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伍連德從盛京皇宮出來後,說不出是一種什麽心情。從他主觀上來說,還是忠於大清朝的,不過他的內心確是被劉元昊那種揮斥方遒的恢宏氣度所折服。小小的崇政殿金椅之上,因為坐著劉元昊,讓人仿佛覺得比紫禁城裏的太和殿還要寬大。


    伍連德神不守攝地與他一行人,隨著魏光壽來到都護府為他們安排好的酒店入住。當魏光壽一離開,周繼山一行人便圍了上來。“老師,秦王給您安排了什麽職務,防疫的事情是不是你來掌總……。”


    “伍校長,秦王對您如何,沒有為難您吧!”


    “伍校長……伍老師……!”


    “各位稍安勿燥,秦王為人很寬厚,而且對於防疫方麵了解很深入、透徹,如果來之前我對秦王才華還有異議的話,那麽今天的召見,將我這些疑慮全部都打消了。


    他也沒有給我封官許願,確讓咱們先熟悉一下北疆在醫療方麵的情況,在做打算。秦王如此安排到也與我之所想不謀而合。


    來之前,也許伍某還想在此挑下大梁的話,那麽現在卻真沒有這樣的心思了。如此一來怕是要讓攝政王與施大人失忘了。北疆的水實在太深了,以前我們隻認為北疆的軍力如何強盛,卻是忽略了北疆的其它方麵。


    要知道北疆都護府以一方之地,先勝俄國再勝日本,擴地數倍於中原,光有軍力是遠遠不夠地。大家這一路所見,應該算是開闊了眼界了,雖然到此為止還沒有見到我們的同行,但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電器化鐵路在西方也還沒有投入實際運營,而在這裏卻已成為幹線鐵路的標準。盛京車站的宏偉和先進,絕對可以寫進世界建築史。那麽醫學方麵呢?


    在發現疫情不到二十四小時,北疆的政府機器就全力運作起來。封鎖疫區,交通管製,建立臨時戰地醫院等等一整套措失相應出台。可以說全世界,目前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做到這一點,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請各位隨伍某一起調整好心態,虛心請教吧!”


    周繼山點點頭:“老師你說北疆這麽強大,秦王又如此強勢,會不會有一天他要問鼎天下啊!今天我看他在新樂台祭祀,底下那些軍人和百姓跟瘋了一樣。我當時都有一種感覺,如果在戰場上便是要赴死衝鋒之時,隻要秦王一聲號令,我也會不顧生死地奮勇向前。隻是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有些不值!”


    周繼山話音一落,其他人便湊合地接道“是啊,是啊,當時我也有這種心情,特別是聽最後那段詩經秦風中的《無衣》。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伍連德仿佛抓到了什麽想法,長歎道:“秦王功勞之大,已讓朝廷到了賞無可賞的地步。如果朝廷在如此消沉下去的話,隻怕那一天也將為期不遠!


    你們隻是適逢其會地參與了這次祭祀,沒有受過秦王的任何恩惠,當時隻是被氣氛所感染,事後當然會反悔。可北疆百姓深受秦王恩惠,而北疆之民都支持子弟從軍,武風甚重。


    伍某曾聽袁大人說起,在北疆有支軍隊叫做陷陣營,其行蹤十分神密,一直遊蕩在蒙古和新疆廣括的草原之上。其官兵皆以戰死為榮,老死為不祥。這支部隊旦生於1900年,那時八國聯軍入侵國朝,劉元昊帶著兩支部隊遠征俄國,其中一支便是三千人的陷陣營。那次遠征,國內的報道並不多,但在國外卻影響十分大。據說秦王所帶的遠征軍,在俄境內連屠數城,殺人盈萬。


    這次北俄戰爭的關件時期,陷陣營曾經連續奔行三晝夜,急行六百公裏的路程,到達後立刻參戰,最終圍殲了全部的俄軍。


    在北疆軍隊當中所有的軍官提升,都要有切實相應的軍功才行,不然就算你在有軍事指揮才華,也得不到重用!”


