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無論他先前是怎樣的人,倘若沾染上了權利,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權力就如同海洛因,吸上就會上癮。在華夏國金星農場當勞改犯的景象已成為遙遠的過去,那些吃過的苦頭,高雲春要百倍地補償回來。剛認識馬原的時候,高雲春還不太了解兩個位麵的事情,那時候他表現的十分低調,不過現在不同了,他對那些事情已經完全諳熟於心了,他明白隻要能不斷地給次位麵帶去人口和生活物資,他們在主位麵如何行事,劉濤是不會操心的。次位麵那邊無數等待開發、占領的土地,無數在地下沉睡的礦產,讓劉濤無法分出心思打這邊的主意,他們隻不過在這邊占有一個彈丸小島,就算是給自己在兩個位麵跑腿的酬勞並不過分。


    馬原對帝汶上的事情已經厭倦了,由於不懂英語,在那裏他無法發揮作用,他感覺自己就是高雲春的跟班和陪襯,有什麽事情高雲春都要拉上他,可是他在那些場合根本就插不上話,他每一次坐在那些人中間都像一個傻子,這嚴重損傷了他的自尊。他再也不想在帝汶島呆下去了,他帶著青島號、昆侖號去了美國,高雲春告訴他日本與美國的海上貿易十分頻繁,他要去美國從日本貨輪上弄更多的物資。馬原平日裏除了學習文化知識,課餘的時候看的最多的就是中國近代史,每當看到日本人在中國燒殺搶掠這些曆史內容,他就悲憤難抑,日本人這一百多年欠中國的實在太多了,多搶一艘日本貨輪,他心中的怒氣就會消散一分。兩艘輪船計劃走的航線是經過菲律賓馬尼拉、台灣、華夏國青島、日本東京,然後抵達夏威夷,最後到達美國舊金山。


    兩艘貨輪到達布魯島附近海域已經入夜了,馬原在船上找了一件棉大衣披上,劃著小木船登上了布魯島西南麵的一處海灘。大約三個小時之後,海灘上冒出一千多戶華夏國百姓,這些人都來自雷州半島的電白市,他們都是漁民。馬原隨後又去了一次他們曾經居住的那幾個小島,給他們帶來了十幾艘小漁船、漁網以及生活用品,擔心他們遭受島上土著的攻擊,又給他們留了一百多支步槍、三百支國際縱隊淘汰的火銃、數十枚手榴彈,讓他們組織民兵隊以求自保。馬原在島上呆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劃著小木船離開布魯島,登上青島號。


    “小馬,咱們去哪裏?”船長許智宏問。


    “布魯島東麵的塞蘭島。”馬原隨口道。


    “這兩個島之間的航道很繁忙,我查閱了資料,平均每天都有三四十艘商船由此經過。”許智宏道。


    馬原瞥一眼許智宏,見他一臉壞笑,就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你們這些肚子裏裝著墨水的知識分子,說話就不能爽快些,總是說一半,留一半,你幹脆就直接說在這裏當一回強盜不就得了,非得玩含蓄。”馬原笑著道。


    “嗬嗬,這一百多年西方列強、東洋鬼子搶了咱們多少好東西,咱們在這裏多呆幾天,就守著這條航道,讓他們搶去的東西都吐出來。”許智宏道。


    “依我看,也別管是西方列強的船,還是其他國家的船,隻要不是咱們自己國家的船,隻要從此經過就得給老子留下買路財。”馬原豪氣衝天地道。


    “隨你吧,反正隻要買得起貨輪,搞海運的都是資本家,都很闊氣,讓這些資本家出點血,幫咱們國家的老百姓吃飽肚子,就算他們搞慈善了。”許智宏道。


    這一天馬原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第一條倒黴的貨輪是一艘印度船,這條船從澳大利亞悉尼進口了一批機器設備,準備從馬尼帕海峽通過,返回印度。當那些印度船員們發現貨艙裏少了很多機器、設備,他們一致認為他們前世做了太多壞事,這是佛祖在懲罰他們。第二條遭殃的貨船是一艘馬來西亞運載的是從澳大利亞進口的化肥……


    次位麵馬家村附近的幾個倉庫在那些天都堆滿了突然冒出來的大量物資,化肥、機器、糧食、牛羊等牲畜、鋼板、鋁錠、煤炭、五花八門的輕工產品……倉庫裏堆滿了,這些物資便又出現在倉庫外麵的空地上,把那裏堆得如同一座座小山。新近遷到布魯島上的漁民們都沾了光,他們平均每一戶分到了三百斤糧食,五隻羊、一頭豬。


