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袁世凱接到的電報,是他的拜把子哥哥徐世昌發來的。 徐世昌在電報裏告訴袁世凱,武漢已被亂黨占領,清政府非常恐慌,攝政王載灃已派陸軍大臣蔭昌率領北洋軍前去平亂。 因為北洋軍的軍將幾乎都是袁世凱的老部下,所以,徐世昌在電報中說,這對於袁世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徐世昌還在電報中,為袁世凱指點了如何操縱機遇的策略。


    看過電報的袁世凱,怎麽也掩飾不住欣喜若狂,那架式就好像普通士兵突然榮升為將軍一樣,就像普通百姓突當了大官一樣,就像乞丐突然發了大財一樣,就像即將問斬的死囚突然被大赦一樣,就像……


    因為欣喜若狂,因為情緒高漲,所以,袁世凱已聽不進卜易之人的批講,再說了,他袁世凱已不需要批講了,因為他發達的機遇大門,已經麵向他打開了一條縫隙,隻要自己再輕輕一推,那大發達的機遇大門,就會對袁世凱敞開,就會對袁世凱暢通無阻。


    那卜易人,因為冷不防被袁世凱猛掄了一拳,摔落在地,瘦骨嶙峋的他頓感骨頭散架,疼痛難忍,可當他聽到袁世凱誇獎自己是“活神仙”的話,立時欣喜若狂,而渾身的疼痛也被“活神仙”這三個字帶來的喜歡所代替了。 於是,他比袁世凱還興奮,比袁世凱還情緒高漲。 被袁世凱扶起來之後,便接著大講特講:“這世人呀。 有人是坐轎的命,有人是抬轎地命,有人是騎馬的命,有人是執鞭隨鐙的命,有人是步行的命,有人是拉車的命……”


    袁世凱因為情緒激動,因為這一次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激動。 所以,他再聽不進卜易人的批講地一個字了。 也發自內心的不願意再聽了。 可是,麵對卜易人地滔滔不絕,他又不好掃那卜易人的興致,便靈機一動,立即上前一步,一把攜起那卜易人的瘦骨手,大聲說:“活神仙。 我們先吃飯,在飯桌上你再給老夫批講!”


    袁世凱之所以這樣說,隻是一種讓卜易之人不要再為自己批講的借口,隻是想讓豐盛的午餐堵住卜易人的嘴,可那卜易人並沒理解此時此刻袁世凱那波濤翻滾的心思,坐在餐桌上地他,望著餐桌上那五大盆香噴噴的雞鴨魚肉,他立時食欲大振。 本來想猛吃海喝,可剛才袁世凱說讓他在餐桌上再接著批講,所以,他為了感謝袁世凱的盛情招待,不得不邊吃邊講,再加上幾杯酒下肚。 話語越發稠繁,批講的越發起勁,並且,還是忘乎所以的批講,還是毫不隱瞞地批講:“我一看到您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您不是個普通人,但是,不管什麽人,都要講個時運。 這時運一到,可了不得。 隨手抓起一塊石頭。 就能莫明其妙地變成金子。 但是,這世人呀!既然有走時運的時候。 就有走背運的時候。 所以說,這走時運地時候,需要好好把握,這就走背運的時候,更需要好好把握,並且,比走時運的時候更要小心……”


    袁世凱見豐盛的午餐堵不住卜易人的嘴,隻得任由卜易人批講,而他自己,因為心情激動,胃裏和嘴都已失去了饑餓感,但他在表麵上,仍然裝做很專心致誌地聽卜易人批講,仍然裝做一副五體投地的佩服,並不住地衝卜易人點頭微笑,而他地心裏,已經開始按徐世昌在電報裏的指點,運作這千載難逢的機遇了。


    卜易之人一點也不敢怠慢袁世凱對自己的佩服,在不停地吃的同時,也不停地批講:“您雖是一臉的貴相,但也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 您的生辰注定要在這辛亥年發達,並且,還要發在這酉月。 但是,什麽事都不會一成不變的,這其中有很多奧秘,這在別人,我是不吐lou的,今天遇到您,我要毫不保留地都告訴您。 您屬羊,這羊雖與豬和兔是合局,合者,強盛也。 但是,也並不是您以後每年遇到兔年和豬年都有大發達,那要根據地支前邊地天幹來決定。 而今年地天幹為‘辛’這地支為‘亥’,所以,今年的‘辛亥’二字裏,既有克您者,又有合您者。 因為土生金,這克您地辛金的母親是土。 而您屬羊,這羊是未木,而這木又克土。 這易卜上說,克我者是官,被我克者是財。 所以說,今年這個辛亥年,您是既有合者的亥木(強),又有克您者的辛金(官),又有被您克者己土(財)。 這就叫做陰陽平衡,金木相濟。 這人的八字,就是需要的平衡,這一平衡了,那就是一帆風順了。 可是,您也切記,這什麽事都有個物極必反的奧秘。 古話說,這盛極必衰。 如果在太盛的那一年,這‘盛’得不到及時的抑製,那可就泛濫了。 所以,您以後,再遇到豬年和兔年,一定要看這亥和卯前邊的天幹,若這兩年的天幹是甲乙,您一定要注意呀!因為甲乙也是木,這天幹地支皆是木,而您屬相的羊也是未木,所以,這‘木‘到一塊去了,太強盛了,那就是物極必反了,您在以後的乙卯年可得小心呀……”


