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二爺接道:“劉三爺,這冠軍候又不是第一次上百家講壇了,有什麽好新奇地?”


    “哎呀,巴二爺,你還不知道,這冠軍候的本事?那次開壇不是語驚四方,連許多使館的洋人都來聽他演講。今一早我就去京師大學堂那湊熱呼去了。人家冠軍候講得題目可大著咧!叫《大國崛起》,先講到的是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大航海和殖民地。嘿嘿你們猜怎麽著,這大航海隻不過是為了得到胡椒粒。”


    常四爺接道:“要我說這朝庭對冠軍候最是不公,冠軍候那樣的沙場猛將,卻用一個冠軍候和義子幹殿下的名義,困在京城。我聽說前幾年英國人入侵西藏,就怕朝庭派冠軍候領兵。英國大使朱爾典前後幾次試探朝庭,得了準信才出兵地!”


    巴二爺歎道:“要我說這冠軍候真是個爺們,八國聯軍那會,他硬是帶著幾千人馬遠征餓國,把老毛子給打趴嘰了。聽說屠了好多城池。還有一件事,朝庭瞞著老百姓,當初冠軍候遠征前,在娘子關,殺了六千多法國人。法國人全軍覆沒!”


    孫三爺笑說道:“巴二爺還把這事當新聞說,這事我早就知道了。那冠軍候帶的兵,個個都不怕死,聽說特別是那打著狼旗的陷陣營,個個以戰死為榮,老死為不祥。朝庭能不知道,隻要冠軍候一領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庭這是怕他造反!”


    常四爺歎道:“孫三爺這話說的有理,冠軍候的父親劉宏裕可是大清頭號封疆大吏,管著盛京六部,轄著東北三省,可有小天子之稱。治下數千萬百姓,可都聽他們父子二人地。就等於是東北的藩王。背後又有洋人撐腰,你說朝庭能不怕嗎?”


    孫三爺道:“四爺說和是,不過你也得看人家關東三省,讓劉宏裕經營的越來越富,聽說那邊縣城之間都通鐵路了。正從吉林通遼往呼和浩特修鐵路呢!你看咱們穿的衣裳,吃得米麵,蓋房子用的磚瓦、水泥,用的大到曖氣、鐵爐,小到火柴、鋼針,那件不是東北產地。


    聽說東北那邊幹實業頭三年是免稅。我家那婆娘家的弟弟去東北做毛皮生意混了兩年,前些日子回京,花錢那叫一個爽快。他說東北那邊打去年開始,富戶們都開始買汽車開啦。東北人自己生產地,跑地那叫一個快,坐著那叫一個舒服。人家那邊工廠大地,一天都走不到頭,煙囪高得百十裏外都能見到。這些可都是冠軍候的家業!”


    巴二爺來了興趣,“孫三爺,你說這冠軍候的家業有多大。這到是初次聽說,我聽說冠軍候平時生活很節簡,出門多是穿著青布做的衣服,隻有上講壇,或有節日時,才會穿一身寬袍大袖的漢服。”


    半天未說話的劉三爺,喝了口茶水清了下嗓子“這話就得我來說啦,當年咋們祖上可都是從那片白山黑水打進關裏來的。但咱家還沒斷了根不是。這劉元昊小時便有神童之說,乃是一個至情至孝之人,四歲就照顧病母。要不然老佛爺怎麽用一個義母的名義困住他。


    後來劉元昊的母親過身之後,劉元昊便沒了管教,在奉天城稱起霸王,訓服大雕,降服猛虎。帶著一群紈絝子弟,穿著綾羅綢緞,腰上掛著寶劍,還有一串鈴鐺,東遊西逛,遠遠的就能聽到鈴鐺聲。得了個小霸王的名號!


    後來他的一個手下讓將軍府的管家給打了,劉元昊跑到將軍府去鬧事,正巧碰見依克唐阿將軍。老將軍見他是難得的將才,收為親傳弟子。


    這劉元昊可不光軍事上有本事,那聚財的手段才叫曆害。當初劉宏裕見他紈絝,不肯多給他錢,把冠軍候給逼急了,從家裏偷出兩千兩銀子,盤下一個酒廠,釀出劣酒專門賣給俄國人,一年下來幾十萬兩銀子。


    後來他用這些錢當擔保,從洋人銀行那裏貸了幾百萬兩銀子,建起鐵廠。現在全國鐵路用的鐵軌都是他那個鐵廠生產地,你們說他聚財厲不厲害。


    關東人都知道他手下有兩個大財神,一位叫周傳德,一位叫雷漢中。要我說這冠軍候最厲害的本事不是會講課,也不是能打仗,更不是會聚財,他真正厲害的是,他能讓人甘心為他效死命。”


    聽完劉三爺的發言,四個人都在沉思起來,巴二爺突然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說這老佛爺外一那天西去了,冠軍候會不會造反。我看憑冠軍候的本事早晚都不是池中之物,他今年才十八歲呀。”


