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伊犁的八旗兵,在抵抗銳鷹營時表現了極大的勇氣,雙方激戰了四個多小時,直到銳鷹營徹底攻破了八旗大營,此戰銳鷹營傷亡高達三百多人,而七千多人的,旗軍死傷兩千六百多人。直到廣福軟下來,下令八旗大營投降雙方才停止交火。血腥味彌漫了整個伊犁城。


    銳鷹營在伊犁的殺戮並不止這些。在孫周的命令下,對於革命黨下手可謂是毫不留情,關閉的伊犁城的四處城門,進行了三天時間的大抓捕,抓來的人立刻進行突擊審問,咬出來的相關人員,全部抓捕到案。羅列罪名後,全部斬首示重,其家人全部下入大牢。三天時間,光被斬首的亂黨就有一千二百多人!


    伊犁城才有多少人。那些桀驁不馴的新疆少數民族,立刻被嚇沒的膽子。看到銳鷹營以北方都護府的名義下發布告才算安下心來,知道新疆從此變天了。


    到1908年11月6日,伊犁徹底平定,廣福以及伊犁官員都加入華夏黨,廣福向朝許上折承認自己在任上放縱革命黨,險些導致新疆革命黨人起事。幸好北方督護府節度使大人明查,派出精兵提前將亂黨收拾一清!


    同日劉元昊向朝庭上折,伊犁將軍廣福配合督護府平亂有功,請調任黑龍江將軍,原黑龍江將軍壽山調任新疆將軍。


    劉元昊的奏折於1908年11月11日送到軍機處,張之洞看著奏折對載灃道:“冠軍侯真是好手段,本以為新疆、蒙古兩省會拖他個一年半載,沒想到,他競早有布局先向新疆下手,而且師出有名。這局棋反後手為先手,下得高妙,真不虧為我大清的冠軍侯!”


    載灃道:“張大人,那這調換新疆和黑龍江將軍的事情,朝庭當如何表態啊!”


    “唉!劉元昊已經控製了新疆的局勢,朝庭表態不表態已經不重要了,不如順水推舟作個人情送與他吧!”


    兩人正說著,一位軍機章京跑進來說道:“王爺,張大人,老佛爺要傳旨,要你們兩位趟緊過去。”


    慈禧這些日子病得迷迷糊糊的,時而明白過來,還派太監探問光緒皇上的病情。雖然慈禧太後喘氣緊一陣子,鬆一陣子,仍舊耗時刻,要聽光緒皇上晏駕的信。不過他也快耗到燈盡油枯的地步了。慈禧見載灃和張之洞進來,打精神道:“載灃,今天就將你家的溥儀抱進宮來中,哀家要他陪著。


    香濤,你是我大清正途科舉出身,內閣大學士,慮事周詳,本宮遺昭就由你來起草吧,這些日子你就留在頤和園吧!”


    載灃聽慈禧要立遺昭心中一陣歡喜,他真正掌權的日子就要來臨了。想了想他從袖子裏拿出劉元昊的奏折道:“太後,有一件事情,劉元昊以剿滅亂黨為由出兵新疆,伊犁將軍廣福已被他所控製。他奏折上說要調換新疆將軍廣福和黑龍江將軍壽山的位置。”


    慈禧聽完,咳了幾聲之後說道:“你如今是大清的攝政王了,這點事情自己拿不出主意來嗎,你打算怎麽做?”


    “啊!太後,臣以為即然新疆已經在劉元昊手中,那麽朝庭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咳、咳…咳,就這些了!”


    “臣愚昧!”


    “你啊,劉元昊的手有多長,新疆的那支部隊也許是他手中遊蕩在蒙古的陷陣營,人數能有多少。為何隻控製了伊犁將軍,而其它地方確沒消息?博爾塔參讚大臣還在吧,他手下的土爾扈特人,維吾爾人,回人,稍稍挑撥一下,就可以給劉元昊填些麻煩。到時候朝庭在出麵不好嗎?好好想一想。”


    載灃,唯唯諾諾,他當然沒有聽出慈禧這手玩得高妙,可老狐狸一般的張之洞,當然聽出慈禧這手玩得有多漂亮。利用那些少數民族與劉元昊手中的軍隊衝突,然後朝庭在出麵安撫兩邊。這樣一來,劉元在想在新疆幹好,就得先平定那些少數民族,戰爭一起那有不死人地,這一死人,許多事情就說不清,這說不清的事情就有可能變成仇恨。到時候朝許出來當和適佬,以後劉元昊想在新疆幹點什麽事情,就要顧及朝庭的態度。


    載灃離開頤和園回家報孩子去了,張之洞留在頤和園裏起草遺照。


    三天後,1908年11月14日的夜裏突然傳來萬歲爺駕崩的消息,慈禧好象出了一口氣地說:“他畢竟還是死在我的頭裏了。”


