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要破陣了,”幕風眼力了的。


    白霧之中,在金黑兩色之中,又添了五道光芒。


    光芒之後,一片火雲吞吐,如日出雲海,白霾頓時全消。


    霧氣消散之時,黑甲人也跟著模糊了。


    白彌的身影模糊,幻陣不在,它的神識亦不得不回到了五靈鎖陣之中。


    “該死的人族,竟敢偷襲本尊,”五靈鎖陣中,白彌一身的灰頭土臉。


    東郭幕府最裏間的一處院落裏,輪椅上的黑衣男子手中一緊,土製的傀儡黑甲人脆裂開。


    “是那名金衣人的同夥?那人的來曆倒有些意思,明明是妖,身旁怎麽又會有位使喚修者劍氣的同夥。方才我將心力都放在了金衣人的身上,倒是疏忽了陣中還有其他人。若非是趁著我們兩人在僵持時,一擊而中,斷然難打斷我二人的較量。”東郭幕容好丟棄了手中的傀儡黑甲人,過分蒼白的臉因為方才的爭鬥,而多了抹興奮的酡紅,“好久沒遇到如此旗鼓相當的對手了。”他不由著摸了摸有些發虛的身體。這副身體還真是差的可以,從衣袖中取出了一隻黑色的符鳥,那隻符鳥端得如活的一般,大羽黃喙。


    東郭幕容指尖一動,鳥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活了起來,黑翅一扇,即出了院子,也該是傳膳的時候了。


    霧氣散盡時,先前還暖烘烘的厚棉衣變得又濕又冷,夜殊站在了院落正中,地上是一地的草木殘骸。方才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假。


    肩膀上被人拍了拍,夜殊回過了神來,眼眸中還帶了幾分失魂落魄後的茫然。


    “回魂啦?回魂了就好,容爺傳膳了。魚呢?”身後多了一個黑衣小廝。他的肩上停了隻黑羽的鳥,個不高濃眉細長眼,很是挑剔地打量著夜殊。見了他手上拿著的是幾帖子年禮。不見膳盒,幕雨不禁挑了挑眉,株叔那老家夥是怎麽回事。


    饒是夜殊心性比一般人堅定,經曆了剛才的事後,還要發怵片刻。


    “爺餓了,爺要吃飯。”那隻黑羽鳥的聲音嘎然,仔細一聽。倒是有幾分烏鴉的味道。


    “會說話的烏鴉?”夜殊再是一驚,指著那隻個頭不大,卻十足烏鴉樣的符鳥。


    “少見多怪,怎麽帶了這些玩意,紫花多寶魚呢。”幕雨的耳朵被那隻恬躁的烏鴉叫得難受,又不敢轟走它,隻得劈手搶過了夜殊手中的年禮,見了裏麵的花膠燕翅時,麵上一沉。


    耳根子不清淨,心情也就差了。


    都說物極必反,爺那樣沉默寡言的性子,怎麽愛用這種唧呱的符鳥。


    “魚被我蒸壞了,封大師傅讓我登門來賠禮。”夜殊深吸了口氣,偷眼再看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蟲屍草骸。她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方才在幻陣裏的真的是金衣人白彌,他可以離開五靈鎖陣了?


    魔殺陣裏的那一幕草木蟲兵廝殺,以及她最後關頭,趁著白彌和黑甲人絞力之時。暗中的偷襲,全都清晰地映在了腦中。完了,遲些時候進仙府,還不知那金衣人要如何對付她,想起了曾經遭遇過的碾碎髒腑般的強大威壓,夜殊就好陣叫苦。


    不過細想之後,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方才魔兵殺中,金衣人的氣勢似乎比在五靈鎖陣裏弱了不少,那又是什麽緣故。還有那名黑甲人哪裏去了?


    夜殊還在思索,幕雨聽說魚做壞了,急的哇哇直叫,戳著夜殊的鼻子直罵道:“賠禮?賠禮有用的話,要官府衙役做什麽?我要是一把火燒了你們易百樓,再賠禮道歉,你肯不肯。”


    我倒是肯的,至於封大師傅怎麽想就不知道了。夜殊暗道,麵上倒是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


    “哼,封三水那老貨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待到你們樓裏大師傅回來了,我一定要去告上一狀,”幕雨方才見夜殊自陣中安然出來時,還嚇了一跳,以為對方是什麽厲害人物。再看看他現在的模樣,又不像是深藏不露的人。


    魔兵殺是爺新試驗的陣法,怕是不齊全,被這好運的小子誤打誤撞著,走了出來。


    “既是做壞了,那就再重做一條。你是易百樓出來的,又是株叔遣來的,手藝應該也不會太差,去廚房領一條紫花魚,爺還在等著用膳,”黑影幕風出聲提醒著。


    “他做?幕風,你又不是不知道爺的那張嘴。”幕雨跳腳著,可是說歸說,他一時也沒有其他法子。紫花多寶魚這種魚,府裏還真沒人會做。


    為了不耽擱時辰,黑影幕風親自帶路,領著夜殊到了東郭幕府的廚房。


    紫花多寶魚市麵上沒有,不過府中倒是養了幾尾。


    夜殊進了廚房,府中的廚娘已經準備好了東郭幕容要吃的午飯,一小碗精煮的皇粟,一碟石耳,全都是用暖鍋熱著。菜色之所以如此簡單,是因為府中的廚房早就得了消息,說是午時前後,易百樓會送魚菜過來。


