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煦聽到這話忽然嗬嗬了兩聲,卻見他臉上忽然綻放出一種絕美的風華,慢慢走到了邵洵美的跟前,隻見他穿著一身單薄的雙龍緙絲軟羅直綴,身姿挺拔,黑發垂在兩側,而他就這麽彎腰,忽然湊近了邵洵美的臉頰,任一頭青絲流瀉而下。<strong></strong>


    隨即一雙白皙的手,帶著薄繭,把邵洵美的下巴抬了起來,明明用勁不大,但是邵洵美卻不敢掙脫,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居高臨下的那張臉。


    明明是灼灼風姿,明明是絕美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卻帶著罌粟般的窒息,一種陰柔冷酷的氣息從他的眼底散出,生生染得那顆美人痣越發妖異,整個人如同花妖一般邪魅而妖孽,而他的話更是讓邵洵美生生從心底打了個冷顫:“但是,朕相信皇嫂一定有辦法不讓朕疼這麽多天的是不是?”


    邵洵美張嘴要說什麽,但是李容煦卻是忽然伸出手指,點在她的朱唇上,聲音輕柔中帶著刺骨的寒意:“噓...,朕知道你一定不會舍得你那如此忠心的兩個丫頭吧!皇嫂!”


    意思很明顯:朕可以不動你,但是那倆丫頭朕可以隨時處置!要是沒有法子減輕朕的感覺,這倆丫頭必死無疑。


    而不得不說,李容煦猜的很準她的確有法子,或者威脅的這個法子簡單而粗暴:邵洵美哪裏有那個膽子讓他疼癢六七天呢,頂多就是讓他感覺這麽兩天,讓他嚐一下最厲害的幾天就是了,而等到她給他施針的時候,李容煦體內的這些毛刺就會隨著寒氣的蒸騰和她的銀針導出體外。


    而她本想著用此來手段來保護自己的兩個丫鬟,同時想用她不舒服的理由拖一天給他施針,讓他多疼一天,也就是她最最極限能做的事情了。


    然而,李容煦的皇權怎麽可能受到挑釁?稍遜美他可以不動,那麽她身邊的兩個丫頭他可以任意打殺。


    邵洵美看著離她如此之近,明明長得人模人樣卻像是個惡魔的男人,這一切明明是她的錯,是她的僭越,挑釁皇權,卻讓兩個丫頭來代她承受後果。所以她隻能點頭妥協:“對,明日就是臣婦給您施針之時,等到過去了,您的這個症候自然會好的!”


    李容煦點頭:“朕就說麽,皇嫂一定是個聰明之人不是麽?對了,朕剛剛運功,估計身子等不到明天就要不舒服了。那皇嫂是不是要提前給朕施針了?”


    邵洵美聽到這裏忽然眼睛閃了下:“那陛下是不是剛剛疼得厲害?這不能運功動氣的,否則運功過後您會更疼的!”


    李容煦漫不經心道:“你不是告訴朕保持涼意可減緩麽?”


    所以,這就是他剛剛煩躁發怒的原因,這個女人不光暗算他,竟然還騙他!好大的膽子!不給她些教訓不知道什麽是害怕!


    而如他所願,剛剛,她確實心驚膽顫的害怕了!


    邵洵美任他的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開口的聲音夾雜著些顫抖:“陛下,您練的內功雖然是屬寒性的,但是血氣運行就會導致更感覺更加劇烈。“


    解釋完後,她抬頭看到李容煦沒有表情的臉,再次小心的開口:”那陛下能否先把我的兩個丫頭放出來呢?”


    李容煦忽然笑了,如毒蛇般讓她從心底升起顫栗,搖頭:“到時候要是皇嫂再找什麽借口故意拖延給朕施針呢?你放心,兩人現在在品嚴的手下,應該過的很精彩!”


    精彩二字,他加重了語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讓人立刻聯想到的是兩人過的肯定不好,正在受刑也說不定!話中是滿滿的,讓她驚心動魄的威脅之意!


    她眼前不禁浮現出電視劇上那些受刑之人,血染素衣,全身都是鞭打的痕跡,還有奄奄一息的樣子,想到這裏,她的心更是跟著一抽一抽的,不禁立刻道:“那陛下既然運功了,那我現在給您施針吧!您把人先放了再說好麽?”


    一手放人,一手施針。先讓她的兩個丫頭安全了再說,誰知道品嚴這會兒會是如何折磨她們呢?


    李容煦明白她話中的言外之意,笑的很是無害:“皇嫂這是怕朕不講信用?”


    稍遜美看著他沒有笑意的眼睛:“我們彼此。”他不也怕把人放了她不給他施針麽?她要是給他施針後,他不放人怎麽辦呢?


