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在這守了嗎？”等陳七等人撤至第三道防線時，卻意外的發現才達斡爾人並沒有完成應有的工程，因此陳七便有些擔心的問常白雁道。“團首，再退，可就是商棧了。”</p>
“達斡爾人也是人，不是神，這天氣下，能修兩道冰壩冰牆已經很厲害了，得讓他們緩一緩。”常白雁解釋了為什麽不繼續修築第三道防線的緣故，然後又寬慰陳七道。“至於那夥賊人，你不用擔心，我算過了，以他們的腳程，今天到不了商棧的位置。”</p>
陳七眨了眨眼，遲疑道：“今天到不了商棧，明天上午也就到了。”</p>
常白雁笑道：“所以，讓你們先去好好休息，等今天晚上，卻給他們一個厲害。”</p>
話雖如此，當天晚上常白雁並沒有讓陳七他們出擊，反而讓他們都回商棧待命，真正在當天下半夜出擊的是刀盾棚、浪士太刀隊、槍矛棚的白刃部隊，以及一眾拿著商棧剛剛下發的鐵質武器的達斡爾獵手。</p>
隻見，這些在事先挖好的地窩子裏睡足了大半天的戰士首先飽食了一頓幹辣椒燉魚肉大餐，然後才一人帶著一把幹薑、一壺烈酒離開營地，借助著當晚尚且明亮下弦月，在回來報告敵人情況的夜不收的引導下，摸到了俄羅斯人的臨時宿營地。</p>
是的，俄羅斯人是不可能在冰麵上宿營的，所以，入夜後，他們移動到了岸邊的林地邊安營，但即便是知道周圍可能有敵人窺視，俄羅斯人的營地依舊安排的非常粗糙簡陋，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遭到敵人襲擊的可能，甚至連哨兵也沒有布置----其實上半夜是有哨兵的，但實在太冷了，下半夜都縮回去睡覺了----仿佛寒冷的天氣就是他們最好的守衛一般，足以讓他們放心大膽的在睡夢中幻想自己是如何衣錦還鄉的。</p>
眼見得敵人的營地就在眼前了，常白雁伸手叫停了隊伍，隨即，所有人根據事先的商議的結果，拿出了一直揣在懷裏的樹枝，然後緊緊的咬在嘴裏，這才放輕了腳步，一點一點的向目標摸去。</p>
隻是，上半夜又下了一陣小雪，雪積在地上，踩上去嘎吱嘎吱的，讓常白雁心一直懸著。</p>
好在，直到所有人都衝入了俄羅斯人的宿營區，睡的爛熟的俄羅斯人也沒有做出反應，於是，放下心來的常白雁命令道：“發射火箭，把俄國人逼出來！”</p>
火箭在射入帳篷、造成帳篷內俄羅斯人傷亡的同時，也點燃了俄羅斯人使用的帳篷，因此，不一會，整個俄羅斯人的營地都熊熊燃燒起來，此時，就算是睡的再死的俄國人也驚醒了過去，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p>
不得已，一些在火箭射殺下幸存的俄國人隻能衣冠不整的向營地外逃去，但他們才跑到營地外圍，就遇到好整以暇的商棧保衛團及達斡爾人的圍殺。</p>
由於僥幸逃出火場的俄羅斯人手上大多都沒有帶武器----少量帶了刀斧叉棒的俄國人也被身披布甲的保衛團給攔下了----因此勝負的天平很快發生了傾斜，所以大約40分鍾後，現場就看不見一個還站著的俄羅斯人了。</p>
當然，這些俄羅斯人並非全部被殺了，還是有一小部分乖巧的人士及時跪地乞降的，不過某些達斡爾人複仇心切，連投降者也一並殺了，因此，最終隻有4個向保衛團成員投降的俄羅斯“探險者”僥幸保住了性命······</p>
天色大亮後，參戰的保衛團士兵和達斡爾獵手一邊嚼著幹薑、小口喝著烈酒暖和身子，一邊仔細查找可能逃脫的俄羅斯人，但其實這已經沒有必要了，就算有少量俄羅斯人趁著夜戰的混亂逃走了，沒有任何補給、也沒了帳篷這種禦寒設備的他們，是均不可能冒著零下幾十度的嚴寒，逃回老巢去的。</p>
“團首，都檢查過了，包括射死和燒死在帳篷裏的，一共斃俘九十七人，”脫木河商棧槍矛曲曲長黃三李向在寒風中裹緊了大髦的常白雁報告道。“保衛團戰死三人，重傷兩人、輕傷五人，戰死者中兩人是浪士太刀隊的，一個槍矛曲的；達斡爾人這邊死了四個，重傷五個，輕傷不計了。”</p>
