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暫時沉默了。


    是啊,我們還不知道世界上、哪裏會有這種草原,難道我們是來的另外一個世界?任憑大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草原沒有圍牆,也沒有任何屏障,你們怎麽可能逃不出呢?即使沿著同一個方向一直走,肯定也能走到這個草原的邊緣,怎麽可能逃不出呢?”麥克不解地搖著頭。


    我也覺得麥克說的很有道理,但那個男人卻歎了口氣,神情鄭重地說:“你說的這個方法,我都試過,我在這個草原上,一直往往北走了三十多年,竟然還沒走到邊緣,通過這件事,你就知道這個草原是多麽的不可思議了。”


    那男人的這些話,讓我們全都大驚失色,這太恐怖了,沿著一個方向走了三十多年、竟然都沒發現邊緣?仔細想想,這怎麽可能呢?連續走三十多年,恐怕快繞地球一圈了,怎麽會連草原邊緣都沒走到呢?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就是你們是在轉圈,並沒往同一個方向上走,如果在同一個方向走的話,不可能走不到草原的邊緣。”


    麥克連連搖頭說。


    “嗯,我知道你們肯定都不相信,不光是你們不相信,連我們自己也不相信,但我卻沒發現我是在轉圈,因為我路過的地形地貌都不一樣,如果是轉圈的話,我肯定會遇到同樣的地形地貌的。


    我們這批’時光使者’,大部分都是大禹時代的,而且大都生活在山地中,所以和一般現代人相比,我們有極強的方向感,對地形也很敏感,凡是走過的地形地貌,我們都能輕易記住的——即使這些地形的差別很細微,我們也能分辨出來,現代人很難理解我們的這種能力了;


    況且我也不是光靠感覺辨別方向,我還帶了指南針,也會通過太陽的位置等,來判別方向,我確實是一直往北走,但至今的確還沒走到這個草原的邊緣,這件事真是難以想象,不光是我有這種經曆,其他有些‘時光使者’,也有同樣的經曆。


    而且如果真是轉圈的話,我在路途中遇到的那些‘時光使者’,應該能再次遇到,但這種情況卻從未發生。路途中所有的人我隻遇到一次,從此再也沒遇到過,如果是轉圈的話,我們都在這個草原上生活幾十年了,並且咱們這些人的數量不是太多,怎麽可能不再次遇到呢?


    還有一點,也能說明我不是在轉圈——我以前在走過路程中,從沒遇到過這種帳篷,隻有走到這裏後,才遇到這麽多帳篷,而且據維持秩序的古裝人說,這個帳篷是由一個女人負責分配,隻有經過她分配後,才能住進去,而擅自入住者,會受到懲罰的,所以,我才認識她,更沒想到我們一見鍾情,從那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了一起,她告訴我,她來到這個草原上,也已經幾十年了,而她來的時候,這些帳篷也都在這裏,這也能證明我這三十年的所走的方向,不是在轉圈。


    而且還有一點很奇妙,我們到了這個草原上後,身體衰老的很慢,來的時候,我們所附的身體,大概就是這個年齡,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幾乎沒變老。”


    大家都沉默了,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怪事。我頓時覺得,這個草原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牢籠,雖然沒有任何藩籬,但卻永遠無法離開這裏。如果有高牆、有監牢,人還可以知道逃離的方法,但在這裏,什麽都看不到,卻又逃不出去,真是如來佛的手掌一樣,這正無形的監牢更加恐怖。


    ”唉,你們走幾十年都沒走到邊緣,但我們還以為走個半天、一天的,就能走到森林的邊緣了,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就如同癡人說夢啊”,王教授深深地歎了口氣,此刻,大家的心情沉重起來。


    “先不管那麽多了,麻煩你給我們也找頂帳篷,讓我們先住下吧,最好離你們近些,這樣一來,咱們還可以串串門,聊聊天,你看可以嗎?”王教授忽然對那個女人說。


    “這沒問題,你們想要一個什麽類型的房間呢?”這個女人和那男人的性格一樣爽快,難怪兩人一見鍾情。


    王教授征求意見似的看著我們說:“我們也要一個和你們這套差不多樣式的吧,我覺得你們這個房間,住起來還挺舒服的,大家覺得怎麽樣?”


