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機槍,我也能消滅這一個小隊日軍。在日軍未進入戰場之前,我會指導士兵挖掘戰壕。我所挖掘的戰壕是這樣的:壕溝並非筆直,而是鋸齒型的。這就意味著一名士兵在壕溝裏無法看到十米以外的東西。這種形狀的壕溝在敵人從側方進攻時會保護它裏麵的步兵,否則裏麵的所有部隊都會暴露在敵軍火力麵前,傷亡會很慘重。如果一顆炮彈落進壕溝內,它的彈片飛不了多遠就會被擋住。壕溝麵對敵人的一側叫做胸牆,背對敵人的一側叫做背牆。背牆使士兵們的後背不會為落在壕溝後方的炮彈的彈片所傷。如果敵軍攻下了壕溝,那麽原來的背牆就會成為胸牆。壕溝的兩側會用沙袋,木架和鐵絲網進行加固。壕溝內的地麵通常會鋪上木板。另外,我還在戰壕周圍日軍所有可能的進攻方向埋設大量的用手榴彈製作的地雷,在戰壕裏麵挖許多防炮洞,躲避日軍的擲彈筒。日軍發起進攻時,我這個排隻留少數人員趴在戰壕裏觀察敵情,而其餘人員則躲在防炮洞裏,守株待兔。我布設的地雷會殺傷很多日軍,當日軍付出大量傷亡後衝到陣地前手榴彈的投擲距離時,我率全體士兵迅速進入陣地,向日軍不斷投擲手榴彈,日軍在猝不及防之下,密集的手榴彈可以給日軍帶來大量殺傷,此時日軍傷亡慘重,而我方戰力未受多少損失,以我全部兵力消滅殘敵應該沒有問題。”


    “耀武,據我所知東北軍也好,還是關內的吳佩孚、馮玉祥的部隊打防禦戰,戰壕挖的都是挖成一條直線似的,你說的這種鋸齒形的戰壕令我很受啟發,你能把這種戰壕畫下來嗎?”張學良道。張學良這個時候看王耀武的目光就溫柔多了,目光裏還含著愛惜的意思,並且說話的語氣完全帶著討教的意味了。


    小菊現實還擔心王耀武會被張學良問住,在一旁不免暗自捏了一把汗,現在看到王耀宇回答的條理清晰,嚴絲合縫,令張學良大感驚喜和欽佩,不由得也是滿心歡喜。心想:“哥哥說的不錯,這個王耀武果真是個人才。瞧把張學良都給征服了,日後必是一番錦繡前程。”


    於鳳至取過紙筆放在王耀武麵前,王耀武把剛才所講的那種戰壕在紙上畫下來,站在張學良麵前,給張學良講解戰壕各個部位的作用。


    王耀武講完,張學良已經明白了那種戰壕的妙用,高興地站起身拍著王耀武的肩膀,“耀武,今天得到你這麽一個有軍事才學的人,把我骨子裏的血性也激發出來了,陸軍整理處參謀長和東三省航空處督辦這兩個職位我都不要了,過些天我就向父帥把27師要過來,你給我當團長好吧,還有你,小山,我也給你一個團長當當。”


    王耀武道:“張監督,我這隻是紙上談兵,真正打起仗來不頂用的。軍事一時門龐雜、高深的學問,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到了戰場上隻能誤事。”


    “嘔,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去講武堂呆幾個月吧。”張學良道。


    有張學良的推薦,王耀武和金山順利地成為了東北陸軍講武堂第四期學員,王耀武學的是炮兵,而金山則選了工兵科。


    齊誌宇這些天帶著武術館學員在雞爪頂子山下用雪牆圍出一個比武術訓練場隻大不小的院子。每麵圍牆厚達一米,高三米,用水在上麵澆了許多遍,把雪牆變成了堅固無比的冰牆。院子最裏麵插上了幾個木板做的射擊訓練用的標靶。靶場竣工後,齊誌宇去了一趟海龍縣大灣村,從周大褲襠手裏以每條三百大洋的高價買下了五支漢陽造步槍,另外齊誌宇還提出要把梅金虎帶走。梅金虎已經為周大褲襠的自衛團訓練得有模有樣了,加之又有地道網的護佑,周大褲襠以為即使沒有梅金虎,也能打敗任何敢於覬覦他財物的胡子。齊誌宇要把梅金虎帶走,周大褲襠是求之不得的,因為周大褲襠當初把梅金虎從陝西請過來的時候,就承諾隻要梅金虎能把自衛團訓練出來,自己每個月就給梅金虎三十個大洋的工錢,這還不包括一日三餐的費用。現在梅金虎完成了使命,周大褲襠卻不好意思消減梅金虎的工錢。每個月三十個大洋,一年就是四百六十塊,這筆錢成了周大褲襠的負擔。周大褲襠巴不得梅金虎另投別處呢。可是當齊誌宇對周大褲襠說自己想請梅金虎去磐石幫自己訓練隊伍的時候。周大褲襠卻假惺惺地裝出一副難以割舍的樣子,最後齊誌宇跟他好一頓磨纏,又給他扔了五百塊大洋,周大褲襠這才答應了齊誌宇的請求。


