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士推了推眼鏡,他狡黠一笑說道:”我今天來這個洞裏,並不是專門為找你們幾個,也並非提前知道你們已經來這裏了,但我為什麽一進洞,就知道洞裏來了你們幾位外人呢?


    就是靠我的鼻子聞出來的,因為你們身上散發的氣味,和洞裏的居民很不一樣,所以一進洞,我就聞出有外人來,所以就問了一下族長,他說你們是考古所的,來這裏隻是做做普通的研究,哈,我覺得族長有事瞞著我,所以請你們幾個過來,想和你們談談,說不定還能幫助你們呢。”


    這個道士有點戲謔地說著,秦建在旁邊則有些尷尬:“沒有,道長,我真的沒什麽事情瞞你,他們幾位就是來這裏做些研究的,過幾天就走了,而且他們過去也來過。”


    道士的這些話,我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而王教授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問:“你真的是聞出來的嗎?很湊巧的是,我們的嗅覺也都很靈敏,甚至比狗的嗅覺都靈敏,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可以玩個遊戲,驗證一下——我蒙上眼睛,你可以在這個村內的街道上任意走一下,然後我蒙著眼睛,可以完全重複你走過的路線,如何?”


    我們早就領教過魏世宏、麥克他們這些棄嬰的嗅覺能力了,他們完全可以通過嗅覺進行追蹤,作為棄嬰的王教授,當然也有這種能力。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道士聽完王教授的這些話,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這種笑聲裏好像充滿了蔑視,讓人很不舒服,一股怒火滕地一下從我心底升起,剛要訓斥那個道士兩句,王教授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馬上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這才把怒火壓了壓,麥克和魏世宏,也都一臉的怒氣,而秦建看道士這麽無禮,也隻皺眉頭。


    狂笑了幾聲後,那個道士忽然站起來,走到王教授麵前,我們馬上站起來,警惕的看著那個道士,而那個道士笑著對我們擺了擺手:“哎呀,你們這麽緊張幹嗎?我手無寸鐵,也不會傷害你們的,我隻是想聞聞”,說著,道士閉起眼睛,用鼻子貼近王教授的腹部,聞了幾下,我們都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今天吃的有饅頭,羊肉,鴨肉,應該還有雞爪子,嗯,還有土豆,和白菜,我說的對嗎?”那個道士站直身子,撇著嘴,一臉傲慢地說。


    我們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這個道士猜的一點都沒錯!我們今天午飯的就是吃的這些,他竟然隔著肚皮就聞了出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當我們正在發愣的時候,那道士又走到了麥克麵前,同樣是貼近麥克腹部聞了聞。然後背著手說:“你吃的飯,和剛才那位一樣,但你沒有吃雞爪子”,語氣非常篤定。


    麥克這時忍不住喃喃自語般地讚歎了一句:“真是神了,真是神了”。


    這就更加驚人了,他竟然連麥克沒吃雞爪子都聞了出來,麥克畢竟從小到大,是在美國長大的,所以他的飲食習慣算是很西方,而西方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吃雞爪、皮蛋一類的食物,王同因為也長期在美國生活過,口味和麥克類似,所以那一大盤鹵香雞爪,隻有麥克和王同沒吃,我們所有的人都吃了。


    此時,屋裏頓時鴉雀無聲,大家全都愣愣地看著道士,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來曆,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嗅覺能力。


    “現在你們相信我的嗅覺能力了吧?還想和我比嗎?”他洋洋得意地看著王教授,有點挑釁的嗆道。


    “你是不是注意一下你說話的態度,初次見麵,這樣很沒禮貌,你雖然嗅覺很強,但王教授其他的能力,你未必比得上,幹麽這麽囂張呢”,我終於忍不住了,憤憤地說。


    王教授連忙擺了擺手,製止了我,而那個道士根本沒理我,而是端起茶來,悠閑地喝了幾口。


    “嗯,你的嗅覺確實比我厲害,那我能否問一下,你要我們過來,究竟要告訴我什麽事呢?”,王教授則心平氣和地問道。


    道士這才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看了看窗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了句:“我想告訴你們,我們人根本不是猴子進化來的,而是一種高級生物的試驗品。”


    我覺得道士這些話,分明是在戲弄我們,但他卻又說的如此認真和鄭重。


    “你們不相信是嗎?我知道,我說的這句話,用現有的知識體係去判斷的話,好像荒謬無比,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都是真的”,道士看到我們或是不屑、或是困惑的表情,連忙補充說道。


