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當日傷了臉,回到鳳陽閣後發了一頓大脾氣,跟著去的宮婢都被以保護不周為由,賞了一頓板子。三公主氣得狠了,覺著自己的臉會受傷,都是因著身旁的宮婢沒有攔住那個發瘋的蘇采女。


    隻宮婢們真是有苦難言,當時她們見三公主湊上前去,自也是要立即跟上去護在左右的,誰知卓郎君身邊的宮人,竟是有意無意的將她們擋在後麵,就是這麽一擔擱,三公主就被傷了。當她們見了三公主臉上鮮血淋漓時,險些沒有當場暈過去。


    三公主回到鳳陽閣後,自是趕緊請了太醫,所幸太醫說傷得不嚴重,隻要按時上藥,日後便不會留疤,這才使得一眾宮人放下心來。隻三公主挨了這一場無妄之災,身邊的人自是逃不了責罰,一頓板子打下來,三公主身邊頓時少了許多侍候的人。


    三公主去外頭轉了一圈,結果傷了臉的消息,當日便傳遍了鳳陽閣。


    住在鳳陽閣東側的另一個小娘子,聽罷了冷笑一聲,“竇琪這次可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她的臉傷得重麽?”她身旁的宮婢立即回道:“回公主,太醫說按時上藥便不會留疤。”


    “不會留疤啊……”小娘子歎息了一聲,頓了頓,語氣平淡的說道:“再怎麽說三公主也是我的阿姐,你便把那冰肌玉骨膏送過去罷。”宮婢領命而去。


    一旁侍候著小娘子的另一名宮婢,低聲問道:“公主何必做這好人呢?三公主也不會領情的,白白浪費了那冰肌玉骨膏。”原來這小娘子便是竇淳的另一個妹妹,四公主。


    四公主正拿著一把小剪子,喀擦喀擦修著一盆月季花,聞言也沒有停下動作,隻是淡淡地說道:“管她領情不領情,我隻要做出樣子來便是,你且瞧著罷,她這一次肯定惹惱了聖人,我越是乖巧柔順,越是能襯出她的不知所謂,隻不過是養在了賢太妃的名下,她還真當自己是棵蔥了。”


    “公主……”宮婢語氣裏有些疼惜,可是有些話四公主說得,她做人奴婢的卻是說不得。


    “你也不用為我難過,左右如今阿娘已經是太嬪,我也成了長公主,就是沒有寵愛,在這宮裏頭也不是過不下去,且要我來說,聖人比先皇清楚多了,光是聖人的後宮幹淨,這就強出先皇千百倍了。”四公主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可是公主您都要及笄了,得為自己打算打算了……”那宮婢壓低了音量,輕聲說道。


    “青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日後這話萬萬不可再說了。”四公主皺了皺眉,沉聲打斷貼身宮婢的低語。“公主……”青容有些著急,四公主終於放下手中的剪子,拿起一旁早就備好的帕子,細細擦著手。


    過了一會兒後,她冷聲說道:“打算?什麽打算?我一個深居後宮的小娘子,你要我上哪兒去打算?這話若傳了出去,沒得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青容是母親留給她的宮婢,什麽都好,就是眼皮子淺薄些,也不怪青容見識不多,她的母親進宮前也不是大家娘子,入宮這麽些年,隻得一個充媛位,不過雖說是九嬪之末,至少還能得太嬪的稱呼,不用出家念佛去。


    隻母親雖是充媛,可沒有多少聖寵,青容跟在母親的身邊,長年深居簡出,隻守著一個小偏殿過日子,又哪裏懂得那些彎彎繞繞。也是因著青容的性子耿直又忠心,所以母親在前往永安宮前,把青容給了自己,四公主知道這是母親的好意,怕她在宮裏沒有可心的人可用。


    可是她也怕青容不懂事,因此便將人拘在身邊,相處過一段時間後,果然青容漸漸顯出了不足的地方來。青容確實忠心,也很替她這個小主子著想,可青容總是把力使在不對的點兒上。


