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昊按照前世預防非典的經驗,聲音宏亮地開始下令道:


    “一,警察部下麵的各局派出所,上報當地的常駐人口,以及調查在兩周內有染病發燒的人,向當地衛生部門通報。


    二,各地衛生部門,充分使用其資源配置、對疾病動態、傳染病監測資料急時救治並且上報。對於發現感染疫區實行原地隔離。


    三,各地醫院急救中心(站)與派去的醫生,還有當地有應急醫療能力的醫院配合救治。


    四,衛生部下設的傳染病醫院和綜合醫院傳染病科、病原微生物保藏和研究單位;及時服從命令支授災區。


    五,衛生部組成專家組,查找重點傳染病的動物宿主和病媒生物的傳播渠道,對於老鼠、跳蚤組織做好滅殺準備。


    六,分析飲用水源及食品安全情況,盡量避免疫氣通過食物傳播。


    七,對汙水、垃圾和糞便集中處理,進行填埋。北疆所有公路鐵路部門,嚴查有發熱跡象的病人。


    八,醫療救護和衛生防疫防病的用藥和器械由衛生部戰備庫撥付。


    九,總後勤部負責向災區調撥物資,一切實行軍管。指揮調用鐵道部、空軍司令部、陸軍司令部的一切運輸資源。


    十,總後勤部要在三天內在滿洲裏地區設置一處可容納一千人的野戰醫院,接納感染者。


    十一,總參謀部領導陸軍第七師對滿洲裏地區實行軍事封鎖,許進不許出。指揮直屬防化團進入災區。


    十二,進入災區的醫生護士的防護裝具由總後勤部調撥。


    十三,北疆向世界各地征調防疫專家。華夏日報等新聞媒體要將災情一日一報,禮部下設新聞部的新聞發言人,要以政府的名義,將受災賑災情況向北疆治下的子民和外國媒體通報。


    十四,由總後勤部向科技中心征調,三千支鏈黴素針劑,在野戰醫院使用,作好保密工作。


    十五,組建防疫委員會,由總參謀部,總後勤部,陸軍司令部,空軍司令部,衛生部,警察部,鐵道部,華夏黨黨部,黑龍江將軍府,綏遠將軍府等相關部府的侍郎將軍,進入委員會,本王親自掌總。


    十六,禮部欽天監與天道教長老擇出黃道吉日,寡人要祭祀天地,為開疆擴土征戰而犧牲的將士招魂,同時為北疆萬民祈福!”


    劉元昊一口所說了十六條命令,聽得下麵群臣一陣目炫神迷,古往今來,很少有帝王會針對一場瘟疫,下如此詳細的命令,最激動的是那些衛生部的專家。深感劉元昊提出的防疫措施十分周密可行,他們隻要照章執行就成。


    隨著劉元昊的一聲令下,盛京城內各處國家機器開始運轉起來。北疆各地的情報係統的大網也高速運作起來,17日當天就發現六例鼠疫感染死亡病例。


    1911年1月18日北疆都護府,盛京禮部侍郎黃啟泰親自召開,新聞發布會。向世界通報北疆發現六例因鼠疫死亡病例。並通報的秦王劉元昊下達的十六條防疫命令


    華夏日報也在當天發表特刊,題為《仁義之王,詔令北疆六千萬百姓團結起來戰勝瘟疫》


    這篇把劉元昊讚頌得仁義無雙的文章,當天便隨著電播通過華夏日報出現在大清國各地洲縣的大街小巷。


    北京城裏的攝政王載灃看到這篇報道,又在頭痛不已。對身邊的謀士徐前說道:“這個劉元昊怎麽跟水缸裏的葫蘆似地,按不下去呢。這才幾天,怎麽又鬧出這到一檔子事。一個瘟疫弄出這麽大聲勢,也不怕引起民亂。”


    徐前做為載灃的頭號謀士,雖然不是官,可在載灃麵前的地位卻很超然,坐在黃花犁木的椅子上也不起身,恭了下手道:“攝政王,在下以為一個四處用兵,武力強橫之極的秦王並不可怕。剛則易折,看似秦王每仗必勝,開疆擴土之能千古少有,同樣他也要承擔他打下這些疆土的治理,卻不知打天下易,治天下難!。而且他這也是在四處樹敵。


    朝庭應對北疆卻占著君臣大義,秦王他可以不尊朝庭地法度,卻要尊君臣大義,不然天下各地督府必然起兵共閥之。


    可一個仁義天下的秦王卻可怕得多。韓非五蠹中說‘文王行仁義而王天下,偃王行仁義而喪其國。’攝政王以為秦王是前者,還是後者。在下以為,這前後兩者的區別就在於軍事實力的不同,從而導致了結果的不同。秦王武威早就震攝天下,再行仁義禮法,便可聚攏萬民之意,而起不臣之心。更何況民間早就有傳言,秦王乃是解救天下萬民於水火的聖王,去了王便是聖啊!”


    “啊,此事何以應對,先生賜教!”


    徐前笑了笑,“其一,朝庭占著君臣大義,何所懼也。隻需派一些有治疫手段之大夫去北疆,打著朝庭的名號,劉元昊如何能辭。如若不辭,就要任用,到時朝庭的報紙就對這些派去的大夫所做的事跡進行喧揚。即給朝許長了臉麵,又打壓了秦王仁義的名號。其二,攝政王如狠得下心,可將北疆封國,賜九錫,封秦王為君。”


    “啊!先生其一之法妙矣,甚合本王之心。可其二嗎?”


