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置辦盛宴,以示對封王駕臨的歡迎。<strong>.</strong>湖邊搭起暖閣,正對湖心中央的亭台,夜晚明月高懸,水波粼粼,在燈燭的輝下,遠遠看去好似仙境一般。


    席上,白王與封王並肩而坐,把酒暢飲,席下,孫惟庸和劉大人陪同封國毅勇小將軍周遷,新晉狀元林梧軒,餘下的便都是白國的朝臣。周遷和林梧軒雖然年紀尚輕,但都清楚一件事,封國朝中不乏能臣勇士,皇上隻挑了他們二人隨駕,是信賴倚重,也是給他們曆練的機會。白國宮廷奢華遠非封國可比,美酒佳肴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這是值得自滿驕傲的事嗎?來天京的路上,他們看到百姓無糧度日哀聲歎氣,孩童哭啼,年邁的老人沒有體力暈倒在路邊……這裏個個喜笑顏開的大人們可有考慮過百姓疾苦?封國皇宮不若白國華麗,但是封國的百姓沒有一個食不裹腹衣不蔽體,這才是一國之君的驕傲,才是一朝之臣的驕傲!


    “小將軍,嗬嗬,老夫再敬你一杯。”


    周遷梗著脖子,蔑視的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不假辭色一飲而盡,幹幹脆脆的把杯子放下,又恢複了剛才的石頭模樣。劉大人幹笑兩聲,討了個沒趣,自己把酒喝了。


    林梧軒的態度比他好一些,臉上笑眯眯的,隻是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對老想跟他搭話的丞相理都不理。他們是打心底裏瞧不起白王,瞧不起這些隻知聲色犬馬的大臣。


    月兒升至湖心亭的上方,從遠處傳來清靈的鈴響。在座的人被鈴聲吸引,望向湖心,一道火紅的身影乍然出現在湖上,翩翩起舞。鈴聲一頓,一頓,沒有宏大的奏樂,隻有寂靜回蕩的鈴音。扭轉嫵媚的身影,仿若天降的仙子踏水而舞,美倫美幻。


    周遷本不屑看這些助興的東西,可是瞥了一眼之後,兩隻眼睛便直了。他是沒見識過多少女人,可也沒少往光顧青樓妓館,風情萬種的女人有很多,但是這個跳舞的女人……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林梧軒酒喝了不少,帶了幾分醉意。他是讀書人,心氣自然比武刀弄槍的粗漢子高些,他知道有人在跳舞但是完全不感興趣,直到發現周遷直勾勾的盯著湖那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鈴聲頓響,舞者的腳步變化,水袖遠拋,身軀靈柔,即使身在遠處,也仿佛能看到那雙秀水秋眸中的媚波,心隨著她的舞步而悸動。


    林梧軒走了神,全身燥熱難耐,一股邪念自腹下竄起。他猛然驚醒過來,拿起桌上的茶碗往周遷臉上潑。周遷打了個激靈,傻呆呆看著他。“別看了!”


    “怎麽……”周遷抹了把臉,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但他知道這個書生腦子聰明的緊,聽他的一準沒錯,所以就不再看了。隻是那鈴聲好像會攝魂一樣,一下一下的勾著他轉頭。


    “此舞名曰絕色傾城,是祈王的妹妹,賢妃的拿手好戲。”


    “絕色傾城?什麽東西?”


    “你看周圍。”


    周遷往對麵瞧了瞧,在座的眾位大臣一臉陶醉的望著湖那邊,表情呆滯,像被人勾去了魂似的。周遷心粗,可不傻,當下想到了個中門道。“他奶奶的,真邪門!這是什麽妖法?”


    “媚術。”林梧軒曾有耳聞,祈雲錦曾用這一舞傾倒天下英雄,為她興兵謀反,一個女人靠出賣色相來達到目的,縱然再美,也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誒,那皇上……”周遷憂心皇上被妖術迷惑,急忙轉頭去看,果不其然,皇上也跟他一樣盯著那個女人,眼睛看直了。周遷著急著要起來,被林梧軒按住。“你幹嘛?”


    “皇上的定力豈是你我可比,坐好!”


    周遷抓抓頭,老實坐好。


    彼時,祈雲錦隨著湖上的竹筏來到了岸邊,鈴音轉急,她邁著輕靈的步子跳到封淩霄麵前,圍繞在他身邊款擺腰身,仿佛臆想著與他的纏綿之景,朱唇輕啟,眼眸迷蒙,難耐寂寞……


    封淩霄手中的酒盞微晃,目光隨著她舉手投足而動,眼神漸深漸沉。白競天注意到被攝住了心神,暗中給祈雲錦使了個一個眼色。祈雲錦步上台階,打算佯裝絆了一跤,倒進他懷裏……被她迷住的男人抱了她隻會有一個反應,封淩霄當眾欺侮她,白競天便有了發難的借口……封王因美色招致殺身之禍,會倫為天下的笑柄吧?