    見我們都點頭同意,那個女人便連忙起身站起說:“好,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旁邊的一個帳篷,那個帳篷下麵的布局,和我們這裏差不多,隻是小一些,大概是我們這裏的一半。”


    我們連聲稱謝,跟著那個女人往外走,那個男人也和我們一起走了出來。


    不過那段台階確實太奇怪了,我們完全想不起來、也意識不到在上麵走過,隻覺得轉過一堵牆後,就直接從帳篷口出來了。


    此時,已經是午後時分了。我由仔細看了看周圍,綠草如茵,陽光燦爛,碧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如棉絮般的白雲,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那對男女帶我們去了旁邊的一個帳篷,和他們的這個帳篷就離十多米。


    我們進了那個帳篷後,發現隻是比那對男女的房間小些,別的都幾乎一樣,裏麵的家具、布局、光線,都讓人非常舒服,而且雖然都是在地下,卻沒有絲毫的憋悶感,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現在的處境,大家應該在這種房間裏住的很愉快,也很舒適,但我們現在每個人的心裏都很忐忑,也沒太多的心思去欣賞、體驗這種房間的奇妙與舒適了。


    在以後的幾天裏,我們就這樣暫時住了下來,而那對男女,成了我們最好的生活向導,告訴我們從哪裏取食物,哪些地方盡量不要去,哪些地方會有發生怪事等,讓我們對草原上的生活,迅速適應了。


    而在這個草原上,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比如,我們住的房間裏,沒有一盞燈,但無論黑夜還是白晝,屋裏的光線都沒有任何變化,顯得那麽柔和舒適,讓人心情平靜;


    屋裏的氣溫不冷不熱,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我還從沒住過如此舒適的地方,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雖然家具很古樸,但衛生間的衛浴設備,卻非常現代化。我們原本焦慮不安的心情,住到這樣的房子裏後,得到了大大的緩解。


    那一男一女在我們住進來的頭幾天,經常來我們這裏聊天,大家很快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似的,我們也知道了他們的名字——男的叫“滑”,女的叫“娥”,都是上古時期的名字。


    那時當然沒有文字,他們是根據原來的語音,後來才找了對應的文字作為他們的名字。


    雖然在幾千年的經曆中,他們附在了不同的身體上,用過各種各樣的名字,但他們始終對自己最初的名字最有感情,所以最後還是改回了原來的名字。


    除了在帳篷下麵的空間待著,我們還在附近一帶轉了轉,有一天,我們幾個往東走了不遠,發現了一個湖,湖水清澈而又溫暖,還不停的有魚躍出水麵,碧水藍天,看著讓人心曠神怡。


    “哎呀,好久沒遊泳了,這湖水真好,咱們下去遊泳怎麽樣?有願意和我一起下去的嗎?”麥克說著,就把上身的t恤脫了下來,露出壯碩的胸膛和手臂,娥眼光貪婪地看著麥克充滿雄性荷爾蒙的上身,語氣柔媚地說了句:“這裏可千萬不能洗澡。”


    “嗯,為什麽?我看裏麵有那麽多魚蝦、還有水草,不可能是有毒啊。”


    麥克不解地問道。


    娥眼光依然不離麥克赤裸的上身,雖然我們就站在旁邊,但她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放肆地在麥克的身上看著,而滑就站在旁邊,卻一點也不吃醋,而是俏皮的笑著,任憑娥用炙熱的目光看別的人。娥長長地吸了口氣,這才悠悠地說:“如果你洗完澡後,你下身的排泄通道都會封死,那樣一來,你的大小便就無法排泄了,到那時,你會活活憋死。”


    我們幾個聽完後,都笑了起來,但隻有王教授和鄭旭沒笑。


    “哈,你是在開玩笑吧?怎麽會有這樣的怪事呢?你真幽默,哈哈”,麥克笑著說。


    “不,娥沒開玩笑,這是真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跳下去洗澡,你們一旦在這個湖裏洗澡,屁眼和尿道口,都會長一層肉膜,真的會讓你尿不出來,也拉不出來,最後活活憋死,這樣的話,你們的這個**就會死亡。


    因此,咱們的那個神靈,就不得不為你們尋找新的身體,你們也都知道,當咱們的靈魂附在一個身體上時,需要好幾年的時間去適應,那個過程是很痛苦、很煎熬的,而且我看你們現在的身體都挺好的,就不要惹這個麻煩了。”


    聽滑這麽一說,我猛然想到了夢弘揚!


    那個夢弘揚家裏沒有廁所,也從未見他排泄過,這與在湖裏洗完澡造成的後果,何其相似!


    並且在施方提供的第二個故事裏,還提到一個單身漢,從那個鬧鬼的宅子出來後,七竅也全部都長死了,而且下身的排泄通道也同樣被肉膜封死。這些現象之間,難道有什麽聯係?


    “你們說的這些不是真的吧,我昨天傍晚時分,還見到那幾個古裝人來這裏洗澡,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他們怎麽還敢來這裏洗澡呢?”魏世宏質疑道。


    “嗯,你說的也沒錯,因為那些古裝人本來就是不用排泄,也不用吃飯的,他們下麵的排泄通道已經堵死了,所以他們當然敢來這裏洗澡,甚至可以說,隻有他們敢下這個湖。”


    滑說的這些,讓我們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互相對視了一下,我猜他們幾個和我一樣,應該馬上想到了夢弘揚,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迅速閃過——難道那個夢弘揚,就是這裏古裝人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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