終於結束,晚飯順道也就在銀泰吃了,定的意大利餐廳,格調非常好,據說主廚出生在米蘭,找了個中國太太,便在這裏定居了。主廚廚藝一級棒,曾經有不少美食欄目的主持人過來采訪,外界評價意餐口感已達米其林四星水準。很多人提到西餐都以為西餐之母是法國菜,可是西餐傳到法國前,卻在意大利最為著名。


    你問我為何這麽清楚,這都是上餐前曾子謙跟我說的。


    王洛琦坐在我們對麵,聽完曾子謙說了這些之後,又笑著說:“表哥,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去西班牙旅遊的事情嗎?其實西班牙的美食也不錯,蘋果酒燒鱈魚,卡博瑞勒斯奶酪,鰻魚餡餅等等,可惜國內沒法吃到這麽地道的西班牙菜了。”


    曾子謙瞥了她一眼,說:“想吃你明天一早就能出發。”


    “不行啊,爹地知道之後肯定又要罵我不務正業了,要不有空你帶我去吧?和你一起不會被罵。”


    又是這種撒嬌的語氣。


    曾子謙盯著餐譜,說:“問你嫂子有沒有時間,我現在是他的人。”


    曾先生說了這句話之後,偷偷的在桌下捏了我的手。


    即便對麵坐著王洛琦,我還是沒有放棄這次品嚐美味的機會,意大利菜出名的精致,美味又可口,也算是有了點安慰。


    晚飯之後王洛琦主動提出要先行離開,我暗自鬆了一口氣,曾先生提議去看話劇,可我已經沒了興致。


    回到車裏,曾子謙心虛的瞥了我一眼,說:“是不是太累了?”


    我想吐槽點什麽,可看著他誠懇的模樣,隻是點了點頭。


    曾子謙伸出食指,輕輕地在我嘴邊刮了下,說:“好像有口水。”


    我緊張的坐直身子,對著後視鏡看了看,並沒有。


    身旁的男人偷偷的笑,我氣的白了他一眼,他卻忽然撫摸著我的頭發,說:“一下午都沒見你笑。”


    有這麽個小姑子,誰能笑的出來啊。


    “有什麽要問的嗎?”


    “你們去旅遊,就兩個人嗎?”我覺得這事兒有必要挑出來說說。


    曾子謙勾著嘴角看著我,問:“吃醋了?”


    “也不算,就是覺得你兩關係太親密。”


    “去我家好嗎?”曾子謙盯著我,眼神裏充滿渴望,說:“你現在太可愛,我想吃了你。”


    我當然沒有滿足曾子謙的想法,一來是心裏煩亂,二來是怕小白擔心,所以便讓曾子謙送我了到樓下,他依依不舍的拉著我的手,見我要走,也不管門口的攝像頭,直接吻了下來。


    吻別之後,我們各自回家。


    今天之前,我並不了解曾子謙的一些感受,覺得他太小氣,不大方,可今晚之後,我發現自己的氣量更小,一個女人經曆過曾先生那些我沒經曆過的記憶,總是讓我妒忌,可我不能說,為什麽呢?因為讓曾先生去疏遠一個與他關係親密的人,其實是件自私的事兒。


    小白聽說昨晚我在曾先生家裏過夜,頓時火冒三丈,我耐心的跟她解釋之後,聽到她說:“小潔,如果事實真的如你所說,我祝福你,畢竟,從你說的這些話裏,我能感受到一個男人在慢慢的為你改變,一個人的行為模式很難一時半會轉變,我很慶幸你遇到了這麽一個男人。”


    小白說的是實話,我自然是滿足的。


    “可是,我挺替你擔心的,”小白歎了口氣,說:“王洛琦那個綠茶……不,我的意思是,王洛琦可比你有心機多了,畢竟她和曾先生沒有血緣關係,你還是小心為上。”


    原來,小白跟我想的一樣。


    至於梁醫生,小白建議我快刀斬亂麻,以免生出其他是非來。


    我覺得也是,所以給梁醫生撥了電話,好一會,電話無人接聽。


    我躺在床上,心底有些煩亂,有種杞人憂天的感覺,明明和曾先生已經和好如初了,為何還會這麽不安呢?


    他的解釋算是粉飾太平,可我總覺差點兒什麽。


    比如之前的某些巧合。


    更比如,王洛琦和楊恒的短暫“愛情”。


    其實我也看得出來,曾子謙對於我拒絕去他住處的事情有些失落。


    這麽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王洛琦送的包包就擺在桌上,那豔紅的顏色,擾的我毫無睡意。我盯著曾子謙的號碼,給他發了條短信過去。


    這個點,想必曾先生已經睡了。


    我心底充滿期待,好一會,手機都沒有動靜。我失落的鑽進被窩,手機卻響了。


    是曾先生打來的電話。


    “怎麽了?是不是後悔沒跟我回來?”曾子謙半開玩笑的語氣,聽上去頗為隨意。


    我想著自己在這裏上演內心戲,結果人家絲毫不在意。


    “我就是想問問,你睡了沒有?”我嘴硬,也有點兒委屈。


    “你睡了嗎?”夜很靜,曾子謙特有低音從聽筒裏傳出來,說:“要不,到窗口來。”


    我一驚,掀開被子便走到窗口,俯身看下去,曾先生居然站在樓下跟我擺手。我悄悄的套了件外套,迅速下了樓。


    曾先生依然穿著白天那套衣服,見我走過去,兩步走上前來,緊緊地抱著我。


    大半夜的,兩個神經病。


    “你怎麽來了?”


