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書絮揉揉自己僵硬的腿,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在那種情況下支持下來的。他隻知道現在的她整個人都虛脫了,譚書絮終於明白什麽叫做危險無處不在了,這世界即使沒有炮煙但是野獸啥的也很可怕的啊。火焰早已經熄滅了,譚書絮覺得他們沒被那群狼給吞了實在是不可理喻。


    在晨曦的陽光照進了森林的時候,譚書絮試著站起來,即使雙腿有些麻木,但是譚書絮覺得還是盡早離開,火焰早就沒了,譚書絮可不想待會有什麽凶猛動物再來一遭,要真來,她保證不要雞婆了,現在的她自保能力都沒有,凡事要量力而行不是?


    看著旁邊還在昏迷的人,譚書絮突然一陣無力感,還能再愛了不?譚書絮隻能默默的爬到了最可愛的馬身邊,一人一馬相視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感覺,同病相憐,這算是患難見真情了吧這是。


    譚書絮拿著幾根長長的藤條,將鎧甲藏到一堆的幹草下,如果有機會再回來拿吧。譚書絮牽著馬匹到了病患的身旁,示意它蹲下去,果然共患難的朋友還是比較明白對方的意思,隻見馬匹居然曲著腿跪了下來,譚書絮十分吃力的將人給搬上了馬匹,差點被那大塊頭給壓死,完了之後譚書絮整個人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是的,譚書絮示意馬匹小心慢慢的起來,她一手還扶著趴在馬匹上的人,幸好在起來的過程都沒有掉下來,不然傷口裂開還好辦,她可沒有那個力氣可以再把他給弄上去,他沒死她都先掛了。


    譚書絮將藤田從馬背上扔過去,又從馬肚下扔上馬背,這樣來回幾次,將馬和人固定住,又打了一個一個死結,滿意的看著駿馬身上狼狽的患者被藤條綁在了馬匹身上的畫麵,作者感覺譚寶寶的審美很有問題。


    譚書絮背起了竹簍又弄了些青草,一邊拿著給馬吃一邊牽著韁繩帶著一人一馬慢慢的走出了森林,往山下走去。


    譚書絮在深山中危機重重,彌羽村此時也是炸開了鍋,村裏每天都有人輪流去給譚書絮整理家務,(這也是因為譚書絮能活著那麽滋潤的原因),昨日阿慶嬸剛好就是輪到了她,誰知道等她昨晚的晚飯準備好了之後一直等居然等不到譚先生回來的身影,他以為是譚先生去誰家給孩子補習或者家訪啥的回來的晚了,也許在學生家裏吃過了,所以她也就收拾了東西後,趴在了廚房的桌上,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到了醜時的時候醒來時看到飯菜都沒人動,阿慶嬸覺得奇怪,四處看看發現譚先生居然不在,這時候阿慶嬸才發覺事情大了,立即回家叫老伴,一家人又去叫了村長,這一來回的,部分村民也醒了,再一傳播整個村子的人也幾乎都醒了,聽說了這事想睡也睡不著,家家戶戶都起來,詢問了一些人竟也沒人知道譚先生去了哪裏,村裏的人也都拿著火把四處去尋找。


    當有村民聽到那一聲一聲的狼嚎時候,所有的村民此時已經很多人都露出了疲態,卻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先生不會在山林裏吧!”一個小孩子禁不住擔憂,竟將心中的想法吐露出來。


    沒有人說什麽,大人們都不在想著自己累了,反而提起腳步向著山林的方向衝了上去。小孩子也都盡力的跟上大人的腳步,但最後還是還是落了一大段的距離。


    譚書絮的發髻已經有些淩亂了,身上更是草絮什麽的,還髒了,譚書絮現在整個人都離乞丐的模樣也差不多了,不過小臉還是蠻清秀的倒是,一邊拿著草犒勞馬,一邊忍著饑餓牽著馬帶著傷患走著,終於走到山下的時候,譚書絮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這世界的森林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看著一堆的村民跑向自己的時候,譚書絮能看出他們的疲態,更能發現他們此時的興奮,譚書絮覺得能在這樣質樸的村莊生活,有這麽多的村民的關心,他究竟是上輩子燒了多少的高香才換來額,或者說是譚家的老少給她燒了多少的紙錢去賄賂閻王了。


    “譚先生”


    “譚先生”


    ······


    譚書絮聽著這一聲聲的譚先生,衷心的笑了。仰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防止眼角的那顆晶瑩的珍珠掉落,眨眨眼睛,等到確定不會出醜態的時候,麵帶笑容的牽著馬匹走向村民。


    “譚先生,您真的在山林裏,您嚇死我們了。您還好吧?受傷了沒?”一個老伯想上前檢查又不敢違禮,手足無措的看著一身淩亂的譚書絮。


    “李伯伯不用擔心,我沒事,讓大夥兒擔心了。”


    “譚先生,您沒事就好,這是?”


    “他?他······他是我家裏以前的護衛,我沒想到會在山林裏見到他,他受傷了,他以前對我家忠心耿耿,後來不知去了哪裏,現在他這樣我也放心不下,就把他給帶回來了。”譚書絮早就想好了理由將人帶回來,此時說的也很順溜,何況救人一命嘛。


    “既然這樣,還是趕快帶著這位兄弟去醫老頭那邊看看,這在馬上顛簸也不好,我們幾個去弄個擔架來。”唐其安立即帶著幾個人去弄擔架。


    譚書絮慶幸村民並沒有多問,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帶著傷員回書社,已經有人將醫老頭給帶回來了,安頓好傷員後,譚書絮也洗漱了一番,換了新衣服感覺洗去了整身的疲憊。隨後又去看了看馬匹。


    看到李家兄弟幾人居然圍著馬匹團團轉的畫麵,譚書絮突然覺得好驕傲的說,你們看我這種患難兄弟才能和他好好相處的。


    看見譚書絮,李家兄弟瞬間鬆了口氣,李玉桓哭喪著臉說:“書絮,你看這馬,我們想給他洗刷一下毛皮,他居然踢我們,好在我溜得快,不然我的屁股。”


    一時間大家都笑了,李玉桓鬧了個大紅臉。


    “這馬很有靈性,對陌生人很有防備的,還是我來吧。”譚書絮接過刷子,靠近了馬匹。那馬倒是不在行凶了,閉著眼很享受的感覺似得,讓大夥更是哭笑不得,又不能跟畜生計較不然那成了什麽?


    洗完馬匹後,譚書絮剛換的衣服也濕了一部分,譚書絮隻能再回去換一件,幸好鄉親們經常去給她做一套衣服,也不管他接不接受,洗了直接和她的衣服放在一起,好在現在譚書絮的衣服是自己洗的,當然這是她堅決自己做的,不然還真輪不到他來做這事。


    譚書絮換好了衣服後就走去書社的另一間房,那裏是傷患的房間,裏麵醫老頭正在給病患診斷病情,傷者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有村民幫著換了一套,此時看起來倒是沒那麽的落魄了,腳也被重新給固定好了。


    醫老頭看見譚書絮過來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淩厲的。譚書絮心虛的看著腳下的地板,這老頭還是那麽的厲害,不會被看出來什麽了吧。


    醫老頭吩咐了一個藥童一些該注意的事情後,向著譚書絮走過來“譚先生要不要跟老夫下盤棋啊。”


    “醫老頭都這麽說了,我能說不嗎?請。”譚書絮聽到一聲冷哼,隻能苦笑著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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