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在洶湧而來的虎齒蛉群追趕著,疲於奔命的時候,在我們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座突兀的小土丘,看上去好像一個黝黑神秘的地堡。(.好看的小說


    “奇怪了,這種荒郊野嶺的,也會有地堡?”我一邊狂奔一邊在心裏暗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跑在最前頭的吳之座忽然大聲喊道:“快到那東西下邊的洞裏!”


    雖然我也不清楚這座地堡是什麽玩意,裏頭是否藏有另一番危險,但是此刻已經有幾隻虎齒蛉撲到我身上,張開大鉗牙狠狠地撕咬著我的皮膚,我一邊跑一邊抓著,速度又降下來不少,恐怕這樣下去,已經跑得精疲力竭的我們不超三分鍾就會被這虎齒蛉纏住。而被虎齒蛉纏住的可悲下場,我連想都不敢去想。


    那麽現在吳之座所指的,也就是目前我們唯一能保住生命的一條路了!


    有道是“饑不擇食,慌不擇路”,在凶殘迅猛的虎齒蛉麵前,我們也隻能先保命,再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抱著這種想法,於是一鼓作氣,連爬帶滾地跑進了地堡下方的那個小圓洞中。


    就在殿後的我最後一個鑽進地堡的小圓洞中時,吳之座“轟”地一聲把一塊大石頭堵在小圓洞的洞口,然後我們四個人拚命用地上的碎石和泥巴堵住空出來的縫隙,手忙腳亂地奮戰了好一陣,才把這圓洞的空隙徹底堵上。


    當透進來的最後一束光線也消失的時候,大家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才完全落地,但劫後餘生的我們還是心有餘悸,在周圍的一片黑暗中一邊撫著不斷起伏的胸口,一邊不斷大口大口地喘氣著,幽暗死寂的洞穴中隻有我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這個時候,“啪”一下輕響,黑暗的空間中忽然多了一道雪白的光圈。


    我不禁抬眼望去,隻見光圈中站著一個人,正是吳之座。隻見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不知道是被虎齒蛉咬破的還是逃命的時候被地上的野草割裂的,但最讓人揪心的是他裸露在外邊的臉已經被劃開幾個血紅的道子,和臉上的紋身互相映襯著,顯得十分猙獰。


    吳之座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傷痕,清了清發澀的喉嚨,對我們幾個說道:“大家都沒事吧?”


    “我有……沒事,沒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文妙果訥訥地說道,一張俏臉也是被劃花了,整頭青絲亂蓬蓬的,神色顯得極為沮喪失落。


    我看到文妙果這番憔悴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剛想好聲去安慰幾句,不料話還沒說出口,我的大腿上忽然火辣辣地疼,我一陣心慌,低頭一看,駭然看到一隻虎齒蛉正用頭上一對大鉗牙咬著我大腿上的一塊肉,傷口處已經是血流不止,血肉模糊。


    看到這隻漏網之魚居然這麽猖獗,我自然十分惱火,用力拉掉這隻虎齒蛉,不料卻連帶扯掉大拇指指甲蓋那麽大的一塊肉出來,疼得我直抽冷氣,盛怒之下自然把這隻虎齒蛉“噗”一下捏成肉泥。


    而五毒蟲後更好不到那裏去,不說右手的衣袖已經不知道掉在哪裏,右手的小指竟然被虎齒蛉咬得稀巴爛,都已經看到白森森的骨頭了。


    吳之座看到我們這副狼狽落魄的模樣,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大家別泄氣,至少我們都還活著,對不?大家先整理一下,檢查自己的傷情和裝備,該包紮的包紮一下,等過些時間外頭的虎齒蛉散了,我們再出去吧!”


    “嗯……”我回答了吳之座一下,就湊過文妙果身邊,摟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起來。


    “我沒事,就是嚇壞了……”文妙果怔怔地說道,勉強地朝我露出一個笑容。


    “哈哈哈,”後頭忽然傳來藍天虹極為輕蔑的嗤笑聲,“小屁娃麽見過大場麵,一下子就嚇尿了吧?”


    聽到這聲諷刺,我和文妙果心中自然不悅,可我倆都沒有站起來反駁藍天虹,因為實在提不起勁來和她鬥嘴,還是吳之座出來勸道:“我說蟲後啊,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實在沒有必要互相挖苦。來來來,大家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先吧!”