    眾人聽伍連德說完,都一臉唏噓的表情,周繼山搖搖頭,“老師,這陷陣營如此曆害,讓我覺得卻如同一把雙刃劍一樣,用好了傷人,用不好也會傷已。秦王就不怕駕馭不了麾下這樣一支軍隊。”


    伍連德搖搖頭道:“嗬嗬,你們到真是問題先生,咱們可有點跑題了,大夥一會把檢測儀器和各種試劑都檢查一遍,看有沒有損壞和疏漏。有的話可以在盛京這裏補充一翻!好吧,回答完你這個問題大夥就幹活。我這也是道聽圖說而已,陷陣營雖然勇猛好戰,但在北疆還有一支部隊更加曆害,那就是銳鷹營。


    其實你們知道的銳鷹營,隻不過是銳鷹營的外圍部分,是北疆培養初級軍官的一所軍校。真正的銳鷹營中的軍官還有士兵,叫做鐵鷹銳士。這個稱號不是隨便就能獲得地,隻有軍事素質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並且要有突出的戰功才能進入。也是秦王遠征俄國時所帶的另一支部隊。鐵鷹銳士的行蹤更是神秘莫測。當初西太後想從秦王手中收伏這支部隊,結果這支部隊一哄而散,每年隻是不定時地突然回到盛京,招收新兵。


    有傳言說這支部隊一半的戰鬥力,就可以全殲陷陣營。我在國外看過一篇報道,在北俄戰爭中,許多戰鬥剛一打響,俄軍的指揮官就開始莫名其妙的被殺。有軍評家就猜測可能是這支部隊所為。但真正的鐵鷹銳士,很少有人見過,就算北疆的大多官員也隻是聽其傳說而已。”


    伍連德說完,眾人都沉默起來。幻想著鐵鷹銳士們的風采。


    “好啦,大家都忙呼去吧。”


    張覺,字文征盛京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盛京醫學院副院長。祖傳中醫,少時拜訪中醫名家學習醫術,青年時曾留學英國、德國、法國,回國後被招到北疆醫學院任教,經過一翻努力後提升到今天這個職位。學貫中西的他,其醫學觀點十分受劉元昊的看重。


    他主張以傳統中醫思想為主體,包容吸收西醫在診斷和西藥方麵的成就。力爭演化出新的中醫學!他認為首先要將傳統中醫學理論體係進行比較全麵的闡述,將其現存最早的中醫學文獻典籍《黃帝內經》為主綱。《內經》反映出了中醫學的理論原則和學術思想,為中醫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內經》理論體係包括陰陽學說、五行學說、藏象、經絡學說、病因病機學說、病證、診法、治則治法、養生、運氣學說。


    中醫學發展史上所出現的許多著名醫家和醫學流派,從其學術思想和繼承性來看,基本上都是從《內經》理論體係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因此把《內經》尊之為‘醫家之宗’。那麽要建立‘新的中醫學理論體係’,必須要從‘認識自我’開始,而後才能達到‘突破自我’的目標。


    而劉元量給張覺的指示就是:“不要丟本,要學手段,中醫也要學會動刀子,給病人注射藥劑。其實這些我們早就會了,隻是被後人給遺忘了。你們如今要借住西方醫學的手段,把這一課補回來。補回來的這一課就叫做外經好了!”


    今天張覺剛從實驗室出來,就接到秦王的命令,負責接待伍連德一行人。他一邊想著如何接觸伍連德一行人,一邊開著自己新買的高檔紅旗轎車。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正在收拾儀器的伍連德等人。


    伍連德的一位助手開門後,見到一個身著長衫的中年人,“你好,請問你找誰!”


    “是伍連德先生所住的地方吧!我是盛京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張覺,奉大王之命,來此見過伍先生。”


    伍連德這時也走到門口,和張覺相互行了一個抱拳禮後說道:“張先生快請進,秦王已經向我說了,要派一個醫學大家來指導我們工作!想不到這麽快就到了,你看我們正在收拾物品,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真是失禮!”


    張覺看了眼伍連德一行人正小心收拾的器具,搖搖頭“伍先生,別嫌棄張某買弄,你這些器具怕是用得有些年頭了,雖然保存很好,但已經有些過時了,恐怕磨損也會很嚴重,這樣的器具在北疆是不準使用地。


    現在這個時候對於我們醫生來說,時間就是生命,當誤不得,這些器具不如先放在這裏,請伍先生一行人,先隨張某回醫院的實驗室如何。”


    在張覺看來,他說得很真誠地一段話!卻讓伍連德與他的學生和助手們麵色發紅。


    周繼山認為這些器具平時都被老師看得像寶貝一樣,在天津時,便是那些洋診所的大夫,有時也要借用老師的器具做分析。怎麽到你們北疆這裏就成了落後的產品。真是太羞辱人了。於是頂撞道:“張大夫,難道你就讓我們空著手去嗎。那我們拿什麽給病人看病,做病理分析。難道看你們如何使用儀器嗎!”


    張覺很惦記他的實驗,在加上這段時間休息不好,頭腦有些發木,根本沒聽出周繼山話中的不滿!“當然了,你們要先看一看儀器是如何使用和操作!”


    張覺這話說完,伍連德也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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