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稀,潔淨無雲,清冷的月光照射下,白皚皚的雪衣的樹林。


    噠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吳銘等四人拉開了距離,快速地向會合地點奔來。


    “嗬嗬,警惕性還挺高呢!”中島成子在山坡上舉著望遠鏡遠遠地瞄著。


    “隻要他們上來,一頓亂槍,一個也跑不了。”吳三多在旁討好地說道。


    哼,中島成子身旁的陰沉中年人不滿地哼了一聲,嚇得吳三多一縮脖子,這個家夥的刀法他還是見過的,很快很猛。


    中島成子的嘴角向上動了動,頭也不回地說道:“輕裝而來,這幾個人應該是探路的,槍一響,這大魚可就跑了。”


    東耀華上前說道:“我帶幾個身手好的弟兄,把他們都留下,保證不打草驚蛇。”


    “好。”中島成子讚賞地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陰沉的中年人說道:“麻煩福田先生走一趟,一定要把這四個人無聲無息地留下來。”


    福田微微一低頭,轉身和東耀華走了出去。


    “吳先生,你對抗團了解不多啊?”中島成子搖著頭對吳三多說道。


    “那個,都是沈原直接負責,卑職確實了解不多。”吳三多臉一紅,低頭回答道。


    中島成子淡淡一笑,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對吳三多已經很是不滿,擺了擺手,“你也去吧,好歹你是遊擊隊的人,抗團之中應該有人認識你吧!”


    吳銘沒有下馬。看著前麵不遠處。抗團的張海濤正在與前麵閃出來地遊擊隊在交談。他向後看了看,另兩個抗團成員騎在馬上,也在注視著這邊。


    “王維峰呢?他怎麽不在?”張海濤疑惑地問道。


    吳三多笑了笑。“王兄弟不小心扭了腳,便沒下來,他正在教堂裏等著呢!”


    “那沈司令呢?不是說好地,他要親自來嗎?”張海濤雖然認識吳三多,但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沈司令在教堂裏陪著王兄弟,特讓我來迎候。”吳三多強作鎮靜。解釋道:“怎麽,張兄弟信不過我吳三多嗎?”


    不遠處的吳銘突然眯了眯眼睛,他瞟見一道很微弱的亮光在旁邊地樹林裏閃現,有埋伏?還是遊擊隊安排的暗哨?


    他隻去過一次遊擊隊,對於沈原他還是比較相信的,而且對於今晚這麽大的行動,他沒理由不親自過來呀?而且留在遊擊隊負責雙方聯絡的王維峰也沒來,他本來就比較多疑。現在一想愈發覺得不妥,管他呢,試一下就知道了。


    吳銘突然一轉馬頭,也不說話。直接向回路飛奔而去,手伸進腰間。握住了槍。


    吳銘驟然的行動讓所有人都驚愣住了,吳三多最先反應過來,做賊心虛地他跳著腳高聲喊叫起來,“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蠢貨!”教堂裏的中島成子憤恨難當,這點小小的試探都看不出來,要真發現情況,早就開口喊叫了。


    吳銘聽得吳三多喊叫,立刻知道遊擊隊出狀況了,立刻回身,“啪,啪,啪”,向著吳三多等人連續開槍,擊倒了兩個家夥。


    張海濤立刻明白過來,伸手就去掏槍,吳三多旁邊的幾個人立刻撲了上來,一陣拳打腳踢,張海濤寡不敵眾,盡管奮力掙紮,還是被按倒在地。


    斷後的兩個抗團成員見情形不對,拔轉馬頭,提槍在手,策馬狂奔。


    這時,東耀華等人還未包抄到位,見計劃暴露,也顧不得其它了,邊開槍射擊,邊急吼吼地衝了下來。


    吳銘身子緊貼著馬背,一邊急衝,一邊舉槍向樹林中的開槍的敵人還擊,跑在前麵的兩個隊員也回身開槍掩護。


    嗖,旁邊坡上地樹叢中突然蹦出一條黑影,在吳銘的頭上掠過,匹練似的刀光直斬下來,象打過一道閃電。


    吳銘猛地將手裏的槍迎著刀光擲了過去,同時將身體猛地偏向馬地一側,嘎嚓一聲,刀光劈開了手槍,偏了些,餘勢未衰,在他的後背上劃過。


    縱馬一瞬,交手一招,吳銘已經衝了過去,福田康夫勢在必得地一刀被吳銘躲了過去,他跳落在地,已經來不及追趕了。


    吳銘伸手在腿上一探,又抽出把手槍,回身便射,福田康夫身手靈活,頭腦機敏,飛快地趴下身子,躲了起來。


    ………………………


    “怎麽回事?”李振英的大隊聽到槍聲,立刻命令原地停下,率領著幾個隊員迎了上來。


    “遊擊隊出狀況了


    埋伏要抓我們。”飛奔而回的隊員報告道:“虧了發現了異常,差一點就跑不回來了。”


    “怎麽會?”李振英大吃一驚,後麵可是有一批老弱婦孺,這些非戰鬥人員怎麽辦?


