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許絨曉艱難地說道。


    夏爵熙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忽然間目光瞟到了她脖子上的勒痕,眼睛裏馬上出現了些許清明。


    然後他馬上就放開了許絨曉,錯愕地看著她脖子上的勒痕。


    “姐姐!”他忽然喊了一聲,聲音又恢複到之前的柔弱。


    許絨曉終於得到自由,身體猛地往後一靠,正好靠在了牆壁上,頭砸在牆上“嘭”的一聲響。


    “姐姐,你怎麽樣?”夏爵熙焦急地說道。


    可惜他動不了,不然一定衝過去看她。


    地上全是水,許絨曉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就這樣坐在了濕潤的地板上,也沒精神去管後腦勺有多疼,隻是捂著脖子,拚命地喘氣。


    夏爵熙氣得背後出汗,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怎麽竟然沒有能控製好情緒,傷害了她。


    “對不起!”夏爵熙說道。


    許絨曉捂著脖子咳了好半天,她白色的褲子已經弄得又髒又濕了,臉色也咳得通紅,半晌才恢複過來。


    “我隻是想知道,你跟歐梓謙之間,到底怎麽樣了,沒想過要傷害你的,對不起,許姐姐,你打我吧!”


    夏爵熙認錯道,他垂著脖子,似乎不敢看許絨曉,軟萌的樣子,實在是讓許絨曉生不氣起來。


    一直以來,許絨曉是最關心他的人,他一直都想報答她,後來慢慢地就把這種報答的感情,轉變成了男女之間的愛情。


    可是許絨曉遲鈍地還是沒有發現而已。


    許絨曉渾身都沒有力氣,可是還是撐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


    “我沒事。”許絨曉淡淡說道。


    對她與歐梓謙之間的事情,她拒絕回答。


    總不能告訴他,她和歐梓謙上了床,是為了讓歐梓謙放過他吧!


    夏爵熙現在已經是歐氏集團的副總了,他的報複不比從前,如果讓他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也會怪許絨曉自作主張。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說了。


    “可是你!”夏爵熙看著她脖子上的吻痕,還是想說話,可是一轉眼,就又看見吻痕旁邊的勒痕,頓覺理虧,不再說話。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這敲門聲好像很早就在響了,不過剛剛許絨曉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這些,所以沒管。


    現在聽到這敲門聲,許絨曉連忙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口,拉開門一看。


    外麵站著的顧江程都不知道已經敲了多久的門了,他都打算撞門了。


    在門外就聽見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可是半天了都不見人來開門。


    此時許絨曉把門打開,她頭發淩亂,臉色看起來怪怪的。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顧江程看著她的臉,問道。


    許絨曉搖搖頭,樣子看起來有些驚慌失措,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


    顧江程看了一眼她的衣服,髒兮兮的,好像剛剛在地上滾過一樣。


    夏爵熙忽然在浴室裏問道:“是誰啊?”


    許絨曉偏了偏頭,朝著浴室的方向,提高了音量,說道:“哦,是顧總來了。”


    夏爵熙在浴室裏聽到這個名字,對顧江程可一點好感都沒有,於是不再吭聲。


    可是許絨曉這一偏頭,顧江程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勒痕。


    “你的脖子!”顧江程伸手猛地握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脖子上,吃驚地看著。


    許絨曉慌忙中推開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沒事。”


    顧江程看了一眼浴室,再看到許絨曉衣服如此髒,聯想到了一些事情,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許絨曉搖搖頭,“我還有事!”


    “跟我走!”顧江程一把拽著許絨曉的手,就把她拽出了病房。


    還在浴室裏的夏爵熙聽到外麵的動靜,臉色一下子陰冷下來。


    他看著放在前麵的桶子裏麵裝了水,毛巾就掛在旁邊,忽然暴怒,手猛地一揮,桶子丁玲咣當地倒下,水流了一地。


    許絨曉被顧江程拽著,趔趔趄趄地穿過走廊,她急促地跟在顧江程身後,悶悶道:“你要去哪裏?我得回去,他還在浴室裏呢!”


    顧江程聽到這話,終於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頭看著許絨曉,“收起你的仁慈吧!”


    許絨曉愣住,怔怔地看著他,因為跑得太快,還上氣不接下氣。


    “別讓你的同情心太泛濫了,夏爵熙不一定值!”顧江程又說道。


    許絨曉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卻隻是無奈,“我沒有辦法放棄他……”


    聽著夏爵熙自暴自棄地說的話,她都覺得自己大錯特錯,竟然讓一個這麽年輕的人變成這幅樣子,都是她的錯!


