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出去一共五支隊伍。


    兩支搜救隊繼續救援任務。第三支隊伍是鄭浩天和邱若彤,同行的多帶了個工兵閆海清,三個人坐著狗拉雪橇繼續出去遛彎。第四支隊伍,是曹來力和郭繼明。他們帶著昨天剛找到的軍用望遠鏡直奔揚子而去。最後一支隊伍,由張曉光、冷銳和潘嶽三人組成,目的是尋找炸藥雷管,鄭浩天安排的,說是用來做冰箱……。


    什麽冰箱用雷管做啊?張曉光等人一頭霧水,但不管別人怎麽問,鄭浩天就是不說,最後神秘的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潘嶽提供了炸藥雷管的線索,長年在山林間工作,潘嶽認識了許多同樣在山林間工作的人,采石隊正是其中的一部分人,而開采石頭,炸藥和雷管都不可或缺。幾人一商量,決定讓曉光和冷銳陪潘嶽去采石隊的營地看看。


    同時,在家裏留守的人被安排製作雪橇,由高偉指揮。既然沒有了陽光,雪會存在很久,張曉光等人認識到,雪橇的使用價值遠遠大於其他交通工具!最高興的是閆大爺,基地給他放開了權限,他可以繼續收養ng的狗,特別是雪橇犬!隻可惜這裏不是北方,沒有滑雪車滑雪板。


    采石隊的營地在希望小區西方。往西十幾裏路,那裏有個小丘陵,營地就在丘陵的下麵。丘陵再往西,八、九裏路,就是無盡的山脈了。順著公路,張曉光提著燈,和潘嶽一邊走一邊閑聊。


    “潘教授好體力啊,都走了一天了,我都累了,你還這麽有勁呢!”張曉光道。


    潘嶽哈哈一笑:“我們整天在野外工作,大多數時候都是徒步,有時候一走就是半個月呢,別的不好說,就是能走!”


    兩人正聊著,前麵的冷銳道:“政委,前麵有光!”


    張曉光和潘嶽舉目看去,遠遠的,果然有些蒙蒙的光亮。


    “那裏好像是核桃村。”潘嶽照了照路邊的指示牌道。


    “走,去看看去!”張曉光決定去看一看,隻要有機會幫助到別人,曉光絕不錯過。


    核桃村就在國道旁邊,三個人越走越近,眼看快到了,突然前麵傳來槍聲!三人嚇了一跳。


    冷銳本能的關掉了手裏的燈,半蹲下身子,並示意張曉光和潘嶽照著做。


    “夜視儀!”冷銳道。


    張曉光和潘嶽從口袋裏掏出各種帶夜視效果的儀器,打開夜視開關。潘嶽原來工作中使用過這種類型的儀器,冷銳更是經過專業訓練,隻有曉光不太適應。


    三人對看了一下,相互都沒什麽問題,曉光一揮手,三個人繼續向核桃村前進。


    望山跑死馬,加上雪地不好走,等三個人潛伏到核桃村旁邊,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隻聽見村裏一片喧囂,孩子哭大人鬧。村前的路上停了幾輛卡車,遠處看到的光亮就是汽車大燈照在牆上反射的光。


    “哪裏來的車隊?”潘嶽悄悄問道。


    冷銳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左右觀察了一下,指了指村旁一個高土坡,三人悄悄摸了上去。


    張曉光伸頭往下一看,隻見一些人正在往卡車上裝東西,好像是糧食。領頭的車與眾不同,特別惹眼,曉光仔細一看,原來是一輛鏟車改成的鏟雪車。另一些人拿著槍,指著一群百姓,地上有幾個死去的村民,和一些鋤頭鐵鍬。


    一個年長的老頭,顫巍巍的在和一個穿製服的人說些什麽。那人聽的煩了,反手一巴掌把老頭打了個跟頭,看的張曉光一皺眉頭!百姓中衝出幾個人,頂著槍口扶起老頭。一個好像是老頭老伴的老太太尖聲喊道:“你們都把糧食搬走了,這不是要活活餓死我們嗎!啊~~!嗚嗚~~!我們村可就這點糧食啊!全都給你們我們怎麽活啊!難道你們家裏就沒有個老人孩子嗎!……”老太太說著說著哭開了。


    穿製服的人似乎煩了,伸手掏出一把手槍,“呯!”的一槍就打倒了老太太!“還有誰意見的嗎?真尼瑪賤,不死不改是嗎!”那人囂張的高聲喊道。村民中又衝出來幾個忍不住的小夥子,拿著磚頭鐵鍬就要和劫匪拚命,老頭趕緊伸手攔住他們,但已經晚了,幾聲槍響,幾個小夥子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這下村民們都按耐不住,大聲喧鬧著就要朝劫匪衝過去,眾劫匪抬起槍來,眼看一場屠殺就要發生了,突然咻!的一聲,穿製服的人一歪頭,倒在地上死了!


