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之下,劉元昊坐著雷漢中,剛給他送來東風重工剛剛生產出來的,金龍牌四門轎車。來到直隸總督,北洋大臣,軍機大臣,袁世凱的府院。袁世凱這些年官運可謂是青雲直上,接替了李鴻章身後的北洋大權。


    如此青雲直上,卻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袁世凱確實有才,大腦袋裏頭裝的本事可是不少。朝庭遇到什麽為難的事情,找袁世凱一問,包準有解決的辦法。慈禧說要搞新政,袁世凱就大力襄讚新政,廢科舉、督辦新軍、建學校、辦工業等。


    第二個原因,袁世凱很會抓權。這家夥一眼就看出軍權的重要性,北洋甲午戰敗之後,朝庭要練新軍。別人都不想接這差使,他卻自告奮勇。硬是把北洋新軍練成他袁世凱的私軍。庚子之變後,北洋新軍變成常備軍,下設六鎮,每鎮一萬二千人,除第一鎮多是滿人組成,其餘五鎮都是袁世凱的私軍。


    第三個原因,慈禧在利用袁世凱的升遷,來化解她軟禁光緒皇帝的罪責。讓世人都知道是袁世凱出賣了光緒,才導致變法的失敗。慈禧則是出來扮演一個受害者,在以孝治天下的封建社會,光緒競然lou出要殺慈禧的意思。而慈禧則是寬洪大量的站出來,對大臣和百姓說,皇帝年幼不懂事,政事不熟被小人蒙弊視聽,有違祖宗成法。讓他反省一段時間在主政。本老太太,勉為其難地先當幾天家。袁世凱也沒本事鬥過慈禧,隻好一邊升官發財,一邊替慈禧背破壞戊戌變法和軟禁皇帝的黑鍋。官升得越高,黑鍋背得就越大。


    袁世凱如今就算不想背黑鍋也得背,他不背有都是人眼紅他的位置,這些人不再呼將這口黑鍋,徹底砸在袁世凱的頭上。


    劉元昊知道袁世凱的處境,慈禧一死,蓋館定論之後,黑鍋就不用袁世凱來背了,一朝一天子一朝臣。袁世凱一下課,這口黑鍋就能把他墜入無底深淵,所以最近袁世凱經常來找劉元昊拉關係,他這個北洋大臣可知道現在東北三省的實力有多強。


    可今天劉元昊確是來找袁世凱借勢來了,他不能什麽也不做,讓慈禧幹捏著。那樣的話豈不是很無趣!與人鬥其樂無窮嗎!


    劉元昊進袁世凱家連通報都不用,穿過正堂,直進內宅。袁府管家一溜小跑地,跟在這位大步流星的巨人身後,急得直哎呀!


    袁世凱急衝衝的迎了出來,看著比他高半個身子的劉元昊心裏一陣無語,笑道:“無缺賢弟怎麽這般匆忙!”


    “哈哈哈,當然是好事,今天醇親王來找我給他兒子當老師。如今太後有立載灃之子為皇儲之意,說不定將來元昊能混個帝師當當。這樣的好事元昊當然來找慰亭兄分享一下。我就不多說了,元昊還要到張中堂府上說一說!”


    看著劉元昊的背影袁世凱一拍光光的額頭,“奶奶地,早知道這小子的來意,燒了老子的房子也不敢來見他,這是拿我老袁頂缸啊。不對,這小子不會這麽簡單,他是來告訴我,老佛走後光緒、載灃都上不了台。好好好,這是來給老袁指路來著,明日老袁便上道奏折!”


    袁世凱這樣的人精要是看不出劉元昊的意思,那劉元昊就白來了。出了袁府大門,劉元昊上了汽車,直奔不遠處的張府,來見大清的另一位軍機大臣,張之洞!


    眨眼間就到到張府門前,在這兩朝元老,進士出身的清流首領麵前,劉元昊是十分守禮地。一是佩服張之洞的為官實幹,畢生心血都用在大清朝改革上麵,確實做了許多好事。二是這清流可是不好得罪,言官不因言獲罪,彈劾起誰來那是一擁而上,就是慈禧在朝堂之上,對這些人都禮讓三分。劉元昊正正經經的在大門前等下人通報。


    不一會大門中開,張之洞的長子張權出來迎接,見到劉元昊行禮道。“不知冠軍候前來,有失遠迎,家父身體不便,讓栩東前來代迎,請冠軍候入府!”