    夜殊回憶著,早上株叔蒸魚時的步驟。她隻看到了上鍋蒸煮,並沒有看到對方是如何醃製的。


    隻是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魚,該用什麽調料,是個問題。


    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後,飯菜被送到了東郭幕容的麵前。


    幕雨站立在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爺的神情。


    打開了餐盒後,東郭幕容頓了頓手上的筷具。


    “怎麽是烤魚?”和王抱石露宿了幾日蘆葦蕩後,夜殊最擅長的還是烤魚,而且飯菜俱已準備好,若是再蒸魚,火候先不說,就是時辰也趕不上了。所以她幹脆就直接剖魚去髒腑,將紫花多寶魚烤了。


    “爺不愛吃烤魚?我倒是忘記了,該死。我找那個小工去,”幕雨搔搔頭,作勢就要去找人。


    “倒不是不愛吃,隻是烤魚比起蒸魚來。更難把握。況且這魚,很是特別,”東郭幕容索性放下了筷具。用手吃起了魚來。


    他自小就是是世家出身,又是以家主的身份培養起來的,一言一行都很是嚴謹,幕魚還是頭一次見爺徒手用膳。


    入口時,是一片細密的魚鱗?連魚鱗都沒有刮幹淨?東郭幕容的眉頭糾在了一起,隻是再一口下來,舌間彈動著的鮮美和酥脆口感。讓他要出口的訓斥,頓時又縮了回去。


    紫花多寶魚是一種生長在深湖裏的細鱗魚,照著株叔曆來的做法,必要去鱗再用溪蒜和薑段蔥末醃製入味,蒸上半個時辰。如此魚肉恰到好處。


    可是今日的這條烤魚,卻是不刮魚鱗。魚鱗被烤的脆香無比,魚的表皮更是塗了...


    先用猛烈無比的火焰,瞬間烤爛魚皮山的硬鱗,再用文火,慢慢炙熟悉魚肉。


    “方才易百樓的人做魚時,可是另用了材料?”幕雨聽爺忽地這麽一問,一時答不上來了。


    “去了二進遊廊,摘了佛手橘。子母香還有些大芥子,”幕風將夜殊的舉動,一一匯報。


    全都是些一品熱性去腥的靈草。


    一餐飯下來,東郭幕容的案前,隻剩了副魚骨。粟米飯和石耳也全都吃完了。


    “爺今日胃口不錯,”幕雨看得一驚一乍的。再看爺的麵上,心情狀似很不錯。


    “易百樓來的人叫什麽名字?”豈止是心情不錯,爺何時詢問過易百樓廚子的名字,隻怕是隻有易百樓的大師傅的名諱,爺才有些印象,就連封三水,隻怕爺見了,也不會記得他的名字。


    “說是叫做夜殊,前陣子剛進樓當打雜小工,”方才夜殊和廚房中的幾名廚娘聊天時,說了起來,幕風在旁聽得真切。


    “取些銀兩賞了。再帶話告訴封三水,他這名雜工不錯,已經初窺到了靈饈的奧妙了,讓他悉心培養著,可不要大材小用了。”東郭幕容說罷,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下去。


    夜殊本還忐忑著,怕自己的一時之舉會引來了對方的不快。


    等了約盞茶時間,那名愛戲弄人的黑衣小廝拿了食盒回來了,一進門,就嚷嚷著:“你叫夜殊是吧?過來,爺賞下了些銀兩,你那條魚做得...嗯,頗具特色,繼續保持。”其實幕雨壓根連那條魚的滋味如何都不知道,隻能是靠著爺的反應評價著。


    夜殊接過了錠沉甸甸的銀兩,粗莫估計,不下二十兩。東郭幕府的賞銀還真不小。


    “幕管家客氣了,這錠銀兩就算是用來孝敬你老人家的。”夜殊沒有貪心,她看得出,東郭幕府在城中很有些地位,與幕府的人打好關係,很有些必要。


    幕雨打了個哈哈,也不客氣,將銀兩又收了回來,“那倒是不好意思了,怎麽能讓你白忙活了一場。”


    “幕管家客氣了,若是方便的話,能夠讓小的帶些做菜的靈草回去,”夜殊大膽地提出了要求,東郭幕府的靈草種類之豐富,簡直是讓她大開眼界。她的仙府裏的藥草,種類太過單一了。


    “做菜?難不成你真的在研究靈饈新做法?也成,一二進抄手遊廊邊的低階靈草,你可以挑幾株去,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得了靈草也沒用,沒有東郭府上的土壤,靈草沒幾日就會枯萎,”幕雨隻當夜殊一時好奇,也沒當回事,讓她挑了些靈草後,就寫了封信,讓夜殊帶回了易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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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免費,遲點還有一章。


    今天爬q,有妞問芙子你還好吧?默,頭疼已經沒事了,昨天晚上去跳操了,出汗後好多了,運動果然很重要。


    謝謝“讀書的水人”和“ぞ神ケ戀ク”的平安符。


    有愛的妞啊,更新的問題,這麽說吧,芙子不是大神寫手,寫得前幾本書,因為我個人的緣故,成績不理想。


    仙俠新書到現在,各項數據和預期的出入有點大,推薦不算多,我再不勤勞...就真的可能是在點點的最後一本書了。


    嗯,再吐槽就過了,無論如何,謝謝關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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