    顧江程見她這副仁慈的樣子,就覺得痛心疾首,“他剛剛都對你做了什麽?”


    看見她脖子上的勒痕了,還有衣服變得那麽髒,想也想得出來,夏爵熙剛剛對許絨曉動手了。


    “沒什麽。”許絨曉不鹹不淡地說道。


    “你還想為他遮掩,你對他這麽好,他卻是怎麽對你的?”顧江程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心疼許絨曉受傷,生氣她怎麽這麽一根筋。


    “不管他怎麽對我,都是我欠他的,是我該的!”許絨曉說道。


    顧江程長長地歎了口氣,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許絨曉死腦筋地認為,自己一定要給夏爵熙一個交代。


    她為什麽會這麽心軟?為什麽對所有人都這麽好?


    “顧總,謝謝你一直這麽關照我,我……”許絨曉剛要說什麽,顧江程忽然一把抱住了她。


    “我隻想知道,如果那天救你的人是我,現在你應該照顧的人,是不是就換成我了。”顧江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你是不是就會永遠留在我身邊。”


    許絨曉的腦袋一片空白,慢慢地心酸的感覺就湧了上來,她覺得眼睛很幹澀,可是又哭不出來。


    “你別這樣說,不會的!”許絨曉說道。


    “我是說如果。”顧江程的手撫摸著她的後腦勺,問道。


    許絨曉覺得渾身僵硬,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知道許絨曉願意花費一生的時間來照顧夏爵熙的那一刻開始,顧江程就又懊惱又後悔。


    那天帶她見完父母,本來他就應該送她回去的。


    這樣也許就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就算出現了,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也是應該是他,而不會是夏爵熙。


    可惜一切都好像計劃好了的一樣,一切都這樣擦肩而過了。


    “對不起……”許絨曉悶聲悶氣地說道。


    顧江程覺得渾身都泄了力氣,他抱著許絨曉,也感受不到她。


    “我把夏爵熙當弟弟看,所以我會照顧他一生的。”許絨曉又說道。


    顧江程抿唇,低垂著眼眸,慢慢鬆開了許絨曉。


    她把他當弟弟看,可他是怎麽看的呢?


    “不用說這樣的話安慰我了。”顧江程說道。


    許絨曉扯了扯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們之間,好像永遠都走不到一起。”顧江程自嘲一般地說道。


    許絨曉看著他的樣子,覺得特別心痛。


    “就像現在,我與你這麽親近,把你抱在我的懷裏,可我知道,你的心裏,始終有另外一個人,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留下!”


    顧江程慢慢放下原本握著她雙肩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與許絨曉之間隔了一些距離。


    “不知道我做的這些努力,有沒有一點震撼到你的,有沒有一點,讓你喜歡上我的!”顧江程始終沒有看她,目光隻是垂著,說道。


    許絨曉動了動唇,好像剛想說話,顧江程卻又說道:“還是不要回答了,讓我自己留一點臆想的空間吧!”


    許絨曉深深地吸了口氣,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醞釀了一些話。


    其實顧江程做的那些事情,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了,包括這麽多次的告白,可默默地守護,她都知道,顧江程對她是真心的。


    可是,她沒有辦法再去接受另一個男人了,這輩子,好像已經對愛情這種東西死心了。


    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當她正想說話的時候,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抬頭看去,顧江程已經離她遠去。


    “顧總!”許絨曉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顧江程的腳步頓了頓,但沒有回頭,徑自走向電梯裏麵。


    許絨曉覺得脖子有點疼,摸了摸脖子。


    顧江程就這樣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許絨曉踱步到走廊的盡頭,看著外麵。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外麵下雨了,劈裏啪啦的雨聲充斥在耳邊,密密麻麻的雨從天而降,打在窗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許絨曉終於看見顧江程走了出來,他沒有打傘,就這樣冒雨在雨中走動,白襯衫很快就被打濕了。


    許絨曉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心口特別疼,疼到要窒息。


    她想掏出手機打電話安慰一下顧江程,可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也許對顧江程來說,最好的安慰的方法,就是告訴他,她願意和他在一起。


    隻可惜這樣的話,許絨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來的。


    浴室裏,夏爵熙冷眼看著護士幫他清洗,然後把他扶了出去。


    “護士長說,你的藥水還是得打。”護士緊張地看著夏爵熙,畏畏縮縮地說道。


    “滾出去!”夏爵熙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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