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易容


    徐晃在此駐紮許久,加上他又是河東人,曾經在董卓帳下時,奉命圍剿白波賊,對河東、左馮翊、弘農、京兆尹四地較較為熟悉,見高飛愁著眉頭,便問道:“陛下真的要遠赴秦國嗎?”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曹『操』投靠了秦國,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我擔心曹『操』會反客為主,長久下去,必然會顛覆秦國,趕走馬騰、馬超取而代之。”


    徐晃不敢相信地說道:“秦、涼是馬騰父子的故地,其勢力根深蒂固,曹『操』從關東來,怎麽可能顛覆馬騰父子?”


    高飛笑了笑,說道:“秦、涼雖然是馬騰、馬超的故地,可是馬騰、馬超奪下秦、涼也不過才數年,別忘記了,馬騰可是因為殺死了董卓收編了他的部眾才崛起的。秦、涼一帶,百姓好武成風,私鬥不止,涼州人更是好勇鬥狠,而馬騰、馬超所依仗著,無非是羌人,關中的百姓都是漢人,未必都支持馬騰、馬超。何況,大漢天子的死,馬騰難辭其咎,雖然說將矛頭指向我,但是這無疑是賊喊抓賊。曹『操』號稱『亂』世之『奸』雄,並非浪得虛名,能在我軍的層層圍追堵截中逃到秦國,足以彰顯的他的智謀。”


    “如此,那陛下去了秦國,豈不是很危險?我軍滅了魏國,曹『操』必然對陛下恨之入骨,馬超又大敗於我軍,兩個人對陛下都有著極大的仇恨,萬一陛下被人發現了,那後果就不敢想象了。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打消入秦的念頭。”徐晃擔心地說道。


    “放心,我已經將風險降至最低了,天下之大,能有幾個人認識我?何況馬超、曹『操』也並不是能夠見到我,我會喬裝打扮一番,然後再去秦國。”


    “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


    徐晃見高飛十分的執著,想想這件事如果有人能勸得住的話,高飛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臣願意隨陛下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了,人多了反而壞事,而且你駐守在這裏,也十分的緊要。桃林塞被你修建成了關卡,這裏是我軍的邊防重地,你必須肩負起責任。”


    “諾!”


    桃林塞是指秦函穀關以西逶迤而至於湖水西岸的湖縣故城,亦即湖縣舊址(閿鄉縣城舊址)之間的函穀古道,它以此間穀道兩旁及其以南衡嶺源(南部為焦村源)、鑄鼎原的桃樹成林而得名。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故而對於華夏國來說,十分的重要,也可以看做是秦軍西進路上的第一道屏障。徐晃占領此地後,便調集工匠,在此修建關隘,就成了現在的桃林關。


    高飛的愁眉依然在皺著,他知道潼關的險要,如果秦軍不打算放人通行,也就是說,他就無法從此處通過。於是,他便問道:“公明,除了從這裏到潼關外,還有何地可以能夠進入潼關?”


    徐晃想了想,說道:“隻怕唯有風陵渡一地而已,其餘地方都險要異常,即使是能夠攀越,想必秦軍也有所防範。”


    “風陵渡?”高飛默默地念道,“好,就從這裏進入秦國境內,我暫且在這裏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便帶著司馬懿離開這裏。”


    “司馬懿是誰?”徐晃問道。


    “是我!”司馬懿從門外走了進來,朗聲回答道。


    徐晃扭頭看了過去,見司馬懿隻是個十一歲左右的孩子,便一陣好奇,問道:“陛下帶著這個孩子去秦國?”


    “什麽孩子?我已經是大人了!”司馬懿現在最恨別人把他當孩子看了,反駁道。


    “仲達,不得對右車騎將軍無禮,見到威名赫赫的徐將軍,還不快點行禮?”高飛斥責道。


    司馬懿也自覺失禮,雖然說自己再怎麽生氣,也不能這樣對徐晃說話,畢竟人家是名將,他什麽都不是。聽到高飛的嗬斥後,司馬懿倒是畢恭畢敬地對徐晃說道:“天子門生司馬懿,見過徐將軍!”


    徐晃聽到司馬懿說自己是天子門生,不禁對司馬懿另眼相看,也客氣地回了下禮節。


    高飛對於司馬懿的回答卻是十分的欣賞,這一句天子門生,不僅表明了他的身份,更讓他的地位一下子漲了不少。


    “仲達,你不是在屋內歇息嗎,怎麽跑過來了?”


