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殺奸團早期國、共混雜,在1939,景逐漸暴露,而且國共合作也已經出現了裂痕,所以,抗團中的親共人員陸續脫離,有的進入了平西根據地,有的成為了gcd“別動隊”的一員。但是,出於某種目的,也有極少數的人員奉命繼續留在了抗團內,做著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工作,借助於抗團搜集到的情報,為gcd服務。


    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一支四十多人的隊伍正在向黑山疾進,這些人身著便裝,攜帶短槍,急匆匆地向前走著。


    “隊長,偵察班報告,黑山那裏剛才打過一陣槍,具體情況正在偵察。”一個精幹的漢子跑了過來,低聲向孟慶時說道。


    孟慶時點了點頭,下達了全隊戒備,加速前進的命令,一行人開始小跑著向黑山趕去。


    “……此次抗團搞這麽大的行動,護衛燕大的中、外知名學者撤往大後方,一定是得到了什麽重要情報,可能日、美真的要開戰了。不管怎樣,我們平西軍分區離北平這麽近,雖然說抗團背後有軍統的影子,但我們出動人馬配合協助也無可厚非。而且,我們gcd一直都很孤立,缺乏國際支持,我們也一直在努力,如果這次行動能讓我們得到中、外學者的好感,甚至博取到一定的國際社會的支持,那就太好了。當然,這個目標看起來有些遙遠,但包括司徒雷登先生在內的燕大學者,他們都無私地為中國教育事業、抗日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所以作為回報。確保他們地人身安全也是應該地……”


    臨行前,軍分區領導的話語在孟慶時的腦海再一次浮起,他將目光投向遠方。使勁搓了搓手指,前麵有槍聲,說明抗團地行動好象並不順利,那無疑是給了自己所率領的這支短槍隊表現的機會,隻是,能否達成領導的意圖。可還是沒有把握。


    伴著粗重的呼吸,一個稍嫌矮小的身影從孟慶時身旁跑過,打斷了他地思路。


    孟慶時快步追了上去,伸手快速奪過章葆娟肩膀上的包裹,不待章娟說話,沉聲命令道:“跟上隊伍。”


    章葆娟抹了下發梢上的汗珠,輕輕點了點頭,轉身繼續跟著隊伍行軍。她在燕大讀過書。也曾經在抗團呆過一段時間,所以此次行動為了更好的溝通,將她也帶了過來。


    一些雜草樹枝胡亂地堆積在路上,韓寒側耳傾聽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哈了口熱氣,使勁搓了搓手指。握緊了手裏的步槍。這個家夥,簡單布置完畢,便不知鑽到哪裏去了,肯定是躲起來偷偷摸摸打黑槍,這是他的強項。眼前的這一關並不難過,可是以後呢,帶著這一批非戰鬥人員,沒有軍隊護送,穿過鬼子地封鎖線,到達大後方。想到這裏,他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


    四騎前鋒快馬追了上來,後麵不遠處跟著東耀華和吳三多率領的三十餘騎,路上的障礙物使得馬匹的奔勢一滯,四個人勒住馬,提著槍,警惕地東張西望。


    “呯,呯,呯…”韓寒和三個抗團隊員一陣亂槍打去,四個家夥有三個落馬,剩下一個拔馬就跑。


    “下馬,進攻。”東耀華見前鋒遇襲,飛快地下達了命令,路狹窄,而且還有障礙,騎著馬根本無法展開,而且聽著槍聲對麵地人數並不多。


    “弟兄們,給我上。”急於撈回麵子的吳三多跳下馬,揮舞著手槍,高聲吆喝著。


    眾匪徒將馬草草一拴,借著路兩旁地樹木雜草作掩護,打著槍,向前衝了上來。


    吳銘靜靜地趴在地上,冰冷的感覺讓他更加的振奮,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邢台附近那血戰的日子,身上的白布讓他很好地隱藏在敵人的側麵,與下麵的兩個小陣地構成了一個三角形,經過觀察判斷,他將槍口瞄準了吳三多。


