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給他處理好普通的外傷,起身要去拿藥。


    我推開青要的手,跟著熹微進了她的工作房間,拿出一株瑤草給她:“把這個加進去吧,他的傷會好得快一點。”


    熹微看到我遞過去的青草,雙眼頓時瞪得大大的,眼裏寫滿了驚訝:“這可是瑤草,夫人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撇了撇嘴:“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給他用上就好了。”


    熹微撞過瑤草,開心地點了點頭。


    我從房間裏退了出來。


    我心中的疑問更加的深了。


    若是平時,熹微早忍不住問青要去幹什麽了,為什麽會把自己弄傷,還這麽嚴重,可是今天熹微一句話都未問過,雖然也擔心,但也隻是平靜地幫他包紮傷口。


    看來,他們之間必定隱藏著什麽內幕,而這個內幕熹微一定知情。


    可他們卻在一起瞞著我,們兩人到底在隱藏什麽?為什麽不能讓我知道?


    我坐在青要對麵的沙發裏,沒一會兒熹微就把配好的外傷藥拿出來給青要敷上。


    我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後,才靜靜地問:“熹微,你知道他是因什麽受傷的嗎?”


    背對著我的熹微身體明顯一怔,她的身體未動,但看青要的反應,她似乎在詢問青要的意思。


    青要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我仍然看到她對熹微使眼色,讓她不要說。


    果然,熹微回答我道:“主人的事,我是做下人的,哪裏有資格管。”


    “哦,是嗎?”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又問青要,“那青要你說,你這傷是怎麽受的?”


    青要隻說:“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是與人過招,一不小心手滑傷到我,傷勢也沒有你所看到的那樣嚴重。”


    “是嗎?青要,那看來你以後得好好審視一下那些朋友了,你被他們誤傷,流了這麽多血,他們竟示給你包紮一下,就讓你一個人回來,這樣的朋友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這樣的朋友不交也罷。”


    青要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傷隻是看著嚇人,流血比較多而已,根本無礙。”


    我看著她,冷冷地點了點頭:“哦,這樣子啊,那看來真的是我多管閑事了,對不起了啊!”說罷,我轉身上了樓。


    晚飯時,熹微叫我下樓吃飯。


    下樓後見青要也在,他的臉色比起之前好了許多,雖然仍然蒼白,卻不像方才那般蒼白中透著青灰了。


    我在他對麵坐下,說:“青要,我要帶著青陽離開。”


    熹微正往桌上放湯的手微微一顫,湯撒了些出來,湯得她白嫩的小手泛起紅來。


    青要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我最愛吃的排骨進我碗裏,問:“你想帶她去哪裏?”


    我說:“不管去哪裏,總之離你遠一點就好,你的那些朋友那麽不靠譜,若是一不小心傷到青陽怎麽辦?”


    青要看著我,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自顧地吃著飯,什麽也沒回答我。


    我瞪著青要看了一會兒,也開始自己吃飯。


    走到一餐飯結束,終於聽到青要說:“這個問題,你讓我考慮考慮,再過幾天我給你答案。”


    我拿著碗筷的手微微一顫,強忍住沒有抬頭,而是:“嗯。”了一聲。


    青要要放棄女兒,他為什麽會這樣做?


    他們到底在瞞著我什麽?


    晚上青要睡在客房。


    第二天一大早,我站在窗前,親自看著青要離開。


    他與熹微在樓下,他要出去,熹微似乎想阻止他,可是被青要喝住。


    熹微一臉擔心,卻仍由讓他去了。


    沒一會兒,青要便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熹微一臉失落地往回走。


    我拉上窗簾,坐在床邊,強壓住想跟上去的衝動。


    這一次青要同樣很晚才回來,我站在一樓大廳的門口,看著他腳步虛浮地往裏走,嘴角勾起冷笑,心裏卻恨極了青要,他竟什麽事都不願意事我說。


    若是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已經差這到種地步,他將我帶回來,又是為何?


    我實在看不懂他!


    我在青要身上掃了一遍,並未在他身上發現傷口,雖然仍是一身的血腥味兒,好在這一次他沒有添新傷,隻是昨天那道嚇人的傷口又重新裂開了。


    血漬從麵料下滲出來,將衣裳打濕了,緊緊貼在身上。


    我看著他冷笑:“怎麽?今天又去找你的那些朋友打架了?瞧你這一身血淺得,你把你的那些朋友們打得很慘吧!”


