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箏沒想到他會點到這樣一個敏感話題。<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白競天隱瞞她的死訊還不到三個月,朝野之中就已經有人察覺了。“少將軍的猜測,根據是什麽?”


    陸九真負手在背後,笑著朗聲道:“依祈王那種好奇性子,怎麽會任由一個像極自己的人在京城晃來晃去而不親眼見上一麵?”


    “少將軍太武斷了吧。”


    “若是祈王未死,你今天整這一身行頭就是跑來找死,你可不是這麽蠢的一個人。”


    祈雲箏看的出來,他不是猜測,而是認定了事實。身為臣子,敢做出這樣大膽的猜測著實了不得。“少將軍食白國俸祿,該憂心的是皇上才是,祈王……無關緊要吧。”


    “我對朝政一概沒有興趣。”陸九真的笑容浮現一抹狡猾。“我隻想知道你的目的。”


    祈雲箏低頭,用手輕輕撫過肚子,淺笑。“我一個女人,能平安生下孩子,愛護他健康長大就是僅有的心願了。”


    陸九真無趣的撇了撇唇,知道她沒有透實話,不免掃興。“看來娘娘並沒有拿在下當朋友。”


    “少將軍也沒有對雲箏說實話啊。”祈雲箏用帶有暗示的眼神掃向他的喉間,不言自明。


    陸九真很明顯的愣了愣,提起了戒備。祈雲箏豎起食指,笑著擱在唇上比出噤聲的手勢。


    心照不宣。


    衛太後和白競天一起現身,百官齊跪,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並恭祝太後身體康泰,祈雲箏和陸九真聞聲而來,錯過了見禮的環節,雙雙默契的尋了不顯眼的地方呆著。


    他們兩個力求低調,可也不想想一個風頭正勁的少將軍和一個禍國殃民的側王妃又怎麽低調得了?等陸九真注意到太後投射過來的冰冷目光意識到自己站錯隊的時候為時已晚。


    要說雲箏這身衣服真的是相當的刺眼。


    話說當年,祈雲箏下嫁卻不肯屈尊,以祈王身份與白競天同尊同榮,雖被天下傳為一段佳話,但是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做法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麽難以忍受。


    白競天費了大把力氣才把她弄死,終於了卻了心病,她卻以他視之為奇恥大辱的裝扮站在他麵前,喚醒他恨之不能忘卻的記憶――看他瞬間變了的臉色就知道他有多麽痛恨。


    這件衣裳還真是選對了呢。雲箏盈笑,泰然接受眾人仇視目光的巡禮,矜傲不可一世。(.無彈窗廣告)


    衛太後的臉上雖無特別的表情,但沉鬱的眼神顯是不高興了。“皇上,這就是你寄予重望的人?”


    白競天急收目光,看著母後。


    “留著這個女人遲早是個禍害。”她是個女人,對朝政知之甚少,但是對女人,她絕對比他更了解。衛太後望著遠處那個眼中沒有半分恭敬的女人,能夠直接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威脅――她的直覺從未出過錯。


    “她許是不知……”


    “皇上,如果你想為她找借口,起碼用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那個女人有多聰明,他應該清楚。


    “……”


    衛太後見他不言語,冷冷哼了一聲,走向座席。


    皇上、太後入座,賢妃放下身段在太後身邊侍候,恪盡兒媳的本分,其餘妃嬪也在各自的位置坐下,卻不見華妃的影子。


    “華妃估計是還在養病。”陸九真用頗為遺憾的語氣歎道:“唉,又少了一次見美人的機會。”


    “少將軍這麽喜歡美人,回去照鏡子就是了。”


    陸九真一驚,慌忙四下張望,生怕別人聽到。“哎喲我的姑奶奶,做人不能這麽不厚道,你是要害死我啊!”


    祈雲箏一臉天真的眨眨眼。“我誇少將軍生了一張不輸女子的俊俏臉袋兒,這也會要人命麽?”


    “……”他玩不過這個女人,他認輸!


    “說起來,”祈雲箏語氣一轉,幽淡的目光在花園掃了一圈。“王爺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不知是不是迷路了。”


    眾人依序入了席,愚王的席位在太後左下的台子,再往下是一片空地。愚王不知所蹤,這張桌子就她一個人坐。遠離人堆或許顯得有些孤伶伶,可她卻樂得清靜。


    齋宴茹素不得飲酒,皇上講了幾句話撫慰眾臣便讓他們隨意,樂聲響起,穿著薄紗的舞姬入場起舞,在歌舞聲色的熏染下,氣氛也就沒有那麽嚴肅了。


    祈雲箏納悶白釋天去了那麽久不回來,抬頭看見對麵的孫惟庸麵色冷峻的坐著越發覺得不對勁。


    該去找找他才是,可是封淩霄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想起他,她心裏就發悶。皇宮對他唯一的吸引力就是祈雲箏,他不說去哪,她也猜的到,可他就是把皇宮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他想見的人。


    “娘娘……”


    祈雲箏斜眸一挑,因為心裏不痛快,連帶眼神也冷嗖嗖的。那幾個圍湊過來的官員都有些尷尬,端著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呃……我等想以茶代酒敬娘娘一杯……”站在前麵的那位硬擠出來一個笑容,雙手捧起杯子。


