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巫力提煉出紅信子白子鶩毒蛇的毒液, 後將其融入銀針之中, 繼續前行, 敏銳的五感在提醒著海音, 這裏遍地毒物。


    天已見黑, 新月慢慢地從東方升起,隨著深入, 海音也在一點一點地收斂氣息, 盡量地將自己隱入自然。


    烏黑黑站在海音的肩上,極為謹慎地辨識著方位,曾經他也來過羅德烈山穀,但那是很久以前了,現在的羅德烈山穀明顯發生了一些大的改變, 也不知拉麗莎家族到底在這裏幹了什麽?


    “我們已經入了深穀的心中地帶了,”烏黑黑看著地上的生機愈來愈稀少, 有些草木甚至發生了變異, 心中更是沉重, 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以這樣的速度,不到半個小時,就可抵達烈日天坑了。”


    一路來,海音都有留意著那些枯死以及將要枯死的草木,基本都是掉葉、掉幼蕾等等症狀, 這是明顯的汞中毒現象,心中有了懷疑:“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被存放在水銀中?”


    烏黑黑聞言忽地扭頭,看向麵目平靜的海音:“你怎麽知道?”費舍爾能靈魂投影, 白尼利·拉麗莎能消除靈魂記憶,這位不會是可以讀取靈魂記憶吧?


    海音沒有理會他,神色有了微變,銀對安德羅氏具有殺傷性這一點已被她證實,那汞呢?拉麗莎家族為何要將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存放在水銀裏?


    抵達烈日天坑時,天已全黑,月華比之前稍稍濃鬱了一些,海音調整著吐納,緊蹙雙眉看著這光禿禿的一片,不敢再向前,隻得尋一處隱蔽的角落先躲避。


    拉麗莎家族能存世這麽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地方已被汞侵蝕得毫無生機,沒有生機就不存在草木氣息,沒有草木氣息,外來者即便是巫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烈日天坑都無可能,除非停止吸納。


    “原來她們將這裏禍害成這樣,是為了這個,”烏黑黑有點看得起拉麗莎家族了,眾所周知巫族的隱蔽是靠將自己融於自然,而融於自然的關鍵則是調整氣息,將其歸於周遭的生機。


    沒有生機,氣息便無法隱藏,一旦抵近,就會暴露。


    海音慢慢地放緩吐納,閉上眼睛借風感知著羅德烈山穀中的氣息,她要知道洛熙珮妮到哪了?


    而此刻洛熙珮妮也暫緩了前行的速度,不再閉著眼睛了,她已經可以看到記憶中的那個地方,隻是自深入羅德烈山穀,她身體中的那道莫名的潛意識再次出現,她感覺到它不想讓她靠近那裏,它在讓她回頭。


    這道莫名的潛意識,她懂事時就已經存在了,曾經多次她試著跟隨著它的指示行事,結果均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可上次斯特林莊園的事,它卻沒有繼續眷顧她,讓她陷入了那樣的絕境。


    “為什麽要阻止我?”洛熙珮妮依舊在前行著,隨著她的前行,那道莫名的潛意識在慢慢地消減,它好似知道已無法阻止,便非常識相地再次隱退。


    可洛熙珮妮也不傻,既然這道潛意識出現了,那就意味著前方的深坑定是存在著危險,上次來是毫無阻礙,這次來竟有了危險,結合二十年前的事,並不難猜測這危險是出自哪。


    驀然刹住腳,她喃喃自語道:“光明巫族,拉麗莎家族。”


    想回頭,但卻不甘心,那些被折辱的畫麵不受控地再次在腦中浮現,洛熙珮妮全身緊繃著,一次又一次地做著吸納、吐息,壓製著衝動,但不甘卻快速了侵占了她的整顆心,還有那雙美麗的眼睛。


    他曾經專注地看過她,二十年了,他早已成了她噩夢中唯有的救贖和美好,她也早已迷失,而現在的她更是需要他的救贖。遲疑的眼神變得堅定,她要風風光光地重回安德烈王城,她要整個安德烈王國都向她俯首。


    美好的畫麵驅離了她心中最後一絲猶豫,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收緊,紅唇驀然彎起,後轉身向來路。


    自被血統低劣的安德羅氏貴族轉化後,她就在厭惡著流淌在身體裏的那股低劣的血統,但此刻,她要感謝那個低劣的血統給了她力量。


    羅德烈山穀占地雖不廣,但勝在毒物眾多,前方的深坑既寡淡又冷清,它需要熱鬧一點。


    隱蔽在烈日天坑外圍的海音在洛熙珮妮轉身離去的瞬間,睜開了眼睛:“竟然回頭了,”她是要放棄,還是發現了什麽?


