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品級的禮服,躺在雨菲的‘床’上,雀兒欣喜地擺‘弄’著,一會兒擔心衣服會太長一會又擔心衣服會太寬,總之就是怕自家小姐穿上身後顯不出那種母儀天下的華貴氣質。<strong>.</strong>,最新章節訪問:.。而雨菲則顯得鎮靜許多,她隻是淡淡的坐在一邊,捧著一碗熱茶,漫不經心地喝著。


    前殿的全公公來報過了,說皇上今晚哪個宮裏都不去,照常歇在他自己的金殿上。


    雨菲捧著熱茶,看著雀兒手裏捧著的金光閃閃的皇後品級的禮服,心裏隱隱的不安。如果說封自己做皇後便是聞人殤對自己的情意,那麽他的情意未免也太虛偽了,他應該知道,在蘇丞相的黨羽幾乎蔓延大半個朝廷的時候,讓自己的風頭蓋過蘇妃,對於聞人殤自己或許可以借此狠狠地敲打一番蘇丞相,可是對於她秦雨菲來說卻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燭火輕輕地抖了兩下,外間想起了匆忙的腳步聲,有宮婢來報說:“娘娘,長‘春’宮的彩蝶姑娘來了……”


    不等通報的宮婢說完,蘇妃身邊的貼身婢‘女’彩蝶已然直接走進了雨菲的內室。雨菲握住茶碗的手微微用力握緊茶碗,心裏一陣不悅,第二次了,這已經是長‘春’宮的人第二次非常無禮地闖進來了!可是尚且不明白對方的意圖,雨菲隻好忍下了心中的不悅,將茶碗放在身旁的案幾上,問道:“彩蝶姑娘這麽晚了到我芳菲殿來,有何事啊?”


    彩蝶鄙薄地瞟了雨菲一眼,不屑地說:“我家主子說了,讓我送一樣東西給你過目,怕你這裏的奴才們手笨‘弄’壞了,便自己送了來。”言語之中滿是傲慢,絲毫沒有作為婢‘女’該有的謙卑,可見送來的東西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雀兒被彩蝶的神態和言語刺‘激’的很是生氣,可是自家小姐沒有發話,她也隻好忍著,極不情願地走到彩蝶跟前,接過彩蝶手中的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張後冷哼了一聲,然後才將那張紙放到雨菲的手中。


    雨菲打開那張紙一看,頓時心髒漏跳了幾拍,那張紙上隻寫了兩個字,救命。可是雨菲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嶺河邊上那個小鎮裏劉家小子,劉萬的字跡!當初劉萬調皮,在學堂裏不好好念書,劉嬸便央了雨菲叫他念書習字,劉萬的那歪歪斜斜的字雨菲怎會不熟悉?眼下蘇妃遣人送了這張幾條來,上麵還有劉萬寫的救命二字,這就說明了,很有可能劉萬一家人全部落在了蘇家人的手中!


    壓住內心的憤怒,雨菲看向彩蝶,清冷的聲音問道:“你家主子可還有什麽話要說給我聽?”


    彩蝶緩緩地湊近雨菲,輕聲說:“我家主子愛慕皇上已久,這皇後的寶座,誰都不能和我家主子爭!娘娘你若是想救寫這兩個字的人,最好趁著明天和皇上一同臨朝的時候,當朝滿朝文武的麵,自請免去皇上封後的恩典,舉薦我家主子當皇後。”


    雨菲淡淡一笑:“成‘交’!我自會按照你說的做,可是也請你家主子依言放了我的朋友!”


    彩蝶冷冷一笑:“隻要我家主子當上了皇後,那幾個刁民自然會釋放。天不早了,奴婢不打擾娘娘休息,這就退下了。”


    待彩蝶傲慢地離開雨菲的臥房後,雀兒再也忍不住了,她忿忿地說:“小姐,你瞧瞧,連這個做奴才的都橫成這樣了,指不定那個蘇妃這一會在背地裏怎麽囂張呢!小姐,我們去找皇上,讓皇上好好地收拾那個蘇妃!”


    雨菲歎了口氣道:“雀兒,你又胡說了。那天你也看到了,蘇妃懷了龍種,皇上如何會查辦她?況且她父親是丞相,是皇上的得力臣子,難道你要皇上辦了丞相,自斷臂膀?”