黃三李身邊保衛團刀盾曲曲長封孝祖補充道：“盜賊的武器和輜重絕大部分都被火燒了，剩下東西不多，隻有火銃兩挺、刀斧十六把、槍矛棒叉二十餘件，還有一點沒有燒著的皮毛，對了，還有一匹瘦馬。”</p>
常白雁想了想，開口道：“數量不對啊，不是說這夥賊人有二百多嘛，就算他們拋棄了之前的戰死者，達斡爾人之前就殺死了那麽多賊子嗎？”</p>
黃三李笑道：“不用說了，肯定是達斡爾虛報了賊人的數量，當然，達斡爾人本身沒有謊報軍情的想法，但慌亂中誇大敵人數量也是很正常的事，要是安置大明的規矩，像我們這樣斃俘九十七名賊子的情況，完全可以說成擊潰八百來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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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李是福王府軍中少有的、遼東軍戶出身的軍官，所以他的話一點也不誇張，事實上，大明官軍謊報成癮，即虛報自己的兵力以便吃空餉，又虛報戰功以獲得更多獎賞，那些無良的將官甚至還會時不時殺良冒功呢。</p>
常白雁考慮了一會，決定道：“還是要先審一審，免得真出現了疏漏。”</p>
可讓常白雁苦惱的是，被俘的四名俄國兵都是破產農夫、破產手工工匠，來東方的時間也不長，所以沒有人會說達斡爾語、鄂溫克語、巴爾虎語以及相近的布裏亞特蒙古語，更沒有人會說德語和拉丁語了。</p>
因此，在反複溝通之餘，這幾名俘虜隻是找出了瓦西裏·波雅科夫的屍體，然後指手畫腳的用手語告訴常白雁，此人就是自己的首領，至於自己這支探險隊到底有多少兵力，卻是一點也說不清的。</p>
見到這一狀況，常白雁隻能吩咐道：“讓達斡爾人派出信使把商棧消滅來敵的事告訴幸存部族，再提醒各村寨，如果發現有賊子的蹤跡，一定盡快報告商棧知曉······”</p>
“達斡爾人也是人，不是神，這天氣下，能修兩道冰壩冰牆已經很厲害了，得讓他們緩一緩。”常白雁解釋了為什麽不繼續修築第三道防線的緣故，然後又寬慰陳七道。“至於那夥賊人，你不用擔心，我算過了，以他們的腳程，今天到不了商棧的位置。”</p>
陳七眨了眨眼，遲疑道：“今天到不了商棧，明天上午也就到了。”</p>
常白雁笑道：“所以，讓你們先去好好休息，等今天晚上，卻給他們一個厲害。”</p>
話雖如此，當天晚上常白雁並沒有讓陳七他們出擊，反而讓他們都回商棧待命，真正在當天下半夜出擊的是刀盾棚、浪士太刀隊、槍矛棚的白刃部隊，以及一眾拿著商棧剛剛下發的鐵質武器的達斡爾獵手。</p>
隻見，這些在事先挖好的地窩子裏睡足了大半天的戰士首先飽食了一頓幹辣椒燉魚肉大餐，然後才一人帶著一把幹薑、一壺烈酒離開營地，借助著當晚尚且明亮下弦月，在回來報告敵人情況的夜不收的引導下，摸到了俄羅斯人的臨時宿營地。</p>
是的，俄羅斯人是不可能在冰麵上宿營的，所以，入夜後，他們移動到了岸邊的林地邊安營，但即便是知道周圍可能有敵人窺視，俄羅斯人的營地依舊安排的非常粗糙簡陋，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遭到敵人襲擊的可能，甚至連哨兵也沒有布置----其實上半夜是有哨兵的，但實在太冷了，下半夜都縮回去睡覺了----仿佛寒冷的天氣就是他們最好的守衛一般，足以讓他們放心大膽的在睡夢中幻想自己是如何衣錦還鄉的。</p>
眼見得敵人的營地就在眼前了，常白雁伸手叫停了隊伍，隨即，所有人根據事先的商議的結果，拿出了一直揣在懷裏的樹枝，然後緊緊的咬在嘴裏，這才放輕了腳步，一點一點的向目標摸去。</p>
隻是，上半夜又下了一陣小雪，雪積在地上，踩上去嘎吱嘎吱的，讓常白雁心一直懸著。</p>