    “這是你的研究成果嗎?”張大軍問道。


    “嗯,算是吧,如果我把全部的研究成果都說出來的話,你們一定認為我是個精神病,因為真相實在是太驚人了。我不指望你們相信我,隻是想告訴你們這些傲慢的知識分子,人類的最大威脅,就是自大和高傲,以為自己是最智慧的生物,別的生物都是低等的,愛因斯坦曾經說過,’有兩種東西是無限的,宇宙和人類的愚蠢’,而人類的最大愚蠢,就是自大。”


    說這些話的時候,道士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極其莊重起來,甚至有點悲痛,好像忽然變了個似的。


    “你剛才的狂妄和無禮,是因為你討厭知識分子嗎?所以才對我們這樣”,我好像想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麽那樣無禮。


    “嗯,確實有這種心態,其實我以前也是個教授,更了解一些學者在知識上的傲慢與自大,他們已經被那套虛假的知識體係徹底馴化了,很難再有開放的態度,去接受新的知識和真實發生過的曆史,我也屢次受到那些所謂學者們的嘲笑,他們都認為我是神經病。”


    “既然你如此討厭知識分子,為什麽又找我們來呢?是不是你發現我們不同尋常,所以才想見見我們幾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鄭旭,這時悠悠地問道。


    “嗯,你猜的沒錯,因為我來到這個山洞後,不但聞出了這裏來了生人,還聞到了這個山洞下麵的怪物,最近幾天也在這裏出現過了,地下那些怪物,是不會輕易上來的,而正好你們來到這裏,他們卻上來了,我想這應該與你們有關,所以才覺得你們可能‘非同尋常’,於是就讓族長請你們過來。


    我之所以說我用鼻子聞出洞裏來了生人,也是想用這種囂張的態度,刺激你們一下,而這位果然中了我的激將法,說是要和我比嗅覺,這就暴露出你們也有驚人的嗅覺能力,我就更加確定,你們確實非同常人。”


    王教授這才意識到竟然中了道士的圈套,不禁有點慚愧地低下了頭,沒想到道士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心計,連一向精明機敏的王教授,竟然也被騙了,恐怕隻有鄭旭能和道士匹敵了。


    在整個的過程中,鄭旭都冷眼旁觀,好像隻有她,看透了道士的心思。


    “剛才得罪了,還請各位原諒,不過我這麽一試探,也確實試探出你們幾位,應該不是一般那種蛋頭學者,而是大有來曆,因為如果你們擁有那種嗅覺能力的話,恐怕也非常人了,更重要的是,僅憑嗅覺,我也聞出你們其中幾位的體質,與一般人類很不一樣,或者嚴格地說,根本和人類不是一個物種,所以我也就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了,因為情勢緊急。


    如果你們見到地下的那些怪物了,還請諸位如實相告,因為我們現在麵對的敵人,極其可怕,如果讓那些敵人得逞,那麽整個人類的命運,也許都要受到近乎毀滅性的影響。


    你們不要以為我這是危言聳聽,我之所以把這些最可怕的秘密,毫不隱瞞地告訴給你們幾位,就是想得到各位的幫助,你們既然能把地下的那些怪物引誘出來,說明你們確實能力非凡,也正是我想要找的人。”


    道士的這些話,我仍然覺得有點太聳動了,但他卻是一臉的真誠。王教授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和秦建、鄭旭、還有張大軍對視了一下,然後給鄭旭使了個眼色,而鄭旭則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不慌不忙地對道士說:


    “嗯,我們在這個山洞裏,確實遇到了一些很不尋常的經曆,但具體是什麽經曆,我們還不能全部告訴你,因為我們畢竟不了解你的底細,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敵是友,我們掌握的秘密,如果和盤托出的話,可能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所以還請多多見諒,我們之間可以慢慢了解。”


    鄭旭的這番話說的入情入理,道士聽完後,也微微點了點頭:“嗯,好吧,你說的確實也有道理,既然這樣,我就用我的坦承,換取你們的信任吧。”


    經過這一番較量後,屋裏的氣氛才真正緩和下來。


    “您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嗅覺呢?還有,你為什麽用那些紅頭繩就能驅鬼呢?我倒是覺得你更不是常人,我們與你相比,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亥在旁邊說道。


    道士點了點頭,長長地出了口氣說:“可以坦承相告,我其實已經不算是個活人了。”


    道士的這句話,讓我渾身一激靈,旁邊坐著的秦建,更是渾身一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趕緊坐到了遠離道士的椅子上。


    此時,我才注意到,道士的表情忽然變得極為悲痛。


    “你是說,你已經沒有了脈搏、心跳、和呼吸了嗎?”鄭旭仍然語氣平靜的問道。


    “哦?你怎麽知道?”道士吃了一驚。


    “因為我們對這種情況,已經有所了解了,那你是不是也不需要排泄了呢?”鄭旭繼續追問。道士聽完鄭旭的這句話後,徹底愣在了那裏,他睜大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鄭旭,好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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