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狗朗打發去給草薙出雲幫忙,兩個人在廚房意外的合拍,討論菜品合作無間。


    吠舞羅裏充滿了活力,就連扯個彩條都能轟轟烈烈,十束對八田的布置指手畫腳,半響後少年終於反應過來對方其實在逗他,不滿的拉著鐮本抗議,卻冷不防被帶了個古怪的帽子,和安娜頭上的同出一轍。


    第九代明明就站在一邊,卻完全的隔絕在這片歡聲笑語之外。他完美的在喧鬧中微笑著,眼神和緩溫順,但剛從二樓下來的周防尊眼神一掃,就莫名的覺得哪裏不對。


    有種細微的違和感,如鯁在喉。


    赤之王哼了一聲,過去一把抓走無色頭上傻乎乎的帽子,反手套在罪魁禍首頭上,作繭自縛的十束大聲的抗議著,最終在所有人的反抗下放棄了統一著裝的計劃。


    一旁的安娜默默地自己摘掉了帽子,但是最終沒鬆開那人親手綁的馬尾辮。


    將無色甩在沙發上,然後挨著他坐下。周防尊點了跟煙,看著快樂的人群,音節略有幾分模糊:“既然不習慣跟他們這麽鬧,為什麽要勉強。”


    無色扭頭看著他,神色有些恍惚,他似乎是沒聽懂這話的意思,帶著‘我沒有勉強啊’的疑惑表情。


    雙馬尾的安娜默默地走過去,左右看了看,在無色身邊空間範圍更大一點的地方坐下。然後伸手給了他一盒草莓牛奶。


    周防尊看著他將吸管含在嘴裏,然後重新扭頭用那種‘我沒有勉強啊’的疑惑表情看過來的時候,突然伸手狠狠地揉亂了無色的銀發,接著被憤怒的無色搶過傻瓜帽子罩在了頭上。


    正端菜上桌的出雲將這一幕完全的收在眼底,無奈地歎了口氣,剛想轉身,就被十束摟住了肩頭,拉到了一邊,耳邊極輕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意:“呐呐草薙哥,想不想看到mikoto醬?~”


    看到出雲略帶不明的看神,他伸手在虛空中劃過美琴的名字(尊的女性寫法,發音一樣)。


    “這樣不好吧。”出雲明顯十分心動,但他還是很理性的覺得不大合適,並且試圖阻止:“先不說無色會不會答應,被尊知道了你會很慘的。”


    “所以說,需要草薙哥的配合嘛~”十束雙手合十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哀求的表情:“難道草薙哥不想見識一下嗎?”


    “你想怎麽做?”草薙露出壯士斷腕一樣的神情。


    十束多多良咧嘴一笑,悄悄地坦白了計劃。


    吃飽喝足切蛋糕之後,是十束提議的國王遊戲。眾人紛紛中招,在肚皮舞,單口相聲,愛的告白烈酒醬油等等之後,在暗箱操作下,終於玩到了宴會的高-潮。


    “那麽無色,你可以來對king實施懲罰了哦,不管是什麽都可以哦。”十束用剩下的牌遮住嘴角如願以償的壞笑。


    看到無色思考的表情,對他早無懼意的吠舞羅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提供素材,礙於另外一位是自家的王,沒人敢開太過的玩笑。


    十束背對周防,衝無色拋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無色對以茫然的表情。


    他竟然裝傻!十束多多良憤憤不平!他偷偷瞥了一眼臉色不變的周防,最終沒直接將野望說出來。


    “來唱一首歌吧,周防。”無色微微一笑。


    鬧騰的眾人刷的安靜下來,焦點聚集在紅發男子身上,他慵懶地笑了一聲,泰然自若地開口:“happy birthday to you……”


    滿懷期待的八田少年聽了兩個音節,表情迅速從被敷衍的不滿轉換成了仰慕。


    周防尊的聲線低沉而悠長,帶著他特有的沙啞磁性。當他用緩慢的速度唱出安娜的名字時,銀發的小姑娘蹭地一下撲到了他懷裏。


    “祝安娜生日快樂。”


    炸開的彩花在眾人頭頂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狗朗眼疾手快的把將要落到食物上的紙片掃落在地,沒能搶救完所有的食物讓他有些沮喪,配著臉上因遊戲被塗鴉的油彩,喜感非常。


    多麽快樂的景象,每個人都在極盡所能的歡樂,熱烈的氣氛讓冬夜的寒氣消的一絲不剩。


    錯落的視線中,周防尊看到無色正在和十束討論狗朗和出雲到底誰的廚藝更好,他依舊是那種柔和輕軟的微笑。


    和踏入吠舞羅之前同出一轍。


    這一瞬間赤之王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許些荒謬的想法,但他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判斷,毫無道理的結論讓他將這情緒即刻便拋至腦後。