好在，直到所有人都衝入了俄羅斯人的宿營區，睡的爛熟的俄羅斯人也沒有做出反應，於是，放下心來的常白雁命令道：“發射火箭，把俄國人逼出來！”</p>
火箭在射入帳篷、造成帳篷內俄羅斯人傷亡的同時，也點燃了俄羅斯人使用的帳篷，因此，不一會，整個俄羅斯人的營地都熊熊燃燒起來，此時，就算是睡的再死的俄國人也驚醒了過去，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p>
不得已，一些在火箭射殺下幸存的俄國人隻能衣冠不整的向營地外逃去，但他們才跑到營地外圍，就遇到好整以暇的商棧保衛團及達斡爾人的圍殺。</p>
由於僥幸逃出火場的俄羅斯人手上大多都沒有帶武器----少量帶了刀斧叉棒的俄國人也被身披布甲的保衛團給攔下了----因此勝負的天平很快發生了傾斜，所以大約40分鍾後，現場就看不見一個還站著的俄羅斯人了。</p>
當然，這些俄羅斯人並非全部被殺了，還是有一小部分乖巧的人士及時跪地乞降的，不過某些達斡爾人複仇心切，連投降者也一並殺了，因此，最終隻有4個向保衛團成員投降的俄羅斯“探險者”僥幸保住了性命······</p>
天色大亮後，參戰的保衛團士兵和達斡爾獵手一邊嚼著幹薑、小口喝著烈酒暖和身子，一邊仔細查找可能逃脫的俄羅斯人，但其實這已經沒有必要了，就算有少量俄羅斯人趁著夜戰的混亂逃走了，沒有任何補給、也沒了帳篷這種禦寒設備的他們，是均不可能冒著零下幾十度的嚴寒，逃回老巢去的。</p>
“團首，都檢查過了，包括射死和燒死在帳篷裏的，一共斃俘九十七人，”脫木河商棧槍矛曲曲長黃三李向在寒風中裹緊了大髦的常白雁報告道。“保衛團戰死三人，重傷兩人、輕傷五人，戰死者中兩人是浪士太刀隊的，一個槍矛曲的；達斡爾人這邊死了四個，重傷五個，輕傷不計了。”</p>
黃三李身邊保衛團刀盾曲曲長封孝祖補充道：“盜賊的武器和輜重絕大部分都被火燒了，剩下東西不多，隻有火銃兩挺、刀斧十六把、槍矛棒叉二十餘件，還有一點沒有燒著的皮毛，對了，還有一匹瘦馬。”</p>
常白雁想了想，開口道：“數量不對啊，不是說這夥賊人有二百多嘛，就算他們拋棄了之前的戰死者，達斡爾人之前就殺死了那麽多賊子嗎？”</p>
黃三李笑道：“不用說了，肯定是達斡爾虛報了賊人的數量，當然，達斡爾人本身沒有謊報軍情的想法，但慌亂中誇大敵人數量也是很正常的事，要是安置大明的規矩，像我們這樣斃俘九十七名賊子的情況，完全可以說成擊潰八百來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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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李是福王府軍中少有的、遼東軍戶出身的軍官，所以他的話一點也不誇張，事實上，大明官軍謊報成癮，即虛報自己的兵力以便吃空餉，又虛報戰功以獲得更多獎賞，那些無良的將官甚至還會時不時殺良冒功呢。</p>
常白雁考慮了一會，決定道：“還是要先審一審，免得真出現了疏漏。”</p>
可讓常白雁苦惱的是，被俘的四名俄國兵都是破產農夫、破產手工工匠，來東方的時間也不長，所以沒有人會說達斡爾語、鄂溫克語、巴爾虎語以及相近的布裏亞特蒙古語，更沒有人會說德語和拉丁語了。</p>
因此，在反複溝通之餘，這幾名俘虜隻是找出了瓦西裏·波雅科夫的屍體，然後指手畫腳的用手語告訴常白雁，此人就是自己的首領，至於自己這支探險隊到底有多少兵力，卻是一點也說不清的。</p>
見到這一狀況，常白雁隻能吩咐道：“讓達斡爾人派出信使把商棧消滅來敵的事告訴幸存部族，再提醒各村寨，如果發現有賊子的蹤跡，一定盡快報告商棧知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