    “砰!”吳銘手中的步槍突然開火了,枯草叢中,吳三多艱難的站直了身體,搖晃了幾下後才“撲通”一聲向山坡下摔去。


    “當家的死了。”“當家的被打死了。”望著滾落在道旁的屍體,匪徒們一陣慌亂。


    “不要慌,不要亂。”東耀華指揮幾個心腹去穩定人馬,他卻躲在樹後,狐疑地張望。


    “砰!”,又是一聲槍響,一個正大聲嚎叫著的匪徒戛然而止,腦袋被打


    西瓜,鮮血和腦漿甚至濺到了周圍人的身上。


    “砰!”,激射的子彈穿透了一棵小樹,躲在樹後的匪徒象喝醉了一樣晃了出來,身體打著旋摔倒在地。


    “砰,砰……”抗團的兩個陣地上爆發出一陣槍聲,很漂亮的三角陣地,增加了匪徒們隱蔽的難度,最好的辦法便是趴在地上。


    吳銘換了個位置,將槍放好,耐心地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東耀華很吃驚,他本來以為抗團的人都是在城市中偷偷摸摸搞破壞,肯定頂不住他們這樣的正規衝擊,沒想到一個照麵下來,便死傷了近十個人,而且己方似乎被壓製住了。


    槍聲已經停了下來,這使得他能夠冷靜地思考,孤注一擲進攻,仗著人多撕破敵人的防守?不行,且不說自己在這支新投降的隊伍裏的號召力,單憑這比對方多不了多少的人馬,衝過去也不大現實。


    “呯”,冷冷的一聲槍響,一個趴在枯草叢中的匪徒抬頭張望,一顆子彈飛來掀開了他的頭蓋骨。


    “神槍手。”東耀華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股寒氣從腳下直衝腦門,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下身子。


    —


    他怕死,可他手下還是有亡命之徒的,韓中和自恃槍法高明,身手靈活,大致判斷了下槍手的位置,帶著幾個老弟兄互相開槍掩護著,借著樹木、雜草的遮蔽,向著吳銘的位置包抄而來。


    可他們還是低估了吳銘的槍法,雖然這個家夥動作很快,從一個隱蔽處到另一個隱蔽處移動得相當迅速,但暴露的那點時間,還是給他們帶來了致命的死亡。


    “呯!”,一個匪徒靈活地跳了起來,吳銘把握住了短短的一秒鍾的時間,提前瞄準了他落腳的地方,這個家夥剛好和射來的子彈親密接觸,結果在空中就被擊斃,屍體“撲通”一聲掉在小凹地裏,而那個凹地本來是他想跳進去躲藏的地方。


    吳銘使用自己改裝的三八大蓋由於槍管長,幾乎沒有火光,再加上白布的掩護,又不停輕輕移動位置,匪徒們憑借槍聲想準確找到他的位置談何容易。這一批人輕裝而來,手中的兩挺機關槍一挺也沒帶,根本形成不了壓製火力,更為要命的是他們穿著深色衣服,更為吳銘的準確狙擊提供了方便條件。


    月光有些淒涼,掛在天上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場別開生麵的移動靶射擊。


    “唉!”韓寒看著一個匪徒發出慘叫,捂著胸口滾下了山坡,不禁搖著頭歎了口氣,“這家夥,一旦進入狀態,真的是難以匹敵呀!瞧這樣子,好象又找到了以前和阿瑩她們在山裏跟鬼子打的感覺,一槍比一槍準,一槍比一槍快,露頭打頭,露腳打腳,沒法玩了。這幫土包子,沒見過這種打法吧?今天運氣好啊,到棺材裏去回味吧!”


    韓寒瞅了一眼手表,將目光轉向不遠處正聚精會神觀看的史誌勇,輕聲招呼道:“喂,喂,別傻看著了。”


    “哦!”史誌勇這才反應過來,吩咐了幾句,兩個隊員點了點頭,輕輕溜下去,跑到後麵的路上和另一邊下來的兩個隊員會合,揮舞刺刀將雜草樹枝砍下來,堆放在道路上,設置第二道障礙。


    “呯!”韓寒不甘示弱地開槍射擊,沒打中,“槍不好,沒裝瞄準鏡。”他自我安慰著,又開始尋找起目標來。


    韓中和很“幸運”地衝了上去,背靠著一棵大樹,看了下手中駁殼槍彈夾裏的子彈,靜靜地等著吳銘的槍響,好趁他上子彈的空當猛衝出來。


    山風呼呼地從韓中和耳旁刮過,他所期待的槍聲卻遲遲不響,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流過鼻尖,滴落下來。


    “呯!”,神經繃得緊緊的韓中和幾乎是下意識地一躍而出,駁殼槍“啪,啪,啪…”地一陣猛射,向著一切可疑的目標噴射出無情的子彈。


    “嗖!”,一道寒光從樹上飛射而來,與此同時,吳銘將手中的步槍扔了下來,飛身跳下,在地上打了個滾,側著身子用手槍指著韓中和。


    刺刀深深紮進了韓中和的胸膛,熱血上湧,嗆進肺裏,氣管裏,又從鼻子和嘴裏噴出。帶著不甘,他大睜著眼睛頹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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