    打從青容來到自己身邊,日夜念叨最多的,就是讓自己想法子得了聖人的寵愛,這樣日後才會有好出路。四公主聽了真是啼笑皆非,如今的聖人是她的阿兄,不管有沒有寵愛,阿兄都不至於虧待了她們,畢竟聖人也要好名聲啊。隻這些她不便說給青容聽,可看著青容總是領會不到的樣子,她也有些無奈和無力。


    在這宮裏,沒有誰可以永遠護著誰,青容若是再不改改性子和想法,遲早惹出禍來。


    過了幾日,三公主的臉傷還未好,一道禁足的聖旨便傳到了鳳陽閣來,三公主自是氣了一個倒仰,可又不敢抗旨,隻得乖乖的留在寢室內讀《女誡》。三公主被禁足的消息整個鳳陽閣都知道了,不過四公主聽罷閉門不出,五公主和六公主倒是跑到了三公主的寢室去慰問討好,隻都被三公主轟了出來。


    四公主聽了,也隻是扯了扯嘴角,不再去管她們的事。……


    鳳陽閣內各個公主的消息,每一天都由暗探送到卓驚凡的書案上,要說為何不送到竇淳的書案上,那是因著竇淳要處理的政務太多了,卓驚凡不想他再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便將這事兒攬了過來。


    橫豎他也要查三公主,借著這個機會,正好將三公主查個底朝天。隻他還沒來得及查清三公主的身邊都有誰,就在猝不及防下,見著了老祖宗梁仲軒。


    這一日,竇淳正好召見了羽林軍的大將軍,羽林軍為帝王的私兵,隸屬於禁軍十軍,又稱為北衙,這十軍分別為左右羽林軍、左右龍武軍、左右神武軍、左右神策和左右神威軍,其中又以左右羽林軍最得先皇信任,當日圍困淮王府,聖人便是派出左右羽林軍。


    當卓驚凡來到兩儀殿的書房時,呂福恭敬地將他請到偏殿裏,卓驚凡淡淡地問道:“聖人還在忙?”呂福恭敬答道:“回郎君,今兒個又有加急的軍情送進來,叛軍似乎離京都不遠了,早朝時便為著這事爭吵不休,聖人退朝後便召見了幾位大將軍。”


    “難道聖人想要調派禁軍出城?可禁軍負責皇城的守衛,哪裏能夠隨意調動?”卓驚凡皺眉說道,呂福低垂著頭沒有搭腔,卓驚凡也知這事兒不是呂福能夠置喙的,便將對方揮退了。


    隻他在偏殿坐了許久,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糕點也吃了一堆,竟還沒等到竇淳傳他,因此他便有些坐不住,起身走到偏殿門口張望著。這時,另一頭的書房似乎走出了幾個人,看對方身上的衣著打扮,應是禁軍的大將軍,他皺了皺眉正想退回來,卻被走在最後一個的人影給吸引住了目光。


    盡管距離有些遠,可是卓驚凡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可不就是老祖宗的臉麽?!上輩子老祖宗的畫像掛在大梁朝的皇宮內,聖人的書房裏有,太子的書房裏也有,他對著那畫像瞧了十多年,如何會認不出來?


    卓驚凡看清了那名大將軍的麵容時,簡直就像被雷劈到似的,他怎麽都想不到,老祖宗竟是禁軍的大將軍,禁軍可是聖人的私兵,難道其實老祖宗一直都待在先皇的身邊麽?他的腦子有些混亂,卻還記得退回殿內,別被那些將軍給注意到,畢竟他目前的身份有些尷尬,若是堂而皇之出現在兩儀殿的書房,怕是對聖人的名聲有礙。


    隻他雖然退回了殿內,眼光卻死死地盯著外頭書房的方向,他多想衝過去,仔細瞧瞧那名大將軍的麵容,他多希望是自己瞧錯了。大將軍,他怎麽都沒想到,老祖宗竟是聖人的大將軍!真是可笑又諷刺的身份,禁軍的大將軍很得先皇的信任,往日裏不隻守衛著皇城和宮內,私底下更是替先皇辦了不少差事,可如今他竟在先皇的大將軍裏頭,找到了私通宮妃的老祖宗!