    劉元昊抱拳笑道:“栩東兄請。元昊冒昧前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劉元昊的身高在這個時代,的確的點高的出格了,如今已經突破一米九五。由於身材勻稱,遠了還看不出太高,可一到近處可就有點壓人了。向袁世凱那一米五幾的身高,頭頂剛到劉元昊的腰間,和他離近了說話得大仰著頭。


    這張權的身才也是不高,見到劉元昊這身高也是一陣說不出的別扭。一路上兩的的話說得都不多,劉元昊心裏轉悠著,一會怎麽和張之洞這個老狐狸鬥。


    張之洞今天確實身體不太好,不然以他的圓滑,向劉元昊這樣的人物來訪,還是要到書房外麵迎接一下地。張之洞自去年入主軍機大臣之後,便學起大清三朝宰相張庭玉的策略,‘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除了做事,很少發表自已的意見。一改之前清流時那言語犀利的作風。


    書房門被人拉開,接著房間一暗,進來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對著張之洞鞠躬見禮道:“晚輩,劉元昊見過中堂大人。”


    “哎呀!是無缺賢侄,老夫近日有些中暑身子行動不便,到是失禮了,快快請座,來人看茶。”


    見張之洞臉色發黃,劉元昊心道,看來這老家夥真是中了暑熱,也不知明天能不能給自己助威。劉元昊用一下午時間和幕僚們商量了一下對策,既然慈禧要用帝師這個身份將他套牢,拒絕是不成地,那麽不妨借機造勢,先把溥儀的太子身份訂下來。等慈禧和光緒一死,他就是托孤大臣。權利也好,名聲也好,都會有一個較大的好處!


    但要想達到這樣的效果,必須有實權大臣的支持,而張之洞袁世凱之流的軍機重臣的態度,就變得十分重要。袁世凱問題不大,肯定是支持,不然光緒複出也好,載灃上位也好,都不會給老袁啥好果子吃。唯獨溥儀這個童子上台,才能夠平衡各方麵的利益。


    而張之洞則是個局外人。他沒有必要進入這個立儲這個封建社會最殘酷的鬥爭中去。說實話劉元昊對於說服張之洞沒有多大把握!用地位誘之,張之洞已經位極人臣。用名聲誘之,張之洞走的是正途,在南方士子之中早有美譽,人家十二歲可就出了詩集。用金錢誘之,張之洞可有錢屠的美譽!唯一有點希望的就是從政治角度和天下興亡來說起!


    “張中堂,元昊貿然來訪還請恕罪,隻因一件事情讓元昊深感為難,實是想找位智者商議一翻!”


    “哦,是何事讓無缺煩惱,老夫可是正在拜讀你的大作,這本《大國崛起》聽說在西方很受追捧!”


    “張中堂,繆讚了!元昊隻不過是查詢些歐洲史料,加入一些個人對於列強盛衰的分析罷了,實不足以提之。此時難決之事卻是,今日午後醇王爺,來到我府,欲請我給他的幼子溥儀當老師。”


    “哦~!”張之洞眼光一閃。


    劉元昊接著說道:“張中堂你是知道地,今上尚無子嗣,皇家血脈隻有醇王爺家的最近,怕是太後、聖上早有立為皇儲之意,以此來穩定朝政。隻是一時難決……。”劉元昊沒有把話說完,但張之洞能猜明白這裏的意思。


    張之洞果然點點頭。劉元昊又接著說道:“可元昊才疏學雜,怕辜負了太後和醇王爺的好意。將來醇王爺家的,立了皇儲,這帝師之位元昊實不敢當!當時思慮不周,一口答應了醇王爺。回味過來已是一身冷汗,這才來求教於中堂大人!”


    “哈哈,無缺賢侄允文、允武,醇王爺到是好眼光,這應該也是太後的意思。老夫到是應該恭賀無缺了!”


    “中堂大人還是別開小子玩笑了,如今我都火上房了。東北那邊俄國人和日本人狼狽為jian,不斷地在邊境挑事,屠刀磨得霍霍作響。元昊在京城這幾年,早就憋得氣悶!這幾年潛心研究外國曆史,得出一條結論,大清要想再次中興,非得找個對手,來場硬仗不可,這個對手不是俄國人就是日本人。”


    張之洞突然說話,“太後這段時間病情越來越重,你這當義子的到是不好動身。真得要與列強開啟戰端嗎?”


    劉元昊突然福至心靈,找到了張之洞的軟脅“中堂大人明鑒,晚打不如早打,先動手總比被後動手強,即便我們不動手,日俄也會跳出一方先對我們下手。戰爭打的就是主動權!元昊認為,隻有一場鐵與血的勝利,大清才可能重振雄風於世界。用句市井之言,‘一白遮百醜’!”


    張之洞笑道:“老夫明日便上道折子,安了太後和你的心!”


    劉元昊恭敬的起身向張之洞鞠躬行禮道:“謝中堂大人,元昊這便告辭。”


    出了張府大門,劉元昊歎道,“這老狐狸真賊啊!”


    張之洞坐在書房裏對自己的長子張權說道:“栩東以後你要萬分小心這劉元昊,此子野心不小。不但眼界高遠,思維廣闊,行事甚密,有心能忍。缺點就是太過自傲,但隻要稍加磨練便是一世英雄!


    將來太後聖上一去,怕載灃製他不住,太後這便先給他套個帝師的名號。劉家在東北三省的勢力幾於藩王!”


    張權道:“父親,朝庭會不會削藩!”


    “削藩到是不會,最有可能便是利用俄國人或是日本人與東北之間的戰爭,消耗東北三省的各項實力。”


    “那您答應上的折子?”


    “哈哈,為父說了,是一道能讓太後和劉元昊都安心的折子,請封醇親王家長子溥儀為國之儲君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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