    接緊著,慈禧太後讓張之洞寫一道懿旨:隆裕皇後升為皇太後,授命載灃(宣統之父)為攝政王,張之洞、劉元昊、徐世昌等八人為托孤大臣。遇有重大國事必須請皇太後懿旨,這也是慈禧的最後一道命令。傳完這道旨,慈禧便咽了氣,前後與光緒晏駕相差僅7個小時。


    劉元昊聽到接到京城情報部門的消息,立刻發報請示進京,並上表慈禧諡號“孝欽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壽恭欽獻崇熙配天興聖顯皇後”二十五個字的諡號比軍機大臣張秉承給光緒起的諡號“同天崇運大中至正**緯武仁孝睿智端儉寬勤景皇帝”還多三個字。


    按說劉元昊是慈禧認下的義子,又是溥儀的帝師。慈禧無後的情況下,絕對有說話的權利。隻是這二十五字的諡號,可是越製了。劉元昊得到伊犁將軍廣福已被控製住,心情也放鬆下來,沒了慈禧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來發展自己的領地。載灃還沒本事和自己鬥法!


    自打劉元昊的上表慈禧諡號,可把載灃難為壞了,他是攝政王,慈禧的諡號最後要他來決定,隻是劉元昊這會唱出個高調。他到難辦了。載灃知道慈禧活著的時候就常和人提到她的諡號,有時候和那些近臣們說激動了還淚流滿麵。他的攝政王是慈禧給地,這會正是他表現仁孝的時候,越製的諡號應該是他提給慈禧才是。卻讓劉元昊在天下人麵前搶了先!


    至於劉元昊要進京掉喪,就更讓他費腦筋了,劉元昊是自己一個人進京還是帶兵進京。如果他和慈禧學,進京後來場政變玩個轄天子以令諸候怎麽辦!


    載灃叫來府上的一群謀士商量這件事情,他的頭號謀士楊桐道:“王爺,這劉元昊要進京怕是沒有什麽好借口,他是太後認下的義子,天下皆知。其實王爺大可不必擔心冠軍候的來京的目地,劉元昊很看重名節,他無非是想向天下人證明一下他對慈禧的孝道。再說他來京城還可以震攝王爺的一個心腹大患。袁世凱!”


    “袁世凱!”載灃心裏咯噔一下,思路頓時開擴起來,是了,劉元昊隻要進京,袁世凱肯定不敢亂來,要不然他到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他手中的北洋軍就在京幾附近,又和自己有大仇。沒有軍權一直是載灃心中的一個痛。好在德國人已經同意要幫他訓練一支皇家禁衛軍。


    載灃立刻叫來一名心腹,以他名義邀請劉元昊帶護衛一千人進京吊喪。看著載灃急急忙忙的出去,楊桐心裏氣道,我話還沒說完,最怕的是劉元昊進京和隆裕的合作,遏製他攝政王的權利!可惜載灃沒有等楊桐說完話就出去了。


    楊桐猜得不錯,這正是劉元昊進京的目地,他對隆裕的印象很好,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不怎麽好看,性子確是不錯,不管是在慈禧還是光緒身邊,總是讓人忽視掉她。光緒在瀛台的那段日子,隆裕一直陪在他身邊,兩人還一起養起一蠶寶寶玩,其實光緒和隆裕的性子很象。隻是兩個人之間因為慈禧的關係,有點先入為主的誤會!


    這從劉元昊後來在頤和園和光緒的幾次談話中了解到的。劉元昊在京城的六年裏和光緒的關係處得還不錯,兩人多少都有點同命相連的意思,都是被慈禧軟禁起來的人質。一個叫親爸爸一個叫幹爸爸。


    1905年初春的時候有一次劉元昊和光緒兩人在玉瀾堂的小花園裏頭,擺起了酒席,穿上漢服,和隆裕三人坐在一起煮酒賞景。被太監向慈禧告密後,老太太把三個人叫過去一起罵了小半天。劉元昊到是不再呼,他沒事就進頤和園和慈禧抬幾句杆,別幾句嘴,慈禧高人了笑幾聲,不高興了罵幾聲,到是隨意得很。不過光緒和隆裕在慈禧身邊呆慣了沒一點膽量,也許後來慈禧又給這兩人開了小灶,怕劉元昊這壞孩子,把他倆帶壞。此事就也就罷了!


    光緒病重的時候劉元昊一次也沒敢去看,他知道給光緒下藥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弟弟載灃。這種事情他不敢阻止,也不能阻止。


    劉元昊在17日下午就帶著一千親衛騎兵趕到北京。直奔紫禁城,一進宮立刻有治喪的太監送上喪服。劉元昊拖掉官服,裏麵lou出他自己治辦的一身大孝喪服,又披上麻布,在司禮太監的帶領下來到停官的皇極殿靈樞之處。


    當劉元昊走進皇極殿正在哭喪的大臣,見進來這麽身高馬大的一位,又穿了這麽一身,頓時傻眼了。劉元昊誰也不理直接跪在的慶親王前麵,醇親王下麵。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楞頭青。立刻有這麽一位跳出來,指著劉元昊道“冠軍候可知禮儀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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