    雀兒不甘地咬著嘴‘唇’,最後恨恨地說:“小姐你也太軟弱了,就算那個蘇妃再了不起你也不能就這樣被她欺負了去啊!”


    雨菲拍了拍雀兒的胳膊,笑著說:“好了,不要生氣了,不過一個皇後的位置,我本來還不想要呢。[]不是什麽大事,不要惱了,我們休息吧。你家小姐我明天可是要臨朝的哦。”


    雀兒被雨菲哄了幾句,想怒也怒不起來了,幫雨菲收拾好‘床’鋪,便去外間休息了。


    吹熄燭火,雨菲躺到‘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心裏卻是一片淩‘亂’。蘇妃竟然暗中鎖拿了劉坎一家要挾自己,看來自己從前小看了蘇玄了,她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強?探不到底,自己除了擁有風清定時送來的一些簡單的消息外,再沒有其它的勢力可以利用了。敵我如此的不對等,讓雨菲的心裏非常的不安。忍耐,沒有足夠的籌碼之前,隻能忍耐了。雨菲知道,這僅僅隻是一個開端。


    第二天,天不亮,雨菲便被雀兒從被子裏挖了出來。穿上那身皇後品級的禮服,頭上梳了複雜異常的發髻,發髻上又‘插’了好些首飾,腳上穿了鑲了鳳羽的靴子,一番繁瑣的裝扮之後,終於可以和皇上派來的全公公一起前往前殿去和皇上一同臨朝了。


    早朝剛剛開始不久,


    雨菲來到朝堂上的時候,聞人殤剛剛接受完眾臣的朝拜。雨菲的亮相頓時引來朝堂上的大臣們的議論之聲,他們大約從沒有見過後宮的‘女’子來朝堂上和皇上一同臨朝吧。雨菲沒有理會那些議論,徑直走向聞人殤的那把龍椅,龍椅又寬又大且擺在最高處,一個人坐在上麵,威嚴是有了,可是憑空多了許多孤寡之感。


    在哪硬邦邦的龍椅上坐了下來,雨菲眼角掃過聞人殤寬大的明黃‘色’龍袍的袖子下麵若隱若現的手指,手指輕輕地敲打的龍椅的把手。因為從前一起生活過一些時間,聞人殤心情愉快的時候就喜歡老神在在地用手指輕輕地敲著東西。雖然此時他身穿威嚴的龍袍,可是雨菲知道現在這廝的心情不錯,看來自己突然出現的這場好戲是他‘精’心策劃的了。


    大臣們的議論的聲音漸漸地由高變低,最後朝堂上又恢複了安靜。安靜地對持了一段時間之後,忽然一個‘精’瘦的四五十歲的老頭出列,高聲說道:“皇上,臣以為秦妃娘娘不好好地呆在後宮中,卻來到朝堂之上和皇上平起平坐實乃荒唐之舉,還請皇上明鑒!”


    聞人殤淡淡地回答說:“蘇丞相所言之事,朕不能認同,秦妃乃是先帝禦筆賜婚給我的妻子,理應與我平起平坐,坐擁江山,況且依朕之見,秦妃雖身為‘女’子,其才華卻絲毫不遜‘色’於蘇愛卿啊!”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又是一陣熱烈的議論的聲音,天下誰人不知蘇丞相乃是當世大儒,朝堂之上一大半的官員都是他的‘門’生,皇上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一‘女’子的才華不遜‘色’與蘇丞相,難不成昨夜皇上醉了就,今天早上還未醒酒?


    聞人殤再一次等著眾臣‘交’頭接耳的議論完畢,朝堂上再一次回複平靜之後,才用他帝王專有的聽不出喜怒的音調說:“昨天眾位愛卿朝上所商議的我北地幾個地方的百姓貧困異常,朝廷撥款扶持卻隻能扶持一時,除此之外朕讓諸位愛卿上奏想辦法,卻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雨菲聽到這裏,大約是明白了一些,封建小農社會的老百姓賴以生存的是農業,北地山林較多,莊稼地卻沒有南方的好,加上古代科技落後,糧食產量不高,老百姓們多半是打獵為生,莊稼地裏能收一些口糧就不錯了。生存勉強可以維持,可是朝廷為了籌備戰爭要征稅要征糧,這樣一來百姓們就負擔不起了,為了不因為朝廷的稅收產生民變,朝廷最先要解決的就是北地老百姓的發家致富的難題。


    果然聞人殤講話鋒一轉,看著雨菲說:“愛妃可以什麽良策讓我北地的百姓富裕起來?”