    待到他好容易冷靜下來了,呂福正好也來了,他定了定心神,跟著呂福前去書房,路上他狀似無意的問起,“方才我瞧見了幾個大將軍,不知道今兒個來的有哪幾位?”


    “回郎君,今日聖人傳召了左右羽林軍和左右神武軍的四位大將軍。”呂福恭敬答道。


    “走在最後麵那一位大將軍看起來氣宇軒昂,不知道是哪一位?”卓驚凡又問。


    “最後一位麽?那一位是左羽林軍的大將軍,同時也是禁軍的統領,頗得先皇的信任,先皇在病榻時將禁軍交給聖人,還特意提起了這一位大將軍。”呂福低聲說道,對於先皇有多信任那一位大將軍,他自是知曉的,那一位大將軍除了掌管禁軍之外,同時暗地裏也替聖人幹了不少陰私事。


    “喔?改日若有機會,我真想見見這一位如此有能耐的大將軍。”卓驚凡勾起唇角笑了笑,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另一邊,幾位大將軍離開書房時,走在最後麵的梁仲軒頓了頓腳步,前麵三個同僚發現了,其中一人問道:“將軍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


    “偏殿裏似乎有人盯著我們。”梁仲軒微微偏頭,往偏殿的方向瞥了一眼,另一個大將軍冷哼一聲,“自然是那一位了,如今聖人每日都宣召那一位伴駕,也不知道聖人在想什麽,那一位可是卓相的郎君,聽說聖人對他信賴有加,且他還是椒房獨寵呢。”


    “噤聲!這些事豈是我們可以議論的。”梁仲軒皺了皺眉,低聲喝道,另外三個大將軍頓時不敢再說,四人匆匆地離開了兩儀殿。……


    卓驚凡進了書房後,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不管老祖宗有什麽打算,現在是老祖宗在明他在暗,小心謹慎一些,難道他還鬥不過老祖宗麽?隻老祖宗是禁軍統領,還是得趁早說服竇淳,將老祖宗的職位給擼了才是。


    書房裏,竇淳坐在書案後,臉上盡是疲憊的神色,卓驚凡見了自是心疼不已,連忙張羅底下人備膳,他則是拉著竇淳到內間的軟榻上休息。


    兩人倚靠在軟榻上,竇淳拉著卓驚凡的手,細細跟他說著朝中的忙亂還有前線的戰事,這些日子以來,因著叛軍的不斷前進,朝中難免人心惶惶,氣氛變得緊張不已,且京都周圍的各州府城聽聞了叛軍來襲,都發生了不少動亂。竇淳一邊要安定朝中的人心,一邊還要派人到各州鎮壓,自是忙得心力交瘁。


    也是看著竇淳如此忙碌,卓驚凡才會甘願將後宮的事務接過來,就想著替竇淳分憂解勞,畢竟他日後總會成了皇後,這些事他也是甩不開手的。也幸好竇淳的後宮幹淨得很,沒有其餘鶯鶯燕燕,否則卓驚凡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和娘子們在後宮周旋。


    竇淳自是知曉卓驚凡的心意,也因此心裏頭對他更為憐惜,畢竟卓驚凡身為郎君,心裏自然有著鴻鵠大誌,但就是因著自己,卓驚凡甘願收起翅膀,棲息在自己的身邊,這樣的情深意重,怎麽能不讓自己感動和珍惜?


