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輪也是得道高僧,怎麽會無緣無故地來我皇昭提寺挑釁,你莫非是聽錯了,這種事情,可不要亂講。法輪禪師是一代高僧,他的名聲若是敗壞了,你可擔當不起。”


    渡空急道:“少林寺看法大師圓寂了……”他話還未說完,清水神武便不由得吃了一驚,少林寺看法大師來皇昭提寺講經說法,順便切磋武功之事,日本武林早就有所耳聞,想不到看法大師一代高僧,竟爾在東瀛圓寂。


    渡空顧不得清水神武的驚叫聲打斷了自己的講話,急忙繼續道:“老方丈,看法大師剛剛下船不久,便即遭了毒手,當場圓寂,現在法體便在我寺中停放。法輪禪師得知了此事,便打算召集了十八位日本國的得道高僧,來興師問罪。”


    慈惠道:“既然與我寺無關,大可不必驚慌,隻需說明道理,法輪禪師和十八位高僧都是明事理的高僧,自然會明白。”


    渡空道:“可是,那法輪已經放出話來:“要憑武功在皇昭提寺和眾位高僧一較高下,如果我們勝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如果我們敗了……”說到這裏,他竟是不敢再說去,低著頭,用眼角餘光瞄向慈惠。


    慈惠道:“說罷。我不怪你。”渡空這才道:“他說:“如果皇昭提寺連他都打不過,那還練什麽武,趕快解散算了。”


    此言一出,慈惠禪師不由得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法輪竟是要毀壞我皇昭提寺百年基業,老衲若是讓皇昭提寺百年基業在老衲手中毀了,慈惠愧對皇昭提寺列祖列宗。無論如何,老衲定要奮起護法。”


    說罷,慈惠向清水神武施了一禮,道:“清水施主,這件事情完全是本寺的事情,與貴穀無關,還請清水穀主趕快返回清水穀吧,以免惹上這等事情。”


    清水神武勃然道:“清水神武雖然說不上什麽聖人,但是畢竟也知道知恩圖報幾字,大師為了清水某人不惜親自去鬼島那等地方去,如今大師有難,清水某人怎能萎縮在後?還請大師讓清水某人和大師一起前去,以便在下報答大師的恩德。”


    慈惠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曆來日本武林稱先生為“德先生”讚揚先生武德,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日一見,老衲才知道所言不虛。”


    清水神武道:“那都是武林同道看在我清水穀的麵子上才謬讚的,大師為了我一個不相幹的人,不遠萬裏,才是一代得道高僧的風範,在下萬萬不能及。”


    清水笑道:“爹,你就別客氣了,讓小島叔叔他們一起護送娘親回去,我和你一起去吧。”


    芳子一聽他這麽說,立刻道:“太郎,你莫要任性,你去那裏做什麽?”清水神武也道:“太郎,你還是和媽媽一起回去吧,刀光劍影的事情本來便不應該和你有關,你應該在穀裏好好讀書的。”


    清水


    頭一抬,卻道:“爹,為什麽你可以去幫忙,我卻不能呢?我現在也會許多武功了,不會成為您的負擔的。”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繼續道:“爹爹,以前我不喜歡武功,隻道武功是殺人的工具,現在才明白,有些壞人仗著武功高為非作歹,我輩理應以更高深的武學將其消滅,這才是為百姓謀取福祉啊。”他似乎是對著清水神武,又似乎是對著自己的深心,這般低低細語,清水神武不由得動容,道:“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俠義心腸,難得,難得。”


    說罷,他將袖子一揮,道:“那便這般定了,小島師弟,你們先帶著夫人回穀。”芳子忽然看向清水神武,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清水神武,你要軟禁我不成?”


    清水神武一時尷尬,道:“芳子,我哪裏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讓他們保護你而已,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不想讓你再受一點傷害了……”


    芳子大聲道:“你傷害的難道還不夠嗎?我為你生兒育女,為了當穀主,犧牲了那麽多,想不到你最後竟然是一個負心薄幸之徒!”說著,手指著清水神武,似乎要把他的心從胸膛中狠狠地摳出來一般。


    清水神武的臉上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慈惠禪師雙手合十道:“夫人,您還是回穀吧,江湖上現在紛紛擾擾,夫人還是小心行事。”