    “師父,我睡不著,所以過來找師父,看看有什麽要我做的沒有?”司馬懿回答道。


    “我唯一讓你做的事情就是去睡覺,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也即將離開華夏國,踏上一個新的旅程。”高飛道。


    “可是我睡不著唉……”


    “那就數綿羊,從一開始慢慢數,去吧,我和徐將軍還有要事商議呢。”


    “諾,那我走了。”


    等到司馬懿走後,徐晃問道:“陛下,這是誰家的孩子?”


    “司馬防家的二公子,司馬朗的弟弟。”


    “臣鬥膽問一句,陛下帶著司馬懿去秦國,莫非有什麽用意嗎?”


    “嗯,玉不琢,不成器。司馬懿是一塊美玉,可惜身上世家子弟氣息太重,還未曾脫去稚嫩。馬超十五歲為將,勇冠三軍,率軍二十萬敢來爭奪中原,如今司馬懿已經十一歲了,也是該讓他鍛煉一番的時候。如果能成為一個國器,華夏國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徐晃聽後,覺得高飛對司馬懿很看重,便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去秦國?在國內不行嗎?我軍猛將如雲,名臣良將多不勝數,在國內豈不是更好嗎?”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國內日益穩定,他看到的隻是平和的一麵,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他在聚賢館的這幾年裏,書讀的是差不多了,缺少的就是對人生百態的認知。他與我們不同,我們生於『亂』世,可他卻從未遭受過磨難,不經曆磨難,就不會有高人一等的意誌,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徐晃點了點頭,同時也皺起了眉頭,他隱隱覺得高飛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試探『性』地問道:“臣鬥膽再問一句,莫非陛下是想將司馬懿扔在秦國,讓他自食其力?並且借機打聽秦國的一些機密?”


    高飛笑而不答,隻說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完,高飛便走出了大廳。


    徐晃一個人站在大廳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高飛要做什麽,甚至都猜不透高飛的心思是什麽。索『性』,他也不猜了,畢竟他不擅長揣摩人的心思,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第二天。


    天『色』微明,高飛站在一盆水的邊緣,映著水中的倒影,看著自己的光頭造型,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砰!砰!砰!”


    三聲敲門的聲音響起,司馬懿的話語也在門外響起:“師父,你起來了嗎?”


    “進來吧。”


    司馬懿推開了房門,一進門便傻眼了,他看到的是一個腦袋鋥光瓦亮的大光頭,盆沿上,還有一堆被刮掉的頭發,另外還放著一堆白發。


    “師……師父……你怎麽?”司馬懿吃驚地問道。


    “這叫易容術,我必須要裝扮一番才行。”高飛說著,便映著盆裏的倒影,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白發頭套給套在了頭上,白發蓬鬆,長長的披散再自己的肩膀上。


    一扭頭,高飛便對司馬懿道:“你還認得出來我嗎?”


    司馬懿嚇了一跳,他看的是已經老態龍鍾、白發蒼蒼、滿臉布滿皺紋的糟老頭子,跟那個英明神武的華夏國的開國皇帝明顯不是一個人。他吃驚不已地望著高飛,嘴巴都合不攏了,竟然呆在了那裏。


    “發什麽呆呢,還認識我嗎?”


    “認……認不得了……師父現在看上去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人……”


    高飛站了起來,捏著嗓子,將白『色』的長須貼在下巴上,弓著身子,咳嗽了幾下,緩緩地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


    司馬懿不得不佩服高飛,身形外貌、就連說話的那種蒼邁沙啞的聲音,都像極了一個七老八十的人,完全看不出來有一點高飛的氣息。


    “師父,我姓馬,叫馬一,是您的徒弟。您看我用不用也裝扮一下?”司馬懿覺得易容十分的有趣,也產生了興趣。


    “你小孩子一個,易容什麽?又沒人認識你?既然連你都認不出我來了,想必別人更加認不出來了。我們走吧,去風陵渡,從那裏進入秦國的境內。”高飛說著,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拐杖給拿了出來,繼續彎著身子,掛上自己的包袱,牽著司馬懿的手便走了出去。


    剛出門走了兩步,高飛和司馬懿迎麵就撞上了徐晃,徐晃披著一身重甲,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趕來。


    房廊下,徐晃見到司馬懿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在一起,瞥了那白發蒼蒼的老者一眼,並未引起他的懷疑,便問道:“司馬仲達,陛下呢?”


    司馬懿咯咯地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徐晃怔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高飛,吃驚地道:“陛……陛下?”


    高飛站直了身體,用自己的本來的聲音說道:“哈哈哈……公明也認不出我來了,那此去秦國,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了。”


    “陛下……臣有眼無珠,沒有能認出陛下來,請陛下恕罪!”


    “無妨。你備好馬車,送我去風陵渡。”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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