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城在宮門口遇到一臉怒色的張文遠,狂妄放肆的笑了笑,打馬闖入宮門。(.$>>>棉、花‘糖’小‘說’)張文遠氣的眉毛倒豎起來,不論何人到了宮門都必須下馬,祈雲城這般囂張,置皇威於何地!


    “站住!”張文遠翻上馬背,快馬加鞭去追他。


    祈雲城的座駕是草原稀有的純種寶馬,哪是一般人追得上的,張文遠氣炸了肺也隻能遠遠衝著他的馬屁股。祈雲城來到殿前,摸了摸愛馬的鬃毛,騰身而起,翻過長長階梯,平穩落在殿門外。他禪了禪衣服,回身看著大步往上爬的張文遠,目中無人的送他一個嘲弄的眼神,轉身跨過門檻。


    白競天正在聽戶部的奏報,察覺人已到,抬眸冷冷盯著祈雲城。他們兩個人打從一開始認識就不對付,他對他以禮相待,可祈雲城總是有意無意挑釁,在人前不給他麵子。仗著祈雲箏的袒護,祈雲城囂張狂妄,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他忍,無非是因為他手握祈國兵權。


    白競天揮退了身邊的人,端正而坐。祈雲城扯了扯唇,見了他不行禮,隻用一個挑釁冷哼算打招呼。


    “朕就算不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姐夫,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進宮隻為見皇姐,你?”祈雲城又是一個冷笑。算老幾!


    “雲箏產後虛弱被封淩霄所傷,前幾日又受了風寒,現下臥床不起,不能見你。”


    “就是因為她病了,所以我才要探望。”


    “女子產後未愈不能見外人。”


    祈雲城目中凝怒卻不能反駁。他和皇姐名為姐弟卻並無血緣,不管他們多麽親近,在外人看來始終是男女有別。


    “臣拜見皇上!”張文遠好歹是趕到了。他先向皇上行禮,然後才怒瞪著祈雲城告狀。“皇上,祈雲城當街無故殺害司馬,行徑惡劣,斷然不能輕饒了他!”


    白競天眼中凝著寒光,慢悠悠問道:“你殺了司馬?”


    “殺了又如何。”


    碰!白競天猛拍桌子,突然大怒。“司馬是我白國重臣,你說殺便殺了,可有把朕放在眼裏?”


    “少跟我來這套。”別人怕他,他可不怕。<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這個世上能治我罰我的就隻有皇姐一個人,不要說今天死的是一個小小的司馬,見不到皇姐,明天我連將軍也敢殺。”祈雲城傲慢的睨了張文遠一眼,輕蔑的拂袖走人。


    “給朕站住!”白競天怒喝,可他充耳不聞。白競天盯著空空的殿外,雙手青筋暴突,攥皺了案錦。


    “皇上,將士們對祈軍不滿日久,祈雲城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實在狂妄,萬不得再縱容他囂張氣焰!屬下自願請命取他祈雲城的項上人頭!”


    “朕何償不想殺了他……”白競天平息胸中怒氣,慢慢坐了下來,靜凝的目光泛動寒光。“他對朕再無禮,對外祈國與白國仍舊是一體,在得到兵符之前,此人殺不得!”


    祈雲城在白競天跟前出了口惡氣,可心裏還是窩了一肚子火。那日入城,他與皇姐相隔而望,連句話也沒能說上,白競天以養病為由不準他與皇姐見麵,實在可惡!


    “雲城。”


    祈雲城正要出宮,被祈雲錦叫住。她笑盈盈走來,身後跟著高嬤嬤和幾名侍女。論年紀,祈雲錦也是他的皇姐,但他從來不這樣稱呼她。


    “我們好久不見了,你好像又長高了。”祈雲錦伸出手撫上他的胸膛,像親姐姐似的關愛弟弟。


    祈雲城側身閃開,對她卻是充滿戒備的敵意。


    祈雲錦也不介意,若無其事的笑笑。“我剛從皇姐那兒過來,知道你來了,特地來看看你。”


    “她怎麽樣了?”


    “身子倒是無恙,就是精神不太好,這會兒摟著太子睡下了。”祈雲錦見他出神的望著棲鳳宮的方向,眼中閃過冰冷的妒恨。“你要是有想跟皇姐說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


    她是什麽人他還不清楚嘛?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必。”


    “真是的,跟姐姐還客氣什麽。”祈雲錦好像看不到他的反感,一頭熱的跟他套近乎。“你難得來一趟,到我那兒坐坐吧?”


