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被這一下給驚得懵了,她捂著*辣的臉頰,尖叫:“你敢打我!?”


    喬春宜咬牙切齒:“打的就是你!你從一個私生女爬到現在還真是有兩下子啊,邵美音,我操|你媽!以前圈子裏哪個人不知道你底細?趁著邵璐懷孕到黎家勾搭人家丈夫,害得她鬱結早產就算了,現在還他媽有臉管教婷婷!說我們嬌嬌不要臉?嗬嗬,我告訴你邵美音,你生不出孩子就是報應!有膽量再逼逼一句,我他媽花了你這張臉!”


    邵美音的過去被喬春宜毫不留情的給晾出來,她氣得臉都歪了,又是慌亂又是心虛,她嚷嚷道:


    “姓喬的,你有病吧?拓跋嬌這個小賤坯子你也捧著當寶……”


    喬春宜話沒聽完,一把扯住邵美音燙的蓬鬆的卷發,沒等邵美音反應過來,惡狠狠伸腳踹斷了邵美音一隻鞋子的細高跟!邵美音踉蹌著差點摔倒,若不是喬春宜扯住她頭發,隻怕臉都得磕在地上了。


    邵美音頭發都要被扯掉,疼得失聲慘叫,努力掙紮。然而一高一低的鞋跟讓她根本穩不住身子,喬春宜雖然沒有拓跋姐妹那樣的功夫,但這終究是普通的女人間撕扯扭打,邵美音萬萬抵不過混跡市井多年的喬春宜。


    喬春宜又是掐又是打,把邵美音的臉都扇腫了,一邊打一邊罵:


    “讓你嘴賤!讓你不知道好歹!讓你仗勢欺人!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有種繼續噴,有錢有權就上天入地不知道眉眼高低是吧,能耐的你!操|你媽個窯子出來的娼婦還有臉罵我閨女,找死呢吧!”


    喬春宜跟隻幼崽被傷害的母獅一樣按住對方咆哮撕打,邵美音裹著的火紅皮草被扯下遠遠扔開,露出身上價值不菲的小黑裙。她多年養尊處優,喬春宜又搶占了先機,幾乎是單方麵被虐打,喬春宜騎在她身上又抓又扯又擰又錘,一派悍婦風範,而她除了尖叫哭嚎別的什麽反抗都做不出來。


    邵美音的衣服給喬春宜撕的破破爛爛,保養得宜的白皙皮膚顯露無餘,她渾身都在痛,早知道溫溫吞吞的喬春宜現在這樣潑辣,邵美音才不會貿然得罪她。


    她眼淚鼻涕鼻血糊了一臉:“你等著——你等著——”


    喬春宜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顧敏真的怕喬春宜把邵美音給打傷,一個勁的勸:“喬姐,別打了!”


    站起身又踢了邵美音一腳,喬春才恨恨收手,隨手把亂掉的頭發束好,對拓跋嬌和黎觀婷道:“走,咱們回房間去,什麽vip病房,這種惡心的垃圾都放進來。”


    邵美音咳嗽著坐起來,目光裏全是惡毒憤恨的光:“賤人,走著瞧!”


    說完又罵兩個還在挺屍的保鏢:“一群廢物!”


    說來也巧,電梯間的門又一次打開,這次領頭走出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邵美音見了他頓時激動:“老黎!”


    黎銘赫被邵美音的慘狀嚇了一跳,他看看邵美音,又抬頭看喬春宜等人,怒道:“這是怎麽回事?”


    邵美音哭哭啼啼的對黎觀婷道:“我就是跟婷婷說讓她回家,婷婷非但不聽,還說我不是她親媽,沒資格管她!還有這個瘋女人,她上來就打我,你看!”


    她說著把脖子上喬春宜抓的傷口展示給黎銘赫看。


    黎銘赫根本不想看邵美音血淋淋的臉,他對喬春宜道:“喬女士,黎觀婷姓黎,我才是她的監護人。恕我直言,你沒有權力阻止婷婷跟著美音走。還有,你這樣對待美音是不是太過分了?”


    喬春宜冷笑:“黎先生,這位小邵夫人嘴可髒得很,你眼光堪憂啊,居然弄回來這麽個玩意兒。跟璐姐有的比麽?”