    三人回去的路上,周防尊很認真的告訴無色,即使失敗也沒有關係,如果他遇到任何無法解決的事情,一定要告訴他。


    無色之王微笑點頭。


    *——*——*


    在等待室長的時間裏,伏見猿比古意外的思考了一下,如果他不是擁有青赤2種能力,那會不會就看不到這麽麻煩的事情。


    本來今天隻是例行巡視,結束時抄近路回家的途中,意外的感受到了一絲屬於第三王權者的能量。在這個隸屬第四王權者的領地上,微弱不明。


    麻煩,反正都下班了,不如幹脆假裝沒注意好了。伏見這麽想著加快了步伐,但馬上又停了下來。


    嘖,剛走遠一點就感受不到了,這到底要弱到什麽程度啊,現在吠舞羅什麽阿貓阿狗都收了嗎?別是受傷了吧……死在這個地盤也是麻煩事兒,還是去看一眼好了。


    院牆的角落,被樹木遮擋的陰暗處,伏見猿比古看著那個人無措了幾秒,然後默默抓狂。


    新上任不久的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正滿身是血的躺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生死不明。


    為什麽無色的聖域展開了天空卻沒有懸掛達摩克利斯之劍?嚐試了幾種方式都無法靠近本人,伏見果斷給宗像禮司打了電話,然後安靜的守在那裏。


    被無色的聖域隔絕的赤組能量若有若無的傳出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


    希望別是兩位王權者的鬥爭,這些大人物們打起來根本不理會凡人是死活。


    接到下屬報告,匆匆趕來的青王輕而易舉的破開了無色的領域。沒有了遮擋,屬於赤之王那極具破壞性的暴烈的火焰能量清晰可辨,地上散落的血塊全是曾被燒灼過的狀態。


    宗像禮司推了下眼鏡,冷靜果斷的對伏見下命令:“通知淡島準備緊急救治,記錄現場,封鎖一切對外消息。”


    無色之王的狀態非常糟糕,他的體溫高的異常驚人,狼藉的血跡全是他自己吐出來的,夾雜著內髒的碎片,淒慘至極。


    見識過這位無色之王曾經和專司暴力破壞的赤之王旗鼓相當的戰鬥,很難想到有一天他會被傷到如此模樣。對於那天的爭鬥青之王因為本身職責特意去了解過,他並不認為現任無色是多麽窮凶極惡的王者。更不認為事情都是無色之王的錯。


    為無色做了大致檢查,宗像禮司心情越發沉重。赤之王野蠻的能量在他的五髒六腑無序的衝撞,濃重的鐵鏽燒灼味撲麵而來,血液溫度幾乎近於沸點,如果無色不是王權者,現在大概已經熟了。


    他彎腰抱起銀發的少年,他痙攣的顫抖幼貓一樣輕微。大概是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他無力的掙紮起來,緩慢而微弱。


    宗像禮司緊緊地皺起眉頭。


    周防尊,這是你做的嗎?


    *——*——*


    又一晚過去,第九代所能接收的能量已接近飽和。


    他開始嚐試加速轉換或者是欺騙。


    就如同周防尊壓製他的能力一樣,要馴服野獸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盡管體係不同,但力量永遠擁有共通性。當初利用念能力入侵了赤之王的夢境,將二者的王位大膽的鏈接到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從那一晚開始,他就在忍受著火焰燒灼的痛苦。這是他入侵的代價,微不足道。


    盡管一天比一天更劇烈,但是還遠遠沒到極限。


    如果他的計劃能成功,那麽將再也不用忍受石板的掌控,成功不了,也隻不過是幫周防尊分擔一半的痛苦而已。


    可惜,按部就班的計劃被一個小小的意外打亂,他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


    說來好笑,盡管這是貨真價實的王權者,但和庫洛洛的素質相比,簡直天上地下。這身體嬌貴又纖細,全依仗王位的保護。


    第九代外掛一樣的精神力能承受極大的痛苦。安靜地忍受著,自動工廠外的牆院,他倚著一顆小樹慢慢坐了下來,蒼白的臉色飛速的潮紅。


    念力不受控製的亂竄,連氣息都隱約的透出紅色來,身體幾乎要被這強大的力量給吞噬。


    不得已之下,他隻能動用無色之王的力量,來保護這具薄弱的身體。


    等醒過來就好了,陷入黑暗之前,第九代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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