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之座的這聲驚呼,我深知肯定遇到一些不正常的事端,於是立刻也蹲下去,和吳之座一起盯著這具苗崮山洞裏的鞣屍。[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吳之座看到我也蹲下後,扭頭對我說道:“海豹兄弟,你看這具鞣屍,是不是有些異樣?”


    我忍著鞣屍散發的那種難聞的酸臭味,用手電筒照著望了幾眼,也“咦”地發出一聲驚歎,對蹲在自己身旁的吳之座說道:“大猜王你這麽一說,我也發現了,這鞣屍的肚子怎麽這麽大呀?”


    “是啊,”吳之座點著頭說道,“你看這鞣屍的臉上,還保持著死之前的痛苦表情,我懷疑他的死與他這個大得異常的肚子有關。”


    我揣度了一下,慢慢地對吳之座說道:“大猜王,你說的不假。但是我覺得,這具鞣屍雖然死得離奇,但是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它一直都靜靜地待在這裏,要不是今天虎齒蛉群逼著我們誤打誤撞地進來,它估計還要在這荒郊野嶺繼續待上個一兩百年,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它為妙。”


    吳之座聽我說出這番話後,也沒有多說些甚麽,隻是摸摸地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炸得酥脆的魚幹,放在鞣屍張開的大嘴邊上,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小瓶濃稠的液體,滴了一滴在這塊炸魚幹上邊,一股難以言狀的異香立刻彌漫在整個洞穴裏邊。


    “好香耶……”我聽到身後的文妙果自言自語道。


    “嘿嘿,老吳你也挺舍得,這麽珍貴的露菌香也舍得用!”五毒蟲後藍天虹那陰測測的聲音再次傳來。


    “露菌香?”我不禁小聲驚呼道。


    藍天虹用鼻孔“哼”了一下,傲慢地說道:“臭小子,你知道個屁?這露菌香可是我們苗疆難得的異香,是用我們湘西這邊獨有的一種露菌,再加上罌粟殼,還有西藏那邊的藏紅花,最後滲入人身上的油脂慢慢熬製好幾天,才能得到一滴這麽多的分量!一般都是每年我們祭祀祈福的時候才用的,沒想到大猜王這回用上,那肯定有大用途啦!”


    “人身上的油脂……才能得到一滴?”我情不自禁地瞄了吳之座手中的那個小瓶子,心裏猜想那究竟需要多少活人身上的脂肪才夠。[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可這露菌香的確是有一種獨特的魔力,似乎香得讓人無法忍受自己肚子裏的饞蟲,此刻我已經口水直流,肚子“咕咕”地叫著,要不是知道那是用人身上的脂肪熬成的,我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俯身把地上的這塊炸魚幹撿了起來,扔進自己嘴巴裏“骨碌”吞下去了。


    可就在我還為吃不到這一塊炸魚幹而苦惱不已的時候,忽然我發現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地上的那具鞣屍黑洞洞的嘴巴裏,忽然“窸窸窣窣”地爬出來一隻肉色的蟲子。隻見這隻肉色的蟲子體短身扁,長著許多又細又長的觸角和腳部,頭部還長著一對鉤狀顎足,正探頭探腦地從鞣屍嘴裏爬向這塊炸魚幹。


    “啊,好難看的蜈蚣耶!”文妙果驚奇地叫道。


    “睜大你的那對招子好好瞧瞧,”藍天虹聽到文妙果的話後又嘲諷起來,“這是蜈蚣麽?”


    文妙果又瞅了一眼,有些不解地問道:“這不是蜈蚣麽?”


    吳之座聽到這開口忍不住說道:“這是蚰蜒,也叫‘草鞋底’,長得和蜈蚣很相似。但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肉色的蚰蜒……”


    可吳之座的話剛說到一半,就停住了,雙眼瞪得和銅鈴一樣大——因為他和我們剩下的三個人一樣,都看到了從這具鞣屍嘴巴裏,接二連三地爬出無數肉蚰蜒,紛紛爭相恐後地爬向那塊加了露菌香的炸魚幹!


    “這鞣屍的肚子裏……居然有這麽多的肉蚰蜒!”看到這一幕我不禁失聲叫道。


    之前我隻是聽說過,體形細小的地蚰蜒有時能侵入人體而出現假寄生的現象。例如有一種叫厚股蚰蜒的,就能侵入小兒的生殖道內,寄生在從而引起劇烈的疼痛。但是我還是從未聽說過有蚰蜒,能寄生在人的肚子裏生存、繁殖。


    更加叫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具鞣屍單從打扮上看,也至少有上百年的曆史,那難道說,這些肉蚰蜒一直蟄伏在這鞣屍體內上百年,靜靜地長眠,直到滴上了露菌香的炸魚幹擺放在外邊誘惑,才喚醒了它們?