    頓時滿朝的官員紛紛將目光投向雨菲,拭目以待洗耳恭聽,想看看這個年僅十七八歲的‘女’子能說出什麽妙計來。


    雨菲心裏暗笑,治國之策我或許不知道,要發展經濟,提高民生水平我還是可是說上幾條的,誰讓咱前世學的是經濟管理呢?


    “既然皇上問了,臣妾便獻醜了,據臣妾所知,北地的百姓們每年耕種的糧食產量並不高,其實有一種植物,在北地很好存活,大麵積種植後可以解決糧食的問題。這種植物名字叫‘玉’米,我先前從民間得到過一些種子,試著種植過,收熊好,若是能和糧食一起大麵積種植,百姓們便不再發愁吃飯問題了。另外,若想讓百姓們富裕起來,不能光靠種地,還要發展經濟,所謂經濟乃是經世濟財的意思,發展商業,製作出各種商品,既可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還可以刺‘激’金銀的流通,讓老百姓在滿足了吃飯穿衣之餘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市場機製賺取更多的金銀,越來越富裕……”


    雨菲一番高談闊論之後,朝堂上的大臣們便又是一番‘交’頭接耳的議論,隻是這一次的議論中明顯的流‘露’出一種驚喜之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能斂財,沒有人不高興的。況且雨菲所提及的提倡商業,促進商品‘交’易,甚至還提到推廣錢莊,讓老百姓自發自願的存錢,每一個法子都是賺錢的最切實的方法。讓那些虛偽的讀書人不遠提及的銅臭金銀變得神聖起來。


    聞人殤清了清嗓子,朝堂上立刻肅靜了下來。“諸位愛卿,秦妃所言如何?”聞人殤不喜不怒的聲音淡淡地問道。對於大臣們來說,越是猜不出皇帝的喜怒就越是敬畏。所以此刻所有的大臣莫不跪地道:“皇上英明,秦妃娘娘英明!”


    聞人殤再次用他清冷的聲音對蘇丞相說:“蘇愛卿,你覺得以秦妃之才,可否與朕平起平坐?”


    蘇丞相垂首道:“臣……無話可說。”


    聞人殤朝‘侍’立在一旁的全公公招了招手:“小全子,宣旨吧。”


    全公公立刻從懷裏掏出一道明黃‘色’的聖旨,展開後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氏雨菲溫良賢淑,知書達理……”


    雨菲聽到這裏,頓時自龍椅上起身,大聲喊道:“且慢,臣妾有話要說!”


    幾步走下龍椅,來到台階下麵,雨菲抬頭朝聞人殤望去,他掩在


    寬大袖管裏的手指微微用力,攥住膝上的袍子,引得袍子的下擺出現了幾道褶皺,他在緊張。他是真的很想讓自己做皇後,可是雨菲如果今天接下了那道聖旨,劉萬一家就要死於非命了。


    想到這裏,雨菲大聲說道:“皇上,臣妾有話要說,臣妾懇請皇上封蘇妃娘娘做皇後吧,臣妾才蘇學淺,蘇妃乃是北地第一才‘女’,且又是蘇丞相的掌上明珠,望‘門’閨秀,更適合國母之位。臣妾跪請皇上封蘇妃做皇後,皇上不答應,臣妾便長跪不起!”說著撩起繁瑣的皇後禮服的前襟,跪了下來。雨菲一跪,她身後的大臣緊跟著全都跪了下來。皇妃跪著,誰還敢站著?可是眾人下跪的這一場麵,看在聞人殤的眼裏,卻成了另一番意思。


    雨菲望著高處龍椅上,端端正正地坐著的聞人殤,他的臉上表情依舊,看不出息怒,他的身子穩如洪鍾,一動不動,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他這一會兒隻是在沉默而已,可是雨菲看得出來,他的眼睛裏雖然沒有息怒,可是他嘴巴緊緊地抿著,他生氣了,而且他藏在袖管裏的手指在緊緊地攥著衣襟,衣襟下擺的幾道褶皺微微有些搖晃,他很生氣。


    雨菲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龍椅上的那個男人了,他是真的愛自己嗎?如果他愛自己,又為何要用自己打壓那個蘇丞相?難道那個蘇丞相就是個簡單的人,他就不會反擊?雨菲不明白,到底在聞人殤的心裏,自己到底占據著一個什麽樣的位置呢?