    周大褲襠那裏子彈也沒有多少,要搞射擊訓練,還得設法弄到子彈。縣警察署張署長那裏有子彈,不過張署長太黑,對齊誌宇來了個獅子大張口,一塊大洋十粒子彈願要不要。但齊誌宇在訓練隊伍上是不會心疼大洋的,這年頭有了槍杆子,那就要啥有啥了。齊誌宇一口氣砸下了五萬塊大洋,從張署長那裏買了五千粒子彈。沙發廠雖說掙了些錢,但利潤僅夠供養這三百多人日用開銷的。上海那邊的燈泡廠就更別說了,他那個在內陸省份大建銷售網點的計劃剛剛實施,估計要見到效果也得幾個月以後了。還有剛盤下不就的印刷廠,齊誌宇倒是郵去了幾本書稿,等到印出書來投放市場,至少也得三四個月能見到錢,畢竟那個時代的印刷設備太落後,效率太過低下。


    買子彈的五萬塊是從老黃手裏借的,期限為半年,半年以後還的時候還要算上三分利息。每天上午宋健教授搏擊技巧,下午這些隊員就有梅金虎帶著去了雞爪頂子山下的訓練場,梅金虎每天隻允許隊員進行兩次實彈射擊,大多數時間梅金虎都是讓隊員以三姿平端著一根與槍差不多沉的木棍,木棍前端吊一個小沙袋,直到端不動為止。這樣做還可以訓練隊員的忍耐力和腕力。但三百多隊員,每人每天打兩發子彈,五千發子彈也僅能維持八天的。聽著訓練場乒乒乓乓的射擊聲,齊誌宇又開始琢磨賺錢的路子了。


    齊誌宇給胡西園郵了一封信,信中夾著一張滑雪板的圖紙,圖紙上標明了製作滑雪板的材料以及各部位的尺寸、參數。要胡西園盡快跟上海有能力加工滑雪板的機械廠合作,加工滑雪板銷往東北。胡西園收到齊誌宇的信件,很快同王嶽記機器廠簽訂了外包加工合同。經過雙方協商,亞普洱電氣公司作為滑雪板技術的提供者,擁有該產品的銷售權和定價權,而鴻昌機器船廠僅能按照亞普洱電氣公司規定的數量、質量和指標進行生產,所得利潤五五分成。


    王嶽記機器廠的老板是王生嶽,字庭豪,浙江鄞縣人。王生嶽幼年曾讀私塾6年。其父是輪船廚工,家境貧寒。13歲來滬,學雕花木工。後進元昌機器廠當學徒。清光緒十五年(1889年)滿師後,轉入英商耶鬆船廠當車工。光緒二十七年,提升為車床間領班。光緒三十二年,耶鬆船廠並入瑞鎔船廠(現上海船廠西廠的前身)繼任領班。任職期間,為一艘排水量3400噸的“新寧紹”輪船車製一根長17米的曲軸。當時沒有分厘卡量具,靠一把卡鉗,車製出符合質量要求的曲軸,博得船主好評。民國2年(1913年),辭職離廠,自籌資金2000兩銀子,在楊樹浦路鼎和裏創建王嶽記機器廠(現上海減速機械廠的前身之一),當時俗稱“銑牙廠”,專門代客加工齒輪,又稱“銑牙”。是上海最早齒輪加工的專業廠。起初“銑床”的“銑”字,用的是“洗”字,王生嶽最早將“銑”字移用於機械金屬切削工藝。民國4年,為史鶴鳴創辦的史鶴記機器廠(現上海衝剪機床廠的前身)承製一台3號萬能銑床,造價1200兩銀子。是第一台國產銑床。


    民國7~9年間,為擴大加工業務,王生嶽承接了一座國產大自鳴鍾的全部齒輪加工業務,此鍾有五六層樓高、十間門麵寬,坐落在大世界對麵清虛觀後麵。民國14年,為發展齒輪加工業務,他購進美國sinsinnite牌新式銑床。民國19年他獲悉滾齒比銑齒更精密,又用7700兩銀子購進一台德國魯麟洋行的36英寸滾齒機,後又購進德國的磨滾刀機、傘齒輪刨齒機等設備。同時,他還自製成功60英寸滾齒機和大型刨齒機,培養出一批技術精湛的高徒,這些人後來都成為上海機械工業的開拓者。當時,在上海初步形成了一個以齒輪加工為主的機器行業小群體,王生嶽被譽為“銑牙大王”。


    胡西園同王生嶽的二兒子王承恩關係比較鐵,自然就把這個加工業務交給了王生嶽。王生嶽為了完成訂單,特地購進剪板機、鋼板打彎機等鋼板加工設備。王嶽記機器廠有著加工齒輪的技術積累,加工滑雪板這種技術相對簡單的產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王生嶽帶領工人按照齊誌宇提供的圖紙生產的滑雪板屬於板頭寬而板尾略窄的全能板,產品外形美觀,結構合乎運動學的標準。1933年的二月初,第一批三千套滑雪板出現在奉天、哈爾濱等東北城市。滑雪板發明於20世紀初的北歐,那個時候的東北滑雪板絕對是新事物,這種為東北的冬天量身定製的東西,一出現在那些城市立即受到了有錢人的歡迎。在那一年冬天最後幾個月裏成為了一種在東北中上層人士的娛樂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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