    李容煦的臉色更加陰沉了,那壓抑的空氣簡直能讓她的身子本能的縮回去:“皇嫂對你這倆丫頭還真是不錯呢,不過呢,朕現在好的很,等朕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你再給朕施針吧!”


    邵洵美眼中全是詫異,覺得皇帝陛下心思難測,脾氣更是喜怒無常:他剛剛還癢疼的厲害,一副趕緊求解藥治療的樣子,然而等到真的有法子了,他卻又不急著治療了,寧願再忍些時候和這種感覺。難道就是為了讓她更加的著急,讓她的兩個丫頭多受些折磨麽?


    所以邵洵美此刻是急的上趕著他給他施針,而隻有這樣,她的兩個丫頭才能少受些苦,早些時候從那裏麵放出來。


    忽然,李容煦一把拉起了邵洵美,臉靠向她的臉。而唇,毫無征兆的吻向了邵洵美,含糊不清:“朕覺得有些不舒服,用你來安慰一下吧!”


    說著,嘴唇霸道的纏著邵洵美的,而他的舌頭更是強硬的橫衝直闖進了她的嘴裏,強製的和她糾纏著。


    這是邵洵美第一次清醒之時,兩人之間第一個清晰的吻。而這也表明了李容煦從偷偷摸摸沾她的便宜直接變成了光明正大。


    邵洵美承受著他濃烈到窒息的氣息,聞到他身上滿滿的荷爾蒙,直接反映就是嘴巴嗚嗚著不接受,同時雙手用力的把他推離自己的距離。


    李容煦鬆開她的嘴,看向她,卻見他眼光波光瀲灩含著一汪春水,在她耳邊聲音粗啞道:“看來皇嫂是希望你的丫頭過的更精彩一些呢,或者皇嫂不希望你的丫頭好過一些麽,畢竟她們也是在無意中參與了你暗算朕的這次行動呢!”


    兩句話,雖然意思相同,但是一句充滿了強烈的威脅之意,而後麵一句則是充滿了誘惑。同時還暗示她,她是害兩人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


    邵洵美忽然冒出了一句:“恐怕隻要她們兩個跟著我,陛下無論如何也饒不了她們吧!陛下,您懲罰我好了,為何讓兩個無辜的丫頭替我呢?”說到最後,她的情緒已然的有些失控激動,聲音高揚,充滿了憤怒!他要讓品嚴用刑,對她用刑就是了!何必讓兩個丫頭來替她!


    而李容煦忽然又逮住邵洵美的紅唇親了上去:“皇嫂,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說罷,利齒咬了她的紅唇一下讓她張嘴。這是一個激烈而窒息的吻,又長又纏綿,如肆意的洪水滔天,蔓延著她的感知神經。而她的手,就這麽的垂了下來,沒有再伸出手推離他。


    他的動作還是那麽的猛烈霸道,甚至把她的舌頭給纏麻木了,那紅唇腫脹剔透,蒙著一層血絲,仿佛再輕輕一碰鮮血就會湧出。


    李容煦一邊捧著她的臉吻著,一邊看著她,而他心中被暗算的怒氣,還有那些癢痛的折磨,以及她那些牙尖嘴利的話,已經隨著這光明正大的蝕骨之吻而慢慢消融。整個殿中隻餘下他粗重的喘息,別的,再也沒有了聲音。


    邵洵美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任他輕薄肆意。此時李容煦的眼神慢慢柔和下來,如春風般和煦,歎惜般捧著她的臉:“皇嫂這才聽話麽是不是?”


    說罷,又吻上了她的唇角,動作如春風拂麵,透著一股子憐惜蜜意,而他的眼神更是溫柔的快要把人給融化了,卻見他吻著她的唇,吻著她的臉頰,抱著她,揉散了她的發,曖昧至極,施恩般的口氣道:“哦,皇嫂真乖,那兩個丫頭皇嫂等會要不要去看看?”


    邵洵美此時心裏那些什麽憋屈,不甘甚至是憤怒等反抗的情緒已經被這個吻或者是他的霸道皇權給壓製的麻木了,卻見她一雙黑如琉璃的眼眸看向他,笑的有些無力蒼白:“陛下這一手鞭子一手糖玩的真是好啊!”


    李容煦笑的明媚風華,唇角眼梢盡是春色:“朕怎麽覺得是這倆丫頭拖累了你呢,要不要朕給你換幾個?”


    是啊,他就是抓住了自己的弱點處狠狠地利用。


    而那倆丫頭,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不算什麽,可是那是兩條鮮活的生命,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因她而受到傷害呢?