    聞人殤冷眼看著朝堂上嘩啦啦地跪下來的人群,心裏一陣自嘲,他費盡心機想要給她戴上皇後的桂冠,可是她居然不要,她不僅不要皇後的位置還如此堅決地請奏封別的‘女’人做皇後,她的眼裏,就這麽的鄙視皇後的位置,就這麽不想和自己這個皇帝坐在一起?她連至高無上的皇後的位置都不要,她到底為的是什麽?


    兩人的目光對持著,與此同時兩人的心在這一刻猛然被拉開,拉開到一個很遠的距離,彼此變得模糊不堪,誰也看不清楚對方的心,可是心裏的傷痛卻是相同的,傷心,難過。


    良久之後,聞人殤淡淡地開口:“既然如此,朕就如諸位所願,封蘇妃做皇後!小全子,筆墨伺候,朕現在就擬旨!”


    小全子慌忙收回手裏念了一半的聖旨,備了筆墨呈給聞人殤,聞人殤就著小全子捧著的托盤刷刷幾筆擬了道聖旨,寫完之後扔下手裏的‘毛’筆,對小全子說:“念吧,讓諸位愛卿都聽個清楚!”


    小全子狼狽地拾起地上的‘毛’筆,將托盤收好後捧起那道寥寥幾筆擬好的聖旨道:“即日起封蘇妃為皇後!貶秦妃為秦貴人!”念完之後,全公公看了一眼皇上,見皇上無力地擺了擺手,便又接著道:“有本早奏!無事退朝”


    一番三跪九叩之後,散了朝。大臣們紛紛退出了金殿,聞人殤也在全公公和其他內‘侍’監的簇擁下離開了大殿。不一會兒大殿便安靜了下來。


    雨菲歎了口氣,緩緩起身,‘揉’了‘揉’膝蓋。她記得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後都還沒怎麽下過跪,今天是頭一次。可是自己頭一次下跪,竟然是在請求自己的男人接納別的‘女’人。命運真是個有意思的東西。


    雨菲提著衣襟,緩緩地朝金殿外走去,此時此刻自己身上穿著的皇後品級的禮服顯得多麽的滑稽,既滑稽又諷刺。秦貴人?嗬嗬,也好,除了正妻之外,其他的身份並沒有什麽不同,都隻是個妾而已。雨菲捫心自問,雖然自己不怎麽想做皇後,可是現在這個局麵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了?不是。完全不是。


    懷著矛盾的心情,雨菲緩緩地朝殿外走去,跨過‘門’檻,往右轉,穿過幾個甬道,便能回到自己的芳菲殿了,可是雨菲卻覺得這短短的路程走起來想來的沉重,芳菲殿再不是昔日的芳菲殿,從前那裏是她快樂生活的家,如今那裏隻是一個華麗的牢籠罷了。


    猛然間一隻大手握住雨菲的胳膊,雨菲驀然回過頭去,便看到了身著明黃‘色’龍袍的聞人殤。她淡淡一笑:“皇上,你還沒走啊?”


    聞人殤握住雨菲胳膊的手漸漸收緊,冰冷的聲音問道:“你想怎麽樣?你還在恨我娶了蘇玄?”


    “恨?我為什麽要恨你,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放開你的手,免得我一個卑賤的貴人的身體髒了你的手。”雨菲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如果稍稍克製一下,或許她就不這麽說了。


    聞人殤緊緊地盯著雨菲:“我給過你機會,我今天壓住蘇公的氣焰就是為了封你做皇後,你偏不要,現在卻因為做不了皇後來刻薄我,你到底想怎麽樣?雨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雨菲心裏一團‘亂’,她使勁地想將自己的胳膊從聞人殤的手裏‘抽’出來,可是他卻越握越緊,她不得不叫道:“撒手!你‘弄’疼我了!”


    聞人殤冰冷的聲調啞然道:“你也會疼?你可知道剛剛我的感受?我的心也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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