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鬼迷心竅,逮住機會便想著在宜宣跟前表現,越發得露骨起來。綠萼偶爾進來一次待不一會兒,竟也看出來了。


    她私下裏詢問桂園,桂園正憋得難受無人能訴,原原本本把事情告訴了她。


    “有這樣事怎麽不趕緊回稟奶奶知道?”她聽罷眉頭緊鎖,心裏恨青玉豬油蒙了心,怎會做出這樣背叛主子千刀萬剮的事?


    桂園有些為難地回道:“我倒是想告訴奶奶,可見到她對青玉掏心掏肺,那些話每每到了嘴邊又咽下去。我總想著青玉能幡然醒悟,此事就能妥善了結。可她似乎認準了這條道,這兩日比之前更甚,趁著奶奶不在跟前就衝二爺**。我合計著不能再瞞下去,正想著該如何開口呢。”


    綠萼聽了也有些為難,她清楚奶奶對青玉的感情。倘若奶奶知道自個最信任的身邊人在背後捅了自個一刀,指不定多傷心難過呢!可是這事又不能總瞞下去,早早晚晚會露餡。若是青玉鬧出些什麽醜事,便越發的難以收拾,還是早些回稟奶奶,讓她早作準備的好!


    想到這裏綠萼拉著桂園去見若溪,看見她正在盒子裏翻東西。


    “你們來的正好,我記得丫頭、婆子的賣身契都在盒子裏,怎麽沒有?”若溪趕忙問著,這東西先是綠萼保管,後來她懷了身孕便交給桂園管著。


    桂園忙過去,回道:“房契、地契還有賣身契都放在黃梨木的盒子裏


    。那盒子鎖在箱子裏,豈能擺在明麵上?若是有人拿了去,還得費勁找。”


    “這屋子裏都是自己人,誰動這些沒用的玩意兒?”若溪不在意地笑著回道。


    “人心隔肚皮,奶奶還是防著點的好!”綠萼聽了別有所指的回著,“那些賣身契奶奶不當一回事,丫頭婆子們卻當成寶貝。有了它,奶奶就可以對她們大罵折殺,要了她們的命也不犯法!再說那些房契和地契,哪一張不是價值不菲?奶奶不看重這些身外之物,可保不齊誰貪心不足眼皮子淺手粘。”


    “聽聽你說的,這屋子能進來的總共就是你們和青玉,誰是那樣的人?”若溪見桂園抱過來一個盒子,打開翻出青玉的賣身契,“你們都是我身邊信任之人,該給你們自由的時候我不會緊攥著不放。等青玉選出好人家我就燒了這賣身契,不能讓她以丫頭的身份出嫁!我還打算認她做幹姐妹,她沒有娘家人,以後在婆家受了委屈我這個姐妹出頭名正言順。”


    綠萼見狀眼神一閃,她瞧了桂園一眼,咬咬牙把心一橫說道:“奶奶何必對她這樣好?說到底她不過是跟我們一樣,是個奴婢罷了!奶奶看哪家好就做主把她配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不能一味由著她的性子胡來!瞧瞧她最近浪得,在二爺跟前……”


    “你不用嫉妒她,你的賣身契早就化成灰。當初嫁給王五是你自個願意,怎麽這會子就後悔起來了?”若溪打趣的打斷了她的話。


    “奶奶,你知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綠萼急忙辯解著,“奴婢是看青玉太不像話,奶奶如此對待,她卻想著怎樣爬上二爺的床!”這一著急,她準備好的迂回婉轉些的話一點沒用上,反倒把最不能說得大實話說了出來。


    說罷她有些後悔,真想咬掉自個的舌頭。原本她以為自己是個穩重冷靜地人,可眼下卻失了方寸。即便要把青玉的事說出來,也不能這樣直蹦啊!


    旁邊的桂園也是嚇了一跳,有些忐忑的盯著若溪的臉。卻見若溪眼神一斂,隨即放下手中的賣身契端起茶杯喝茶。


    “奶奶。”她見若溪半晌不言語,不生氣,不由得輕聲說著,“奴婢早就發現她不對勁,可顧及太多才一直沒有回稟。後來細細想來,一切都從那晚接二爺回來開始。”她把自己看見的,聽見的,想到的,一五一十回了一遍,邊說邊覷著若溪的臉色


    。


    若溪一直在靜靜地聽著,偶爾眼神閃爍,臉色卻一如平常。桂園全部說完仍不見若溪有其他反應,和綠萼對視了一眼,滿臉納悶疑惑。


    又過了片刻,若溪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始終相信她能想明白,會懸崖勒馬及時回頭!”


    “奶奶!”綠萼輕呼起來,“原來您早就看出來了?”