    要不是馬原做賊心虛,擔心被發現,他會一直呆在這裏。半個多月後,馬原又向塞蘭島上侵入一千戶移民,這才帶著兩艘貨輪離開馬尼帕海峽,駛往菲律賓首都馬尼拉。在馬尼拉兩艘貨輪補充了燃料,離開馬尼拉,馬原利用穿越手鐲在菲律賓近海再次大肆搶掠,在馬尼拉呆了三天,搶了三次。離開馬尼拉,進入台灣海峽,遇到了一艘國民黨的軍艦和一艘貨輪。看見這兩艘軍艦,馬原連呼幸運,因為距離最近一次搶掠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這意味著穿越手鐲又可以發揮作用了。如果他在貨輪從馬尼拉開往台灣的路上,將遇到的一艘南韓貨輪給搶了,那看見這兩艘台灣軍艦就隻能望艦興歎了。拆開堆積在甲板上的一箱箱軍火,馬原有些失望,原來隻是一些重炮炮彈。兩艘貨輪在基隆停泊了十天,向台灣出售了數批木材,兩艘貨輪滿載著將近三千噸糧食、魚幹、罐頭、水果前往青島。剛駛出基隆港不久,就見兩艘台灣軍艦開出港口,尾隨在昆侖號和青島號後麵。馬原帶著兩艘貨輪向北駛出三十多海裏,那兩艘台灣軍艦加速追上來。原來但凡到台灣采購食物、生活用品等物資的香港商船,台灣當局都會格外關注,貨輪離開台灣,台灣會派軍艦跟蹤一段路程,如果發現香港貨輪將物資運往大陸,他們就會用軍艦攔截,把船隻扣下來。若是大陸雇傭的其他國家的商船,台灣沒有這個膽量扣押,台灣之所以敢攔截香港貨輪,因為台灣與港英當局簽署了禁止與大陸交易的單方麵協議。


    見兩艘台灣軍艦尾隨在後麵,許智宏駕駛貨輪改變航向,向日本長崎方向開過去,後麵的昆侖號也緊隨其後。兩艘台灣軍艦尾隨了數十裏,掉轉頭返回台灣。兩艘貨輪行駛了六十多海裏,再次改變航向,開往青島。夜裏七點多鍾,青島號、昆侖號在一艘大陸炮艇的引導下進入青島港。馬原和青島號船長許智宏,昆侖號船長陸飛一踏上碼頭,就看見許多戴著紅領巾的小學生手舉鮮花,中學生組成的鼓樂隊站在兩旁,敲鑼打鼓歡迎他們的到來。馬原看見市長楊碧成帶著市政府的領導以及一些單位領導走過來,趕緊躲在許智宏和陸飛身後,不是自己靦腆,實在是楊碧成把歡迎儀式搞得太隆重了,還是低調點好。也不怪楊碧成如此熱情,從來就沒見過這麽愛國的香港商人,上次給青島運送過來的七百多噸食物,他們居然沒要外匯,也沒要價值較高的工農業產品,隻要了火銃、火藥、建築物資等物資,這些東西的價值加起來都不足那些食物的十分之一,再說那些東西在大陸哪座城市都有,人家能來青島,就說明對青島有深厚的感情。為了他們能多來幾次青島,多給青島百姓送幾次糧食,把接待規格提高檔次無可厚非。


    三千噸食物在碼頭上堆積如山,消息靈通的百姓奔走相告,他們很快就會在市裏的供銷社買到這些東西了。這對於食物緊缺的百姓而言,實在是世界上最好的消息。


    兩艘香港貨輪離開青島數天後,楊碧成還在為港商的慷慨感歎不已,他們為青島提供了三千噸食物,一大批優質橡木、黃鬆,僅僅向他索取了三萬個手電筒,一百萬節幹電池,除此之外就是向他借了一名船長、兩百個船員。他判斷下次這些港商過來,說不定又會多一艘貨輪。


    兩艘貨輪駛往舊金山的茫茫大海上,在距離中途島西北方向兩百多海裏的海域,馬原搶劫了一艘日本貨輪,這艘貨輪上運載著價值八千萬美元的黃金、珠寶。這批黃、珠寶是日本人在幾個月前偷偷從日本火山列島附近海底一艘沉船裏打撈出來的。二戰後期,那艘名名叫舞鶴號的軍艦運載著從澳大利亞搜刮的黃金、珠寶返回日本,在火山列島附近海域遭遇美國潛艇的襲擊沉沒,艦長大倉和一些日本船員乘坐救生筏逃到了火山列島的幾個島嶼,僥幸生還。二戰結束後,了解舞鶴號秘密的大倉夢想著把舞鶴號裏麵的黃金、珠寶打撈出來,他在日本依靠暗中販毒發了大財,他知道毒品這種非法行業不是長久之道,賺了一大筆錢後就洗手不幹了,買了一艘打撈船,開始尋找舞鶴號沉沒位置。經過數年努力,終於找到了舞鶴號,幾個月前,大倉將海底沉睡了十幾年的寶藏偷偷打撈出來。這些寶藏是決不能放在日本的,一旦日本政客獲悉是他從舞鶴號上打撈出來的,那些卑鄙、貪婪的家夥一定會威脅他,讓他交出寶藏,否則會追究他販毒的經曆。可是大倉白辛苦了一場,最終鬧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些黃金、珠寶都便宜了馬原。這些黃金珠寶送回次位麵沒有多少價值,次位麵的穿越眾如果想發財,隻需在海冰融化的時候,用卡爾的兩艘帆船運載一大批主位麵生產的打火機、火柴、手電筒去歐洲就能換回無數金銀珠寶。而在美國、香港將這批寶藏出手很不明智,若被日本人知道了,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考慮了很久,馬原最終決定中途返回青島,將這些寶藏送給大陸,把寶藏送給大陸不但能保守住這個秘密,還能幫助華夏國解決糧食危機,解救千千萬萬飽受饑餓折磨的百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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