    我們這一行本來每人都背著一袋行囊,裏邊獨立地裝有各種必須的東西,比如食品、照明用品、繩索、武器和少量醫療用品等。可打花班偷襲和虎齒蛉追殺這一連兩波突發事件後,文妙果的背囊已經掉在半路,蟲後背囊的東西也散了不少。


    於是,吳之座收集了剩餘的藥物,然後對大家傷勢進行處理和包紮,還好大家也隻是皮外傷,稍微敷點藥物和纏上繃帶就差不多了。至於食物方麵,我們都不怎麽擔心,除了之前準備的,吳之座還掛著花班的四條腿,要是生火烤來吃也可以撐很久。其他方麵的物品也相對齊全,都暫時不用擔心,大家心裏才稍微安定了一下。


    可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麽,立刻開口對我們這群人的領頭人吳之座問道:“大猜王,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是什麽東西啊?我剛才光顧著逃命也沒怎麽看,隻覺得形狀像一個地堡。”


    文妙果一聽我這話,一下子跳起來叫道:“對呀,你看這裏黑乎乎的,濕氣也很重,不會說是,是……”


    “嘿嘿,不會說是封土堆,是不?”一旁的藍天虹又陰測測地在那說道。


    吳之座見狀立刻朗聲說道:“其實這是我們湘西黑苗域附近的一種特殊的地形,我們苗民一般稱之為‘苗崮’。‘苗崮’的頂部平展開闊,峰巔周圍峭壁如削,峭壁下麵坡度由陡到緩,其裸露的岩石由堅硬的石灰岩組成,高度在十幾到幾十米之間,看上去酷似一座座石頭城堡。”


    我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子!我還說呢,這土堆怎麽這麽像墳丘!”


    文妙果咽了咽口水,用顫抖的聲音對我說道:“這叫‘苗崮’啊,我還以為墳丘呢!隻不過這裏邊黑漆漆的也挺嚇人的,英雄哥,你快打開手電筒照一照。”


    我疼愛地摸著文妙果帶著傷痕的臉龐,用極為輕柔的聲音說道:“別慌,這不有我在麽?來來來,我這就打開手電筒……”


    我又“啪”一下打開另外一個手電筒,和先前吳之座的那個手電筒的白光交織在一塊,這個苗崮腳下的黑洞裏邊的黑暗頓時被驅趕了不少,周圍也亮堂了起來,我們幾個人的心不禁為之一寬。


    可就在這個時候,藍天虹忽然發出“咦”一聲。


    我立刻抬眼望去,隻見她滿臉都是狐疑之色,不禁開口問道:“蟲後,怎麽了?”


    藍天虹目不轉睛地盯住我背後的黑暗角落,用手指著那個方位低聲地說道:“用手電筒照照,那裏的好像有一個人!”


    聽到這話,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立刻將手電筒“唰”地照了過去,結果我們真的在這個山洞的角落裏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啊!”文妙果嚇得叫了起來。


    “別慌,”吳之座突然高聲喝道,“那是一個死人!”


    聽到吳之座這句話,我借著手電筒投射的燈光定睛一看,眼前這個男人的確蜷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是個死人無疑。


    但讓我驚愕不已的是,這具屍體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黑色,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種暗黑發亮的色彩,顯得十分駭人。


    看到這一幕,我和吳之座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走到這具屍體跟前,吳之座把手電筒遞給了我,我心領神會地握住手電筒,為他打著。隻見吳之座緩緩地蹲了下去,仔細打量了一番,沉吟片刻就對我們說道:“這是一具鞣屍,看衣著和打扮,怕是死去有不短的年月了。”


    我眉頭一皺,正想往前一步觀察一下,自己的胳膊忽然被人摟住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腦後傳來了一句:“啊?這……這麽恐怖的,就叫……鞣屍?是什麽玩意呀?”


    我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這個人是文妙果。


    於是,我回頭對如同驚慌的小鳥似的文妙果說道:“沒錯,你見到的是一具鞣屍。鞣屍是一種特殊的屍體現象。一般來說,屍體埋在酸性濕地處,由於酸性物質作用,會抑製細菌生長、繁殖。這樣子,屍體腐敗停止發展,皮膚細致如鞣皮,會呈現你看到的這種暗紫色,並且肌肉、器官的蛋白質溶去,體積縮小,骨骼脫鈣、軟化,易於曲折,成為保持外形的鞣化屍體,可達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不腐。”


    文妙果從我身後畏畏縮縮地探出腦袋,望了望地上的鞣屍幾眼,厭惡地說道:“這樣子……咦,看上去這個人的裝扮像是清朝時期的模樣耶,腦後還拖著一根長辮子,怕是死去好幾百年吧?”


    我看到文妙果那害怕的模樣,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清朝才統治中國多少年?好幾百年怕沒有,但百來年就跑不掉了……”


    但是我的話還沒說完,蹲在地上的吳之座忽然叫了一句:“啊,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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