    邵美音眉毛一豎正要說話,卻被黎銘赫擋住,後者身後也跟了四個保鏢,他沒有繼續和喬春宜掰扯這些,而是冷臉直接下令:“帶大小姐走。還有這倆丟人現眼的廢物,也帶回去。”


    兩個保鏢上前將被打倒的同事扶起,另外兩人則上前來拉黎觀婷。


    拓跋妍看得出,黎銘赫帶的人不是邵美音的兩個敷衍似的弱雞保鏢能比的,正咬牙打算拚全力反抗,叮的一響,今晚格外繁忙的電梯再次抵達。


    電梯門張開,裏麵站了烏泱泱一堆人,拓跋妍、李雁嬈、李老爺子、江院長和其他幾個醫生擠在一起,拓跋嬌眼睛一亮:“姐姐!”


    拓跋妍和李雁嬈剛溫存完,正蜜裏調油黏糊著洗澡,眼瞅火氣上來又要沒羞沒臊,這時候李雁嬈那倒黴催的手機響了。


    沒辦法,趕緊裹上浴巾接了電話,原來是李雁嬈安排守在醫院的人匯報情況,得知黎家人跟著黎觀婷一路追到了裕城醫院。


    黎家現在是黎銘赫當家做主,這個男人圓滑精明長袖善舞,感情上卻不甚專一,他和他的原配夫人邵璐都是中疆大學的畢業生,黎銘赫比她高幾屆,兩人在招聘會上見麵,黎銘赫對邵璐一見鍾情,開始了瘋狂追求。


    邵家隻是普通的富裕人家,論身份比不上黎銘赫,這一對其實並不般配。然而黎銘赫願意,黎老夫人磨不住兒子的懇求,也就同意了兩家結親。


    兩人結婚後有段甜蜜恩愛的日子,黎老夫人不是蔣桂蘭那種折磨兒媳為樂的變態女人,邵璐的脾氣又溫柔嫻靜,很是孝順,一家人倒和和美美。


    誰知道不久黎銘赫故態複萌,在外麵花天酒地,逐漸這些事情也傳到邵璐和黎老夫人的耳朵裏。邵璐哭鬧著要離婚,當時黎老夫人對這個知情知趣的兒媳婦很滿意,也並不希望黎銘赫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家裏領,敗壞了黎家的家風。


    她向著邵璐數落黎銘赫,反倒激起了黎銘赫的脾氣,他不敢跟她媽發火,隻好把氣撒在妻子身上,更加的無法無天。


    邵璐對丈夫死了心,每天陪著婆婆,黎銘赫哪怕想上天她也不管,隻做好稱職的黎太太的本分就好。


    就算是小貓小狗養熟了也會有感情,長久的陪伴相處使得黎老夫人對邵璐越來越喜歡。沒多久,黎老夫人查出膽囊患有惡性腫瘤,因為一直不痛不癢,並沒有什麽不適反應,查出來時已經是晚期了。


    黎老夫人最後的執念就是讓兒子兒媳重歸於好,思想老派的她很天真的認為,隻要有了孩子,他兩人就能繼續維持這段婚姻,有了孩子,兩人也就能有共同的話題,於是苦口婆心的對邵璐訴說自己的心願。


    邵璐沒有辦法,她不能看著黎老夫人死不瞑目,為了讓老人安心,就裝出回心轉意的樣子。


    兩夫妻都年輕,也不是有什麽隱疾,很快邵璐就有了身孕。


    邵璐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黎老夫人去世。


    她傷心過度動了胎氣,險些流產,從此往後整日躺在床上休養不敢下床。


    黎銘赫也不是不在乎這個孩子,畢竟他和邵璐從前有感情基礎,但邵璐懶得再偽裝,對著他不是冷臉就是說教,十句話有七句不離‘咱媽還在的時候,說讓你’等等,黎銘赫煩透了,幹脆就不回家。