    “回頭了?”烏黑黑不屑地輕哼一聲,雙翅抱在胸口處:“事實證明,在困難麵前,什麽‘一眼誤終生’都是假的。”


    “是嗎?”海音不太認同:“情、愛在麵對困難時,也許會有所削減,但請你相信我,欲、望以及貪婪不會。”


    她不知道洛熙珮妮愛不愛奧斯汀·柯雷爾,但卻可以肯定奧斯汀·柯雷爾的強大和所掌控的權利,無論是對人族還是安德羅氏,都具有致命的誘惑。


    抬眼上望高掛的明月,海音並不急著行動:“我們再等等,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若是洛熙珮妮真的放棄了呢,”烏黑黑有些喪氣,當年他就不該留著溫蒂絲·拉麗莎這個禍害。


    “那就等到夜半月華最盛之時,”都到了這裏,她總要想辦法進去探一探,夜半月華應該可以抵消沉積在此的日暉,到時她便召喚活動在附近的黑暗物靈向羅德烈山穀匯聚,借機渾水摸魚。


    知道海音沒有放棄,烏黑黑就差熱淚盈眶:“黑黑為有你這樣勇敢的主人而深感榮幸,”他一點都不想將自己的軀殼留在溫蒂絲·拉麗莎身邊,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為了你這榮幸,我都舍生忘死了,”海音才不會被這心計深沉的黑烏鴉給蒙騙了,她搶奪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僅是為了能更全麵地探究雙子聖靈詛咒,當然了也存著掐滅費舍爾侵占“空殼”的可能。


    費舍爾的靈魂已經夠難纏了,若是再加上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那情況就真不美好了,她想想都覺腦殼疼。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整個羅德烈山穀在月華的籠罩下變得異常的寧靜,不知何時地麵升騰起白霧。盤坐在凹石縫中的海音閉著雙目,用月華將自己和烏黑黑緊緊包裹。


    清風拂過,白霧移步,未留下一絲痕跡,但被月華包裹著的海音卻驀然睜開了雙目:“驚喜來了,”洛熙珮妮果然沒讓她失望。


    烏黑黑並未為此而感到高興,微斂一雙黑豆眼:“有一批為數近百的安德羅氏在向這裏靠近,”他不會感覺錯,“他們從西方來。”


    “阿納斯塔城的安德羅氏應該不多了,”距離那次屠殺才幾天,但海音相信烏黑黑:“他們不是轉化者?”


    “不是,”烏黑黑直覺那批在快速靠近的安德羅氏,並不歸屬八大安德羅氏貴族,沉凝了稍許,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對方沒往羅德烈山穀這來,而是一路向東,難道是路過?”東邊有什麽,小德西好像就是從東邊來的。


    海音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要“造反”呀?就在她打算轉身回頭,去追“叛逆”的時候,一極為細微的沙沙聲闖入了她的視聽範圍,來了!


    果然隻兩分鍾,無數帶毒的蛇蟲鳥獸被驅趕,朝著烈日深坑湧來,聽聲音便知數目極多,海音與烏黑黑對視一眼,他們承認洛熙珮妮確實很有本事。


    而這番異象自然也引起了烈日深坑底部溫蒂絲·拉麗莎的注意,被討厭的東西從美好的幻想中拉離,惱中帶怒,戀戀不舍地將目光收回,撿起地上的樺木樁,欲將其釘入岩石地,隻是剛釘入三分之一,一個絲質包裹破空出現在烈日天坑上空。


    一隻隻紅殼蠍子如落雨,準確無誤地掉落烈日天坑。溫蒂絲·拉麗莎運足巫力一掌擊向樺木樁。立時間樺木樁更加深入,消失的粗重鐵鏈再次出現,鎖住了躺在石塘中心的男子的四肢。


