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晃著起身,阿四伸手去扶,卻被他單手隔開,滿身酒氣,打著酒嗝道“本王沒醉,不許跟來。(.$>>>棉、花‘糖’小‘說’)”


    他前腳剛走,水龍便悄悄退到人群之外,將自己隱在夜色中,尋著風蕭淩的方向而去。


    晚風徐徐,河邊的水草輕輕擺動,形成好看的暗綠色波浪,風蕭淩踩著腳下的碎石,左搖右擺的走到溪邊,他將手指伸進小溪中,沁涼的感覺從指尖淌過。


    聽著身後風吹綠草的沙沙聲中若不可聞的腳步,風蕭淩蹲在溪邊若無其事掬水洗臉。


    待腳步聲靠近,隻聞“嗖”一聲,一隻泛著幽光的冷箭從草叢中飛射而出,直直的射向風蕭淩,聽聞異動,他悶哼一聲,側身而倒。


    水龍從草叢中探出頭,隻見風蕭淩倒了下去,卻不敢肯定他是否真的中箭,他謹慎的向水邊步步靠近,握著匕首的手掌心中,因為緊張滿是冷汗。


    走近幾步,水龍清晰的聽到地上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他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匕首,輕聲喚道“王爺,王爺!”


    喚了幾聲,見風蕭淩毫無反應,他隻當是自己射中了,放心大膽的走到風蕭淩的身邊,舉起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咽喉。


    殺氣直逼風蕭淩麵門的那一刻,他突然睜開冷寒的雙眸,霸道的掌風將水龍震開,他躍身而起,清明眸子毫無醉意。


    風蕭淩不慌不忙的拍著衣衫上沾染的塵土,陰陽怪氣的嘲諷道“本王不過是出來賞月,沒想到賞出的不是美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醜男,真是煞風景。”


    水龍被他的內力震退了數步,穩住身形,一臉陰寒的說道“王爺心情似乎不錯,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與人開玩笑!”


    “咳咳……人固有一死,無非是早死晚死!”風蕭淩故意輕咳兩聲,將臉色憋的通紅,人也顯得比剛剛虛弱了幾分,手臂緩緩有血色淌下。


    水龍看清他染紅的衣袖,陰冷的笑道,“沒想到宣統堂堂的風流王爺,今日就要成為刀下的亡魂。”


    話落,他拔刀,刀刀要害,直逼他的命門,風蕭淩虛晃兩招,輕鬆的躲過,漸漸,他有些力不從心,幾次都險些被刺中。(.$>>>棉、花‘糖’小‘說’)


    “我勸你還是別掙紮了,剛剛的箭上我淬了毒,你隻要一動用內力,那毒便會迅速的侵蝕你的五髒六腑,乖乖受死吧!”


    冰冷的劍尖直逼他的心口,他隻能節節後退,胸腔一陣翻攪,“噗——”豔紅的鮮血瞬間從他的口中噴出,形成一道血霧。


    他身子輕晃,冰冷的劍尖直抵他的心口,卻入不得半分,水龍詫異的抬眼,道“你穿了金絲甲!”風蕭淩含血淺笑,話未出口,便直直的向地麵倒了下去,水龍抬劍想砍了他的腦袋,卻因靠近的火光稍有遲疑。


    “王爺”


    “王爺,你在哪?”


    聽到是青莊與阿四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接近溪邊,水龍看了一眼一臉青白之色的風蕭淩,不甘心的再次舉劍,大喝一聲“風蕭淩,速速受死。”死亡的氣息直撲風蕭淩的麵門,他提氣憑著微弱的意識抬腳想踢開刺來的長劍,可畢竟受了傷,動作遲緩,千鈞一發之際,一把虎刀從遠處飛出,強勁的內力將水龍震的虎口發麻,後退數步,再回首,身後不遠處已多了兩個人。


    水龍惡狠的瞪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風蕭淩,咬牙跳進水中。


    “小子,哪裏逃!”一把飛刀脫手而出,瞬間紮入水中,直刺水龍的背脊,片刻,水中便漾出一道血色。


    阿四皺著眉頭說道“我說青莊,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外一要了他的命怎麽辦?”“一條賤命,哪那麽容易就死了!”


