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香港將這批寶藏出手很不明智,若被日本人知道了,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考慮了很久,馬原最終決定中途返回青島,將這些寶藏送給大陸,把寶藏送給大陸不但能保守住這個秘密,還能幫助華夏國解決糧食危機,解救千千萬萬飽受饑餓折磨的百姓。青島號、昆侖號停泊在青島港,馬原將楊碧成單獨帶到青島號上,讓他飽覽了那些黃金和珠寶。楊碧成的眼睛都被那些寶藏晃花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市長,這些寶藏是我的打撈船偷偷從南海海底一艘二戰時期的日本沉船上打撈出來的,都是日本鬼子從亞洲國家掠奪的,我準備將他們獻給國家,可是我有幾個要求。”馬原說到這裏故意停下來,看看楊碧成的反應。


    楊碧成一聽馬原要把寶藏獻給國家,立即變得無比激動。


    “馬先生,我很欽佩你的愛國行動,請你放心,國家和人民是不會忘記你的。不過,這件事情有點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必須向中央請示,你有什麽條件就跟我去北京,親自向主席、總理提吧。”楊碧成道。


    “我不想太張揚,隻跟你一個人聯係就可以了,沒必要去北京吧。”馬原道。


    “馬先生,國家這兩年鬧饑荒,如果能夠拿出外匯到國際上采購糧食,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樣子……青島一下子多出這麽多黃金、珠寶,一定會驚動中央的,你不出麵,我如何解釋?再說了,你為國家做出這麽大貢獻,國家怎麽會不表示一下呢,那樣就寒了一位愛國華僑的心了。”楊碧成有些語無倫次地道。


    馬原考慮了一下,“我有個辦法,你看成不成,現在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以及這兩艘船上的人知道,今天晚上,我讓船員把這些寶藏悄悄運送到當年德國人建的炮台上,藏在廢棄的碉堡裏,用大石頭蓋上,那地方一般沒人去,十分荒僻,等過些日子,你找個理由帶人過去,把寶藏弄出來,再交給國家。”


    “這,這太委屈你了。”楊碧成道。


    “我有很多事情要辦,不想被一些事情纏住手腳,所以不得不如此,還請見諒。”馬原道。


    實際上剛才楊碧成對馬原說讓他準備好去北京,接受主席、總理的接見,這些話都是言不由衷的,純粹是客套話,作為青島市長,他自然清楚國內開展反右運動以來,從前的地主、資本家、國民黨官員……不但本人失去了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家屬也受到殃及,如果僅僅因為為國家獻了一批寶藏,無論這批寶藏有多值錢,也絕不會給予獻寶者任何禮遇,否則就是對反右運動的徹底否定。馬原幾次以港商身份為青島運送食物,市委書記卻始終不予理睬,隻把他推出來同馬原打交道,也正是看到了這一層。而楊碧成深知,自己現在以青島市長的身份接見港商,雖然是為了百姓謀福利,可是沒準日後就會遭受不公正對待。可是他不能眼看著百姓挨餓,就算自己為此身敗名裂,被打倒搞臭也在所不惜。


    蘇聯哈巴羅夫斯克邊區的集體漁場最近發生了一係列詭異事件,區內幾個魚品加工工業中心,比如阿揚、鄂霍次克、烏拉克、丘米幹接連發生魚罐頭大量失蹤現象,幾天裏,暫時儲存在倉庫裏等待外運的共計二十多萬噸魚罐頭不知去向,似乎這些魚罐頭從未在這裏存在過。蘇聯專家和秘密警察在那裏進行調查的時候,阿穆爾州的許多國營、集體農場的糧食、奶製品、牲畜也出現大量失蹤現象。這些神秘失蹤現象的罪魁禍首自然是馬原了,那一天穿越手鐲將他帶到蘇聯遠東地區,於是一場搶掠就此開始。


    次位麵穿越眾又迎來了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馬原躺在次位麵的家中,溫暖的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照在他的臉上,姐姐春芳坐在自己身旁,春芳身上穿一件紅色毛衣,脖子上係著一條紗巾,顯得那麽端莊、秀氣。春芳有一種母性的關切的目光注視著弟弟,亦如屋外和煦的陽光。


    “姐,我感覺很累,說不出來的累。”馬原懶懶地道。


    “你一年到頭在外麵忙乎,也不知道你都忙些什麽,爹媽、我還有妹妹小菊想見到你都難。”姐姐抱怨道。


    “我一想到那些處於饑餓狀態的百姓,心裏就生出一種責任感,可是我給他們做了很多事,心裏卻並不踏實。”馬原道。


    “這說明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時間過得真快呀,我們剛來這裏的時候,你才十四歲,一轉眼兩年就過去了。”春芳不無感慨地道。


    母親李玉蘭端著一碗剛熱好的牛奶走進屋,伸手在馬原小腿上拍了一下,“原子,起來,把牛奶喝了。”


    馬原沒有動彈,“媽,我不願意動彈,你喂我喝唄。”


    馬原的話把李玉蘭和李春芳逗樂了,“這孩子,都十六歲,還讓媽喂,你以為還是小時候呢。”