    因此竇淳什麽事也不會瞞著卓驚凡,甚至還會拿政務和對方討論,他用行動證明,當日他說要和對方共享江山不是開玩笑的,他總有一日,要讓卓驚凡堂堂正正站在他的身邊,用皇後之名,陪伴他一輩子。


    卓驚凡自是不知竇淳心裏的溫情,他此刻滿腦子都是老祖宗,陪著竇淳說了一會兒話,又用了膳之後,他便打算旁敲側擊一番,好多打探一點兒關於老祖宗的消息。


    竇淳也發現了他的欲言又止,因此握著他的手說道:“今兒個是怎麽了,方才便見你有些魂不守舍的,在我麵前還有什麽話不能說麽?”


    “竇淳,我聽呂公公說,方才你接見的大將軍裏,有一位頗得先皇信任是麽?”卓驚凡躊躇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嗯,那一位大將軍在父皇還是太子時便跟隨在左右,父皇登基後便提拔他當了禁軍統領,並且掌左羽林軍,當日也是他領人圍了淮王府。”竇淳點點頭,開口說道。


    “可知那一位的姓名?”卓驚凡抿了抿唇開口問道,竇淳雖不知對方為何對那一位大將軍這樣有興趣,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他叫做穆軒。”


    “穆軒?”卓驚凡喃喃地重複了一次,難怪他查梁仲軒查不到,原來老祖宗用了化名,隻是先皇不知道麽?竟是留了這一頭白眼狼在身邊這樣久,上輩子大周朝更是被梁仲軒給滅了。


    “你的臉色不大好,怎麽了麽?難道是這個穆軒不對勁?”竇淳**的察覺出卓驚凡似乎對這個穆軒太過在意,心裏便起了一絲警覺,其實要他來說,先皇的心腹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心腹,隻是他才登基不久,還不好大刀闊斧的整頓,隻得暫時留著那一些“先皇的心腹”。可現在瞧著凡凡對那個穆軒這樣在意,讓他心裏也起了疑惑,想要將禁軍的統領和大將軍全給換了。


    “我今兒個無意間遠遠的瞥見了木軒一眼,發現了一件事兒,”他頓了頓,湊到竇淳的耳旁,輕聲說道:“說我多心也好,眼拙也罷,我瞧著那穆軒怎麽與三公主的模樣有些相似?”竇淳聽罷,瞳孔驟縮,他倏地轉頭望著卓驚凡,眼裏臉上滿是震驚的神情。


    “凡凡,這事兒可不能亂說!”竇淳握緊了卓驚凡的手,顯示他心裏的不平靜,卓驚凡自是不在意他的語氣和神情,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我自是知道這事兒關係重大,隻你說那穆軒很得先皇的信任,且又是宮內禁軍統領,想來是時常進出宮闈的,我也不好說三公主便是……可這事兒得留個心眼,派人去查一查才好。”


    “……有壽當初曾經說過,三公主的生母行跡有些詭異,可還不等他摸出什麽,三公主便出生了,隨後穆才人也因難產去了……”說到這裏,竇淳便愣了愣,他和卓驚凡幾乎是同時想到,穆軒姓穆,三公主的生母穆才人也姓穆,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關聯?


    卓驚凡想得自是比竇淳還深,畢竟他知道穆軒的本名是梁仲軒,他會用“穆”這個假姓,難道是因著穆才人的關係?


    “如果三公主真是……父皇怎麽會沒發現?”竇淳沉默一會兒後,艱澀的開口說道,卓驚凡伸手撫向他皺緊的眉頭,輕聲說道:“三公主往日低調得很,又不受寵,父皇見到她的時候怕是不多。”再有誰會將這兩人聯想在一起?若不是他自己就是梁家人,又太過熟悉老祖宗,才會一眼就看出三公主的麵容特征,旁的人就是覺著有些相似,也是想不到那裏去的。後麵的這些話他自是隻在心裏麵說,沒有當著竇淳的麵說出來。