    桂園聽了也恍然大悟,暗道自己愚蠢,奶奶如此冰雪聰明,這臨風居還有什麽事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可笑自己還當成秘密,心裏糾結著回稟還是不回稟,殊不知奶奶看得明明白白。之所以不點破假裝不知道,就是為了顧及和青玉的主仆情分。


    這幾日,眼看著青玉百般接近討好二爺,在他跟前獻媚招搖,奶奶的心該多難受啊!可奶奶愣是半點沒表露,對青玉越發的好。青玉怎麽就不知道惜福?怎麽就這樣看不透想不明白?枉費奶奶一而再的給她機會,這般包容待她!


    “你們不要插手,這種事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若溪輕聲吩咐著,“我不想強迫她,免得她心裏有疙瘩。往後看見她在二爺跟前你們就閃開,多碰幾次壁她就能明白了。”


    綠萼和桂園聞言點點頭,心裏對青玉越發的氣惱,見了她就想要罵人,可礙於若溪的吩咐隻好忍住。青玉滿心都是宜宣,旁人全都不在眼裏心裏,也不甚在意二人的態度。


    轉過天,若溪去侯夫人那邊說話。宜宣中午應酬喝了酒,提早回來了。青玉瞧見忙進來侍候,又是打水、又是上茶,還要幫他捶肩膀。


    “這裏不用你侍候,下去吧。”宜宣冷冷的說著,根本就不讓她上手。


    她聽了眼神一暗,想要扭身出去又想到今個這機會難得。奶奶帶著桂園出瀲灩閣,綠萼出了府,這上房旁人輕易不進來。再看宜宣歪在榻上閉目養神,醉醺醺似乎要睡著,她這心裏便生出個念頭來。


    青玉輕輕靠過去,伸出手就去碰宜宣的腳,想要把他的靴子脫下來。


    宜宣本就沒睡著,感覺到靠過來一個人還碰自個的腳,便一心以為是若溪回來了。他伸手一扯,青玉一個沒站穩跌進他的懷裏,頓時滿臉嬌羞心碰碰狂跳


    。


    咦?宜宣覺得不對勁,觸感和味道都不是若溪!他睜開眼睛見到青玉嚇了一跳,急忙一推坐起來。


    青玉被他抱在懷裏感覺自己快要飛上天,可突然被推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立馬從天上掉到穀底!


    “二爺,奴婢……奴婢……一直仰慕您啊!”她眼淚汪汪的說著,滿眼的炙熱,一臉的可憐,倒平添了幾分姿色。


    宜宣早就感覺出她不對勁,眼下聽見她說出來心裏越發的厭惡。


    “你家奶奶幫你找了好親事,趕緊準備嫁人吧。”看在她是若溪大丫頭的份上,宜宣還給她留了幾分臉麵。


    青玉咬著下嘴唇,隱約有血絲滲出來。反正說都說了出來,她便豁出去了!


    “奴婢不嫁人!”她跪在地上,“奴婢甘願一輩子留在二爺身邊侍候,當牛做馬無怨無悔!”


    宜宣見了一皺眉,不喜地說道:“你家奶奶待你恩重如山,你就這般回報她?若是你還有一分良心,還顧及主仆情分就趕緊出去,爺隻當沒聽見這些話!”


    “奴婢不想傷奶奶的心,不敢跟奶奶爭搶什麽,隻求像現在這般能見到二爺,侍候二爺就行!”她苦苦央求著,“二爺跟奶奶說說,別把奴婢配人,奴婢情願死也不出去!”


    “爺看在你是奶奶的丫頭得麵子上才留情,你卻如此這般不知道深淺。()爺會讓奶奶盡快把你嫁出去,你若是不願意一心求死就隨便你了!”說罷起身出去進了小書房。


    青玉聽了癱坐在地上,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二爺怎麽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句句都離不開“奶奶”兩個字,他的眼裏真就半點沒有自己?她的要求不多,隻是想要留下來侍候啊!一個通房丫頭罷了,二爺就如此當不起家做不起主嗎?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就去求奶奶。隻要奶奶答應,二爺便不會拒絕了!早晚都要過奶奶這一關,她拚了命去央求。她想到奶奶對自個很好,心底多了一分底氣!


    她爬起來跑出去,正瞧見若溪打外麵進來,便不管不顧的過去“撲通”一聲跪下來


    。


    若溪見狀一怔,隨即滿臉的失望。她瞧見遊廊有小丫頭,便說道:“跟我進來再說!”說罷進去。


    青玉似乎是想要用當眾下跪增加些成功的希望,見若溪進去便不起來。桂園見了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別在這裏鬧讓大夥看熱鬧,你的心思奶奶早就知道!”