    眼看數十隻肉蚰蜒都團簇在炸魚幹上,一個個都張開頭部的一對鉤狀顎足,互相爭奪、撕咬,互不相讓。


    “蟲後,你來看看這肉蚰蜒是怎麽一回事?”吳之座忽然對藍天虹說道。


    藍天虹一聽就冷冷地說道:“問我?問問你身邊的那位小哥吧!”


    聽到藍天虹冷不防說出這句,我也是丈二河山摸不著頭腦,怔了一下才說道:“為什麽要問我?我也從沒見過這種肉蚰蜒啊!”


    吳之座也替我爭辯道:“是啊蟲後,我覺得海豹小兄弟為人坦誠布公,不會對我們有所隱瞞和欺騙的!”


    “苗疆三十年前,那次出現血嬰蠱事件,你還記得麽?”藍天虹忽然從口中冒出這句聽起來似乎和眼前這一幕毫無聯係的話。


    在手電筒的燈光籠罩下,我看到吳之座聽了藍天虹的這句話後身子微微一顫,然後喉結動了動,最後才低沉地答道:“自然記得……”


    藍天虹冷道:“你記得就好!三十年前,那個運用血嬰蠱屠戮茶花峒的罪人,就善用這獨一無二的邪蠱——‘肉蚰蜒’!這‘肉蚰蜒’不僅防不勝防,一吃到肚子裏就會攪得你腸穿肚爛而死,還會在宿主死亡後選擇蟄伏,在條件適宜的時候再度蘇醒,周而複始,猶如噩夢般!”


    聽到這,我也是打了個冷戰,但我還是不解地分辯道:“可……這關我的事麽?三十年前,我還沒出生呢!還有,我壓根都不懂得如何煉化‘肉蚰蜒’!”


    “哼,”藍天虹鼻孔出氣,“血嬰蠱的傳人,你就別裝蒜了!血嬰蠱你都掌握了並駕馭得如此嫻熟,這‘肉蚰蜒’你更是不在話下!”


    “我……你……”


    我此刻真的是百口莫辯,正想和藍天虹激辯幾句,斜眼看到吳之座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靜下來。


    吳之座把腦袋往我這邊湊了湊,小聲地說道:“理解一下,三十年前那人用‘血嬰蠱’血洗茶花峒,藍天虹是唯一一個幸存者,她的全家人,包括還在繈褓中的兒子,都慘遭毒手,無一幸免。所以她一直特別痛恨‘血嬰蠱’,對你有些誤解和偏見。你就擔當一下,別和她計較了!”


    “嗯,”我點了點頭又問道,“但是我有點好奇,三十年前那個使用‘血嬰蠱’的人,究竟是哪個大奸大惡之徒?他為何要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


    吳之座望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實際上,他是一個外來的人,大家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這個使用‘血嬰蠱’的人,在那晚之前,絕非是個惡貫滿盈的人,相反卻是一個在別人眼中善良親切的人……”


    “這是我們苗疆內部諱莫如深的話題,不說也罷!”忽然之間,藍天虹打斷了吳之座的話。


    吳之座扭頭望了望藍天虹,嘴巴張了張,但是到了最後還是隻歎了一口氣,默默地從腰間掏出牛角酒,圍著炸魚幹澆出一個圓圈,剛好把肉蚰蜒圈在牛角酒的範圍內。


    “必須燒死這些邪蠱,不讓它們再危害人間。”吳之座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油包,打開後從裏邊抽出一個火柴盒,“嚓”一下點著一根火柴後,把燃著的火柴扔到地上的圓圈上。


    隻聽到“呼”地一聲炸響,牛角酒畫出的圓圈立刻燃燒出一圈藍色的火牆,立刻把那些正在爭相搶食著炸魚幹的肉蚰蜒燒得亂跑亂竄,烤得身子“嗶嗶啵啵”地作響,竟發出一陣“吱吱吱”的怪叫,回蕩在封閉幽暗的石洞中,顯得十分詭秘駭人。


    看到肉蚰蜒被燒得七七八八,都差不多成為焦炭後,吳之座又對我說道:“把這具慘死的鞣屍也一並燒了吧!”


    說完,吳之座招呼上我,正準備和我將鞣屍移到燃燒著的火圈上,不料甫一移動這具鞣屍的身體,我就聽到文妙果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慢著。”


    我皺了一下眉頭,扭頭對文妙果說道:“果果啊,沒什麽的,我和大猜王就是想把這具鞣屍火化而已,助他早登極樂!所以,你別緊張哦!”


    “你看他那手。”文妙果在一旁擺著手說道。


    聽到這話我先是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因為我在文妙果的提示下也發現了,這具鞣屍的死狀是兩手往前攤在地麵上的,可同樣朝前的兩隻手,左手掌是自然地張開,而右手卻死死的緊握著。


    很明顯,這裏頭肯定有玄機。


    吳之座沉吟一下,躬身朝鞣屍拜了一下,然後上前一手抓住鞣屍的右手,另一隻手扣住右手的手指,用力地一根根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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