    這時吳銘也跑了回來,勒住了馬頭,嘴角抿了抿,冷聲說道:“振英,你馬上領著人先躲到我們的秘密據點去,給我六個身手好的,留下幾支長槍,我來掩護你們。”


    李振英見吳銘麵色凝重,也不多說,點了點頭,轉身交待了幾句,縱馬向大隊馳去。


    “吃虧了?”韓寒湊了過來,看了看吳銘背上破開的衣服,戲謔地說道:“這衣服,穿起來倒是涼快。”


    吳銘轉過身,白了韓寒一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長槍,“還涼快呢,差點被腰斬了。”


    “你和振英他們一起走。”吳銘拍了拍韓寒的肩膀,“那裏可不能出岔子。”


    “人夠多的了,不在乎我一個。”韓寒搖了搖頭,嘻皮笑臉地說道:“我就跟著你,看看是誰能砍了你一刀,你還沒吃過這麽大虧吧?”說著,將手裏的步槍頂上子彈。


    —


    吳銘點了點頭,伸手將留下的幾個人招到身邊,簡短布置著,然後揮了揮手,八個人身披白布,迅速分成兩部分,占領了山道兩旁的小高坡。


    “蠢貨,笨蛋。”中島成子指著吳三多的鼻子臭罵道:“你沒有腦子啊,那個人明顯是在試探,要是真發現情況,他早喊叫起來了。你一叫喚,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暴露嗎?”


    吳三多被罵得啞口無言,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東耀華見把兄弟被罵得狗血淋頭,苦笑了一下,硬著頭皮上前說道:“成子小姐,我們有三十多匹馬,剛才我已經召集了一部分弟兄,現在追,興許還來得及。”


    “嘿嘿,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去吧!”被捆得結結實實,臉上還帶著血跡的張海濤在角落裏發出了嘲笑。


    “**你媽的。”受了一肚子氣的吳三多大怒,衝過去就是一腳,“說,你們到底有多少人?要跑到哪去?”


    呸,張海濤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不屑地瞅著吳三多,“一條瘋狗,給日本人舔腚去吧,你爺爺我懶得理你這個不要祖宗的王八蛋。”


    “**…”吳三多抬起腳又要去踢。


    “吳三多。”中島成子厲聲喝道:“你馬上和東耀華去追敵人,不要在這裏煩我。”


    看著東耀華和吳三多走了出去,中島成子望著張海濤冷冷一笑,“想拖延點時間?好讓你的同伴們逃得遠一些,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張海濤臉上還是那副嘲笑的神情,“得意什麽?你個日本臭女人,等著給那些王八蛋收屍吧!”


    中島成子搖了搖頭,用憐憫的口氣說道:“我可真為你不值啊,剛才你的同伴棄你而不顧,隻會自己逃命……”


    “別費心了。”張海濤打斷了中島成子,“想挑拔離間?爺爺我不吃這一套。”


    中島成子卻有不惱,笑著說道:“跟在你後麵的那個家夥挺厲害的,竟然懂得用試探的手段,而且身手不錯,躲過了福田的一刀斬,可惜也是身受重傷啊!”


    “你就吹吧!”張海濤撇了撇嘴,“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他躲過了這個小日本的偷襲,還回身用槍打得你連滾帶爬。唉,你們日本人就是卑鄙無恥,隻會偷偷摸摸,要是堂堂正正比試,他早就砍下你的狗頭當夜壺了。”


    福田康夫的臉色變了變,手上的感覺是砍中了吳銘,可是在地上卻並沒有發現血跡,對失手的事情,他耿耿於懷,也不想和張海濤爭論,隻是抱著手裏的寶刀翻著眼睛望著上麵。


    中島成子皺了皺眉,叫進兩個漢奸,把張海濤押了下去。


    “福田君,我們率領人馬跟上去吧!”中島成子說道:“抗團到底來了多少人?我們並不清楚,要是人多的話,東耀華他們未必能夠得手。”


    福田康夫點了點頭,東耀華和吳三多是不是抗團的對手並不重要,這種人即使死了,也對日本人沒什麽大礙,派他們追擊,隻是希望他們能纏住敵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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