    她聞言頓時愣住,桂園把她拽起來帶進屋裏。她腦子裏一直在想著桂園的話,奶奶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麽還賞賜自己衣服、首飾,半點反感都沒有?難道奶奶默許自己做二爺的通房丫頭?不能啊,若是如此奶奶幹嘛又費力給自個找婆家?


    青玉的腦子亂哄哄,可轉念一想,反正奶奶早知道晚知道自己都鐵了心,就不去想了!


    她又直挺挺跪下去,開口說道:“奴婢不想嫁人,隻想一輩子留在臨風居侍候奶奶和二爺,還請奶奶成全!”


    “留你一輩子?這倒不是沒有辦法,隻要你發誓一輩子不嫁把頭發綰起來就行!隻是這樣就耽誤了你一輩子,你願意?”若溪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的臉問著,“別耍脾氣,那三個人沒有相中的咱們再挑便是。這張是你的賣身契,你自己拿回去吧。打今個兒起咱們就以姐妹相稱,你不必覺得自個配不上旁人,往後有我跟你做靠山!”


    她聽了卻不接賣身契,使勁咬了一下嘴唇滿臉堅定地回道:“奴婢多謝奶奶的恩德,隻是奴婢……心裏隻有二爺一個人!奴婢不要名分,隻想替奶奶分憂,還請奶奶成全!”說罷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不起來了。


    “你……。你太不知道好歹了!奶奶怎麽對你大夥都看得明白,你就這樣沒心?你看看其他丫頭都嫁得什麽人家?就是老太君跟前的大丫頭嫁得也不過是個小人物,哪像你還由著自個的性子隨便挑任意選!奶奶還脫了你的奴籍,認下你做姐妹,你竟然還不知足!”桂園按奈不住斥責起來。


    青玉不敢朝著若溪耍硬,可還不懼桂園,她不服氣地回道:“哪裏就有你說話的地方?你怎麽會知道我跟奶奶的情誼?況且奶奶說過給我選擇的機會,我就選擇留下來!”


    “你……你真是不要臉!”桂園氣急了,“你這是用感情挾持奶奶,你以為奶奶欠你的嗎?”


    青玉被說中心思,臉上有些不自然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見若溪一言不發覺得自個還有機會,便又央求道:“奶奶對奴婢的好奴婢都記得,就是下輩子當牛做馬都報答不了!奴婢知道二爺不會娶妾室,也沒有妄想跟奶奶爭什麽。往後奴婢就是奶奶的分身,心裏永遠隻有奶奶一個人,隻對奶奶忠心!”說完跪著往前蹭,過去抱住若溪的大腿。


    “我若是不答應呢?”若溪冷冷的問著。


    青玉見過若溪這樣的神情語氣,可是從來都沒想過會用在自己身上。她明顯被嚇了一跳,心裏湧上來一股恐慌,隻覺得若溪的冷酷比生氣要瘮人多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奴婢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奶奶心高氣傲容不下旁人。隻是眼下奶奶年輕貌美跟二爺成親時日尚短,所以二爺眼裏心裏暫時沒有旁人。可若是以後時間長了,奶奶敢保證二爺永遠這樣?奴婢願意為奶奶解憂,願意幫奶奶攏住二爺的人!畢竟奴婢是奶奶的人,總比其他人忠心!”


    “哼!我若不需要呢?”若溪的眼神漸漸冷酷起來,仔細瞧還有一絲哀傷閃過。


    她打了個冷戰,咬著後槽牙說道:“奶奶進門十個月,梁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羅姨娘形同虛設,這外麵早已經有了流言蜚語。她們都說奶奶善妒容不下屋裏人,不過是表麵看起來溫柔大方,實際卻是個妒婦!侯府這樣的人家,豈能容奶奶如此?這個時候留下奴婢,剛好能為奶奶正名!”


    “你還真是一心為我著想,真是個忠心的丫頭!”若溪一字一句的回著。


    “把奴婢留下來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求奶奶答應!”


    若溪盯了她半晌,回道:“看樣子你是過不了一日的苦日子了,劉公子開買賣日子殷實,三日後你就嫁過去。下去吧!”


    “不!奴婢不嫁人,奶奶說過讓奴婢自己選擇,不能說話不算數啊!”她見若溪主意已定,慌忙嚷起來。


    “嫁人或是被攆出去,你自己選吧!”看著青玉執迷不悟的樣子,若溪心痛的閉上眼睛。她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可心裏卻亂成一團。她早就知道青玉的心思,隻是不想走到今天這一步。百般容忍退讓,可終究不能讓青玉醒悟,她半點不顧念主仆情誼。


    青玉聽了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她把心一橫,不再央求反而站起身


    。


    “奶奶可不要後悔!”她的語氣硬起來,“奴婢一直跟在奶奶身邊,還是留在您身邊的好!不然有什麽風言風語傳出來,對奶奶的形象更加影響。到了二爺耳朵裏,恐怕要生出大事來!”