    這時邵父提出讓他的侄女邵美音來陪邵璐,邵璐沒多想就同意了。


    其實這個邵美音並不是什麽侄女,她是邵父和外麵情婦的私生女,年齡也就比邵璐小三歲,長得的確漂亮勾人,又熱情外向,邵父眼看著女兒‘失寵’,在情婦攛掇下起了糊塗念頭。


    邵美音的母親原本在會所當坐台小姐,後來從了良,但又不想找老實人過普通日子,就死死把邵父牢牢抓在手裏,讓他為自己神魂顛倒,說來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在這種母親耳濡目染下,邵美音自然學不了好,滿心想著把便宜姐姐邵璐擠下去,自己好上位。


    黎銘赫見了來陪伴邵璐的邵美音,就像幹柴遇到烈火,姐夫和小姨子轟轟烈烈苟且在一起,美名其曰:愛情不可抗力。


    邵美音可是個狠角色,她太清楚男人的秉性,都是貪花好色,吃到嘴就不珍惜,所以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搞掉邵璐。


    這不是個難題,邵璐就在黎家大宅裏養胎,而黎銘赫的心在她邵美音這裏,邵美音想動手腳簡直太容易不過。


    邵璐難產,生下女兒就血崩離世。


    邵璐一死,邵美音跟黎銘赫喜結連理,她的一切,父親,丈夫,房子,車子,孩子,都便宜了邵美音。


    邵母受不了打擊,精神崩潰,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休養。


    這些事情,黎邵夫婦和邵父都不會跟黎觀婷講,以至於她隻知道自己的母親生產時血崩死在手術台上,邵美音是母親的妹妹,自己的小姨。


    李雁嬈一邊開車一邊跟拓跋妍講黎家的破事,拓跋妍聽的滿臉戚然。後宮中那些賤婢們的下作手段,現代的女人也會用!


    她不禁又想到小魚兒和小天佑……


    兩人停下車,李雁嬈認真對拓跋妍道:“你是真的打算成全黎觀婷?”


    拓跋妍握住她的手,想了想,說:“我覺得嬌嬌很喜歡她。”


    這就夠了,兩人先去找李定辰,李定辰正在和江院長下棋,看見大孫女跟孫媳婦手拖手一起來,李定辰笑的見牙不見眼,江院長也打趣李雁嬈:“小有福,帶媳婦來看你爺爺?”


    李雁嬈臉微微一紅:“江爺爺!”


    江院長連忙擺手:“不說了,不說了,知道你臉皮薄。”這也是個看著穩重的老頑童。


    兩人把事情一解釋,李定辰拍桌子:“這事我老李管了!什麽年代,還搞這一套,限製年輕人自由戀愛,告上法院咱們都有理。”


    江院長搖搖頭道:“小黎這人,聰明一世,可惜看人不清,終究要跌在這上麵。”


    說著連帶看熱鬧的幾個醫生一齊去救場。


    江院長出了電梯,大聲喝道:“都停手,這裏是醫院,不是打架的地方!”


    黎銘赫一見他頓時蔫了:“江伯父……”


    江院長上前,嚴厲的質問:“小黎,這是怎麽回事?你帶這麽多人來幹什麽?要造反嗎?”


    黎銘赫連忙解釋:“江伯父,我是要帶我女兒回家。”


    黎觀婷緊緊和拓跋嬌握著手,她冷笑道:“爸爸,想要我回家,可以,我有事要問你。”


    黎銘赫當著江院長和李老爺子的麵不敢造次,強忍怒氣:


    “你要問什麽?”


    黎觀婷的胸口劇烈起伏,氣息不穩的指著邵美音:“她是誰?”


    黎銘赫當即覺得不好,硬著頭皮:“你糊塗了,連你媽都不認得。”


    剛才喬春宜吊打邵美音的時候,黎觀婷聽的清清楚楚。趁著邵璐懷孕勾引她丈夫,害得邵璐難產而死,窯子裏出來的……


    黎觀婷大吼:“她不是!”


    黎觀婷險些崩潰,她的眼淚都刷的落下來,拓跋嬌趕緊扶著她,免得黎觀婷失控摔倒:“婷婷……”


    黎觀婷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她安撫的攬住拓跋嬌的肩,顫聲道:


    “爸,我媽是怎麽死的?你跟她真的是在我媽葬禮上認識的?是不是,是不是她害死的我媽!”