    麵對卜易人的這番話,袁世凱倒是聽進去了幾句。 可他因為心不在焉,聽到的卻是到了乙卯年,就是他袁世凱最強盛的時候,至於說讓他注意小心,防止物極必反的話,他卻沒往心裏去。


    卜易人越講越興奮,他講著講著,便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把自己的使命給忘了,批講的內容,也超出給袁世凱卜算的範圍了:“這人呀!一生來,是什麽命就是什麽命,根本無法改變。 比如說吧!將是將才,帥是帥才,天是天才。 這地是地才,那可是無法改變的。 有地人,天生就是個統率的命,十多歲就能率兵打仗;而有的人,活到七老八十了,連家裏人都管不住……”


    “先生所言一點不差!這窮富可以改變,這人的才能確實是無法徹底改變的!”袁世凱仍然連聲附和。 盡管他的心裏沒閑著。 但流進他耳朵裏的話,但卜易人地滔滔不絕。 有時也能吸引他的聽力。 此時此刻,卜易人地這番卦外話,袁世凱倒是聽得一清二楚,並發自內心的認可。


    此時此刻,卜易人已酒足飯飽,說出來的話,也音高氣揚了:“有的人。 天生就是個優秀的執行者,一個忠心耿耿的效命者;有的人,天生就是個足智多謀地策劃者,是個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者;而有的人,天生就是至高的掌管者,是個定江山者。 這做為世人,不管是一家之主也好。 一朝之臣也好,隻要知道自己是塊什麽料,那他的一生,將是很優秀的一生。 可是,這世人偏是執迷不悟……”


    卜易之人雖言詞滔滔,但他並沒有失去清醒。 盡管他知道這莊園的主人是袁世凱,但他自始至終,都不lou出破綻,更不去主動詢問袁世凱的姓名。 因為他知道,主人不願意透lou的,那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地,不想讓外人知道的,那外人就不要去知道,即使知道了,也要裝做不知道。


    直到飯局結束。 酒足飯飽的卜易人又天花亂墜地批講了一通。 才拿著袁世凱給他封的厚重卦禮,高高興興地辭別了袁世凱。 暈暈乎乎地乘上袁世凱安排他回去的講究馬車,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洹上村。


    卜易人前腳離開洹上村,袁世凱立即立即派家人給徐世昌送去大量的金銀財寶。 因為他袁世凱知道,他地徐世昌老兄為自己活動,不但費其心誌,還要勞其筋骨,更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


    袁世凱更知道,慶親王奕劻見錢眼開,視錢如命,徐世昌還必須把錢財送到慶親王奕劻派係手裏,才起作用。 因為目前,隻有他慶親王奕劻派係裏的人,才會真心實意的保舉自己,才會盡心盡力的保舉自己。


    袁世凱還知道,攝政王載灃對沒有殺掉自己是悔恨莫及,僅僅慶親王奕劻派係的人保舉,雖然起作用,但力量太單薄,萬一保舉不成功,那就前功盡棄,錯過了這次千載難逢的複出機會了。


    袁世凱為了加大成功的安全法碼,又立即給幾個關係不錯的外國駐中國大使寫信,委委婉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他知道那些外國人喜歡浪漫,喜歡附庸風雅,便在信地末尾附了一首詩:沉身洹水中,夢裏常驚醒。 遙望垂釣者,隻有歎息聲……


    二:


    陰曆八月二十一,也就是陽曆地10月12號,也就是袁世凱請卜易人給自己卜卦的第二天,也就是袁世凱派人進京給徐世昌送金銀珠寶地第二天,洹上村的養壽堂裏,又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名特殊的客人,就是陸軍大臣蔭世昌。


    蔭世昌接受攝政王的派遣,率領北洋軍南下平息亂黨的判亂,這正好路過安陽的洹上村,特別停留一下,到洹上村拜訪一下袁世凱。


    蔭世昌從一進村,就對村子布局、築建和防範讚不絕口、驚羨不已。 心想:這哪是什麽村子呀,簡直就是一個固若金湯的城堡呀!這個袁項城,可真會享受,他在朝上是權傾朝野,這下野了,仍然是一城之主呀!