    “我還有事。”祈雲城不願與她多說,喚來愛馬。


    祈雲錦壓下心頭的恨意,假意笑道:“對了,皇姐有事讓我問你來著。”果然,聽她說這話,他馬上就回過頭來。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他們心裏就隻有祈雲箏!


    “什麽事?”


    “皇姐讓我問你,有沒有帶著兵符,如果帶了就交給我,她要收回去。”


    祈雲城當即就笑了。“皇姐親口說的?”


    “是啊,我騙你做什麽。”


    笑容驟逝,祈雲城的眼神銳利如芒,冷峻的麵龐散出狂佞之氣。“你當我是傻子嗎?”


    祈雲錦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皇姐將兵符交給我就斷沒有收回的理由。下次想哄我交出兵符,至少也編個像樣的謊言!”祈雲城翻到馬上,用看白癡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嗤笑。


    祈雲錦望著他走遠,臉上的無辜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憎惡與狂怨。你盡忠效命的人已經死了!沒了祈雲箏的袒護,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


    昨天見過雲城,祈雲箏的心情轉好,有事沒事就拿著他給的藥瓶發笑。到白國的這些日子沒少折騰,總算有個親近貼心的人陪她說話,怎能不暖心?


    小橙子從屋前走過,手裏抱著一筐枇杷,祈雲箏想起了什麽,叫住她。“小橙子,把枇杷裝起來,陪我出趟門。”


    “哦。”


    祈雲箏領著小橙子到了行館,守門的衛兵不讓她們進,多虧有個文書那天見過她,對她還有印象。


    “姑娘是來找將軍的?”


    “嗯。”


    “將軍不在。”


    “不要緊。”祈雲箏讓小橙子把禮物交給他。“這是給將軍的謝禮,麻煩先生代為轉交。”


    “啊,好的。”


    祈雲箏謝過他,帶著小橙子回去了。她們兩個人徒步回去花了些時候,回到儲秀館,就見一個騎馬的將軍等在園子門口。


    隔著還遠,祈雲箏就看到了他,停下來望著他笑。祈雲城也看到了她,騎馬過來,到她跟前下馬。祈雲箏看看那匹紅銅色的駿馬,很是喜愛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祈雲城大驚,趕忙搶過來阻止。他的馬性子極烈,生人靠近十分危險——


    嘶。


    馬發出一聲嘶鳴,抖了抖身體,低下頭去蹭她的手。祈雲城意外極了,除了他和皇姐,這個家夥還從未跟人這麽親近過。


    祈雲箏逗夠了馬兒,看著他問:“公子怎麽會在這裏?”


    “部下告訴我,你去行館送了禮物,我是來道謝的。”


    “那是我送去的謝禮,公子又跑來道謝,我豈不是又要謝回去?那就沒完沒了了。”


    “沒完就沒完,我就可以跟你多見幾回了。”祈雲城看著她,眼中多了幾分溫柔。他讓人去打聽她的事,原隻是想能有機會再與她見上一麵,沒想到卻打聽到她就是那個被愚王汙了清白的秀女。


    白家的男人他一個也看不上,不管是皇帝還是傻子都是驕奢淫逸,心術不正之徒。且不論身份如何,一個男人隻圖自己享樂罔顧女子清譽,事後又不知擔起責任,簡直是敗類!


    他不會同情她可憐她,她這樣的女子,同情隻會折損她的驕傲。他隻是可惜,這麽好的女子,沒有被好好珍惜……


    “真巧,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咦?姑娘莫不是借著道謝的機會特意去我的吧?”


    “怎麽不是呢。”


    祈雲城爽朗大笑。“看來我追來是追對了。”既知她的心意,祈雲城便不遑讓,當下騎上馬把她也拉了上來,帶她去城外走走。


    策馬奔馳,十分快意。


    祈雲箏畏寒,一路都躲在他懷裏,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她與雲城親近慣了,對於男女之間的禮節根本不會多想,可祈雲城就不一樣了。他看到的她不是他敬愛的皇姐,而隻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


    河堤垂柳,流水潺潺,陽光灑在河麵,一片銀光燦燦。


    祈雲城把她抱下來,順手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祈雲箏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隻覺好笑。“說起來,你怎麽知道我住在儲秀館?”


    “打聽來的。”


    這麽說來,他對她的“事跡”已經有所了解。


    祈雲城見她沉默,以為是惹她不高興了。“我是怕再見不著你,不是為了打探你的私事。”


    她知道啊。祈雲箏輕笑。“你為什麽會想再見我?”


    “想見就想見,哪需要什麽理由。”


    這倒真像他會說的話。祈雲箏拉起衣袍,暖暖笑。“謝謝。”


    祈雲城一怔,耳根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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