    召喚出血色玉竹法杖,溫蒂絲·拉麗莎將其向上擲出,迎上密密麻麻地紅殼蠍子,明黃色的雙眸輕輕一眨,瞳孔裏升起火焰,本就炎熱的烈日天坑中溫度徒然劇增,灼燒得空間都有些扭曲。


    隻是紅殼蠍子常年盤踞在羅德烈山穀,極為耐熱,天坑中的熾熱也僅僅是讓它們感到不適,但卻不足以滅殺它們。


    溫蒂絲·拉麗莎察覺到這一點,立馬凝聚出無數無色光刃,瞬間照亮黑暗的深坑,玉指一撥,光刃飛掠而上,幾乎是刹那間就有紅殼蠍子的殘屍掉落,不過一分鍾,難聞的燒焦味就已充斥著整個烈日天坑。


    隱在暗處的海音看著去而複返的洛熙珮妮一包又一包的將小毒、物往烈日天坑上空扔,不禁露了笑,真該感謝這個世界的審美,沒有那寬大的裙擺,就沒有這些包裹。


    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還在不斷地上升,她想用不了多久,溫蒂絲·拉麗莎就該出烈日天坑。


    海音站起身,調整氣息,這裏毒物聚集,隱藏氣息已經不再是問題了,乘著風慢慢地向深坑靠近,同是召喚附近的黑暗物靈,加劇羅德烈山穀中的亂象,不過並沒讓它們靠近烈日天坑。


    殺了一波又一波的毒、物,烈日深坑裏的氣味極其難聞,四周又遍布惡心的蟲蛇殘屍,這些都在消耗著溫蒂絲·拉麗莎的耐心,她已是半祖巫之身,隻差一個契機便可成就祖巫之身,何時受過這等對待?


    在又殺了一撥紅信子白子鶩毒蛇後,溫蒂絲·拉麗莎終於不再忍了,右手一握,血色玉竹法杖出現在掌控,後運足巫力淩空橫掃,一道散著柔和白光的日暉弧撕空而去,化作一頭白狼直衝向上,所到之處均是一片淨空。


    溫蒂絲·拉麗莎腳尖一點,緊隨白狼之後。早盼著這一刻的洛熙珮妮,將腿邊剩下的三個鼓囊囊在不斷湧動的包裹一次擲出,後趕緊閃身撤離。


    一襲明黃色衝出烈日天坑後,感知了下周遭,就踏風追著洛熙珮妮而去。海音屏住呼吸,在確定溫蒂絲·拉麗莎離開後,立馬閃身進入深坑。


    再次見到自己軀殼的烏黑黑有些興奮,他們終於重聚了,還好還好,白衫白褲還在。


    此刻海音心神緊繃,也無心去賞奧斯汀·柯雷爾的絕世美顏,目光掃過坑底,後徑自來到那根半插在岩石地上的樺木樁,運起巫力就開始將其向上抽離。隻是這樺木樁看著普通,但它就好像是和這岩石地是一體的,極難剝離。