    馬原坐起身,接過碗,幾大口把一碗牛奶喝下去。這時院子裏那條黑背狂吠起來,犬吠聲中夾雜著汽車刹車聲,那條黑背是馬原從蘇聯一個集體農場帶回來的,十分凶猛,拽的鐵鏈子嘩啦嘩啦響。李玉蘭知道有人進院了,趕緊出了屋子,迎出去,大唐國務院總理秘書陳冠生帶著兩個官員走進屋子。陳冠生是馬原從幾個月前從華夏國山北省帶回來的反革命,曾經在山北省大學中文係任教的經曆,又頗具才華,被大唐總理吳運達弄到自己身邊做了秘書。馬原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瞥眼看見他那派頭,就知道是政府官員,當即把身子背過去,眼睛閉上裝睡著了。


    “馬部長,總理知道你回來了,特地讓我請你過去,有要事相商。”陳冠生站在炕前對馬原道。


    “我累著了,有事情過幾天再說吧。”馬原道。


    “馬部長是不是感覺不舒服,要不要去龍華的醫院看看,那裏的醫療設施、醫生的水平是大唐最好的。”陳冠生道。


    “你變著法地騙我過去,我不過去,要是有病,我就不回來了,那邊香港的醫院比這邊強多了。”馬原道。


    “身體健康就好,馬部長,我過來之前,總統、總理可是一再叮囑要把你請過去,他們有日子沒見到你,想你了。”陳冠生道。


    馬原坐起身,歎了口氣,“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聽不得別人說好話,聽不上三句好話,就抹不開麵子了。”


    夏秋兩季,穿越眾將馬家村到龍華城的道路修出來了,這是一條單車道的砂石路,雖然狹窄,卻比較平整,吉普車跑在上麵又快又平穩。砂石路未修的時候,遇到沼澤就得繞過去,騎馬走這一趟路,走走停停要耗費十幾個小時,現在那些沼澤已經被填埋上了,坐著吉普車三個多小時就到了龍華城。


    兩輛吉普車進入龍華城,城裏的街道還是土路,坑坑窪窪的,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硬雪殼,車子開在上麵不時打滑,道路兩旁排列著一些高高低低的木屋,其間也夾雜著幾座磚混平房,所有的房屋都掛著招牌,有旅店、飯店、理發店、商店……隨著馬原不斷將物資從主位麵送過來,這裏已經不再物資匱乏,供銷社也取消了。建築工人、農民、從事漁業捕撈、加工的漁民、工人,造船廠的員工通過自己的勞動賺到了大把的鈔票,而國家事業單位的人員也有國家發給的工資。那些無法進入第一行業或者事業部門的人開始琢磨怎樣提供服務,把他們的錢揣進自己的口袋,於是服務業就出現了。國家從不幹預經濟活動,政府隻管收稅、治安、打官司和衛生,老百姓願意怎麽搞,就怎麽搞,隻要不違反法律就成。看見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鼻子裏聞著飯館裏飄散出來的飯菜香氣,馬原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回報,一度疲倦的身心像是呼吸到了新鮮的氧氣,整個人都清爽了,興奮了。


    “我每次回來都隻在馬家村村外的倉庫稍留片刻,馬家村確實也有很多變化,可是畢竟是鄉村,沒想到龍華城不到一年就形成如此局麵,看來我今天真是不虛此行。”馬原對身旁的陳冠生感慨道。


    “這裏是市中心,看著自然不錯,三萬人的城市,還有很多事情好辦,建設、管理一座城市我們都沒有經驗,隻能一邊摸索,一邊總結經驗。”陳冠生道。


    “遷都到這裏才幾個月,很不錯了。”馬原道。


    “總統、總理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官員、百姓也都是眾誌成城,當然沒有你帶過來的那些物資,幾個月取得這樣的成績也是不大可能的。”陳冠生道。


    兩輛吉普車停在國務院院門前,入冬前那幾個月,大唐把全部物力、人力都集中到大學城的建設中,沒有心思顧及國家政府部門辦公場所的建設,無論總統府抑或國務院都隻是簡陋的木屋,雖然寒酸,內部卻十分寬敞。院門兩側兩名持槍肅立的警衛檢查了證件,司機把車子停在停車場那些吉普車旁。一行人下了車,在陳冠生的引領下,馬原走進國務院辦公廳會客室。在會客室的沙發裏坐了片刻,陳冠生從會議室那邊回來,告訴馬原,總統和總理在開會,估計會議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馬原說,你忙去吧,我在這裏等著就是了。陳冠生離開了,會客室裏就剩下馬原一個人。馬原喝了幾口茶,順手從報架上取下用報夾夾住的一疊報紙,很無聊地翻著。報紙都是他從主位麵帶過來的,有香港的、南越的、澳大利亞的,也有大陸、台灣的……穿越眾沒有印刷廠,也就沒有自己的報紙。不過各個村,龍華城、大學城都有自己的廣播站,廣播站每日定點播放新聞、港台或者大陸的革命歌曲、戲曲、相聲等文藝節目。廣播站的功能代替了報紙,因此沒有人提出要辦一份自己的報紙。其實即便沒有廣播站,穿越眾們也未必想辦一份報紙,原因很簡單,他們在那邊天天讀聖經似的讀報紙,早就膩煩了,有那時間去街上溜達,或者跟朋友打打牌什麽的就把時間消磨了,喜歡讀書的看看香港武俠,日本偵探,台灣言情……至於報紙,那是用來糊牆用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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