    芳子看著清水,道:“太郎,那你保重,我回去了。”她始終一句好話也不和清水神武說,弄的清水神武極是尷尬,但他修養極好,即使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發作,隻是道:“小島師弟,一路上好生照看夫人,她……她心情不好,你莫要惹她生氣。”


    小島哲夫明白師兄心意,立刻道:“穀主師兄,我明白的。”說著抬起頭來看向清水神武,給了清水神武一個讓他放心,該做的我自己自然會去做的眼神,讓清水神武原本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小島哲夫帶著山田正剛和佐佐木佑二護送著芳子一路上向清水穀的方向走得遠了,清水神武仍然久久地望著芳子的背影,許久才長歎一聲,轉過頭去。


    清水道:“爹,你舍不得媽媽嗎?”清水神武歎了一口氣道:“是啊,我舍不得。”清水道:“爹爹不是不喜歡媽媽嗎?爹爹喜歡的……”清水神武的眉毛忽然皺了起來,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和你媽媽生活那麽久,還有了你,怎麽可能一點情感也沒有呢?她如此絕情,我心痛得很……”


    慈惠道:“清水施主,佛曰世間有貪癡嗔三毒,施主莫要太多深陷其中了。”清水神武沉默許久,才道:“大師,若是無愛無恨,人生一世,所為何來?”


    慈惠道:“清水施主這句問話問的甚是,其實我輩中人,若是能夠在短短的一生中想明白為什麽活著,也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他亦沉默許久,才道:“施主,有


    一句話我要告訴施主,還請施主用心記住,對施主以後的人生想必能幫上忙。”


    清水神武“哦”了一聲,眉頭一挑,道:“大師請說,清水某人必將銘記在心。”


    慈惠緩緩地道:“喜歡一個人,若是不求回報,隻為了她能快樂,那是緣,若是隻求回報,不求她能快樂,那便是孽了。請問清水施主,你是要緣呢?還是要孽?”


    清水神武深深吸氣,思考良久,才道:“我要緣,不要孽。”慈惠道:“這便是了,清水施主若是真心對夫人好,那便應該繼續對她好,不要一味地隻求回報。”


    清水神武道:“清水某人明白了,多謝大師指點。”慈惠道:“清水施主,既然如此,我們快走吧。”


    小沙彌渡空站在一旁,此時早已經急得額頭上滿頭是汗,但是他卻極為尊重長輩,知道長輩說話的時候,自己做為晚輩不該插嘴,便始終安靜地站在一旁,他心中著急,內火中燒,卻始終不得排泄之處,竟是汗流滿麵。


    清水拿過手巾,輕輕替渡空擦幹淨額頭上的汗,慈惠見渡空模樣,道:“急火攻心,對身體無益,渡空,你要注意了。”


    說罷道:“謀劃千裏,不在一尺一寸,胸懷天下,不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渡空,何必如此在乎這一分一秒呢?解開了心結,比這些可是重要千倍萬倍啊。”


    渡空聽的迷迷糊糊,但是仍然點頭道:“是,老方丈,弟子銘記在心。”


    慈惠道:“我們走吧。”說著,四個人一行便向皇昭提寺的方向而去。現在日本國經曆了聖德太子的改革已經四百多年,經濟高速發展,比之唐朝之前幾乎是原始社會的時代,不知是進步了多少,一路上看到的許多景象,雖然遠不如中國發達,但是比之一些窮鄉僻壤的邊陲之地,也算得上富庶了。


    皇昭提寺離碼頭不遠,眼見將要天黑之時,日頭微微西沉,便已經可以看到皇昭提寺的大門了。


    皇昭提寺乃是唐朝時鑒真和尚東渡日本之後所建,鑒真和尚意誌堅定,六次東渡日本,便是瞎眼翻船,亦不能阻礙其東渡之決心,是以最後終於東渡成功,日本國民也都為鑒真和尚的堅強意誌所感動,日本國國主以上賓之禮接待了鑒真和尚,鑒真和尚親自為日本國國主舉行了剃度,由於當時日本國沒有宗教,是以佛教一經傳入,便成了日本國的國教。


    佛教源遠流長,最早始於印度,後經過西域傳至中國,再傳至日本,雖然教義大體上保持不變,但是於細微之處仍然有所區別,中國的和尚不能吃肉,不能娶妻,可是日本和尚卻都可以,是以日本國的和尚的日子過得遠比中國和尚滋潤得多,於是日本國出家之人便也多了起來。


    審核:admin 時間:04 24 2015 3:59pm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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