    而她,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反抗的籌碼。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反抗任性的權利!一切,隻是李容煦有意無意的縱容而已!


    這個事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讓她眼暈的同時又那麽的蒼白無力!難道就隻能,他要,她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他肆意妄為不成?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花這一遭來算計他呢?讓別人跟著遭罪,還不如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任他夜裏來去自如,起碼,那樣還有遮羞布。而如今,卻什麽都擺在了明麵上。


    如此,他還有何顧忌呢?


    如此的折騰,如此的吻,隻是讓她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皇權的高高在上和無恥,還有羞辱!


    忽然,她隻覺得渾身有些無力,要哭麽?有用麽?最後,她看向春風滿麵而神情饜足的李容煦,神情淡漠:“陛下,可以放開我了麽?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兩個丫頭麽?”


    李容煦一副風流的模樣斜斜倚在龍榻上,看不出一點癢痛難忍的樣子吐出幾個字:“蘇廣利!”


    在外麵一直注意著裏麵動靜的蘇廣利立刻推門走了進來:“陛下,奴婢在!”


    李容煦淡淡吩咐道:“去讓人把定王妃的兩個丫頭還給她吧!你親自去一趟吧!”


    蘇廣利領命而去,而邵洵美卻一點沒有他提前放了兩個丫頭而興奮的感激,隻是重新跪了下來道:“多謝陛下!”


    李容煦道:“皇嫂先回去吧!”


    而邵洵美卻是拿過紙張很快的寫了一個藥方,寫完之後才道:“陛下,另一個瓷瓶中的藥物也是讓人發癢的,那些活血祛風的藥物都是過量的,尤其是其中的青風藤,有人服用過量之後每隔幾分鍾就會癢的厲害,這是止癢的藥方,您讓那些太醫去給您抓藥吧!”


    李容煦嗬嗬直笑,聲音裏沒有多少的怒氣,隻帶著多多少少的揶揄:“皇嫂真是狠心啊!給朕外下那些粉末不說,還勾引朕吃了你身上那些藥汁。這是讓朕裏外都癢啊!怪不得朕都癢在了骨子裏呢!而皇嫂使的美人計還真是成功啊!”


    李容煦沒有生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開始妥協,否則不會如此麻利的寫下藥方。嗯,人啊,就得實務者為俊傑啊!不過,也不能逼太過,要不然過猶不及引起強烈的反彈怎麽辦呢?他好不容易找好的人呢!


    想到這裏,他看向邵洵美,有些可惜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在體會剛剛那般銷.魂的滋味。嗯,這麽棒的滋味,竟然要有些時候品嚐不到了,想想就可惜啊。


    而邵洵美寫完後毫不猶豫的離開,而等她回到偏殿的時候,香薷和佩蘭也剛剛被鶴刑司的太監送來。


    邵洵美發現兩人是被那些人夾持著走進來的,把人放下後,兩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攤在了地上,雙手抱頭,瑟瑟發抖的兩人抱在一起。


    邵洵美看到這種情況,心裏猛地一提,喊了一聲:“香薷,佩蘭?”同時趕緊的蹲下身子看看兩人是不是受了傷。


    她看了一圈,發現兩人穿著的還是那身衣服,衣服上沒有鮮血等傷痕,難道是別的傷痕或者是傷痕?邵洵美這下著急了,連忙扒著兩人的衣服道:“是不是哪裏受了傷?你們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而她手摸到兩人的時候,發現兩人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哆嗦在一塊,而兩人更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互相抱在一起,聲音顫抖著如同破布:“不,不要過來,求,求你們了!”


    邵洵美聽到這話,聲音大了些:“香薷,佩蘭,是我,你們的王妃!”


    兩人還在繼續顫抖,繼而就把這話聽到了耳朵裏,然後不可置信似的兩人轉頭看向邵洵美。


    卻見她們兩人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沒了顏色,眼中含著眼淚,甚至佩蘭還流出了鼻涕,還哪裏看到兩人那美麗的臉?一看就是被嚇壞了,正處於極度恐懼絕望中的人!


    兩人一看到邵洵美,猶如看到了溫暖的泉水,明暖的天堂,哪裏還顧得上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主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最後一根稻草般,兩人雙雙的,緊緊地抱住了邵洵美,聲音含淚,隻是叫道:“王妃......”


    而兩人此時看了看四周,才發覺她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心裏長籲一口氣的同時,眼淚更是滾滾而下,抱著邵洵美,劫後餘生的感覺還有那種揮之不去的恐懼感讓兩人緊繃的神經刹那間放鬆,大口喘氣的同時,哭的更是不能自已。


    看這模樣,很顯然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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