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崇禎三年,陝西又大旱,災民於是又起義,楊鶴又招撫,據說還碰上不少去年的熟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沒過幾個月,錢又花光了,接受招安的起義軍沒了吃的花的,隻好再反。反反複複折騰了兩年多,朝廷的銀子花了十幾萬,匪患卻濤聲依舊,甚至更勝往昔。三邊總督楊鶴大人就有些坐不住了,深覺有辜聖恩,心中煩悶不已,卻也無計可施。


    後來,崇禎再次從內廷中撥出十萬兩白銀,運至陝西以解燃眉之急,不曾想,十天前銀子送到韓城的時候,卻傳來義軍王左掛部正率軍北上,目標直指韓城。押運軍士見韓城兵微將寡,不想趟這汪渾水,住了兩三天,便與鄭知縣辦理了交接手續,然後揚長而去。


    就在他們離去後的第三天夜裏,縣衙內糧倉起火,同時發現有人潛入知縣夫人屋內行竊,一時間撲火的撲火,抓賊的抓賊,縣衙內一片大亂。鄭大小姐就住在後院,提劍而出,正遇那行竊之人,幾番交手下來,終不是對手,被賊人逃脫。


    第二天一大早,看守銀庫的捕快來報,說昨天夜裏有賊人趁亂通過地道將十萬兩白銀洗劫一空!鄭知縣乍聽此事,如遭晴天霹靂,忙去親自查看。麵對空空如也的銀庫,鄭知縣真是欲哭無淚,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虧劉一刀在一旁開解,並以五日為限,誓破此案。但是此事幹係重大,稍有不慎,那便是抄家問斬之罪。為了不讓上司和皇上知道,銀庫失竊的消息被嚴密封鎖,對外隻宣稱是偵查內院失竊財物。


    鄭知縣同時命令封捕頭封鎖四門,對出城者一律嚴加盤查。封捕頭雖然覺得丟了些珠寶就封鎖四門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但現官不如現管,衣食父母有命,他也隻得依令而行。


    好在案發時已是深夜,城門早已上鎖,劫匪無法出城,因此銀子就一定還在城內。


    就在劉一刀接案後第四天夜裏,也就是昨晚,城東接連發生四起攔路搶劫的案件其中還不包括楊天義遇上的那起,捕快們全體出動,奔赴案發地展開地毯式搜索。結果忙活了整整一晚,除了捉住幾個流氓醉鬼,竟是一無所獲。劉一刀一邊命人繼續巡邏,一邊招呼其他的弟兄回去休息。[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誰知,大夥還沒挨著枕頭,就有人趕來報告,說城西剛剛打開城門,就衝上來十幾個蒙麵匪徒,幾個守門的捕快被打得措手不及,或死或傷,匪徒們則大搖大擺地駕著馬車出城而去。


    劉一刀大驚失色,顧不得一夜勞累,點齊人馬便要去追趕。又擔心弟兄們一夜未眠,真打起架來怕是要吃虧,便將封捕頭手下的捕快也召集了一些,三十多人浩浩蕩蕩地便要出城。


    恰好封捕頭正在西城門下處理善後,看到這情形就不幹了:你把我的人都帶走了,知縣大人安排的活誰來幹?要是城內還有賊人怎麽辦?為了一個失竊案件,總不能把一城的捕快都拉上吧?


    封捕頭不知道官銀失竊的事情,他的話倒也合情合理,劉一刀又苦於無法解釋,兩人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正在這時,又有鄉民來報,說西門外三裏處發現了四具屍體,看樣子正是匪徒的打扮。劉一刀立刻推斷這是匪徒分贓不均,起了內訌,自相殘殺,出城的心情更加迫切。封捕頭卻說既已死了四個,匪徒實力削弱,更加不必帶上自己的人,仍以城中不可無人為由,堅決不許劉一刀帶自己的手下出城。


    兩人之間素有嫌隙,此時更是各持一詞,互不相讓,於是就吵作一團。


    楊天義不住地就細節發問,鄭大小姐也耐心作答,好在她口齒伶俐,不一會兒,楊天義對整個事件已經了然於胸。


    楊天義凝神思考了一會兒,卻並不發表意見,隻是向鄭大小姐索要韓城地圖,鄭大小姐雖然有些奇怪,隻咕噥了一句“這會兒還看什麽地圖啊”,便從腰間皮囊中取出地圖交給了楊天義。


    楊天義低頭仔細查看。這張明代地圖雖然簡略,但他依然從中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沉思片刻,方才道:“嗬嗬,好一個聲東擊西!”


    “鬧東門,闖西門,當然是聲東擊西了,你才想明白啊。”鄭大小姐對楊天義如此費心巴力卻隻得到如此顯而易見的結論很是不滿,連帶著,對他的智商也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懷疑。


    楊天義也不解釋,隻是嘿嘿一笑,“走吧,咱們抓賊去!”說著,又要去拉她的小手。


    鄭大小姐飛快地縮回了手,嗔道:“你這人,忒也輕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楊天義還真是不知道,或者說,真的不曾在意。經此提醒,倒也有些尷尬,自我解嘲道:“我這不是想和鄭姑娘攜手破案嘛!”


