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伍連德一行人,隨著人流經過體溫檢測和領取口罩後,換乘到一輛嶄新的火車之上,無論是火車的外觀還是內飾都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最讓伍連德感興趣的是火車的上列車員,仍然是剛才上車召呼旅客的那位乘務員。


    由於伍連德一行有二十多人,所以車票有些分散。在北京至山海關這一條路上還好,坐在一起也沒有人管,可在這列火車上卻是不行,因為上了車以後,乘務員一邊幫大家擺放行利一邊要求大家對號入座。麵對這樣的服務,伍連德一行人頓時三三兩兩地被分散到車廂的各處。


    直到火車開了二十多分鍾大家才回過味來,找同車的旅客商量調換座位,可能這列火車東北人占了大多數,伍連德一行人在換座時遇到了麻煩。


    原因是大多數人在換座的時候都提出要經過乘務員的同意才行。伍連德的一個助手中周繼山覺得事情很奇怪,加上他性格上又有點大男子主義,在上車的時候他就覺得女人在外麵拋頭lou麵有失體統,而車上的大部分旅客都顯得十分重視女乘務員的意見,更另他很不爽。


    於是周繼山來到車廂乘務員休息處,語氣有些冷淡地說道:“怎麽稱呼!”


    “這位先生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助,我叫於紅,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的職務‘列車乘務員。’


    周繼山被於紅的熱情弄得有些失措,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我還是稱呼你於女士吧!是這樣,我們一行人去盛京有二十一人,想坐在一起。與同車的人換座時,他們大多都說要經過你的安排才行。”


    於紅笑了笑:“是這樣啊,好的,先生請您稍等,我準備一下,然後就幫你安排。”


    隻見於紅回身從休息室的抽屜中取出,在登車時收取車票的本子,查看了一下,然後拿著車票本轉身對周繼山道:“先生,可以了!”


    周繼山笑了說道:“於女士聽你的談吐上過學吧,為什麽不找份教師的工作呢?”


    於紅的性格也很外相:“不行的,我隻是高中畢業,但想要進入學校成為一名光榮的教師還是不夠格的!那怕是當小學教師也要有大專學曆才行。”


    “什麽要有大專學曆。就是在英國有高中文憑的女性也是可以當小學甚至中學教師。”


    “先生你大概是第一次來北疆吧,聽你的口氣似乎去過國外。我會盡快幫你調換好座位,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周繼山皺了下眉頭“先說下你的請求吧。或許我幫不上你什麽忙!”


    “先生請你不要誤會,幫你調換座位是我工作的責任。我隻是想與你練習一會英語對話。因為我在夜校的作業還沒有完成。而教我們英語的老師,也向很多英國人一樣古板”


    “什麽夜校,你還在上學嗎?”


    “唔,夜校就是在夜間開辦的學校,也可以拿到大學文憑地。而且不會限至學習的時間,隻要能通過每一科考試才地。在北疆每一個公民都要有接受教育的義務,用大王的話說就是‘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活到老學到老’。在北疆學曆和能力決定一個人的工作抱負和勞動收入。


    周繼山聽了於紅的話,突然想到了歐洲的一個國家,德國。他點點頭,埋下心中的疑惑!


    於紅來到車廂,正要對旅客進行竄座,這時卻驚動了正欣賞著車窗外景色的伍連德。他轉回頭見周繼山和於紅在商量坐在他旁邊的大個子竄座。


    周繼山見伍連德看他,連忙說道:“伍老師,我們大家想坐在一起聊一聊。”


    伍連德身邊的大個子卻說道:“你們這些南邊來的人啊,就好搞這些事情,你們這一竄座,不但給乘務員帶來很大麻煩,也讓其他人不安生。年輕人,有空多看看書,充實充實自己,學習的時間很寶貴,在說這一車人,什麽行業都有,互相多交流交流,開拓一下自己的眼界豈不更好!”


    伍連德笑了笑:“這位先生說得是,繼山‘三人行必有我師矣’。大家就這麽坐吧,別給乘務員的工作增添麻煩。”


    “老師說得是,那我就回原來的座位去了,不過老師這位於紅女士想學習一些英語方麵的口語,你可不可以幫幫她。”


    “於紅女士,我老師伍連德先生,是英國劍橋大學的博士。他精通英語、德語和法語。如果你在英語上麵有什麽疑難的話可以向他請教!”