    青要笑笑:“差不多吧,昨天他們打我,我今天好歹也要還回去,就當是報仇了。”


    我環在胸前的雙手捏緊成拳頭,指節上的骨頭捏得啪啪作響。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逞強,什麽也不願意告訴我嗎?


    我微微垂下雙眼,看著他,淡淡地笑:“是嗎?”


    青要點頭:“是啊!”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原來是這樣啊!”


    青要看著我的目光默默移開,看向了別處。


    我堵在門口,熹微出去不得,現在我問完話,這才一轉身,將路讓了開來。


    熹微這才如蒙大赦一般衝了出去,緊張地扶住青要,擔心地小聲問:“主人,你沒事吧?”


    青要朝她撇了撇嘴,熹微便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之間早就形成了外人無法看透的默契,他們之間有時候甚至不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隻是憑所處一室的空氣流動,便知對方意思。


    熹微又重新他處理了一次,我隻在一旁冷冷看著。


    直到熹微幫他處理完了,我才去廚房裏倒水喝。


    沒想到熹微跟了進來,站在我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現在最看不得的,便是她這副樣子。


    若是願意說,那倒直接告訴我,若是不願意讓我知道,就千萬別在我麵前露出半分端倪來讓我察覺。


    讓我察覺又不告訴我,那對我來說,簡直是抓心撓肝的折磨。


    我冷冷問她:“你有什麽事?”


    熹微立即道:“瑤草,你還有嗎?能不能再給我一株?”


    “你以為瑤草跟路邊的野草似的?想采多少有多少嗎?”


    熹微臉上的表情一暗,然後說:“對不起,就當我沒問吧。”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站住。”我叫住她,掏出一株瑤草扔給熹微。


    熹微拿著瑤草,開心地出去了。


    我是真的不想管,想冷眼旁觀的,可是一想到青要那傷勢,就怎麽也狠心不下來。


    把我一個人留在廚房裏生悶氣,真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他們的,否則怎麽會被青要吃得死死的!


    接下來的幾天,青要仍然如今天這般,早出晚歸。


    回來地不是身上沾著別人的血,就是又添了新傷。


    熹微便一日一日地來向我要瑤草。


    每次就早早在地心裏告誡自己,一定不可以再心軟,不可再給他們,一定要冷漠以對,可是每次熹微一站在我麵前,身體便不聽使勁,還不等她開口就把瑤草扔出過去:“拿著走吧,別開口說話惹得我心煩。”


    熹微也不管我是否脾氣暴躁,隻拿著瑤草喜滋滋地離開。


    一時之間,我甚至以為,我是不是就是一台免費的取藥機,他們要瑤草了就來找我,平時便一句話也不願意與我講。


    直到這一天,青要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了,一直都待在家裏。


    我心裏好奇極了,他為什麽不再出去了。


    雖然很想問,可到底我還是忍住了,並未去問他。


    青要也不說他這幾天都去幹嘛了,隻天天陪著我,或者逗逗青陽。


    這一天,吃過午飯,四個人坐在院子的樹下喝茶,青要突然說:“我答應把青陽給你,你想帶她去哪裏,便去哪裏,以後我再也不去找你麻煩。”


    正往杯子裏倒水的熹微,手一抖,手中的開水壺立即從手中脫落,掉在了茶盤上,砸碎了好幾個杯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端了茶盤就想走,不知為何,她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也被青要這突然一句話給嚇著了。


    前幾天他沒回答我後,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卻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莫名其妙地答應了!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帶著孩子走了。”我立即站了起來。


    青要閃中有異光一閃而過,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再多住一晚吧!”


    “青要,那是你同意了的。”


    “就當是我求你,再多一晚吧。”他神情冷淡,哪裏你是在求人。


    可是他僅僅說出這兩個字,便已經像是在我心上挖了一下似的。


    我看著青要,心裏堵得難受:“那是你……”最終還是在他麵前敗下陣來,妥協道,“那好吧!”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熹微這都去屋裏換了一套茶具來,可現在我們都已經沒有了喝茶的心情,三人皆各懷心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誰也沒有再說話。


    我心裏隻覺難受得很,又很慌,那感覺,總覺得會有什麽非常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一般。


    這件事會跟青要有關嗎?


    他讓我帶著青陽離開,這件事是不是與他有關?我的心中有無數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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