    “哼,說得輕巧,先破了案再說吧。”鄭大小姐說完,忽地發覺話中可能有歧義,登時紅霞滿麵,白了楊天義一眼,卻不再說話,轉身大步向人群中走去,竟是忘了詢問楊天義打算如何破案。


    楊天義跟著她來到兩位捕頭跟前,先拱了拱手,然後對劉一刀說道:“劉捕頭,可還認得我?”


    劉一刀見楊天義跟著鄭大小姐走來,雖然對他也有好感,但此刻正心急火燎,便隨口支應道:“楊老弟別來無恙。我現下公事正忙”


    “我正為此事而來,”楊天義打斷了他的話,“劉捕頭,你可能中了匪徒的聲東擊西之計。”


    劉一刀以為他說的是昨晚東城劫案之事,心中十分不悅,臉上露出幾分厭惡之色,張口便要發作。


    楊天義緊接著補充道:“我指的是現在!”


    劉一刀一聽,又迷惑起來,看了看楊天義,又看看鄭大小姐,鄭大小姐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封捕頭在一旁開口道:“嗬嗬,這位小兄弟果然洞悉千裏,明察秋毫,劉捕頭,你可要言聽計從哦,免得又被賊人耍得團團轉。”


    劉一刀的火“噌”的一下又冒起來了,對著楊天義吼道:“你才來幾天?知道些什麽!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


    楊天義看了封捕頭一眼道:“封捕頭,你緊守四門,即便不出一兵一卒,功勞恐怕也是不小啊。”


    封捕頭眼睛眯成一條縫,精光閃爍,喝道:“你什麽意思”


    “你誇我一句,我當然也要捧你一句,禮尚往來嘛。”楊天義不再看封捕頭,“劉捕頭,鄭姑娘,請問剛才報案的鄉民在哪裏?我想問他幾個問題。”


    劉一刀見鄭大小姐連使眼色,隻好強壓下怒氣,衝旁邊的一個捕快說了一句,不一會兒,那捕快便帶著一人來到跟前。


    這人麵相倒也普通,穿的卻是一件長褂,隻是那對眼睛沉著中帶著一種耐人尋味的味道,仿佛知道些什麽,卻又不屑於跟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來說。


    “你是什麽人?”楊天義開口問道。


    這人疑惑地看著楊天義,又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了看劉一刀。


    “他問什麽,你如實回答便是。”劉一刀說道。


    “哦。”這人恭敬地答道:“小人李正,是城西李家村的裏正。”


    “李正,裏正”,楊天義嗬嗬一笑:“你把剛才發現屍體的事情再說一遍吧,盡量詳細一點。”


    李正於是把剛才匯報過的內容又說了一遍,既沒多,也沒少。


    劉、鄭二人都點了點頭,意思是剛才就是這麽說的。封捕頭眯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看誰。


    “四人傷在何處?傷口是什麽樣的?”楊天義緊盯著李正問道。


    “有一個被割破了喉嚨,另外三個都傷在胸口,是被利器刺中,但都沒有刺穿。”李正這時看楊天義的眼神開始有些鄭重起來。


    楊天義一聽,便知道這正是昨晚被自己殺死的那幾個人,心中的推測更加篤定,為了讓劉一刀也能明白,就接著問道:“那屍體周圍有沒有打鬥的痕跡?”


    “沒有。死人身上都是血,但地上並沒有血跡。”李正從容答道,想了一想,瞥了劉一刀一眼,又加了一句:“應該不是第一殺人現場。”


    劉一刀嗬斥道:“問什麽你說什麽,破案還輪不到你!”


    楊天義用肯定的眼光看著李正,接著問道:“附近有沒有車轍?”


    “車轍?什麽車轍?”


    “馬車車轍,就是馬車輪子印。”


    “好像有吧,”李正閉目思索,“想起來了,有輪子印,是兩輛。”


    “有多深?”


    “大概,大概也就這麽深吧”李正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最後一個問題,從西門出去,除了到李家村,還有沒有別的路?”


    “沒有,路兩邊都是田地,這條路直通村子。”


    “好了,我問完了,你下去吧。”楊天義麵帶讚賞的微笑,目送李正轉身離去。


    “劉捕頭,”楊天義瞟了一眼仍舊眯著眼睛一語不發的封捕頭,說道:“現在你明白我說的聲東擊西是指什麽了吧?”


    楊天義心想,這個劉一刀打架是個好手,但論起破案來,似乎還真不怎麽樣,自己都問那麽明白了,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劉捕頭正納悶地看著低頭沉思的鄭大小姐,忽聽楊天義又提起這茬,頓覺在封捕頭麵前失盡麵子,心中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刷”地一聲將腰刀半抽出刀鞘,同時暴喝一聲:“小子,你再敢在這裏胡扯八道,當心老子先砍了你!”


    “吼什麽吼!都給我閉嘴!”人群中傳來一聲威嚴的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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