    站在海音肩上的烏黑黑很想幫忙,奈何他現在是隻鳥:“這肯定是蒙拉麗·拉麗莎那個老巫賊煉製的,”不然以小德西目前的境界,拔根樺木樁絕不會這麽艱難。


    海音緊抿著嘴,屏著氣,全神貫注在這根樺木樁上,不一會額上便滲出了汗,可那樺木樁仍不著急的一點一點地向上挪移。


    烈日天坑外,洛熙珮妮在拚命狂奔,離了深坑,體內的那股莫名的潛意識再次出現,這次她沒有違背那道意識,順著它的指示朝東逃離。


    追出去的溫蒂絲·拉麗莎自覺被冒犯到,心中已惱怒到極點,尋到蹤跡怎會放過,況且能找到這的,定是知道這裏藏著什麽,她怎麽都不能留活口。


    洛熙珮妮極力奔跑,同時感知著前路,以及注意著周遭的溫度,在察覺到溫度有變時,雙拳握緊,尖銳細小的刀刃自指間露了頭。


    隨著周遭的溫度愈來愈高,她奔跑得更是快速,就在溫度達到一個高點時,她驀然刹腳轉身出手,指間的利刃正好迎上收勢不及的溫蒂絲·拉麗莎。


    “呃……,”溫蒂絲·拉麗莎沒想到這個螻蟻般的轉化者竟然敢算計她,一掌擊出,這恰是中了一招得手已有退意的洛熙珮妮的意。她趁勢後撤,閃身去往深坑。


    “哪裏跑?”溫蒂絲·拉麗莎抬腿想要阻攔,可剛有動作,就察覺到一股陰寒在快速上竄,目眥欲裂道:“有毒,”趕緊收起法杖,盤腿就座運起巫力匯聚到腹部的那處還在流血的傷口。


    烈日深坑底部,海音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那根樺木樁剝離岩石地,鎖著奧斯汀·柯雷爾四肢的粗重鎖鏈也如她所願的消失了,可惜還未等緩口氣,烏黑黑就出聲說道:“洛熙珮妮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她懼的是溫蒂絲·拉麗莎,又不是她,不過想雖是這麽想,但海音仍是連汗都來不及抹,便彈出一縷巫力向水銀石塘中心。


    烏黑黑屏住呼吸,他的軀殼終於要到手了,隻是在見到巫力來到水銀石塘中心就莫名消散,頓時就覺不妙:“這是怎麽回事?”


    剛抹去汗的海音見狀,腳尖一點直接飛掠過去,抵近石塘中心,身姿一轉,伸手去撈睡美男,可卻撲了空。來到石塘對麵,右手一展,幾顆還未滾落的小水銀珠子又告訴她,這個水銀石塘是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來不及深慮,感知到有異樣的氣息抵近,海音立馬凝聚月華,將她和烏黑黑包裹住,後投入水銀石塘中,貼附在石塘壁上。


    幾乎是在水銀石塘中的波痕平息的瞬間,洛熙珮妮入了烈日深坑。今時不同往日,二十年前,她隻是個弱小的羅鬃人,身在黑暗裏除了他的那雙勝過世間所有的美麗眼眸,什麽也看不見。


    今日,黑暗再也無法阻止他們相見了,癡癡地看著躺在池中央的男子,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屢屢拒絕博瑞了,她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遺落在此,還怎麽再去愛?


    飛掠向石塘中央,欲要去擁抱他,結果同海音一樣,隻撈到一把水銀,來到水銀石塘對麵的洛熙珮妮傻了,深情凝在臉上,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手:“怎麽回事?”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再次飛掠向石塘中央,可結果仍是一樣。


    “不……不,”洛熙珮妮隻覺她的夢在崩塌:“不是假了,他……他是奧斯汀·柯雷爾公爵,是真實存在的。”


    二十年前,他有睜開眼睛看著她,那種感覺她至今不忘,再次飛掠向石塘中心,隻是這一次還未等抵達,一道明黃色的光柱突然從天而降,血色玉竹法杖破空橫掃,攔腰直擊。


    洛熙珮妮本能地躲閃,她沒想到那個女人竟這麽快就回來了,看來還是毒性不夠狠,纖長的手指滑過身側衣裙的邊縫,後慢慢握起,尖銳細小的刃口再次冒出指間。


    “你好大的膽子,”溫蒂絲·拉麗莎麵色還有些白,瞥見樺木樁被拔離岩石地,神色微變,不禁提高了警惕。能將樺木樁拔離,看來是有些能耐,不怪她敢闖羅德烈山穀。


    “拉麗莎家族用卑鄙手段囚禁奧斯汀公爵大人,才是好大膽,”此刻洛熙珮妮是恨毒了拉麗莎家族的這些女巫:“光明巫族也隻不過如此罷了。”


    溫蒂絲·拉麗莎輕蔑地打量著她:“那你呢,你來這幹什麽?”一個血統不純的低賤轉化者來找奧斯汀還能是為了什麽,琥珀貓眼,她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洛熙珮妮·穆林。”


    這位身份雖卑賤,但在瑪爾卻是鼎鼎有名,以一介羅鬃人羸弱之軀,竟得尊貴的安德羅氏始祖公爵——博瑞·霍爾獨寵五年之久,可真是羨煞了世間女子,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