    這一下雙方的人都愣了愣,仔細一看,一支箭從製服的腦袋上正直穿過!


    原來,是張曉光看不下去了,一箭射殺了這個敗類!冷銳一看曉光動手了,也不客氣了,端起八一杠,呯呯呯就是幾個點射!


    冷銳選的地勢好,又高看的又清楚,隨著兩人咻咻的箭聲和呯呯的槍聲,幾個拿槍的劫匪紛紛倒地!


    村裏的百姓一看,好像是來了幫手了!這下有了底氣,不怕了,憤怒的村民呐喊著一下和劫匪衝在一起,扭打起來!


    張曉光趕緊停了手,怕誤傷了百姓。而冷銳卻把槍口一轉,呯呯幾槍,打爆了幾輛卡車的車胎!張曉光無語的看看冷銳,又看著幾輛卡車,心道:專業就是專業,這幾槍下去,估計打劫的人一個也跑不了了……。


    下麵打的一團糟,三個人也不敢貿然下去,生怕刀槍無眼,再被誤傷了。曉光站在坡頂,看著村民像打年糕一樣往死裏打那些滿地滾的劫匪,心中不忍,對著下麵大喊:“別打啦!手下留人!”


    一個中年人聞聲,抬頭喊道:“你們是誰!”


    曉光晃了晃手裏的弓,“我們是剛才幫你們的人!”


    中年人看了看,沒再說什麽,隻丟下一句話:“殺人償命!”就不再理曉光了,扭頭加入打劫匪的行列。


    張曉光又想喊些什麽,潘嶽拍了拍曉光肩膀,勸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政委菩薩心腸是好,但佛門也不度無緣之人啊!”


    聽了這話,張曉光歎了口氣,“首惡死就死了,又何必一定要殺這些無辜的小卒子呢。”


    冷銳收好槍,也勸曉光,“也不一定無辜,說不定這些人都幹過許多壞事呢!”


    等下麵的人都打完了,曉光帶著冷銳和潘嶽下去一看,劫匪一個沒跑,都被打成了爛泥。村民們圍著自己的傷亡者,女人在痛哭,還有兩個鄉村醫生,在搶救傷者。一些年輕力壯的村民,睜著紅紅的眼,拿著農具和剛剛搶來的槍,警惕的看著曉光三人。


    老頭正守著老太太的屍體流淚,旁邊的人拍拍老頭,指了指張曉光。老頭顫巍巍走過來,曉光趕緊快走兩步,抓住老頭的手,“大爺,您節哀!”


    老頭點點頭,道:“謝謝你們!謝謝!要不是你們,我們村今天就死絕了!”


    “您別客氣!”曉光道:“如果我們能早來一會兒就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唉!……天降橫禍啊!”老頭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拉這曉光的手道:“我是本村的村長,自從前段時間天變黑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讓村裏的人各回各家,守好村子度過這個災難。本來我們村都是老實人,加上我又不讓他們出去,安安穩穩快一個月了,誰知道今天突然來了這幫畜生,非要我們交出糧食不可,你說,我們莊家人沒了糧食還怎麽活,這不是逼死我們嗎?”


    “那他們為什麽要你們的糧食啊?”


    旁邊一個中年人憤憤的道:“他們說他們是合駐縣的什麽遷移隊伍的先頭大隊,他們縣裏的人沒糧食了,非要我們交出糧食讓他們吃,你說說,我們一個村裏的糧食,能夠他們一個縣城的人吃嗎?這和當年的鬼子有區別嗎!”


    另一個婦女也恨恨的說:“我們說給他們一半,他們還不願意,非要拿走我們家所有的糧食,孩子他爹給他們理論,他們就開槍打人!嗚嗚~~~!”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瞬間又吵吵起來,張曉光這下算聽明白了。原來,這支車隊是一個縣城逃難隊伍的先頭隊伍,現在縣城逃難隊伍裏的糧食沒了,他們是出來找糧食的。


    冷銳一聽,對曉光道:“政委,既然是先頭部隊,那麽他們的大部隊肯定也離的不遠,我們是不是……。”


    曉光想了想,點點頭,“正事要緊!”轉身對村子道:“大爺,估計這些人的同夥離這裏也不會太遠,你們村子又在大路邊,他們肯定會找來的!既然你們殺了對方的人,肯定不會善了了,我看,您還是領著村民離開這裏,找地方躲躲吧!”


    曉光本來想讓村長他們去基地的,後來一想,過幾天還有五百人的武裝隊伍要來攻打自己呢,還是先讓村長去別的地方更安全點。


    “我們不走!”後麵群情激昂的村民道:“剛才我們沒有槍,現在我們也有槍了,我們不怕!他們來了我們就和他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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