    說到最後黎觀婷真的受不了了,自己叫了這麽多年的媽媽,竟然可能是認賊做母,這讓她如何能忍!


    邵美音一聲不敢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她身上,包括連黎銘赫都很尊敬的江院長和李家老爺子,她在愚蠢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貿然開口說話。


    更何況,黎觀婷句句戳在心口,邵美音做的醜事她自己都心虛,根本無從反駁。


    黎銘赫同樣沒有出聲。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黎觀婷太失望,她對黎銘赫太失望了,她的父親可能是害死母親的幫凶。就算他沒有親手去參與,但是邵美音敢這樣肆無忌憚,誰能說不是他的默許呢?還有小時候邵美音懷孕時自己收到的冷落……


    黎觀婷失聲痛哭,拓跋嬌摟著她,輕輕撫摸著黎觀婷的後背幫她順氣。


    “沒事了,不哭了,你還有我,我不會背叛你……”


    黎銘赫心裏一沉,自己被賦予重望的長女,果然和拓跋嬌不清不楚。但是這種場麵下他也不能做什麽,隻好說:


    “你心情不好,我也不跟你說什麽了,等你什麽時候休息好了,爸爸再來找你。咱們好好談談。”


    黎觀婷沒有理會他,黎銘赫額角青筋暴露,他瞪了邵美音一眼,轉身對江院長說:“江伯父,明天我會給醫院捐一套醫用器材,小女就拜托你多照顧一下。”


    江院長白得一套新設備,心裏美滋滋,點頭道:“婷婷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放心吧,不會讓她受委屈。”


    黎銘赫更恭謹的對李定辰道:“李老爺子,對不住,家裏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驚擾您修養了。”


    李定辰自打自己孫女出櫃,眼界開闊不說,似笑非笑的說:“我看倆孩子不錯,很般配,倒是你這個做父親的沒能管好身邊事啊。”


    黎觀婷就這樣和拓跋嬌捆綁上,黎銘赫心中別提多難受,卻也隻能賠笑臉:“嗬嗬,拓跋家的小姑娘是很出眾啊,我先走一步了。”


    他拉拉還在發愣的邵美音:“還不快走。”


    邵美音的高跟鞋鞋跟被喬春宜踹壞了一隻,沒辦法走路,隻好把另一隻也掰斷,撿起那件皮草跟著黎銘赫落荒而逃。


    黎家人和眾保鏢進了電梯,邵美音委委屈屈的細聲哭著,搞得黎銘赫渾身難受,他繃著臉道:“哭什麽,你還有臉哭!讓你去把婷婷帶回家,你跟喬春宜那個母老虎撕什麽!”


    邵美音哭道:“我哪知道喬春宜下手那麽狠啊,你看她把我臉撓的都破了,你倒好,還凶我!”


    黎銘赫看她抹著眼淚,到底多年夫妻,雖然邵美音心思重愛算計,又有點小家子氣,但是終究是最在乎他的女人。


    再看看邵璐……


    黎銘赫想起邵璐就不高興,娶回家之前看著還挺好的,怎麽後來會變成那種強驢一樣的脾氣?自己不就是在外麵玩耍麽,多少男人都這樣!就她邵璐到處瞎嚷嚷唯恐天下不亂。


    後來自己不是也悔改過嗎,是邵璐自己不珍惜這個機會!寧可跟他媽一個老太太呆著,都不願和他親熱。


    黎銘赫再回想他媽去世後邵璐那陰氣森森的舉動,每天對著老太太的照片說話念叨,黎銘赫有時候都覺得,邵璐是不是被他媽給附體了!


    思及此處黎銘赫不由得一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暗罵一句晦氣,對邵美音道:“美音,明天把小浩接回來吧。”


    邵美音正在擦拭自己的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什麽?”


    黎銘赫說:“看李家人這樣子,看來婷婷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邵美音的手都在抖,一個死去了的原配的女兒,她不用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總會有辦法。


    但是黎浩就不同了!他那個婊|子媽還活得好好的呢,眼見著自己年華已逝,眼角都長皺紋了,以後怎麽跟年輕又漂亮的少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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