    兩人說話間,河對岸一道人影搖搖晃晃爬上岸邊,隱進草叢。


    青莊眯著一雙冷眸說道,“我就說賤命沒那麽容易就沒了嘛!”水龍既已走遠,兩人也無需在裝,阿四走到風蕭淩的身邊,笑的甚是燦爛,“我說主子,人都走遠了,您不會是真喝多了吧”兩人等了片刻,風蕭淩依舊倒地無所動,青莊撇嘴道“王爺,別裝了,這招您已經用過很多回了,我和阿四可不會再上當了。”“這河邊的空氣雖然好聞,可蚊子甚多,屬下就不陪王爺喂蚊子了。”“……”


    風蕭淩雙眼緊閉,麵色灰白,無論兩人說什麽,始終倒在地上無所動,到底是阿四沒耐住性子,伸手探了探風蕭淩的鼻息,若有似無,很是虛弱。


    “我說王爺,這次您裝的可不怎麽像,好歹以前都是隱了……”阿四的話剛說到一半,眼尾不經意的一掃,便看到了他手臂處鮮紅一片。


    阿四慌張的推了兩下風蕭淩,聲音略帶幾分顫抖,“王爺,王爺”“我說阿四,你怎麽還那麽不長進……”青莊聽出阿四聲音中的慌亂,將手搭在阿四的肩膀上,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四毫無防備的扯跪在了地上。


    “這次是真的,王爺受傷了。”阿四暴怒的聲音猶如看不見黎明的黑夜,既焦心又狂躁。


    青莊反應了半響才相信眼前竟是真的,他咬牙看向水龍溜走的方向,道“剛才就該一刀把他給斃了”“如今在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趕快把王爺帶回去才是真的”阿四將風蕭淩從草地上扶起,謹慎的環顧了一圈。


    燈火通明的主將營帳內,幾人來回踱步,一臉的憂色,韓良看的實在心煩,對著韓忠怒道“別在這晃來晃去的,與其擔心王爺的安危,不如出去辦好王爺交代你的事。”“大哥說的是,我這就去。”韓忠二話沒說,深吸一口氣,撩起帳簾便走了出去。


    “韓將軍說的是,這時候我們更不能自亂陣腳,隻是我家王爺這傷來的有些蹊蹺,以水龍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傷到王爺分毫。”青莊的心裏總是覺得哪個地方有些不對勁。


    “我也覺得奇怪,等軍醫看過之後在做定論吧”韓良起身走到屏風後,軍醫已將風蕭淩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隻是人一直在昏迷中。


    “如何?”


    軍醫收起東西,將手搭在風蕭淩的脈上,探了半天才放心的說道“將軍請放心,王爺的手臂隻是輕傷,並不是中毒。”“你確定?可我為王爺檢查傷口的時候流出來的明明都是黑血”阿四不確信的問道。


    “卓侍衛放心,王爺的確沒有中毒,王爺的傷口是因為粘了泥土,加上天黑你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剛剛為王爺把脈,發現王爺的體內有軟筋散,而且藥力很強”軍醫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軟筋散遇酒藥力加倍,我想這藥應該是下在了王爺的酒裏。”“有什麽辦法能讓王爺快點醒嗎?”青莊捏著下巴問道。


    “我可以為王爺開個方子減輕藥力,不過王爺多少也要睡上多半天。”軍醫走到桌案前,斟酌了半天執筆寫下一個藥方遞給青莊,“隔一個時辰服一次,直到王爺醒來。”“勞煩軍醫一會親自將藥送過來,別人我信不過”韓良看了一眼兩人,小聲說道。


    軍醫前腳才出帳門青莊便開口道“韓將軍是懷疑……”韓良接口說道“沒錯,平日水龍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派人盯著,不可能有機會在王爺的酒裏下藥,除非這軍營中有他離淵的細作。”阿四此刻也清醒不少,道“能接近酒菜的人不多,若想查起來也並不是什麽難事”“這個人能悄無聲息在軍營中隱藏了這麽久,想來也是有些本事,我們若是打草驚蛇的話,想必沒等我們去抓人就已經跑了,我們不如若無其事的好。”韓良心生一計,勾唇而笑,將兩人拉到自己的身邊附耳說出自己心中的計策,兩人聽的頻頻點頭。


    阿四笑道“走了一個水龍,我們手中還握著一條小蟲,就是他離淵在小心,也不得不信。”三人相視而笑,待青莊與韓良走出帳外,已是一臉的凝重,青莊命人在營帳的側角搭起了火爐,親自為風蕭淩煎藥,不準旁人多問,更不準多說。


    過了三更人困馬乏時,一名士兵搖搖晃晃的鑽出營帳,低垂著腦袋也看不清個方向,直奔主將營帳的側角走了出來,連眼都為抬便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韓忠出賬端藥,恰巧看到這一幕,一腳便向士兵的屁股踹了下去,怒罵道“混蛋,帶著個不懂事的哪裏都敢放風,信不信老子一腳踢的你斷子絕孫。”“小的知錯了,韓副將饒小的一次”士兵嚇的三魂丟了七魄,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連褲子都忘了提。


    “丟人的東西,趕緊滾”韓忠將人打發走,轉頭走向坐在地上青莊,抱怨道“奶奶的,等了大半宿,沒等來想等的,反到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軟骨頭。”青莊摸了摸放涼的湯藥,起身道“你怎知他就是個軟骨頭”韓忠口無遮攔的說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剛剛那個熊樣,就連下麵都嚇的縮了半截”“同樣一個娘生的,差這麽多,真是懶得和你說。”青莊無耐的遙遙頭,轉身端藥進了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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