    敬她?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娘娘,下官敬您。”


    “祝娘娘身體安康,事事如意。”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跑來祝福她又不是詛咒她,她總不好駁了這份情。祈雲箏以茶代酒,回敬了去。


    這一波笑著走了,下一波又來,個個莫名其妙的敬酒示好,往死裏不要臉的讚美她。


    衛太後就坐在她頂上,這些大臣繞開太後先來敬她,已經讓太後的麵子掛不住了,偏生這些平日裏八麵玲瓏的人精卻好像對太後視而不見似的。


    祈雲箏一邊喝茶,一邊看對麵的丞相。孫惟庸正襟而坐,四平八穩,一點也不受周遭的影響,再看賢妃……那彎腰給婆婆布菜的孝順小模樣,矯作的簡直惡心。


    “下官日後就仰仗娘娘提攜了。”


    “聽說娘娘對玉器頗有研究,下官偶得一件,不知是否是珍品,改日送到王府讓娘娘過目,幫下官掌掌眼。”


    茶水她都喝撐了,前來奉承的人還沒有停歇的跡象。祈雲箏臉上已然現出不耐,再來一回,她就要摔杯子了。


    一名侍衛在沒有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悄悄接近皇上,他不知附耳對白競天說了什麽,白競天突然起身,帶著一臉怒氣跟他去了寢宮方向。侍衛行事再隱蔽,皇上突然離席,百官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大家看到皇上的臉色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太後還坐在那兒,他們就是再好奇也不能離席,隻能當什麽都沒瞧見。


    一直穩坐不動的孫惟庸站了起來,祈雲箏的目光幽幽閃了閃,擱下了手裏的茶水,懶懶揚聲。“水喝的太多,我去休息一下。”


    衛太後橫眸瞥向她,凜寒的目光一頓,便不耐煩的收了回來。


    “母後,夜深有點涼,臣妾給您取件衣服去。”祈雲錦得了太後首肯,溫馴恭敬的服身退下。轉眼間,勾起一抹冷笑,領著高嬤嬤走下台子。


    祈雲箏繞出禦花園,見四下無人,折了方向往皇上寢宮走。從定國寺回來之後芳華便一病不起,要是她沒想錯的話,白競天一準把她安置在自己那兒。侍衛來報,白競天便回了寢宮,說明出事的是芳華,可他走時又沒有叫走太醫,說明不是因為病情,那麽……


    祈雲箏轉過宮道,寢宮就在前方,她還沒有走到就聽見寢宮裏傳出打鬥的聲音。祈雲箏的臉色微沉,加快了腳步。


    當她走進寢宮時,白釋天正被從屋簷上麵打了下來,白釋天趴在地上,麵衝著她,還有心情咧嘴扯出一抹諷笑。


    祈雲箏抬頭看看,白競天高高站在屋簷上,緊繃著臉色,看他攥緊未卸力的拳頭就知道還沒完。祈雲箏快步走了過去,踩過白釋天的手,以保護之姿擋在他麵前。


    “讓開!”白競天飛落下來,見她有回護之意,更加慍怒。


    “不知王爺犯了什麽錯,讓皇上狠心下如此重手。”


    “他闖進朕的寢宮,意圖染指華妃,難道朕不該殺他!”


    白釋天會挑時候的爬起來,扒著她肩膀躲著。“本王已經有了仙女才看不上那個冷冰冰的女人!”芳華那女人身上有一股跟祈雲錦相似的糜爛味道,他就是真傻也不會碰那種惡心的女人,何況他又不傻。


    白競天怒扯龍袍,憤然邁步上前。


    “皇上何不聽王爺解釋再作定奪?”祈雲箏麵無表情,聲音雖輕,語氣卻極為強硬。


    “解釋?”白競天狠狠咬牙。他親眼看見他躺在芳華的身邊!還需要什麽解釋?


    “王爺不會無故闖進寢宮。”


    她相信他?信一個傻子?白競天惱火,要比方才看見白釋天欺侮芳華更加惱火!他如此看重她,視她為知己,她的心卻向著另一個男人!


    “就是,誰稀罕到這破地方來!”白釋天嚷嚷。“本王好不容易在湖裏找到神石,還沒喝上一口仙酒就讓人打暈了!”


    “什麽神石,什麽仙酒,一派胡言!”


    “皇上,陸少將軍扔了一塊石頭,騙王爺那是神石,石頭落下的地方會湧出仙酒,所以王爺才會單獨離開去找。”祈雲箏代為解釋。


    “對啊對啊!”白釋天挑釁的衝他揚揚眉毛。


    白競天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的人,抿緊了嘴角壓抑怒火。“你信他說的話?”


    “皇上,王爺的腦子是不好,可正因為不好他才不會說謊,不是嗎?”她剛說完這句話,孫惟庸便帶了一隊侍衛趕來。


    “臣聽侍衛說寢宮這邊有異動,故而前來護駕……”孫惟庸好似驚訝的看了看雲箏,拱手再道:“皇上,您沒事吧?”


    “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祈雲錦胳膊上搭著太後的披風,“偶然”經過此處,看到不對勁的地方進來瞧一瞧。


    雲箏看到他們兩個同時出現,不無嘲諷的扯了扯唇。


    原來,是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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