    若溪聞言眼睛倏地睜開,裏麵射出犀利的光芒。青玉忙躲閃了一下,隨即又硬挺著迎過去。


    “你這是在威脅我?”若溪的聲音在顫抖。


    青玉聽見又多了幾分自信,她本以為奶奶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奶奶心裏還是有顧忌的。這麽多年她在奶奶身邊侍候,知道不少秘密,哪一件是能見人的?況且她還知道一件大事,若是二爺知道恐怕會休了奶奶!眼下她是掐住了奶奶的七寸,不怕奶奶不答應自個的要求。想到這裏,她臉上竟露出得意的笑。


    “奶奶何必說得這樣難聽?奴婢不過是隻想留下,別無他想。奶奶好心成全便皆大歡喜,不然……”她簡直是瘋了,全然不管往日半點情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


    若溪渾身輕顫,她不是害怕,是又氣又絕望。她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臉色變得煞白起來。桂園忙上前扶住她,厲聲罵道:“好你個賤婢,竟然這般對奶奶!別以為你拿住什麽短處,若是奶奶誠心治你,恐怕你連這個屋都出不去。你還想著張嘴說話,做夢!”


    青玉聞言臉色大變,她知道桂園的話沒有半點嚇唬自個的意思。眼下這臨風居上下被奶奶控製的密不透風,弄死她再編排個由頭,誰能為她喊冤?二爺被奶奶蒙蔽,恐怕也不能過問。她一時急了,怎麽沒想過這個?


    若溪朝著桂園一揮手,示意她不要再說,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我還不想要你的命!自打你進屋,全然不顧忌半點往日的情份。先是試圖對我動之以情,見我不為所動便又曉之以‘理’,再不成就威逼挾持!


    想當年在田莊,我們主仆同啃一個饅頭,同蓋一張被子,何曾離心離德?你為了護我周全遭了不少罪,我從未忘記,也不敢忘記!我說過要讓你過上好日子,但凡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可是你知道我的底線,二爺,我絕不能與人分享,更不會讓自己的姐妹分享!他若是喜歡上別人,別說是通房,就是這個二奶奶我都可以讓出來。可他心裏沒有你,這一段你試圖接近他,可有見他動情?


    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人,傷了咱們的情誼,斷了咱們的緣分,值得?隻要你回心轉意,剛剛你說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見


    。所有的事情照著我的安排辦,我保你下半生無憂!”


    “奶奶說得好聽!”青玉激動地喊起來,“在田莊,為了護住奶奶我是忍饑挨凍,還挨了不少打!可盼著跟奶奶回了韓府能享福,卻無端被二少爺淩辱。奶奶嘴上說信任奴婢,可什麽事不是瞞著奴婢?都是找綠萼商量,辦完了才半掩半遮的告訴奴婢。


    奴婢不能跟綠萼爭,她也是跟奶奶吃過苦的老人。可為什麽連後來的桂園也排在奴婢頭裏?奴婢被排擠到第三位,眼下竟連暢春都不如了。奶奶讓桂園進小書房,重要物件都交給她保管,這是對奴婢信任嗎?


    奶奶著急給奴婢找婆家,不過是想把奴婢早些打發出去罷了。什麽好人家,不過是嘴上回氣,誰知道好不好?等奴婢嫁了過去,死活誰還在意?


    奶奶假意脫了奴婢奴籍,認了幹姐妹,都是給外人好瞧呢。人人都道奶奶心底善良對下人厚道,殊不知奶奶的手段狠著呢。這幾年得罪奶奶的人哪個好過了?奴婢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奶奶總是一副心安理得清高模樣,如今可敢讓奴婢見二爺?”


    “原來你心裏是這般想我!原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原來我當你是個心事寫在臉上的,竟是錯的!”若溪一連說了三個“原來”,胸口悶的上不來氣,“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回房間老老實實等著嫁人一切都煙消雲散;你去見二爺,咱們主仆恩斷義絕,從此你的生死與我無幹!你選吧!”


    青玉瞥了桂園一眼,想到她方才說得弄死自己的話,暗暗告訴自己沒有回頭路可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得不到想要的,也要鬧個魚死網破!


    想到這,她毅然轉身往外走。桂園追出去瞧見她進了小書房,跑進來回稟若溪。


    就見若溪臉色通紅,捂著胸口的手在顫抖,突然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奶奶……”桂園哭著喊起來,嚇得愣在原地隻知道掉眼淚。


    若溪抬頭想要說什麽,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耳邊傳來桂園恐慌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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