    於紅笑了笑,向伍連德鞠躬道:“伍老師你好,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占用你十分鍾的時間嗎?”


    伍連德笑道:“當然可以!”


    “這位仁兄,你是建橋大學畢業的,那我們算得上是校友了,我是劍橋大學工程係1904年畢業生,你是那個學院的。”


    伍連德有些意外:“看來我們真有緣分,我是意曼紐學院醫學係的。我上學的時間比你早些,我是1896界的。前幾年聽我一個校友說,劍橋有許多東北派去的委培生、交換生。在母校風光得很!


    “我叫吳福增,叫我老吳就成。學長如何稱呼?”


    “伍連德!”


    “哈哈,我就叫你伍學長吧。跟你說,秦王可是大手筆,我們是東北第一批派去的交換生,一共派去了二百名。那時候英國佬看不起咱東北爺們,給我們出了不少難題,見文化考試難不住咱們,就要考咱們體育。


    卻不知咱們去英國前,老秦王給咱們上了半年的軍體課。英國佬如此一來正中下徊,被我們打得大敗虧輸,當時英國佬的嘴臉就別提多難看了。哈哈哈,後來我們這些人就在劍橋出了名。無論是學習還是體育都名列前茅,就是和英國佬打架都不落下風。現在咱們北疆和英國是盟友關係,今年盛京大學和英國劍橋的交換生足有五百人。”


    “唔,派去這麽多交換生,這麽說劍橋也向盛京大學派交換生了!”


    “那當然了。這些年盛京大學越來越強,基礎學科也已完善。在許多學科領域都處於國際領先地位,英國人又不傻,當然要派留學生來了解我們!”


    “吳先生,這列火車的速度好快啊!”


    “那是當然了,這列火車可是電器化運營。理論最高速度可達到210公裏/每小時!現在的車速也應該在130公裏/每小時。比蒸汽火車的速度快了近一倍。是咱們北疆東風重工與德國西門子合作研發生產的。就是德國目前還沒修建這樣的主幹線鐵路。目前盛京、旅順、長春等城市正在修建城市地下鐵路。大王製定的北疆第三個五年計劃中提到,要在五年內主幹線鐵路基本實現電器化運營。北疆實在太大了,領士麵積1841.5萬平方公裏。光kao飛艇運輸運力是遠遠不夠地。鐵路才是我們北疆的血脈!”


    周繼山雖然不是崇洋眉外的人物,但畢竟這個時代的中國遠落後於歐美國。聽吳福增的話,怎麽都覺得吹噓的有些過分。“吳先生照你這麽說北疆好發達啊,可是為什麽還會向邀請世界防疫方麵的專家。”


    吳福增聽出周繼山話裏的意思卻也不以為意,笑了笑:“這位兄弟,下了火車多走走、多看看,自然就會有一翻感悟。我說在多你也不能理解。伍學長,你是學醫的,應該是來協助防治瘟疫的專家吧。”


    “繼山,不得無理!吳先生說得是,伍某正是受朝庭所命,從天津前來協助秦王防治瘟疫!”


    “伍先生,我昨天和一個學醫的朋友通過電話聊天,聽他說這次瘟疫已經確診為肺鼠疫。鼠疫很可能通過人體排出的飛沫傳播。通過在疫區捕捉到的鼠科動物進行檢,皆未在鼠科動物身上發現病毒。這種鼠疫的傳播途徑,基本斷定是通過人與人之間進行傳播。而且傳播速度非常快,滿洲裏地區已經與外界隔離。死亡的患者的屍體已通過火化的方式進行處理。否則疫氣一旦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伍連德慎重地點點頭道:“如果你這位朋友所說的話屬實,那麽這場瘟疫真得很麻煩。”


    “是呀,幸好大王明見萬裏,及時做出防疫安排。我那位朋友說如果這次防疫成功的話,其防疫經驗足以影響世界各國對於防疫的認知!”


    “吳兄說的是啊,我在國外的時候就曾拜讀過秦王所著的《大國崛起》,據說秦王會六七國語言,文武又全,不知吳兄如何評價秦王!”


    “雄才大略之主,可以生死隨之!”


    “生死隨之?”


    “吃老劉家飯,喝老劉家水,賣老劉家命。這就是北疆七千萬子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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