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荒君漁所料,此刻的大黎軍營裏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東方紅回到大營後直接被此次統帥大軍對抗扶桑的主帥北堂孤狼召去,東方紅將自己探聽的情報一五一十沒有任何修飾地告知北堂孤狼,包括途中被扶桑武士追殺到荒君漁出現搭救他都如實告知。


    “荒君漁?他在軍中?”聽到荒君漁的名字北堂孤狼霍然站起,顯然他沒想到荒君漁放著安穩的小日子不過來前線摻合,不過很快他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睛偶見靈光。東方紅看在眼裏在心裏輕歎一聲卻沒有言語,他當然知道北堂孤狼在想什麽,與他一樣北堂府的衰敗與荒姓人有直接關係,雖說是為了當年舊事付出的代價可殺父之仇亡弟之痛北堂孤狼卻從來沒有忘記。


    “紅少爺,忘了自己為何會來參軍了嗎?”北堂孤狼人如其名,棱角有致的麵龐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他看著東方紅似笑非笑地問道。


    “將軍,這裏沒有紅少爺,東方紅是百夫長。”經曆多事的東方紅已非吳下阿蒙,他學會了謙卑和妥協。


    “看來要我提醒下你了,函雅閣之辱,殺父之仇,家族幾近毀滅的下場看來你是都忘了。”北堂孤狼每一句話都像尖針一般深深紮進東方紅心裏。


    “夠了!”東方紅厲聲抗拒:“函雅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踹了鐵板,至於殺父一說,北堂將軍,如果荒離真想殺光所有與江城一戰有關的人你認為如今你還能站在這裏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做你的將軍?”


    東方紅顯然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荒姓人想要複仇可沒有濫殺無辜。不僅沒有濫殺無辜反而示意南風瑾將不要清洗三大家族在軍方和朝野有功無過的清白之人,而北堂孤狼也因顯赫戰功沒被革職。東方紅此言隻是為了提醒北堂孤狼上一輩的事情不該遺留到這一輩,今日成就也多少有荒姓人的關係,千萬別做落井下石之事。


    可北堂孤狼心高氣傲哪裏會理會東方紅的話,他不怒反笑:“我知道,我知道荒姓人的厲害之處,我也沒想過去江城找他們報仇。可現在不一樣了,荒君漁自己送上門來,他們前來參軍一定是想效仿荒戰當年,那麽他們就一定會隱匿真元,這樣事情就變得無比簡單。我是此次抗敵主帥,而他隻是馬前卒。”


    東方紅搖了搖頭做出最後的勸告:“將軍切勿忘記此次陛下抗戰大略,鎮北軍為首,其他軍團為輔。”


    “放肆!”北堂孤狼似乎覺得自己的權威被冒犯了:“來人啊!”


    帳營外跑進兩名守衛等候吩咐,北堂孤狼厲聲喝道:“東方紅以下犯上,拖下去杖刑三十革去百夫長一職!”


    東方紅微微一笑似乎這些都在意料之中,安靜淡然地隨著兩位守衛走出帳營。隨後北堂孤狼再次發布命:“讓一隊斥候前去一線天附近探查,如有情況速速來報。還有去查一下軍隊裏有個白頭發的他叫什麽名字!”


    與荒君漁猜測地大致相同,好戰的北堂孤狼在確信東方紅情報下十有八九會出兵,可他怎麽也想到一場針對他的陰謀也隨之展開。背著三郎的荒君漁三人一路回趕,雖然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從天亮又開始出現,被弄得極其煩心的葉醉差點將三郎喚醒一問究竟。可荒君漁一刻都不想耽誤,如果一切如自己所想那全速趕回去應該還來得及阻止。三人在路過一線天時還刻意地放慢腳程想要仔細觀察是否周圍有扶桑伏軍,在長達數百丈僅僅隻有三人寬的一線天裏三人正常行進著,心裏同時想著抬頭僅見一線光景的一線天若是幾萬大軍過去了被人堵死就完了。


    “這一線天的險峻其實是相對的,從我們剛走來的方向,其實想要上一線天極為容易,可前麵那裏要想登上一線天山頂除非是修道者。”將渤海地圖熟記於心的荒君漁分析道,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確信。隻是令他不解的是,難道扶桑主帥就如此斷定大黎出兵前不會先行占據一線天,莫非這一線天上還有玄機?不過荒君漁很快將這些思慮散去,為今之計是要先回軍營看看情況。


    午時剛過,荒君漁四人便回到了軍營大門口,憑借著令牌和熟悉的麵孔荒君漁幾人很快便帶著三郎進入軍營。而後便是一副整軍待發的景象,所有士兵都收拾好行囊,接受了分發的幹糧一副原地待命的意思。荒君漁知道北堂孤狼還是做出了決定,他想要去稟報求見北堂孤狼可沒想到北堂孤狼似乎知道他回來一樣,他們前腳剛進營門北堂孤狼帶著幾名傳令官就出現朝他們走來。


    “將軍!”三人前來參軍自然是會遵守軍規的,見到北堂孤狼向他們走來便出了聲報到,隻不過卻沒有行禮。這顯然觸動了北堂孤狼身旁傳令官的神經,不知道真相的傳令官見三人沒有行禮怒聲嗬斥:“為何見到將軍不行禮!跪下!”


    這次北堂孤狼第一次見到荒君漁,他想要知道傳聞裏的那個孱弱卻對敵人極為凶狠的荒君漁是否是真實的,麵對傳令官替自己扞衛威嚴也沒出聲靜靜看著。


    荒君漁也看了看北堂孤狼,從他的神情荒君漁可以判斷出北堂孤狼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所以他心裏也有了數。麵對傳令官的嗬斥荒君漁態度極為誠懇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漆黑的令牌,令牌極為普通與一般的傳令令牌無異,差別就在上麵鐫刻的是“免跪”二字:“這是免跪令牌,所以我們三人可以不行跪拜禮。”這倒不是荒君漁自己造假的令牌,而是實打實地從印辰那要來的,就是為了應付今日這種情況。可奈何這快令牌也是印辰特意製作的,隻是他製作完成後讓心腹告知各大軍團的長官這個令牌的存在,所以傳令官自然不識反而深感被戲耍,他一把奪過免跪令牌惡狠狠地摔在地上還踏了一腳:


    “以下犯上者,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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