    她知道她?洛熙珮妮不再吭聲,全神戒備著。溫蒂絲·拉麗莎也不想再跟她囉嗦,敢覬覦奧斯汀,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毒。


    烈日深坑底部力量的碰撞,引得水銀石塘的湖麵也有了波動,隱在石塘裏的海音根據湖麵的波動和隱隱的聲響,判斷著戰況。


    石塘外,洛熙珮妮再一次被打倒在地,溫蒂絲·拉麗莎探明了她的力量後,就不急著滅殺她了,一個螻蟻罷了,她要一點一點將她折磨至死。


    得益於安德羅氏的自愈力,不過一分鍾洛熙珮妮再次爬起,看著溫蒂絲·拉麗莎的眼神中充滿著陰鷙,見她襲來,不禁勾起烏紫的嘴角,突然閉上雙目,那道意識再次出現了。


    湖麵的波動愈加激烈,海音趁機取出那根融了毒的銀針,靜靜地等待著,烏黑黑憋著氣,也在時刻注意著石塘外的動靜。


    當閉著雙目的洛熙珮妮再次避過自己的攻擊,溫蒂絲·拉麗莎似了悟一般,立在原處不動,果然洛熙珮妮轉身反擊,利刃觸及到她的腰側,她一把擒住洛熙珮妮的手,後一掌擊向其脖頸。


    伴著一聲脖頸斷裂的哢嚓聲,貼附在水銀石塘壁的海音飛掠而上,擲出銀針。溫蒂絲·拉麗莎大驚,是完全沒料到烈日深坑底部還有第三者存在,本能躲閃,可惜已經晚了,銀針破空直入她的腰側。


    溫蒂絲·拉麗莎恨極了讓她分心的洛熙珮妮,正想擰掉她的腦袋,察覺到背後涼意,趕緊閃離。


    一擊不成,海音趁機震碎洛熙珮妮全身的骨頭,後一腳將她踢出烈日深坑,直麵溫蒂絲·拉麗莎。


    “西海森林,”溫蒂絲·拉麗莎雙目盯著銀蕊黑色曼陀羅王冠:“海音·德西,”想到蒙拉麗巫祖說過的話,她的心就開始絞痛,“你來找奧斯汀,我倒是可以理解。”


    到了此刻,她也明白了,那根樺木樁根本就不是洛熙珮妮·穆林那個卑賤的女人拔離的,這位藏得才深。


    海音可不聽她廢話,意念一動,伴著一聲龍嘯,銀翼東方龍法杖自上丹田衝出,今日既然讓她得手了,她自是趁她病要她命。


    烏黑黑也不礙事,飛離海音的肩,落到水銀石塘邊上,一雙黑豆眼緊緊地盯著池中央的軀殼。


    銀翼東方龍飛出海音的上丹田後,就來了一招神龍擺尾,龍尾所到之處皆是淨空。


    溫蒂絲·拉麗莎雖深居羅德烈山穀,但西海森林新任領主的事,阿爾薩斯山脈已向她通報過,今日一見,隻覺這位怕是比外界傳得還要厲害。


    小小年紀,實力強大不說,心思更是深沉。她不敢大意,運足巫力,右腳大力一跺,咬牙逼出沒入肉裏的那根毒.針。


    海音一把抓住飛來的銀翼東方龍法杖,後左手一彈,一根銀針撕空而去。


    溫蒂絲·拉麗莎用巫力強壓□□內的陰寒,隻是那根銀針的毒是經過巫力提煉,比之洛熙珮妮用的要強上百倍,一時間身體難以恢複靈敏,可銀針已逼近,容不得她多想,雙目一凜,右手一鬆,血色玉法杖飛出,後轟然紮入岩石地。


    一見她這般,海音立馬招回銀針,點地騰空,與此同時出聲提醒烏黑黑:“危險,”這位可真舍得,為了爭取時間,竟釋放她存蓄在法杖中的巫力。


    烏黑黑聞聲,一頭紮進水銀石塘裏。


    隻瞬間,烈日天坑底部的蟲蛇殘屍被一掃而盡,就連那根樺木樁的表麵都有了裂痕。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寫不完了,明天繼續,謝謝大家的支持!!!!明天你們想見的那位主會醒來一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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