    “哈哈哈,攝政王何不做長遠謀,北疆早就獨立於天朝之外,如今朝庭還可向北疆派去官吏,北疆又可曾向朝庭上繳稅收。北疆其,軍、政、民、財、法皆自行其事,北疆都護府統轄盛京六部已然如朝堂一般,大臣們隻知效命於秦王。雖無封國之名,卻已有封國之實。


    攝政王何不順水推舟,將北疆封為諸候國,與大清劃清幹係。到時秦王還有何名目起兵犯上。即便起兵,也無大義。到是兩國交戰,大清子民豈有不站在朝庭一邊。還有北疆每年從大清各地采購物資,卻不向朝庭上繳毫厘稅金。那時隻要朝庭在關口處設置海關,便可名正嚴順地收取稅金,收納貢品,用以充實國庫。


    從前各朝,有爵位者皆有封地,親王更有封國稱君一事,從祖製上來說,北疆也隻不過是被朝庭分封給秦王,這卻與藩國不同。”


    載灃聽完點點頭,“先生之言,載灃聽進去了,不過此事還須從長計議,不妨先行先生其一所言,向北疆派去有防疫手段的醫生,分薄劉元昊仁義的名分。


    徐前點點頭微笑道:“在下所提有些魯莽,攝政王還需多加斟酌才是!在下就不打擾王爺了!”


    載灃看著徐前的背影,自語道:“你說得雖有道理,可本王爺卻不得不防於你,更要派人好好查查你的底子才能安心。”


    而後載灃立刻召開內閣擴大會議,舉薦醫生。就在這時外務部右丞施肇基,他想起5年前隨清政府憲政考察團到各國考察途中,在南洋檳榔嶼遇到的一個人。此人名叫伍連德,是劍橋大學醫學博士。自幼生長在海外的伍連德,雖然英文比中文還要熟練,但卻有一顆拳拳報國之心。此時,伍連德已從南洋歸國兩年了,正在天津陸軍軍醫學堂任幫辦(副校長)。請他來出任此次任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伍連德麵對施肇基的電報請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即刻帶著學校的老師和助手,並邀請醫學方麵的專家好友,趕到北京。了解西方曆史的伍連德比施肇基更知道,在東北流行的可能就是讓歐洲人談之色變的“黑死病”也就是“鼠疫”。


    曆史上,曾有過兩次世界性的大流行。第一次發生在公元6世紀,致使羅馬帝國四分之一的人口喪生,並直接導致了羅馬帝國的衰落。第二次發生在中世紀的歐洲,那場鼠疫造成2500萬人喪生,鼠疫結束後歐洲人口減少了近三分之一。


    對於這種惡疾,沒有任何特效藥,而且病死率奇高,可以說染之必死。但他更明白如果沒有科學的防疫措施,任由疫情發展,大清將變成第二個中世紀的歐洲。當伍連德看到刊登在華夏日報上,劉元昊提出的防疫措失後,也深表佩服,知道北疆有高人在主持大局。對於這樣的高人不免有幾分惺惺相息之感。


    伍連德到達北京後,沒有多做停留,他與載灃和施肇基簡短的會麵後。就在次登上了北上的列車。


    對於伍連德或者大多數中國人來說,北疆是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地方。而隨著劉元昊對外戰爭不斷的開疆擴土和新聞媒體的眾多宣傳,在伍連德心中,一直勾畫著北疆的畫麵。


    當火車通過山海關進入北疆之後,31歲的伍連德一路上所見到的畫麵卻超出了他之前所有的想象。火車一進入山海關,就停kao在站台上。這時上來一位二十多歲身著鐵路製服的女乘務員,來到車廂的中間,拍拍手口氣熱情地說道:“各位旅客歡迎你來到秦王治下的北疆。這裏的人文和協,物產豐富,景色壯美,工業發達,幅原遼闊。


    山海關至盛京之間的幹線鐵路線已變成電器化運營,不便於蒸汽機車行駛,請各旅客下車換乘。由於在滿洲裏地區發現了肺鼠疫,北疆防疫部門要在換乘其間對各位旅客進行體溫檢查,分發口罩。給您帶來的不便請諒解。


    伍連德頓時被女乘務員的氣質和談吐所驚奇,回國兩年來,他一直都想找到曾經傳說中漢人的氣質在那裏,可令他失望的是,在大清他看到的漢人,要麽指顧使氣,要麽就是低眉順眼,要麽就是忍氣吞聲。而他從這名女乘務員談吐的口氣中聽出,自信,自尊,從容,大方。


    伍連德一行人隨著鐵路乘務員的招呼下車後,立刻被山海關車站的主體,侯車大廳所吸引,這樣規模的車站他隻在英美等大國所常見到,而他更知道,北疆的鐵路線都是自行修建和運營地。


    這時他身邊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熱情地對他道:“先生是第一次來北疆吧,山海關車站是早些年修建的,如果你看到盛京車站,那才叫壯觀呢!車站大樓全部采用重鋼結構,大誇度屋頂施工。用秦王的話說,就是一百年後也要雄立!”


    伍連德向與他搭磋的中年人笑了笑,心中不由起了疑問,這秦王好大的口氣,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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