    當蔭世昌隨著洹上的護院來到養壽園,又乘上人拉車,穿行於養壽園,直到養壽堂門前,才被走出養壽堂的袁世凱迎進室內。


    在袁世凱麵前,蔭世昌表現的特別謙卑,恭敬倍至。 並且,毫不掩飾驚羨之意,討好地說:“老宮保居此洹上,真是世外桃園之地呀!”


    “唉!哪裏,有足疾之人,居於這荒郊野外,喂雞養鴨,種菜耕植,一日三餐倒也能自給自足,袁某隻求閉門思過,鄉野之中,每個百姓都是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至於‘享受’二字,是一點也體會不到的,嗬嗬嗬!”袁世凱嘴上與蔭昌寒暄。 心裏卻竊喜:這樣也好,沒有平地,就突顯不出高山之威勢,那就先讓你欽差大人先去吃幾個敗仗吧,到時候,就有你攝政王驚惶失措地時候了!


    而蔭世昌,並不是無緣無故來拜訪袁世凱的。 他心裏知道。 自己這次統率的北洋軍,大部份都是他袁世凱的老部下。 而袁世凱這個人。 在督練北洋軍時,表麵上又把那些軍將當自己的孩兒和兄弟來呼喚看待,頗會拉攏收買,把那幫軍將給打發的服服帖帖。 而現在,自己這個不沾親不帶故的人前去統帥他們,他們願意為自己為拉套嗎?


    所以,基於這一係列地原因和顧慮。 他蔭世昌才會在急如星火緊迫之中,特意拐到這洹上來拜訪袁世凱,並故意在袁世凱麵前長籲短歎,無可奈何地說:“唉!老宮保呀!您說學生我這是……唉!”


    “我的欽差大人,因何事歎氣呀!”麵對蔭世昌地長籲短歎,袁世凱大吃一驚。 心想,他聖命在身的緊急之中,他來拜訪老夫。 又為何歎氣呀,難道說他未卜先知,預知到什麽嗎?


    被袁世凱追問幾次,蔭昌才謙卑而謹慎地說“老宮保,學生我這次統帥三軍去平判亂,這三軍中多為您老宮保的舊部下。 平時對您又是言聽計從,學生這去前線,您說我這是唱的哪出戲呀!還望老宮保對學生多多關照呀!能讓學生把這出戲唱下來,直到圓滿閉幕就行呀!那學生真是感激不盡呀!”


    蔭世昌終於把來拜訪袁世凱的真正目的,用很委婉的語句說了出來。


    “哦!”袁世凱故做恍然大悟,立即接口說,“都這麽多年了,軍中地變遷一定不小吧,怕是老夫的話也不管用了。 不過,有欽差大臣這句話。 老夫還是願意試試。 看他們聽不聽。 ”


    袁世凱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又一次竊笑:無知。 你這位無知的欽差大人,真的就以為老夫是心甘情願呆在這洹上嗎!


    蔭世昌來拜訪袁世凱,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目的達到之後,立即告別袁世凱,離開洹上村,火速起程了。


    蔭世昌前腳離開洹上村,袁世凱後腳走進機房,家報房的家人逐個給老部下發電報: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三:


    因為袁世凱的暗中操縱,所以,凡是他地舊部下,皆不聽命於蔭世昌他。 隻有有限的部份軍隊,在蔭昌的坐鎮指揮下,也是屢戰屢敗。


    前線屢戰屢敗,越發讓攝政王寢食不安,惶恐不可終日了。


    攝政王的惶恐不可終日和前線的屢戰屢敗,正趁了徐世昌的心計,他趁機鼓動慶新王奕劻派係地朝臣,讓他們繼續向攝政王載灃保舉袁世凱。


    各國駐華公使和外國銀行團,也紛紛要求起用袁世凱,否則,就拒絕與清政府的有些合作。


    袁世凱在前線的老部下,也一致揚言,除非袁世凱統帥他們,他們才會誓死效命。


    一時,朝野上下,除了載灃的“近支”派係,到處都在呼籲起用袁世凱。


    攝政王載灃,本來就手腕不硬,本來就缺乏決斷,本來就不能一呼百應,麵對前線軍將不服從蔭世昌的指揮,麵對慶親王奕劻派係的呼籲,麵對各國駐華化使的請求,一籌莫展的載灃,始終都是清醒的,始終都堅持不啟用袁世凱。


    載灃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他知道,如果啟用袁世凱,那他載灃就離下野不遠了。 袁世凱如果得勢之後,首先拿他載灃來開刀。 因為自己一接任攝政王,就是先他袁世凱開刀的。 再說了,拋開個人恩怨不說,僅袁世凱告密一事,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啟用地。


    在載灃地堅持下,慶親王派係的人或推病,或不上朝。 在載灃地堅持下,前線的軍隊是一敗再敗;在載灃的堅持下,朝野上下,皆哦籲啟用袁世凱。


    載灃更加焦頭爛額了,對於他來說,這世上哪怕有一條路可走,哪怕是一條荊棘載道的小路,他都不會啟用袁世凱,可是,現在,自己的麵前,連一條荊棘小路也沒有了。 怎麽辦?