    祈雲錦自信滿滿的媚笑,邁步走上前。美色是她最大的武器,就算樣樣不如祈雲箏又如何?看看封淩霄和白競天,愛她的男人不是一個個都忘了她,轉而注意我一個人麽?


    “封淩霄,我要殺了你!”


    祈雲錦準備好了往封淩霄懷裏倒,誰知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把她撞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了所有人,周遷大喝一聲,飛身而起前去護駕。孫惟庸一臉驚慌的站了起來,行刺封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


    劍揮到眼前,封淩霄卻好似未曾看見,將執了許久的酒喝掉。孫玉鶴奇怪,自己明明是看準了刺的,為什麽沒有傷到他?他來不及思考,舉劍再刺,但這一回卻被周遷砍斷了手臂,摁倒在地上。


    白競天的臉色異常難看,祈雲錦眼見就要得手了,卻被這個蠢貨破壞,宮宴之上行刺他王意味著什麽?他到底有沒有腦子!


    “屬下護駕不利,皇上受驚了!”周遷一腳踩著孫玉鶴,雙手抱拳請罪。


    封淩霄把空杯子穩穩當當擱下,看著白競天問:“白王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白競天緊抿唇,沉著臉不說話。孫惟庸不勝惶恐的走到前麵,呼了聲皇上,正待說什麽――


    “放開我!我是當朝丞相之子,誰敢動我!”


    此話一出,白競天拍案而起,抽了侍衛的佩劍,當即砍了他的腦袋。頭顱滾到孫惟庸腳邊,老丞相看著兒子身首異處的慘狀,麵若白紙,僵杵不動。


    白競天揮掉劍上的血,向封淩霄歉意道:“本王念他年紀尚輕饒他不死,怎知他竟對封王懷恨在心,意圖行刺。”漠然的目光掃向孫惟庸,冷冷狠道:“死有餘辜!”


    孫惟庸一震,恢複了神采的雙眼流露悲戚。


    奢華熱鬧的晚宴橫生變故,在場眾人有如鋒芒在背,低著頭不出聲響。白競天表情此事非他指使,按理說,封淩霄這會兒該出來圓個場讓晚宴進行下去,可是他偏坐著不動不說,不給白競天台階下。


    “封王。”祈雲錦落落大方的走到他身邊,擅自拿起他的杯子添了杯酒,拱手敬他。“方才的事是個意外,臣妾願為封王再舞一曲。”


    封淩霄橫眸看她,勾唇,笑裏多了幾分曖昧。祈雲錦羞澀的低下頭,暗送秋波傳情。封淩霄好歹是沒有拂了美人意,接過酒,隻是他接下來做的事卻讓祈雲錦變了臉色――他把酒倒在地上。


    “你算什麽東西,一個舞姬,也配給本王敬酒。”輕慢的眼神不僅僅是不屑,還有鄙夷。


    祈雲錦的嘴唇顫了顫,氣的發抖卻不敢發作。


    封淩霄睨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找什麽人的影子,卻失望的敗了興。倘若在此的人是祈雲箏,十有八九會抄起家夥跟他死鬥到底……不,如果是她,根本不會自降身份敬他這杯酒。


    白競天臉上蘊著怒色,但為了體麵,硬裝作若無其事,不顧祈雲錦投來憤慨的眼神,回到座位。“來人,清理幹淨。”


    這就是白競天。


    花園假山後的樹下,祈雲箏倚著竹枝噙了抹諷笑。即使在這裏看不到他,也能將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了。


    白競天想用雲錦的媚術將封淩霄一軍,卻沒想到孫玉鶴跑出來攪局……誰說白競天不會殺他?那麽愛麵子的一個人,在顏麵掃地的時候哪裏還顧得了什麽君臣,什麽理智。


    眼看著親生骨肉在自己麵前身首異處,孫惟庸會是什麽心情?兒子太蠢自尋死路,無可厚非,但是此時的悲哀會寄存在他心底,直到某一天,在某個契機下爆發……


    “雲姑娘。”程煜風探好了路,回來帶她離開。今夜他們從密道進入皇宮,放出了囚禁在天牢的孫玉鶴,雖然不知道雲姑娘如何說服孫玉鶴前來行刺,但最後事情正如他們一開始料想的那樣成了真――整件事,就連在旁從頭看到尾的他都覺得詭異。


    這一步一步都是雲姑娘一早計算好的嗎?上一回的失敗隻是鋪墊,她真正在等的是這一刻?程煜風越想心裏越沒底,這其中可能發生多少變數,如何確保事情順利進行,她又怎麽能具具料的到?最讓他驚訝的是,這一次皇上又被雲姑娘借用了一回……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好戲落幕,祈雲箏不再留意別人,一直注視著封淩霄。晚宴繼續了不久草草收尾,封淩霄起身離席的一刻,她匆匆轉身,麵容嚴肅。


    程煜風還是頭回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當下就把心提了起來。“雲姑娘,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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