    “也是,就算那穆軒常年在後宮走動,可誰又敢將三公主和他想到一塊兒去。”竇淳歎息了一聲,接著伸手輕輕捏了捏卓驚凡的鼻子,“也隻有你,隻遠遠見了穆軒一眼,就瞧出了他和三公主的神似來。”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宮裏的人都是看著三公主長大的,心裏自是已經認定了她是先皇的女兒,自是不會再想到旁的,可我不是,我就見了三公主那麽幾次,還都是她長成之後,難免一眼就看出她和穆軒的神似來。”卓驚凡知曉這段話有些強詞奪理,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釋他為何會懷疑三公主和穆軒的關係。所幸竇淳本就信任卓驚凡,這話聽起來也有幾分道理,便沒有起了疑心。……


    和竇淳通氣後,卓驚凡便可以放手去查三公主和穆軒,除此之外,他也在心裏回想著上輩子史書中關於三公主的記載。可他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關於這一位大周朝末代公主的任何信息。難道在上輩子的宮變中,三公主不幸身亡了?否則以她和老祖宗的關係,老祖宗登基後,三公主自是成了大梁朝的公主了。


    ……等等,史書中對於大周朝的三公主沒有記載,可是他記得,老祖宗登基後不久,先是封後立太子,之後便是追封一位公主。那一位公主在史書中的記載,可是老祖宗的長女,身份尊貴至極,可是卻是個福薄的,史書上說那位公主自幼體弱多病,在老祖宗登基前就病逝了,結果使得老祖宗念了一輩子。


    就是後來老祖宗又有了幾個女兒,也沒有一個的寵愛和尊貴能夠越過那一位公主去的,難道那一位被追封的公主,便是三公主?


    假如那一位真是三公主,那麽卓驚凡便能肯定,上輩子的三公主肯定死在宮變裏了,畢竟他怎麽看,三公主都不是個體弱多病的啊,且既然死後能被老祖宗記了這麽久,隻怕三公主的死可能還和老祖宗有關係呢。又或者是因著三公主的生母,才會使老祖宗如此惦念三公主?


    雖然史書中記載老祖宗和端慧仁皇後極為恩愛,可是這是給外人看的,皇室的秘辛怎麽可能全寫上去?就像梁家人知道,當初本應是淮王坐上皇位,結果在最後一刻卻被老祖宗捅了一刀,就此大周朝成了大梁朝。而老祖宗和端慧仁皇後之間,是否真如史書上記載的恩愛,其中自是也有水分的。


    他就曾偷偷翻過老祖宗的起居注,其實老祖宗和端慧仁皇後之間,到後來根本是相敬如賓,除去祖宗家法規定的初一十五之外,老祖宗就不曾宿在皇後宮內。而且每年總有那麽一天,老祖宗會獨自坐在臨湖殿一個晚上……臨湖殿!難道臨湖殿曾經發生過什麽?


    想起這茬的卓驚凡趕忙讓人去查了查穆才人和臨湖殿有無關係,沒過幾日,有壽便將消息送了過來,卓驚凡打開密信一看,麵上帶上了一片震驚,震驚中又有著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有壽費了一番功夫,查出穆才人生前最喜歡去臨湖殿,且在無寵時,幾乎是鎮日都耗在臨湖殿裏。


    大周文武七年,某一日文帝竇淵在臨湖殿遇見了正跳著舞的穆才人,當下對穆才人的舞姿和身韻驚為天人,當晚就寵幸了穆才人,其後更是時時召穆才人到臨湖殿獻舞,文武八年,穆才人有孕,十月後穆才人一舉得女。


    作者有話要說:小鈴鐺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1217:21:35


    謝謝親的地雷,麽麽噠~ ╭(╯3╰)╮


    石音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111211:17:12


    多謝親的手榴彈,大麽麽~ ╭(╯3╰)╮


    老祖宗終於出現了,其實上輩子三公主也是他的種啊,他兩輩子都是做了多手準備,隻是上輩子淮王篡位成功了,他和婉貴妃的孩子成了太子,就沒三公主什麽事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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