    “我掐指一算你想我了,我就自動出現了。”曾先生扯著大衣包住我,說:“外麵太冷了,你怎麽穿成這樣就下來了?”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是我太高興了。


    曾先生抱著我,一步一步的挪到車裏,開了空調之後,坐到我身旁。


    “瞧你,”曾先生說著話,把我的手拉到了他的腋下,問:“暖和了嗎?”


    我們兩個坐在後座上,曾子謙近在咫尺,我盯著他,說:“這都午夜了,你怎麽說來就來了?”


    “你不想我來了嗎?”


    我咬著唇,半天擠出一個字:“想。”


    我這句話剛說出口,曾子謙就吻了過來,車內空間狹小,他身材又高大,幾乎把我壓在了後座上,火燙的舌尖流連於我的唇齒,他的手拉著我的手,伸到了他的衣服裏。


    他身上也非常的燙。


    我盯著他看,他也盯著我看,問了句:“你說現在怎麽辦?”


    我腦海裏閃過兒童不宜的畫麵,推了推他,說:“我怎麽知道……”


    曾子謙很不要臉的把我的手往下移,手指觸動到了某處硬挺,他笑的魅惑,側身到我的耳邊,說:“小家夥,都是你,你看……”


    我心跳急速,下一刻,曾子謙的舌尖便在我頸部徘徊,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曾子謙趁我不注意,手指便伸到了我的腰部。


    “我要……”


    結束之後,曾子謙很不要臉的誇我配合不錯,我躺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總覺得處在夢境裏,曾子謙心情極好,居然哼起歌來。


    我覺得曲子熟悉,好一會才想起來,是梁曉雪的《jimiandlucy》。


    “記得這首歌嗎?”曾子謙見我睜開雙眼,說:“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我疑惑他怎麽會忽然問這個問題,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唱,就問他:“以前你唱過嗎?”


    曾先生的表情略微失望,而後看著車窗外,說:“聽別人唱過。”


    我困意襲來,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便進入了夢鄉。


    再次和好之後,曾先生好像有了變化,比如當我提到會跟梁醫生說個清楚明白時,他隻是遞來一個信任的眼神,不再多說半個字。


    他說之前對我管的太緊,現在正在反省,決定放寬政策。


    我笑他小心眼,心底卻多了份感動。


    然而,梁醫生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無奈之下我隻能給黑子打過去,黑子告訴我,梁文浩回老家了。


    梁文浩的祖籍是在安徽西遞,坐落在黃山南麓,付姨沒去接他之前,他都和爺爺住在那裏。


    據說這一次回去的比較匆忙,所以沒來得及跟我們聯係。


    即便黑子的言語中讓我們不必擔心,可是我的心裏還是有點兒不安,而且我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最近兩天,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


    平常老百姓應該不會出這事兒,我琢磨著是不是又是哪家的記者要搞個獨家,曝光曾先生。


    我把這件事跟曾先生說的時候,他笑我想多了,他告訴我,那些記者不敢再亂寫。我這才放鬆了警惕。


    一月底,楊曉雲忽然腦抽讓大家寫個月度總結,鬧得我們手忙腳亂,曾先生最近也在忙著公司的事情,我親眼目睹他桌上厚厚的文檔之後,才知道總裁不是那麽好當的。因為心疼他,加班結束之後,我便沒有通知他。


    眼睛一掃,目光落在桌上的天氣瓶中,我這才意識到,梁醫生已經一周沒有消息了。


    打車到小區門前,已是晚上十一點多,我低頭給曾先生發信息,剛打出兩個字,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漆黑的巷子裏,兩個長得流裏流氣的男人站在我的麵前。


    “袁小潔?”對方看著我,喊了名字,說:“潘燕認識嗎?”


    潘燕是我小媽的名字。


    “哥,絕對就是他,”另外一個男人盯著我,說:“潘燕這個臭婆娘居然敢報警,現在害得我身敗名裂,哼!”


    難道,跟傳銷有關。


    “哼,要不是你上電視了,我們還找不到你!”其中一個男人笑著走向我,說:“以為讓民警保護我就治不了那個賤人了嗎?治不了那個賤人,就找你算賬。”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傳銷的事情不關我小媽的事……還有,你們這麽做是要蹲局子的,知道嗎?”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忽然笑了出來,說:“拜那個賤人所賜,我們剛從局子裏放出來!”


    我還想拖延時間,可已經嚇得雙腿發軟,報警電話還沒打出去,手機就掉到了地上。


    兩個流氓一步步的逼近,嘴裏念叨著:“他媽的,長得還有點姿色,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我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這時候,麵前的男人止住了腳步,吃驚的看著我身後。


    我驚恐的看過去,居然看到了梁醫生。


    “滾。”


    “別管閑事!”


    “滾!”


    梁文浩一聲怒吼,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這才往回走。


    我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梁文浩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他蹲下來,麵色平靜的看著我,右手伸到了我麵前。


    我猶豫了兩秒,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梁文浩看著我,說:“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回來?”


    “寫個報告……”


    我低著頭,不敢迎上那雙眸子,然而下一秒,黑暗中衝出一個身影,手裏還拿著一個大棒子。


    “小心!”


    “草你媽,讓你多管閑事!”


    木棒打在梁文浩的頭上,他疼的蜷縮地上,其中一男人見我拿起電話,立即轉身離開,我結結巴巴的打了電話,再看梁文浩時,居然看到了一片紅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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