    載灃在走投無路之時,終於下詔書啟袁世凱:著袁世凱為湖廣總督,讚襄湖北軍事,協同會巢亂黨判軍。


    袁世凱接到詔書之後,既不同意,也不拒絕,以足疾未愈而回複載灃。


    袁世凱之所以回絕。 是因為他知道,清政府非用自己不可;因為他知道。 這是自己的命,那卜易之人不是早從自己地五官上看到有驛動之兆了嗎!立時,他不再覺得心境煩躁了;立時,他覺得自己突然氣沉神穩了。 這是下野的三載中,從來沒有的心境沉穩,心靜氣閑。


    因為氣沉神穩,因為心靜氣閑。 袁世凱便劃起小船,悠悠閑閑地在匯流池上垂起釣來。


    麵對袁世凱的冷淡,攝政王真的急了,此時此刻,武漢的起義已導致全國的革命大暴,各省紛紛響應。 載灃真地害怕袁世凱不出山。 於是,他不得不屈身去哀求慶親王奕劻,讓他快點從中斡旋。


    慶親王奕劻麵上說著‘試試看’。 私下裏立去工徐世昌商議,讓徐世昌勸勸袁世凱適可而止。


    徐世昌立即與袁世凱聯係。 袁世凱趁機向清政府提出六個條件:召開國會,改組內閣,解除黨禁,擁有指揮,編製水陸各軍的全權……


    對於袁世凱地苛刻要求。 載灃“近支”派係的朝臣大為惱火,堅決不準,可當麵對全國接各地接二連三的起義暴發,麵對如熱鍋螞蟻的蔭世昌的一封封急電,麵對北洋軍將的駐軍不前,攝政王載灃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在走投無路地情況下,不得不向袁世凱低頭,淒楚楚地答應了袁世凱的全部請求。


    麵對清政府的妥協,袁世凱一邊奏請清廷給他充足的經費、重新起用舊部下王士珍、倪嗣衝。 第錫鑾等人。 一邊給段其瑞、陸錦、張士鈺、袁乃寬等人速到安陽聽他調遣。


    袁世凱還沒有走馬上任,便開始緊鑼密鼓地調兵遣將了。


    一時。 一向門前冷落鞍馬稀的洹上村,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有被袁世凱授命來聽從調遣的,有聞知袁世凱大發達來賀喜的,有聞聽袁世凱大發達來附葛攀騰的、趨炎附勢地,一下子成全國政治的中心。


    清政府一邊下令調回蔭昌,一邊任命袁世凱為欽差大臣,同時給袁世凱內撥了一百兩白銀作為經費,戰事完全由袁世凱全權處理。 而且,軍谘府、陸軍部不為遙製。


    袁世凱看到清政府如此,也知道該適可而止了,便在陰曆九月初八,陽曆10月30號,離開安陽的洹上村,南下前線,從此結束了洹上村的田園生活,結束了盼望和等待,結束了焦急和煩悶。 並暗發誓言:一定要好好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決不重蹈過去落魄。


    袁世凱一到前線,指揮著北洋軍的舊部下,就如同手撥棋子一樣得心應手,他運籌於帷幄之中,一聲令下,他地軍將們如龍似虎,勇往直前,猛烈攻擊,僅僅幾天攻夫,便大敗革命軍,旗開得勝。


    在清廷的一再催促下,袁世凱交待了前線的軍事,於陰曆九月二十三,陽曆11月13日離開武漢,回到北京,組織袁氏責任內閣,奏請罷免了軍谘大臣載灃,改由他的拜把子的盟兄徐世昌接任,接著,又逼載灃交出“監國攝政王”大印,迫之退回藩邸,從此不問國事……


    不到一個月,袁世凱便由安陽洹上村的一位村民,一躍成為清政府的最高統製者;不到一個月,袁世凱便掌握了清政府的全部大權;不到一個月,袁世凱便實現他暗藏在身體深處的抱負。


    麵對自己的成功,袁世凱在心裏,深深地歎服那位卜易先生,感謝那位卜易先生,如果不是他地指點,他怕是當初一接到載灃地任命,便求之不得地答應呢!應因為卜易的卜算,他當時才敢於清政府講條件。


    北京地政權穩定之後,袁世凱長長鬆了一口氣,麵對著朝野群臣的尊拜,麵對自己的盛名、盛功、盛尊,他淡而一笑,立即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對付革命黨上。 的於是,便把全部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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