    常四爺小聲道:“我呸,這鳥朝庭,今這麽地,明那麽地,早晚得自己折騰黃嘍。要不是看著那份子錢,老子都想造反。我看這冠軍候真是不簡單,劉邦不是說過,他文不如蕭何,武不如韓信,運籌維握不如張良,可他有識人用人的本事。……”


    劉元昊在京師大學堂的百家講壇上一連講了十天,聽講的人一次比一次多。全國各大報館也都紛紛全文轉載了劉元昊演講的全文。一時間全國會黨,洋人,百姓,甚至官員都在觀注著,這連開了十講的《大國崛起》。甚至最後連各國列強的報紙也開始轉載。而天道教更是從深層次挖崛出《大國崛起》中的內容,來佐證教義之中的東西方氣運一說。


    特別是最後一講之後,劉元昊接受提問的回答更是精彩。


    其中一個穿著日本學生裝的青年提問道:“冠軍候聽了你的演講十分精彩,可是為什麽這十講當中你沒提到大清。難道大清是弱國嗎?”


    回答是“我為什麽要提大清,我講的是《大國崛起》,而不是大國衰落。大清疆域之廣,民眾之多,物產之富饒,文化之悠久,經濟之發達。難道不是大國嗎?


    好吧,看來你不信,那我就給你說說,大清疆域北起蒙古唐努烏梁海地區及西伯利亞;南至南海,包括‘千裏石塘、萬裏長沙、曾母暗沙’(即今西沙群島、南沙群島等南海島礁),西南達西藏的達旺地區、雲南省的南坎、江心坡地區西至新疆以及中亞巴爾喀什湖;東北抵外興安嶺,包括庫頁島,東南包括台灣、澎湖群島。總麵積達1300萬平方千米。


    清朝的藩屬國屬有:東邊的朝鮮、琉球,中南半島有安南(越南)、南掌(老撾)、暹羅(泰國)、緬甸、以及南洋群島的蘭芳共和國,西南有廓爾喀(尼泊爾)、哲孟雄(錫金)、不丹,中亞西亞有浩罕、哈薩克、布魯特、布哈爾、山克、愛烏罕(阿富汗)等藩屬國。這不是大國嗎?


    據戶部所查我大清有人口四萬萬。那麽我來說一下大清的經濟,首先我們量化一個概念就是一個國家的經濟總量。用英文縮寫叫gdp。那麽用這個總數除於這個國家的人數就是人均gdp。


    康乾盛世的鼎盛時期,即乾隆十五年,大清gdp占世界總量的32,幾乎是1/3。印度為24這也是為什麽英國人稱他是女王皇冠上的明珠。


    當時,歐洲最強大發達的英國、法國、普魯士、俄羅斯和意大利五國之和僅占17。但在這五國中看人均水平,俄羅斯和意大利與中國相近,英國、法國和普魯士已超過中國。


    直到西曆1830年,即清道光十年,也是鴉片戰爭發生的前十年,大清已從康熙盛世的頂峰衰落,但gdp仍占世界總量的29。


    印度正在被英國征服的過程中,gdp急劇下降,僅占17。而歐洲五國,英國、法國工業革命達到高峰,德國和意大利完成統一,俄羅斯工業革命開始發展,五國gdp之和占世界總量的29,與大清相當。


    但是,五國的人均gdp已大大超過中國,當時英國人口1800萬,gdp占世界總量9.5,人均gdp是有4億人口的大清的7.3倍。


    西曆1900年,即清光緒二十八年,中國gdp僅占世界總量的6。而世界形勢為美國占23.6、英國占18.5、德國占17.9、俄羅斯占8.8、法國占6.8、意大利占2.5、日本占2.4、印度僅占1.7,這種變化就是工業革命的結果。占世界農業產量一半以上的兩大農業國中國和印度僅占世界gdp的7.7,說明農業時代的結束。


    唯一值得我們稱道的是,我中華傳承了五千年之久的文化,先人們創造了璀璨的中華文明,他從古到今從未出現斷裂,這是最值得我們華夏民族驕傲的一件事情。每一個識字的華夏人都能讀懂二千兩前先人的著作,這是世界文明所僅有的。這種文明深遠地影響著大清周邊的各個國家,甚至包括近代的西方文明。”


    劉元昊突然停了下來,用略帶悲涼的語氣說道:“我說這些不是在辯駁什麽,隻是讓大家認清,我們的帝國不是在崛起。而是在衰敗!我們有一百四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仍被沙俄所戰領,香港台灣被列強們用大炮強行租去。我華夏民族隻有奮起直追,才可像這柄兩千年前的秦劍一樣,雖曆兩千載,卻依舊鋒利如初!”


    說著劉元昊起身撥出佩劍,深深地刺入講壇上的漢白玉中。在他身邊的五十衛士也都隨著撥出寶劍,吼道:“風——風——大風!”


    五十衛士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股一往無前的震奮,


    劉元昊沒有勇氣把心愛的佩劍撥出來,那劍刺入石中一尺有餘,那一劍猶如神助!這也是後來世界聞名的景觀‘石中劍’!而興運的是這一場景,被當時的一位法國攝影師拍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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